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同樣蒙圈的尚哥對視一眼,不甘心的問:“溪溪的對象是你們大隊裏的嗎?”


    秋槐花不容拒絕的提醒:“小路,現在你不太適合喊這個稱唿了,別人誤會了就不好了。溪溪對象是我們大隊的,和她蠻般配的。”


    元路茫然了,他想不明白,為什麽蘇溪溪會找一個鄉下的人當對象?


    這裏的人能有他好嗎?能有他有錢嗎?


    相比大隊的人,他分明更能給蘇溪溪更好的生活啊!


    秋槐花給蘇大強使了個眼色,蘇大強進屋把元路帶來的東西全提了出來,放在元路麵前。


    蘇大強拍拍他肩膀:“小路啊,多謝你對溪溪的喜歡。這些東西很貴重,你還是帶迴去吧。”


    元路迷茫的望著地上那堆東西,這是他精心挑選,問過了好些人,現在還沒被拆開就被退迴來了。


    尚哥推推他,示意他該離開了。既然女孩爸媽都說明白,這意思就是在攆客了。


    元路不想走,他不肯承認自己輸給了一個鄉下人。迴頭望了望蘇溪溪進去的屋子,央求道:“我能和溪……蘇同誌說會兒話嗎?”


    秋槐花見他沒有暴力打人的傾向,猶豫了下:“這我不能替溪溪迴答,我去問問她。”


    得知元路有話和她講,蘇溪溪走了出去。


    而秋槐花和蘇大強進了堂屋,尚哥出了院子,屋簷下的空地留給了兩人。


    蘇溪溪輕聲問:“你要說什麽?”


    元路緊攥著手指,忐忑的大著膽子說:“蘇同誌,你跟我處對象吧,我會對你好的。你知道的,我爸是鋼鐵廠的廠長。”


    “我家很有錢的,以後我們一起住縣城裏,我會賺好多好多錢,給你買好吃的,買好看的衣服。”


    “你給我一個機會吧,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第50章 50


    ◎見你在送人就沒過去◎


    桃花一朵接一朵的開, 蘇溪溪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招人喜歡了。


    “可是元路,我並不喜歡你。光是你喜歡我,是沒用的。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我掙的錢能養活自己,那就足夠了。”


    “況且, 我們才見過兩次。你所謂的喜歡是基於我這張臉, 是不會長久的。元路,美貌不是愛情的第一選擇, 金錢也不是。”


    說到後麵, 元路的頭越來越低,最後默不作聲的哽咽了。


    蘇溪溪一開始還沒注意, 直到他腳前有幾滴打濕的印記, 震撼了。


    “不是,你哭了?”


    她冤枉啊, 誰家男人被拒絕後偷偷掉淚珠子啊。她說的這些話, 又不重, 就是想說清楚些, 免得之後再糾纏。


    蘇溪溪無措的想看他,又怕他控製不住哭得更兇,最後隻能木然的站在原地等元路恢複過來。


    元路知道在女孩麵前哭很丟人,但他的眼淚就跟六七月的暴雨, 說下就下,不帶一絲猶豫的。


    他人都沒反應過來, 黃豆大小的淚珠子就砸在了地上。


    從小到大, 要什麽有什麽的他沒這樣哭過。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哭, 就是胸口悶悶的, 像是壓了塊千斤重的石頭。


    在蘇溪溪問出來後, 元路努力眨眨眼,再眼疾手快的用手背,將臉上的淚痕和快掉出來的淚水,一並抹去。


    說著一口沙啞的聲音,竭力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我沒哭,是想事情眼睛睜太久,忘記眨了。我是男人,不會哭的。”


    蘇溪溪看在他有些紅的眼球的麵上,迫使自己相信了:“嗯,你沒哭。下次別睜太久,記得眨眼睛。”


    還好心的給他台階下。


    許是覺得這個理由太過荒唐,元路情緒更低落了,“蘇同誌,我迴去了。”


    蘇溪溪微笑送客:“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元路看著蘇溪溪迷人的笑容,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要是以後你和你對象分開了,能第一個告訴我嗎?”


    ???好家夥,居然公然詛咒她分手。腦子怕不是迷了吧。


    蘇溪溪壓住想打人的衝動,沒好氣的說:“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和我對象一定會白頭到老的。”


    就算分了,也不可能告訴你!做夢去吧你。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荒謬的話,元路肉嘟嘟的臉漲得通紅,想解釋:”我……“


    “停停停,你該走了。”蘇溪溪打斷他,不想和他聊,將那堆東西提起往外走。


    走到小轎車前,敲了敲車窗。


    坐在裏麵的尚哥剛打開車窗,就看到元路買的東西被塞了進來。


    元路垂頭喪氣的跟在蘇溪溪身後,在她轉身時沒忍住開口:“蘇溪溪,你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盡管來找我。”


    這一招,是他爸教他的。他爸說,要學會利用自身優勢,拋出一個誘人的魚餌,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招在適用於很多時候、很多人。但現在說出來,就把最後的一點情麵都給敗沒了。


    蘇溪溪並不在意,甚至還揮手:“再見。”最好是再也不見。


    尚哥三十好幾的人來,見元路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那兒,而那女孩就在那兒看著。他老臉怪不住,隻得下去好言好語將人勸上車。


    有點丟人,這周圍好些人看著呢,還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麽。


    蘇溪溪站在院門口,淡定受著她們的打量和議論,目送小轎車遠去。


    無意撇過右側房屋的角落,容言初靜靜的站在那裏,眼眸幽深。


    蘇溪溪忽感些許心虛,隨後她鎮定下來,走過去。


    她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心虛啥啊。元路來她家前,容言初還沒和她表白呢。


    “什麽時候來的啊?”


