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火車站,蘇溪溪就走在容言初身後。


    沒見到人,她狠狠鬆了一口氣,才舍得從容言初身後走出來。


    容言初的行李不多,大部分都沒帶走,隻帶了幾身衣服和重要的東西。


    一同報道後,他先陪蘇溪溪去寢室,幫著打掃衛生。


    寢室是六人寢,看床位已經有了兩個人來了。但不在寢室。


    靠窗和左側中間的床上放著被套。


    容言初走近注意到床上銘牌的數字,微微皺眉:“溪溪,宿管阿姨給的入住表上你是三號床是吧?”


    蘇溪溪沒注意看,拿出來一看:“是三號床,應該是靠窗那張。”


    她沒在意:“可能是這人放錯地方了吧?幸好她還沒鋪床,直接拿下來就是。”


    上床下桌,寢室裏裏外外一層灰。


    容言初挽起衣袖,“溪溪,你看下陽台有沒有水和不用的帕子。我上去把那堆東西拿下來。”


    蘇溪溪說:“那你慢點。”


    容言初剛上去,寢室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穿著大衣的年輕女孩,頭發微卷,披在肩上,臉上還化了淡妝。


    “你是誰啊?怎麽會有男的進我們寢室?那是我的床,你快下來,不許動我的東西!”女孩站在寢室門口,生氣的大聲指責。


    嗓音有些尖銳,聽起來刺耳。


    容言初沒聽,把被褥拿下來放椅子上,轉過身漠然的看她:“你確定這床是你的?”


    瞧見容言初出眾的長相,女孩眼裏閃過一絲驚豔。態度瞬間柔和了許多:“我先到,那床就是我的。你是誰啊?能認識一下嘛?我叫梁婷,京市本地人。”


    提到京市,她話裏透露出一股隱隱的優越感。


    被忽視的蘇溪溪茫然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她聽到梁婷的聲音就站在了陽台和寢室的過道處。


    她這麽大個人,看不見?


    隻有一個可能,這女孩看上容言初了。


    蘇溪溪:……尼瑪的。


    生氣歸生氣,但不想鬧得太難看,畢竟要一起生活四年。


    容言初沒理會梁婷,而是走到蘇溪溪身邊。


    見梁婷望過來,蘇溪溪小臉上揚起客套的笑容:“不好意思,梁同學,他是我對象。我叫蘇溪溪。”


    梁婷率先注意到的是她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蛋,其次是那一身款式老氣的衣服,對蘇溪溪的興趣超過了男人:“哪個xi?”


    蘇溪溪說:“溪水的溪,兩個字都是。”


    “哦。”


    蘇溪溪繼續道:“三號床是我的,你的行李放錯了地方,能麻煩你拿開嗎?”


    梁婷剛想說不行,想起自己原本是二號床,忽然覺得靠窗的床也沒什麽好的。


    她沒說話,以高傲的姿態將那些行李挪到了二號床前。


    蘇溪溪早早就做好了這人不好相處的打算,但見她居然真拿開了。心裏怪異得很,不知道在搞什麽。


    出於禮貌還是說了句“謝謝”。


    和容言初小聲說:“外麵有水,但我沒找到帕子。”


    容言初想了下:“那我下去買些生活用品上來,你先歇會兒。”


    行李裏有帕子,但那是秋槐花給她新買的。蘇溪溪也不舍得拿它來擦灰。


    梁婷本就在用餘光注意著這邊,聞言從桌子上翻出一張沒用過的帕子,倨傲的扔給那男人:“拿去用,不用還我。”


    至於為什麽不扔給蘇溪溪,那是因為她見著打掃衛生的是容言初。


    容言初看也沒看,任由帕子掉在地上,側身走了出去。


    梁婷臉色不大好,沒想到這男人這麽不識趣。


    還好帕子外表有包裝袋,沒弄髒裏麵。蘇溪溪撿起拍了拍灰塵,放迴梁婷的桌上:“謝謝啊,他不愛說話。”


    梁婷嗬嗬,看著蘇溪溪在低頭清理桌子上的垃圾,沒忍住問:“他跟你在一起也這樣?你不嫌無聊的嗎?”


    蘇溪溪眨眨眼,這話咋聽著不太對勁兒啊。突然就有點想不通,她怎麽感覺這人對容言初有意見?


    難道最開始是她看錯了?


    “不無聊啊,他挺好的。我喜歡就行。”


    梁婷撇撇嘴,不信:“你倆認識多久了?”


    蘇溪溪拿不準她的想法,反問:“你問這個幹嘛?”


    “想多了解未來室友,不可以嗎?”


