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溪沉默了幾秒,對李小冬的現狀她無能為力。這是人家的家事,她一個外人幫不了什麽,沒資格也沒本事。


    但幫一下李笑,還是能的。


    “李笑,何春秀想知道什麽?我知道的不多。”


    這小女孩是真心實意為李小冬難過的,表情不似作假。


    李笑揪著衣服,小心翼翼的問:“蘇老師,我真的能問嗎?你會不高興嗎?”


    蘇溪溪拉著她去了陰涼處:“能問,不會不高興的。”


    李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她媽教她的話一一問了出口。她知道,這話肯定是大娘跟她媽說的,大娘來找過她媽好幾次,說了好些話。


    蘇溪溪把她知道的都說了。


    雖不清楚那天下午何春秀做了什麽,但蘇溪溪覺得元路不會那麽喪心病狂,會突然對一個14歲的女孩子有意思。


    這其中一定有何春秀的添油加醋,煽風點火。但何春秀想利用女兒,獲得好處的想法是真實存在的。


    隻得安慰情緒低落的李笑:“別擔心,你堂姐會沒事的。你沒事可以多去找你堂姐說說話,她應該比你更難受。”


    走近蘇家院子,大老遠就聽到秋槐花響徹雲霄的罵聲。


    “……你給老娘滾出去!我打死你,你個什麽玩意兒,真當大家夥不知道你那肮髒心思。”


    “蘇嬸子我就來問問你,蘇溪溪和他又沒關係,你告訴我你不損失什麽。誒誒誒,你打我幹什麽啊。啊啊啊,別打了別打了,好痛。”


    “你他娘的,主意打到我閨女上了。姓何的,你就是爛人,李小冬那孩子攤上你這種媽,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唔,唔&*#……”


    第54章 54


    ◎她夢見容言初死了◎


    秋槐花揮舞著掃帚, 盡數落在被打得四處逃竄的何春秀身上。她還說這人平白無故上門幹什麽,結果是來耍心眼的。


    村子裏好些人都在自以為是的為蘇溪溪惋惜,想不通為什麽蘇溪溪要和一個知青處對象。


    說好聽點, 村民們看在容言初教孩子讀書的份上,樂意給他一份尊重。但真要落到實處, 容言初和城裏來的元路沒有可比性。


    在選擇女婿上, 絕大部分都會選擇後者。


    抱頭躲掃帚的何春秀,頭發被抓的跟個雞窩似的, 衣服亂糟糟的。她來之前就清楚問話沒那麽容易, 但沒想到這死老婆子下這麽重的手。


    就算在娘家,也沒被打的這麽慘過。何春秀心裏萬般惡毒的咒罵秋槐花。


    最終受不了, 狼狽不堪的跑出了蘇家院子。


    秋槐花拍了拍頭發, 叉著腰站在院門口,嫌惡的朝著何春秀吐了一口唾沫:“晦氣玩意兒, 髒了老娘的院子。我非得去李家好生問問, 到底是咋教兒媳的, 看看這教出了個什麽不安分的東西。”


    何春秀做這事, 本就有意瞞著了部分真相。讓李家人都相信,元路是對李小冬有意思。


    真要讓秋槐花去鬧一場,真相遲早被揭穿,那她必定會被罵死的。


    何春秀的臉在混亂中被秋槐花狠狠扇了一巴掌, 由於皮膚黃褐色,隻能看出微微鼓起來一點弧度。


    上手一碰, 痛的她眼淚直掉, 表情猙獰。


    何春秀忍著痛和對秋槐花的恨意, 硬是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蘇嬸你這就不必了吧, 我沒別的意思, 就是來問問一些事。沒必要讓我家人知曉吧。”


    秋槐花指指圍觀的幾個老婆子,冷眼冷語:“何春秀,你覺得我是好欺負的嗎?換你媽來,都得好好跟我說話。你來我蘇家鬧事,我還得聽你的?真當我秋槐花老了,沒資格管你了?”


