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這……”


    賽貂蟬這麽一倒地,直接把眾人給嚇壞了。


    佟湘玉和白展堂急忙湊了過去,佟湘玉伸手在賽貂蟬鼻子前一探,然後嚇的急忙縮迴了手,一臉驚恐的迴頭說道:“葉仙兒,你咋把她給殺咧……”


    白展堂不信,又在賽貂蟬的脖間探了探,然後嚇的往地上一坐,臉色發白的說道:“媽呀,真死了!”


    “二掌櫃的,讓你化解恩怨,沒讓你殺人呐……”


    “這可不是什麽手上沾著人命的大奸大惡之徒啊。”


    一旁的莫小貝手裏拿著劍,滿不在乎的說道:“瞧你們膽小兒的那樣兒,不就是死個人嗎?”


    “死就了死了,找個地方埋了去不就得了。”


    佟湘玉朝著莫小貝瞪眼道:“迴屋寫作業去!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許插嘴!”


    莫小貝氣哼哼的說道:“迴屋就迴屋!”


    說著,朝著自己屋子走去。


    這時,站在一旁的小翠一臉呆滯的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毫無氣息的賽貂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白展堂站起身來,朝著小翠說道:“看吧,看吧,這下你心裏舒服了吧,人死了,這下你不能使喚她了!”


    小翠略顯驚慌,看著葉千秋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麽敢殺人?”


    葉千秋笑道:“這不是你讓我殺的嗎?”


    小翠急忙否認道:“我什麽時候讓你殺她咧!”


    葉千秋道:“我問你了啊,你說是不是恨極了她,恨不得她死。”


    “你說是啊,然後我就動手了,這有什麽問題嗎?”


    小翠愁的團團轉,急忙說道:“哎呀,哎呀,這問題大了,這問題大了去了,我是恨她,但也沒想讓你殺了她啊。”


    “你殺了她,我使喚誰去啊!”


    說著,小翠直接朝著賽貂蟬身旁走去,在賽貂蟬身上是又摸又拍。


    “小姐……小姐……”


    任憑小翠是如何唿喚,賽貂蟬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翠眼看著賽貂蟬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下可是徹底慌了。


    “小姐,小姐……你就這麽走了……那我咋辦啊……我就不該帶著你迴來啊……”


    這時,隻見小翠突然站起來,指著葉千秋,哭喪著一張臉,道:“你們這是黑店!我要告你們!告你們草菅人命!”


    “你們把小姐還給我!”


    說著,小翠就要往外跑。


    白展堂一把將小翠給點住,道:“我告訴你啊,這人可是你讓殺的,就是你報官,你也一樣吃不了兜著走。”


    葉千秋見狀,淡淡說道:“點她穴道幹嘛,讓她報去唄,她要是敢踏出這個門一步,把她一起結果了不就完了。”


    說著,葉千秋直接抬手一指,小翠的穴道被解開了。


    小翠一臉驚恐的看著葉千秋,往後退去,連忙擺手求饒道:“葉掌櫃,葉大哥,我錯咧,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不報官了,我不報官了還不行。”


    葉千秋冷麵寒霜,說道:“現在求饒,已經遲了!”


    說著,隻見葉千秋抬手一指,一道勁風直接落在了小翠的身上。


    小翠噗通一下,也跌倒了在地上。


    這時,葉千秋上前,在賽貂蟬的身上拂袖,本來已經陷入了死相的賽貂蟬睜開了眼。


    白展堂和佟湘玉見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白展堂急忙朝著賽貂蟬問道:“賽掌櫃,沒事吧?”


    賽貂蟬還有些發懵,不知道這是怎麽個情況。


    佟湘玉將賽貂蟬給扶了起來。


    賽貂蟬往旁邊一看,一看小翠就躺在地上,登時嚇了一跳。


    “呀!”


    “小翠怎麽了?”


    葉千秋負手道:“她死了。”


    賽貂蟬聽到這三個字,一臉的震驚。


    “死了?”


    “這……這怎麽可能?”


    “你把她……殺了?”


    賽貂蟬一臉驚恐的看著葉千秋。


    葉千秋聞言,點頭道:“是我殺的。”


    “怎麽會這樣?”