    “……不可以。”


    梁婷還想說什麽,就看到那男人跑著迴來了,手裏拎著一大堆東西。暗自翻了個白眼,什麽都不想說了。


    下鄉五六年,容言初的動手能力比蘇溪溪還要好。


    有秋槐花和上頭的哥哥嫂嫂慣著,蘇溪溪在家裏就沒怎麽幹過活兒。


    寢室到處都亂糟糟的,她一時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隻得聽從容言初的指揮,幫他打下手。


    容言初迅速把床和桌櫃都擦了一遍,脫鞋上去把床鋪好,被套裝好,又把容母準備的蚊帳安上。


    底下的蘇溪溪在整理行李,把衣服往櫃子裏塞,雜碎的物件先一並放書桌上。


    秋槐花怕她路上餓著,給她裝了好些在縣城買的糕點和零嘴。


    趁這功夫,容言初把陽台大致洗刷了一遍。


    蘇溪溪洗了下手,把糕點和小零食分成了兩份。一份給容言初。


    天色不早了,容言初放下袖子:“溪溪,我們先去吃晚飯?”


    蘇溪溪想著他寢室還沒收拾,搖頭:“不了,我們先去你寢室吧。”


    容言初早有計劃:“明天我再收拾,等會兒我要先迴趟家。”


    為避免路上出意外,兩人是提前一天來的。大部分人都是明天才到學校。


    和家人分別了這麽久,他總歸要迴去一趟,讓父母放心的。


    蘇溪溪眼眸閃了閃,送他出寢室,語速極快的說:“那你先迴家吧,我現在還不餓。叔叔阿姨都等著你呢。”


    一副生怕讓她一起迴去的模樣。


    容言初清楚她的顧慮,不會勉強她:“學校食堂還沒開,你要是餓了就出去吃。不要太晚了,記得帶鑰匙。”


    他其實還想說,讓她離那個奇怪的梁婷遠點。但想到交友是蘇溪溪的自由,就沒說出口。


    總歸他平日多注意就行了。


    蘇溪溪一臉乖巧:“嗯嗯,你快迴去吧。明天見。”


    ——


    得了容父的話,把兩人送到學校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在路邊停著。


    容言初徑直走向那輛車,打開車門上車:“張叔。”


    張叔是容家的老司機了,平日裏是供容父出行的。前幾年容家出事,為不牽連到他,容父就把他辭退了。


    迴京市後,又找到了張叔。畢竟跟了那麽多年的老人,用著也放心得多。


    張叔樂嗬嗬的說:“容老先生還真猜準了,讓我在這兒等小容先生,果然等到了。下午那個女孩就是小容先生的對象吧?長得可真俊。”


    來時顧忌著那個女孩,張叔一直沒機會和容言初說他會在學校外邊等著。是容父讓他等著的,還說容言初會找上來的。


    知子莫若父。


    容言初嘴角微揚:“是我對象,她叫蘇溪溪。”


    張叔瞧著兩孩子郎才女貌,隨口說道:“怎麽不帶蘇小姐一起迴去看看啊?夫人在家經常念叨著。我來前,還囑咐讓我什麽都別問,就怕嚇到蘇小姐。”


    容言初望向窗外些許變化的城市:“還不到時候,會帶她迴去的。”


    早些年因為身份敏感,容家都是住在大院裏。


    自打迴京市後,容父容母就搬去了新家,清靜點。


    容母的娘家是京市數一數二的富商之家,這幾年低調行事,倒也穩穩妥妥的,沒出什麽大事。


    對家裏換了個住處,容言初沒大驚訝。大學期間,他是要住校的。


    跟著張叔進入客廳,真皮沙發上坐著許久未見的容父容母。


    歲月在兩人身上留下了蒼老的痕跡。尤其是容父,兩鬢斑白,腿邊還放著一根拐杖。


    不過眼神依舊銳利。


    容言初喉間發緊,在見到容父容母的後,在外飄蕩了好幾年的身心,有了切切實實的歸家感。


    “爸,媽,我迴來了。”


    容父眼眶有些濕潤,欣慰的招手:“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啊,言初長大了,這些年你受苦了。”


    端莊嫻雅的容母,一見到兒子就沒控製住情緒,轉身就撲到容父懷裏,哭的泣不成聲。


    “我兒子終於迴來了。”


    容父拍拍妻子的肩膀,小聲哄她:“兒子還在呢,哭哭啼啼的像什麽話。”


    容母冷哼一聲,一秒變臉。擦了擦眼淚從他懷裏出來坐直,優雅的理理衣襟:“言初,我兒媳婦兒呢?真沒帶迴來?”


    容言初早備好了說辭:“過段時間。溪溪剛來這邊,需要適應。”


    這顯然不是容母想聽到的答案,一臉嫌棄的說:“你有什麽用,人都到京市了,你都拐不迴家。”


    “太令我失望了,罰你明天帶我去學校見溪溪。”


    在蘇溪溪的事上,容言初是不會輕易讓步的。頂著眼神壓力,冷冷淡淡的開口:“媽。”


    容父心知兒子有自己的考量:“玉蘭,你就聽言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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