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來子申提起無常門的起源,說到他和師兄白雲星的師父時神情很是複雜,不知道又想起了些什麽。


    來子申告訴他們,他的師父叫關子風,人稱無常老人。本來他們還有一個大師兄的,就是關子風的獨生子,可惜的是因為關子風當年參與爭搶玄照經一事,並且得到了小風雷手這一部絕學。


    為了平息此事,當時的首任正道盟主風鷹在得知寫下玄照經的魏子文隱退江湖,並留下話玄照經為能者得之後,做出了承認既成事實的決定。


    也就是說,那小風雷手就成了關子風所有的了。


    而他兒子為了子承父業,在江湖上揚名立萬,以尚未純熟的小風雷手與人做生死決鬥,結果死於非命。


    關子風大受刺激,認為自己參與哄搶玄照經一事有違俠義,兒子的死令其心灰意冷,就此隱退江湖,並將小風雷手和本門其他絕學的秘籍藏了起來,留下話:非嫡傳後人不能告知秘籍所在。


    那以後,白雲星和來子申就自立門戶,憑借關子風傳授的天元功和小風雷手成立了無常門,並得到了九大門派之一的地位。


    劉勝遠說道:“當年的事關前輩確實有錯,可說到底當時誰沒有錯呢?人家的東西,卻要搶,硬逼著人家放棄心血,全家隱居,美其名曰放棄了,其實就是不讓人家再拿迴去,都是些不要臉的東西。”


    顧曉常瞥了劉勝遠一眼,最後忍了下來。雖然劉勝遠話是有道理的,可畢竟把她的師祖也罵進去了,但她顧忌再三,居然沒有發作。


    來子申繼續說著,其實這以後他們就一直忙於和正道的朋友對抗魔教。


    實際上魔教在他們那個時候也是為了恢複霸權而已,早在風鷹那一輩的時候魔教就曾經徹底控製著整個江湖,不過在風鷹的帶領下驅逐了魔教的勢力,並且得到了太祖龍主的協助,風鷹幫他除掉了昏君,取得王位,太祖龍主也協助他驅逐魔教,算是一種合作的關係。


    所以從風鷹開始,曆代盟主都要得到龍主的金冊才算是正式的。


    等到他們這一代的時候魔教的勢力雖然還很強,但是已經失去了絕對優勢,一方麵沒有了前朝昏君的支持,另一方麵以九大門派為首的正道勢力已經崛起,在接連不斷的爭鬥中兩敗俱傷,直到二十五年前在毅王府一蹶不振為止。


    這一路說下來,剩下一半的飯菜都已經涼透了,眾人也聽明白了,魔教居然一直沒有忘記稱霸江湖,並且為了這個目的始終用不擇手段的方式。


    看著剩下一半的飯菜,來子申這才端起飯碗,“大概就是這樣了,師父臨終時十分懊悔,留下遺言要自己的後世傳人必須用小風雷手行俠仗義,絕對不可以作惡。這也算是我們無常門的一條門規了。所以你們絕對不可以觸犯,否則我都不會放過你們。”


    三個徒弟唯唯諾諾地答應著,來子申這才開始用飯。


    客店裏暫時住不下這麽多人,尤其是高大肥胖的慶散人,他隻能委屈在柴房裏,不過他倒是全不在意。


    晚上,陳洛登正準備睡下,可劉名釗卻說道:“登徒子,你覺不覺得師父在說過去的這些事的時候神情很落寞?”


    陳洛登說道:“這很正常,畢竟師祖已經不在了。”


    劉名釗搖搖頭,“可我覺得師父有些事並沒有說透,比如說魔教為何能死裏逃生?特別是當年風鷹前輩的時候,明明可以痛打落水狗的,居然就隻是驅逐而已,而且如此厲害的一位前輩,就隻留下風刀一部功法嗎?”


    “還有玄照經的事,就算魏子文說不要了,他作為盟主完全可以出麵做主啊!”


    陳洛登小聲說道:“別瞎說啊,這種事沒有證據,鬧不好就是一場風波,而且都什麽時辰了你不睡我可困了。”


    說完就蒙頭大睡,劉名釗搖搖頭,也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花飛燕敲開了門,陳洛登打著哈欠坐起來,“有清粥!我說你還真勤快,讓小二送進來就行了嘛。”


    花飛燕羞澀地說道:“那怎麽行,又不是他做的。”


    “哦!”陳洛登立刻明白了,三下五除二全都吞了下去,花飛燕看他這麽著急也勸他慢一點,陳洛登卻說道:“你做的,我當然要吃光啊!”


    “是吃光不是吃快,你就不能慢一點,餓死鬼似的。”


    劉名釗說道:“你們兩個不要這樣好不好,我還沒吃呢。”


    花飛燕笑道:“沒事的,我請客!鹹菜管夠!”


    下來大堂的時候劉勝遠緊皺眉頭坐在那裏,不知又在想些什麽,“前輩你怎麽了?”