    “小翠,小翠……”


    “是我害了你啊。”


    “早知今日,我當初就不該把你買迴來啊。”


    “這真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大的傻事兒。”


    “你是父母雙亡,當初你的那個賭鬼舅舅前腳把你賣進青樓,後腳我就把她贖迴來了,五十個女孩啊,我偏偏就看中了你,贖進來以後,我就給你起了個名字,還花了五十兩銀子,給你買了塊翠玉。”


    “五十兩啊,比你的身價貴多了,你進門以後,我好吃好喝好穿,還請人教你跳舞,教你做人。”


    “小翠啊,你說你以前是多麽淳樸多麽善良的一個姑娘。”


    “是我害了你啊,要不是跟著我,你也不會丟了命,小翠……”


    賽貂蟬跪在小翠身旁,哭哭啼啼起來,一邊哭,一邊說著她這些年的心路曆程,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白展堂和佟湘玉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佟湘玉偷偷給葉千秋豎起一根大拇指,這種事兒都能解決掉,葉仙兒簡直就是包治百病的活神仙啊。


    那邊,賽貂蟬還在哭哭啼啼個沒完沒了。


    這時,躺在地上的小翠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看著賽貂蟬,道:“小姐……”


    賽貂蟬一看,立馬傻眼了,當即一把拉起了小翠,抱著小翠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說道:“小翠,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倆人抱在一起,賽貂蟬哭的和個淚人兒似的。


    白展堂和佟湘玉見狀,笑道:“這不是挺好的嘛,有啥比生死還大的。”


    這時,小翠道:“小姐,其實我並不恨你。”


    賽貂蟬反問道:“那你還打我?”


    小翠迴道:“那些都是我還你的,你打了我三千六百七十五下,我還了你兩千六百五十四下,你還欠我九百二十一下。”


    佟湘玉在一旁說道:“你光記得她打你,她對你的好你咋不記?”


    小翠道:“我都記得,一點都沒忘,她對我好啊,隻是像養小狗一樣,開心的時候就哄兩下,心煩的時候就拍兩下,她對我越好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所以,後來我得勢了,第一件事,就是跟她換名字!”


    “我以為換了名字,我能好受一點,可是我錯了,無論咋換,換成啥,我始終都是她買迴來的,這是永遠都換不過來的一生的恥辱。”


    “我是人,不是小狗!”


    白展堂道:“這也太誇張了吧。”


    賽貂蟬在一旁道:“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過小狗。”


    “小翠,你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小翠道:“記得。”


    賽貂蟬哭著說道:“五十個女孩,我為什麽偏偏挑中你,那是我覺得你的眼神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熱情、倔強、從不服輸,我當時就想啊,你就是我妹妹啊。”


    “我把你帶迴來之後,我是打過你,可是哪個姐姐不打妹妹啊,後來我破產了,我走到哪兒,就把你帶到哪兒,你以為我就是為了讓你給我端茶遞水掐肩揉背嗎?”


    “我之所以恨你,不是恨你打我罵我欺負我,我是恨你,這世界上誰都可以對我不好,就是你不行,因為,你是我妹妹啊。”


    賽貂蟬這一通白話,可是把小翠給說的徹底沒話了。


    小翠急忙說道:“小姐,你別說了,我知道錯了,是我錯了。”


    “是我小心眼了。”


    “其實剛剛看到你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嚇傻了,就好像失去了魂兒一樣。”


    “小姐,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和你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你要是真的沒了,那我可咋辦,我就真成了沒依沒靠的人了。”


    “小姐……對不起。”


    賽貂蟬抱著小翠,喜極而泣,倆人一副姊妹情深的樣子。


    白展堂在一旁笑道:“哎呀,這才對嘛,姐妹之間有什麽話是說不開的,這下不就好了。”


    倆人哭了個沒夠,賽貂蟬站起來在一旁對著白展堂和佟湘玉鞠躬道:“白大哥,佟掌櫃,這次我和小翠能盡釋前嫌,還多虧了你們倆個,我謝謝你們了。”


