溫欣心裏的小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不是,還文人雅士呢,背後說別人壞話真的好嗎?


    有本事她們當著攝政王的麵說啊!


    也不知道誰先前在朝堂上,一個個麵對攝政王的時候就跟鵪鶉一樣。


    如果攝政王真是大奸臣,這群保皇黨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溫欣實在是無語至極,不客氣地把她們都訓了一頓。


    天天就想著跟攝政王爭權奪利,你們打得過嗎?


    打不過就憋著啊!


    還有,在其位謀其政懂不懂?


    好好為君王分憂,造福百姓,強壯國家才是她們應該做的。


    社會大同,天下一統,就是她們今後的目標。


    再亂搞小動作,不用攝政王,朕親自廢了你們。


    保皇黨們被女帝陛下的王八……啊呸,是帝王霸氣給震住了。


    傻傻地靜默許久,她們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終於懂了。


    陛下是要她們隱忍蟄伏,暗地裏猥瑣發育。


    如今她們弱勢,不要去觸攝政王的鋒芒,等以後尋機會再反撲……


    嗯,陛下果然睿智無雙、有勇有謀,今日的臥薪嚐膽,隻待來日的威震寰宇。


    不愧是她們誓死追隨的君王!


    陛下,臣等一定會幫您鬥敗攝政王,拿迴所有政權。


    保皇黨們跟打了雞血一樣,鬥誌昂揚。


    溫欣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朕是誰?朕在哪兒?朕做了什麽?


    朕踏馬……


    然後,等到那群保皇黨戰意滿滿地離開後,朝野上下又掀起一陣謠言:陛下召集心腹密謀對付攝政王,鳳元女帝和攝政王的鬥爭正式拉開帷幕,一山不容二虎,究竟最後誰能君臨天下?


    溫欣:“……”朕他娘的!


    這麽會腦補,她們怎麽不幹脆去開戲園子呢?


    什麽一山不容二虎?


    以後,他們夫妻是二聖臨朝,共享江山,懂不懂?一群煞筆!


    溫欣努力了好幾次,但不管她怎麽說,保皇黨們都能給她翻譯成:陛下是在隱忍擺局,大招還在後頭,我們要低調配合陛下,從明麵轉向地下工作……


    溫欣生無可戀,神特麽的地下工作!


    她們隻是保皇黨,不是……老給自己加什麽高大上的戲?


    讓朕跟攝政王好好共治天下,順便再談個甜甜的戀愛不好嗎?


    最後,溫欣明白了,無論她做什麽,在外人看來,她和攝政王之間是無法共存的,早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兩個黨派之爭也是必然且無可避免的,即便她和攝政王不想,下麵的人也會推著他們去鬥起來。


    算了,愛鬥就讓她們自己去玩、去鬥……擺瓜子,朕要看戲!


    戲看著看著,溫欣恍若大悟,女帝和攝政王,他們兩人是局內人,也是局外人,爭鬥到最後目的都是要平衡朝堂,鞏固皇權,更好地統治江山社稷。


    見小女帝想明白了,攝政王幽深的鳳眸劃過淺淺的笑意,溫聲道:“陛下很聰慧。”


    溫欣沒什麽儀態地靠著鳳座,“殿下才是煞費苦心呢。”


    特意繞了這麽一大圈來教她帝王權術。


    攝政王輕笑,“即便微臣不教,陛下也會懂的。”


    她遠比他知道的還要聰明。


    溫欣軟軟呢喃:“那不一樣的。”


    攝政王微怔,抬眸去看她,對上她盈盈含笑的眸光,心尖猛然一顫,垂首拿起桌案上的茶杯,掩飾自己的失態。


    “殿下。”


    “微臣在。”


    “你現在為什麽總是很少看朕?”


    “陛下天顏不可擅自觀瞻。”


    “朕允許你看啊!”


    “……”


    攝政王握緊手中的茶杯,骨節泛白,根本就不敢去看那對他柔和沒有防備的少女,隻能壓製心頭瘋狂洶湧的情愫。


    他轉移話題,“陛下,之前的策論您寫好了嗎?”


    溫欣:“……”


    不提作業,咱們還是好朋友!


    溫欣抱著小腦袋,苦逼地問:“殿下,朕寫治國策論幹嘛啊?”


    她是女帝啊,又不是科舉學子。


    皇帝懂得用人就行,寫啥治國策論呢?


    不寫不寫!


    那些之乎者也,她看著就已經夠腦闊疼,還要她去寫。


    這踏馬可比現代本科畢業論文還難搞。


    攝政王好笑地看向耍賴的小女帝,聲線不覺帶著一絲輕哄,“正因為您是帝王,治國策論一定要懂,否則您以後如何分辨哪些學子是有真材實料的,那些隻不過是紙上談兵呢?”


    溫欣揚了揚下巴,“朕覺得朕可以分辨的,而且這不是還有殿下嗎?”


    攝政王鳳眸微黯,無奈,“陛下,您早晚都要親政的,而且微臣也不可能永遠幫您。”


    小女帝皺了皺小瓊鼻,“為什麽殿下不能永遠幫我呢?殿下不是說會一直保護朕的嗎?”


    攝政王想跟她說“其實沒有人能永遠陪著誰、保護誰的”,何況他的身份,他們之間隔了太多太多的障礙了。


    等到朝堂安穩,她大權在握,就是他功成身退之時。


    無論出於什麽原因,他都無法在這裏長久的。


    但對上她純粹信賴的雙眸時,他一時間語塞了,舍不得看到她的目光黯淡下去,更不舍她傷心難過。


    攝政王在心裏沉沉歎息。


    罷了,到底現在說那些還為時過早。


    但最後的最後,溫欣的作業還是沒能賴掉。


    攝政王對她是極好極為縱容沒錯,但在正事上,他簡直比教導主任還老古板,不管她怎麽耍賴,他都雷打不動,沒得商量,還能給她搞出一堆大道理,訓得她懷疑人生。


    女帝陛下痛苦望蒼天:朕又想裝病了。


    額不對,朕本來就有病,啊呸,是有毒,呸呸呸,朕中毒了啊!


    但攝政王殿下他不憐惜啊!


    嚶嚶嚶,無情的男人,還想要不要妻主了?


    小金堅持不懈地找抽:“主人,人家攝政王現在是女子身份,不需要妻主。”


    而且,就算攝政王待主人感情很不一般,但他明顯壓抑著,不願越雷池一步。


    主人根本就是在自作多情。


    溫·自作多情·欣:“……”


    好的,今日朕就來給大家表演一個手撕蝴蝶的高端技術。


    小金:“???”


    主人饒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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