    她提高音量,故意道:“你到處說人家小路喜歡你家李小冬,那你來問我元家的事幹什麽。我和你無緣無故憑什麽告訴你,你直接去元家啊。”


    “姓何的,你虧不虧心啊,李小冬那孩子才幾歲,你這當媽的就恨不得那閨女去換錢了。良心被狗吃了嗎?喊了你十幾年的媽,就這樣隨意在村子裏敗壞她的名聲。”


    她是真想不明白,究竟有啥好處值得何春秀這樣對待自己的親閨女的。


    難道是想利用謠言,逼迫元家讓元路娶了李小冬?這根本就不可能啊,元家是這麽容易被她這小兒科一樣的伎倆給算計的嗎?


    秋槐花覺得,何春秀就沒想過,以元家的能力想要擺脫她的算計,易如反掌。


    何春秀被罵的臉青一塊白一塊的,耳邊都是反應過來的人對她的質疑聲。


    情急之下,倒打一耙,她開始抹眼淚裝委屈:“蘇嬸,你不告訴我理解,我也不怪你。可你為什麽要打我啊,我身上到處都痛得很,明天活兒都幹不了。”


    拙劣的演戲,看得蘇溪溪牙發酸。


    秋槐花不吃她這一套,撈起扔一邊的掃帚,高高舉起,兇神惡煞的唬人:“你滾不滾?少來這一套,我不是你家李富財。”


    “你……別太過分了,我們李家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何春秀警惕著她的動作,死鴨子嘴硬道。


    秋槐花冷笑,掃帚不留情的揮了下去:“好啊,我今天就還打了,我看你們李家有多大的臉來幫你教訓老娘。”


    何春秀躲閃不過,因為被秋槐花預判了她躲避的方向,掃帚不偏不倚的再次落到她的背上。


    “啊~”何春秀沒忍住哀嚎出聲,見秋槐花還要打,不敢再張狂了,抱著腦袋跌跌撞撞的跑了。


    秋槐花對著何春秀將掃帚扔了出去,又“呸”了聲,瞥見人群中的閨女,一秒變臉。


    隨手拍拍身上莫須有的灰塵,深藏功與名。


    蘇溪溪撿起掃帚走上去,有些不放心的仔細檢查一遍:“媽,你沒事吧?沒傷著哪兒吧?”


    秋槐花樂嗬嗬的說:“你媽我能有啥事,好著呢。姓何的再來幾個,都不在話下。”


    擺放整齊的院子,在經過一番折騰後變得亂七八糟的。


    蘇溪溪順手幫著收拾:“媽,你這樣打她,大隊書記那邊會不會有意見啊?”


    秋槐花說:“溪溪,你都聽見我說的話了吧。媽敢肯定,何春秀的打算李寬一點都不知情。這人耍了小聰明。不過她這一來,李家就該都知道了。”


    李寬就是大隊書記,為人公正,和藹可親。是絕不會認可何春秀的歪門鬼計的。平時再不關心孫女,也不會任由兒媳將十四歲的孫女這般嫁出去。


    村裏女孩,大多數都是十五六歲才開始相看。隻有極少數厚顏無恥的人家,會為了一點彩禮把閨女送去給人當童養媳。


    秋槐花剛才說的一大段話,也是說給在場的聽八卦的老婆子們聽的。


    不出意外,明後天李家就能知道何春秀隱瞞的所作所為。算是變相的幫了李小冬一把。


    秋槐花繼續說:“李家造孽啊,本來安安分分的一家人,偏把心術不正的何春秀娶進門了。這些年啊,他們家時不時鬧得雞飛狗跳。李壯那小子,是不是還在大隊小學讀五年級?”