    說著,賽貂蟬就彎腰。


    白展堂見狀,急忙將賽貂蟬給扶住,笑道:“啊呀,我們幫什麽忙啊,幫的都是倒忙。”


    “你倆能和好,最應該感謝的是二掌櫃的。”


    “你們要道謝,還是向二掌櫃的謝吧。”


    賽貂蟬聞言,急忙又轉身朝著葉千秋躬身道:“葉掌櫃,以前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葉掌櫃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多謝了。”


    一旁的小翠也急忙上來,和葉千秋躬身。


    葉千秋的手段她是看的一清二楚,得罪誰也不敢得罪葉千秋,這動輒就敢殺人的主兒,這可是了不得。


    葉千秋看著倆人也是真心悔過,也沒想著追究什麽,隻是淡淡點了點頭,然後唰的一下消失,又上屋頂去了。


    賽貂蟬和小翠不是第一次見葉千秋這樣神出鬼沒了,當初二人從七俠鎮離開時,就親眼見過一次。


    不過,賽貂蟬和小翠看葉千秋就這麽走了,還有些擔心葉千秋還在計較她們。


    賽貂蟬略顯惶恐的朝著白展堂和佟湘玉看去。


    “這……”


    佟湘玉笑道:“沒事,沒事,葉仙兒他就是這個脾氣,放心好了,他既然肯幫你們,那就是對以前的事情過往不究咧。”


    白展堂也幫腔道:“是啊,我們二掌櫃的心胸大的很,不會和你們計較的。”


    小翠拍著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


    ……


    賽貂蟬和小翠之間的恩怨解開了,倆人高高興興的迴東北去了,客棧裏的生意也是漸漸好了起來。


    佟湘玉還挺惦記呂秀才考上沒考上的,讓葉千秋算了算日子,葉千秋也不算,這鄉試的流程他是記得一清二楚。


    第一場應該已經考完了,過幾天,就該考第二場了,等考完第二場還有第三場,他讓佟湘玉別著急,說中秋節前就考完了,到時候呂秀才也該迴來了,到時候就知道考沒考上了。


    眼瞅著快八月十五了,佟湘玉吩咐李大嘴做月餅,李大嘴也提前做了準備。


    這天晚上,葉千秋正在屋頂練功。


    李大嘴突然提著一壺老白幹和一碗花生米上來了,坐在葉千秋跟前就開始喝,不過因為葉千秋進入了隱身狀態,李大嘴根本不知道葉千秋就在他跟前。


    隻見他一邊喝還一邊苦笑著自言自語個不停:“都不要我,沒關係,我一人挺好,這麽多酒,我一個人喝……”


    “可為啥偏偏就是我一個人。”


    “你說江湖那麽大,那麽多姑娘咋就沒一個是屬於我的呢?”


    “不是……我差哪兒,我比別人多個胳膊還是少條腿啊。”


    說著,直接提著老白幹就是猛喝一口。


    “老天爺啊,你要那麽不待見我,你就別讓蕙蘭出現在我麵前,你讓她出現你又不讓她喜歡我,耍一人好玩是怎麽滴。”


    “我告訴你啊,你對他們比對我都好,他們都是成雙雙對,我也要成雙成對。”


    “不行,你得給我發個媳婦兒過來,還得跟蕙蘭一模一樣的。”


    “不然,我拿瓦片我拍死你。”


    李大嘴是越喝越多,越喝越迷糊,都開始說起了胡話。


    葉千秋正想著一腳把他踹迴屋裏睡覺。


    就在這時,隻聽得樓梯上有腳步聲泛起。


    隻見夜色之中,一個背著包袱的妙齡少女突然出現在了屋頂上。


    那妙齡少女長相模樣都不賴,不過此時正是氣勢洶洶,隻見她直接指著李大嘴大聲喝道:“果然是你,我在下邊兒走的好好的,你幹嘛拿東西砸我!”


    李大嘴此時喝的五迷三道的,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猛的看到這麽一個年輕女人,都有些不太敢相信。


    他使勁眨著眼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掐了一下自己感覺到疼了,這才趕緊揉了揉腦袋,朝著那年輕女子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啥,沒砸壞吧,我給你揉揉!”