    “哼,今早起來聽說他們沒有追到桑自為。”劉勝遠一巴掌拍得桌上直晃悠,“堂堂兩個掌門,居然追不上一個老頭子,成何體統?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劉名釗問道:“前輩還是別生氣了,吃點東西吧。”


    “沒心情!”劉勝遠氣哼哼地起身就走,在門口還撞了一下門框,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門框,負氣走了。


    陳洛登和劉名釗對視一眼,不去多做理會了。


    因為陳洛登已經喝了一碗清粥,所以陳洛登要了幹糧,反而是劉名釗吃的挺全。


    顧曉常一邊理著鬢角一邊來到大堂,看他們已經在吃早飯了,問道:“怎麽,劉勝遠前輩已經走了?”


    “師姐你也知道?”


    顧曉常哼了一聲,“還用問嗎?這個劉勝遠你們不知道,他這個人最好不要招惹。他自以為是正義之士,別人都看不入眼,除非你也有正義之舉,而且功力在他之上,否則什麽紮你心肝的話都能說出口,偏偏他還是個心直口快、心正的人,別說是你們,我都不敢惹他。”


    “連你這長滿鐵刺的玫瑰也不敢?”陳洛登笑道。


    顧曉常看了他一眼,“我是紮人,可我紮的人都是敢碰我的,他不一樣,遠在天邊他都罵。”


    陳洛登搖頭,“錚錚鐵骨全都用在嘴上了,難怪叫羅刹。這外號,絕了。”


    劉名釗笑道:“那你的呢?”


    陳洛登瞪大了眼睛,“好你個秀才,不許說!”


    花飛燕偷笑道:“怎麽不可以說,摘星鷂子啊!”


    顧曉常費解地問道:“這綽號挺好的啊,怎麽小師弟你不喜歡?”


    這話把劉名釗和花飛燕的記憶都勾起來了,紛紛偷笑,陳洛登臉色脹紅,“行,我現在沒有辦法,你等你們有綽號的!”


    說著拿起一塊幹糧啃了起來。


    顧曉常看他們有說有笑的也笑了出來,格外燦爛的笑容嬌豔欲滴,把客店掌櫃和小二全都看得呆了。


    留意到目光的顧曉常立即轉怒,“看什麽!點菜!”


    遠在大江的江麵上,青竹盟會的船中,王世漋皺著眉頭看著一封書信,那日跟著他進了白湖山莊的女子進了艙室,徑直走了進來。


    這女子其實是青竹盟會總舵的一位堂主,主管總舵連環城的防務,名叫周瓊英,綽號白浪魚鷹,輕飛術造詣非常好,與王世漋是青梅竹馬,而且還是指腹為婚。


    “總舵主,怎麽樣啊?”


    王世漋放下書信,“不好啊,桑自為不見了,他們沒有找到他。而且魔教居然在千花鎮附近和來前輩的徒弟遭遇了一場,除此之外暫時也沒有任何消息,不知道又在做什麽。”


    “我的總舵主啊,那你打算怎麽做呢?”周瓊英趴在桌上,盯著王世漋的臉瞧個不停。


    王世漋扭頭看看門口輕咳幾聲,“我還能有什麽打算,無非是多派人手,打聽消息了。”


    周瓊英把王世漋的腦袋扳了迴來,“看著我!花前月下的時候你什麽不敢啊,uu看書 ww.uanshu.cm 現在怎麽膽小如鼠啊?”


    王世漋趕緊捂著她的嘴,小聲說道:“你我身份不同啊,婚期還沒有定,讓他們拿去當笑話你高興啊?”


    周瓊英推開王世漋,抱著胳膊說道:“沒有意思,我就是試試你而已,不識逗。”


    王世漋說道:“現在江湖情況就要發生巨變了,如果我們抓不住機會就會禍及自身。沒看見連要隱退的高迴之都來了嗎?魔教卷土重來,我們誰都別想置身事外。”


    周瓊英問道:“然後呢?”


    王世漋說道:“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有必要在全麵捅破窗戶紙之前再做點事。”說著,王世漋用那雙眼睛熱烈地看著周瓊英,“成親。”


    周瓊英先是一愣,馬上又釋然了,“沒那麽簡單吧。”


    王世漋笑道:“被你發現了,成親確實是個借口,就是為了引魔教的人出現,然後關門打狗。”


    “就知道你想幹什麽。”周瓊英遲疑了一下,說道:“不過我也有要求,雖然是計,也必須熱熱鬧鬧的!不然、不然我也不答應。”


    周瓊英一想到要和王世漋成親,聲音也是越來越小,最後還低下了頭,偷偷地瞧上王世漋一眼。


    王世漋笑道:“放心,我會安排好的。”說著一把拉住了周瓊英的手,周瓊英起先還想把手抽迴去,可才試了兩下,就任由王世漋握著了。


    從船艙裏出來,手下來稟報,已經到了楚江江麵,王世漋點點頭,站在船頭看著寬如汪洋的江麵與天空交接的地方逐漸浮現一個輪廓,那正是青竹盟會的總舵,連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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