    這個年代的小學讀五年,初中高中各讀兩年。要想讀初中高中,需得考上去,成績太差的,學校不會收。


    李壯是和蘇桐一屆的,他考了好幾次都沒考上初中。年紀太小,加上性格惡劣,送去當學徒也沒人願意收。


    李家不知咋想的,仍舊讓他在小學念五年級,整天渾渾噩噩的混日子。


    周老師教五年級,每月都能聽到他吐槽班上的李壯。周老師脾氣頂好的了,來大隊教了這麽多年書,幾乎沒生氣說,更別說吐槽學生了。


    李壯是獨一份。


    蘇溪溪感歎:“是啊,在周老師班上。上迴周老師還跟我們說,這次要是李壯再考不上,就去李家勸說,別讓李壯繼續待在學校了。”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秋槐花覺得蘇成星的留級都是小意思了。


    秋槐花憐憫的說:“哎,就是苦了李小冬那孩子了。”


    不出所料,第二天傍晚,大隊書記和李大娘帶著灰頭土臉的何春秀來蘇家道歉了。


    秋槐花在何春秀身上出過氣了,就沒為難他們。


    天氣愈發炎熱,很快就到了一年中最熱農忙時節。忙碌的夏收在陸陸續續的進行中。


    學生和老師的暑假,如期而至。


    蘇成越和蘇成星,特別自覺的每天一早就跟著去地裏上工。蘇家人沒攔著不讓去,也沒要求他們一天要掙多少個工分。


    不管以後做什麽,地裏的活兒能學就學。學業結束後,找不到工作還能迴村裏掙工分養家糊口。


    蘇梧蘇桐在蘇溪溪的勸說下,隻在上午那會兒去割豬草,順便割些嫩草迴來喂雞喂兔子。


    而蘇柳在上個星期,就經人介紹去了公社最大的裁縫鋪裏當學徒,包住不包吃。


    和蘇成運一樣,每個月迴來一次。


    蘇桐背著裝有嫩草的竹筐,一蹦一跳的進院子。


    把草扔給雞和兔子後,挪到在掃地的蘇溪溪旁邊:“小姑姑,我們去後山摘杏子吧!又過了這麽些天,有熟的了。”


    蘇溪溪沒見著蘇梧:“你姐呢?怎麽就你一個人迴來?”


    蘇桐殷勤的搶過掃帚,一邊飛快的掃地,一邊可憐兮兮的祈求:“在後邊,我跑迴來的。小姑姑我們去摘杏子好不好嘛?今年我還沒去過呢。”


    放暑假有半個月了,蘇桐早惦記著後山的杏子,一直沒機會去。她不敢一個人去,怕迴來後被奶打斷腿。


    蘇溪溪算了算時間,好像是該去摘一迴了。上迴大哥去摘過一次,還有很多都是青的。


    “行,那等你姐迴來,我們再去。”三個人一人背一小竹筐,應該差不多。


    蘇桐高興的蹦躂起來,跟猴叫似的:“太好了,小姑姑我去給你拿草帽。”


    “再幫我拿個背筐。”


    等蘇梧迴來,三人借著去後山撿柴火,摘了三半筐的杏子。


    在杏樹那周圍,撿了許多可食用的菌子。


    蘇桐還看到了一隻野雞,可惜躡手躡腳去抓的過程中,踩到了幹樹枝,距離僅一米遠的野雞飛了。


    把蘇桐懊惱的直跺腳,原本今晚能吃野雞燉蘑菇的,現在隻有蘑菇湯了。


    蘇梧無意看到峭壁下的野草叢裏,有一小簇鮮紅。遠看像花,近看其實是由小小的紅果子組成的。


    想到小姑姑喜歡花,趁著休息去摘了迴來,還摘了腳邊的各色的野花。


    淺色的野花,更襯得那紅果子鮮豔欲滴。


    “小姑姑,給你。”這一小束花,搭配的奇奇怪怪。


    蘇桐見著,哈哈大笑:“姐,你把野果子當花摘了啊。”


    蘇溪溪不認識這什麽果子,紅豔豔怪好看的。接過左瞧右瞧,確定沒見過:“這沒毒吧?”


    蘇梧卡殼了,她是看著覺得小姑姑會喜歡,沒思考有沒有毒:“沒吧,我在峭壁下摘的。”


    侄女的好意,蘇溪溪怎麽能拒絕呢:“不管它,又不進嘴裏。休息好了沒,我們該迴去了。”


    蘇梧蘇桐齊聲道:“休息好了。”


    從山坡上下來,遠遠看見知青點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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