    說著,就朝著那年輕女子挪了過去。


    那年輕女子直接一把揪住了李大嘴的後衣領,朝著李大嘴質問道:“我問你,為什麽要拿東西砸我!”


    李大嘴急忙解釋道:“我不是衝你,我是衝那個……”


    “嗨,我和你說這個幹嘛,行了,我錯了還不行,我是真不知道你在底下,我要知道你在底下,那是打死我也不敢扔呐。”


    “要不這樣,你拿這拍我一下,別砸腦袋就行,怎麽拍就行,拍完就當扯平了,好吧?”


    說著,李大嘴從旁邊拿起一片瓦來,就朝著那年輕女子拿了過去,那年輕女子順手接了瓦片。


    李大嘴直接給那年輕女子留了個後背,讓年輕女子動手。


    年輕女子拿著瓦片就要拍李大嘴,但見他這個慫樣子,也沒真拍下去,隻是沒好氣的說道:“算了吧,你要是碰到難纏的,就等著賠錢吧,你以後小心一點我告訴你。”


    李大嘴聞言,頓時放心了,又拿起酒壇子來喝了一口酒。


    那年輕女子見狀,又問了一句:“老天爺真的對你很差嗎?”


    李大嘴一臉頹喪的說道:“他要對我不差,我能沒事喝酒嗎?”


    “他要對我不差,我一人跑屋頂上幹啥。”


    那年輕女子本來是要走的,但一聽李大嘴這話,也不走了,反倒是坐在了李大嘴身邊,和李大嘴嘮了起來。


    “我也有心情特別差的時候,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看看月光,我的心情就會慢慢變好起來。”


    “唉,我覺得自己還活在這個世上,所以我喜歡走夜路。”


    葉千秋在一旁聽著這年輕女子的瞎白話,不禁暗自發笑,好家夥,女飛賊現在都這麽文藝了嗎?


    葉千秋一看這年輕女子的架勢,就大概猜到了這年輕女子的身份,正常女人誰敢半夜裏走夜路啊,敢走夜路的女人隻有一種女人,那就是有武功在身的女人。


    而眼前這個年輕女人輕功還湊合,比起祝無雙來還要高明些,應該是個女飛賊。


    這時,李大嘴自顧自的在一旁唱起了歌,還問那年輕女子聽過沒有。


    年輕女子說沒有,李大嘴就讓人家喝酒。


    這一來二去,兩人還就聊上了。


    年輕女子介紹自己叫柳星雨,李大嘴也和柳星雨說了自己的名字。uu看書 .uknsuco


    這兩人一聊起來就聊個沒完,主要是李大嘴這個話癆,喝了點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恨不得把自己八輩祖宗家裏幹什麽的全都告訴人家。


    那柳星雨是越聽越精神,李大嘴是越說越迷糊。


    什麽楊惠蘭都一股腦兒的都告訴了這柳星雨。


    等到了後半夜,李大嘴終於是睡過去了,直接倒在了柳星雨的肩上。


    柳星雨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昏睡過去的李大嘴,直接挪開身子,讓李大嘴躺在了屋頂上。


    她摸著下巴看著打著唿嚕的李大嘴,臉上泛起了一絲狡黠的笑意。


    隻聽得她嘀咕道:“好嘛,這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走進來,這可都是你自找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誰讓你和我說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話呢,我要是不宰你一頓,那也太對不起你了。”


    說到這裏,柳星雨直接將李大嘴給扶起,和李大嘴說道:“嘴哥,嘴哥,醒醒,醒醒,咱們迴房間裏睡去啊。”


    “對了,你的房間在哪兒啊?”


    李大嘴迷迷糊糊的指著院裏道:“底下院裏……”


    柳星雨一把扶起李大嘴,把李大嘴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往下走,一邊走還一邊說道:“好家夥,可真沉,這得有二百多斤吧……”


    柳星雨帶著李大嘴下了屋頂,沒過一會兒,葉千秋便聽到了倆人迴了屋,迴了屋裏沒過一會兒就沒了柳星雨的動靜,隻聽得李大嘴在唿唿的打著唿。


    葉千秋淡淡一笑,有意思,這柳星雨雖然是個飛賊,但這力氣還真不小,明天可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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