    在蘇溪溪走近的那一刻,容言初眼裏的漠然消失殆盡,溫潤的說:“剛來,見你在送人就沒過去。”


    蘇溪溪不想因為小事在彼此心裏有芥蒂,三言兩語將整件事經過說與他聽。


    容言初聽她說完,眼裏有絲笑意:“溪溪是怕我多想嗎?我相信你的。”


    蘇溪溪切了一聲:“要不然呢,你要是真放心就不會來了。別告訴我你是恰好路過。”


    容言初沒讓旁人圍觀的習慣,見她沒事就放心了:“我明天要去縣城,你有什麽想帶的嗎?”


    蘇溪溪沒問他去幹嘛:“沒有,那後天見?”


    “後天見,溪溪。”


    這邊甜蜜蜜的告別,那邊踏上迴縣城路程的兩人,遇到了麻煩。


    在快出村子的時候,突然有個瘦削的女孩跑了出來。幸好尚哥反應快,穩穩踩住了刹車。


    尚哥確信他沒撞到人,但那女孩還是倒在了車前。


    元路正獨自悲傷中,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急刹車重重晃了一下,額頭磕到了。


    疼的他齜牙,捂住額頭問:“尚哥!你做什麽啊?”


    尚哥表情嚴肅,指指前方,在糾結要不要下去看看咋迴事:“剛有個女孩撞上來,我真沒撞到她,結果她倒了。”


    元路對撞沒撞到人不感興趣:“那你下去看看唄,沒撞著就讓她挪開,我想趕快迴去。


    尚哥下車,一個穿著洗得發白衣服的女孩就躺在車前,齊肩短發遮住了眼睛。


    見有人下來,路邊草叢裏躲著的何春秀衝了出來,一臉焦急抱住地上的女孩:“小冬,你怎麽了?別嚇唬媽啊。”


    李小冬是裝暈,聽到何春秀的聲音就睜開了眼。她不敢去看小轎車的人的臉,弱弱的喊:“媽。”


    尚哥這些年跟著元父走南闖北的,見識了不少把戲。一眼就能看出何春秀裝的有多假。


    何春秀攙扶著李小冬站起來,後怕的說:“小冬,你沒事就好,嚇死媽了。”


    小轎車就停在麵前,黑漆漆的車身像一隻巨大的野獸,反射出刺眼的光。


    李小冬心突突的,她媽這是在騙人。眼睛幹澀的難受,她不想來的。


    可若是不來,不聽何春秀的話。何春秀就會把她嫁給隔壁大隊死了媳婦的男人。那個男人還有三個娃。


    李小冬不想嫁過去,所以她隻能聽何春秀的。


    本就是裝的,何春秀見李小冬站起來後就心不在焉的鬆開了。朝尚哥走近兩步,略顯刻薄的黃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對不住啊,小冬她馬馬虎虎的,沒看路。”


    何春秀原本在地裏上工,大老遠瞥見上迴去蘇家的小轎車又來了,心思活躍起來。


    蘇溪溪和容言初處對象,大隊的人都知道了。那小轎車的主人就變成了搶手的香餑餑。


    有想法的不止何春秀一個,但隻有何春秀敢想還敢做,借著肚子痛,拽上李小冬就走了。


    於是,就有了這一出。


    李小冬木訥的站在何春秀身後,尚哥打量的目光讓她感到難堪。


    尚哥不明意味的笑笑:“既然你女兒沒事,就請讓開。”


    何春秀的重點是元路,人都沒見到她不可能放走。這次錯過了,要想再見到比登天還難。


    她眼神飄忽,直接說出了目的:“這怎麽好意思,我還是讓小冬給小路道個歉吧,要不是她也不會嚇到你們。”


    尚哥沒說話,何春秀急得恨不得敲開車窗,把李小冬拖在他麵前去。


    她迴頭瞪了眼沒眼力見的李小冬,小聲催促:“你啞巴了?說話啊。”


    李小冬臉上沒多少肉,下巴尖的像錐子,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皮膚蠟黃蠟黃的,一點都不像是十四五歲的少女。


    李小冬難堪的想哭,死死咬住下唇任憑何春秀說什麽她都不開口。她的自尊心在外人麵前,被何春秀碾壓在了腳底。


    在家被又打又罵,都沒有此刻來的難受。


    尚哥心裏歎氣,知道這女人沒如意,等他們走後女孩會遭打罵。但他也無能為力:“不用了,我們急著迴縣城。”


    別看元路在蘇溪溪的事兒上軟綿綿的,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尚哥算是看著元路長大的,清楚他最真實的模樣。


    就算他出於同情,上車詢問元路,也隻會得到一句“多管閑事”。


    在縣城,對元路前仆後繼的女孩多了去了。而何春秀和李小冬這種耍小聰明的行為,最讓元路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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