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溪摩挲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兩人,“哎呀,怎麽你倆又要吵上了?我就問問。”


    蘇梧退後一步:“小姑姑,我沒吵,隻是堂弟的心態好像不是很好。”


    蘇成越揚起微笑:“沒有呢,堂姐,你在說什麽呀?小姑姑,我去監督弟弟練字。”


    院子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蘇桐後知後覺:“成越堂弟怎麽感覺怪怪的?”


    蘇梧若無其事的說:“可能是為成星堂弟的字著急吧。”


    ——


    小學教育,任重而道遠。


    新的一天,蘇溪溪像往常一樣,給三年級的孩子上完課,剛迴辦公室沒幾分鍾,就聽到壩子裏響徹雲霄的嚎哭聲。


    嗓音尖銳,震耳欲聾。


    蘇溪溪按按太陽穴,小跑出去,就看到幾個男孩子在打架,扭成一團。


    人瞬間就清醒了。


    跑過去想拉架,無從下手:“你們在幹什麽?都給我停下!李壯!說的就是你,你在打我就告訴你爺爺!”


    李富財和何春秀,疼兒子還來不及,就算告訴他們李壯在學校打架,也隻會關心兒子有沒有受傷。


    隻有大隊書記,也就是李壯的爺爺,會管。


    李壯打上頭了,揮起拳頭就往被他壓在身下的男孩打去:“我就打,告就告。”


    蘇溪溪認出最下麵那孩子是楊小天,急忙衝進去拽住李壯的手,又衝助紂為虐的幾個孩子吼:“還不給我停下。”


    雜亂之中,蘇溪溪被突飛來的一隻胳膊打到了正在發育的胸部,痛意席卷全身。


    眼淚立刻就飆了出來。


    幾個孩子還在打,李壯趁蘇溪溪彎腰想捂住胸口,掙開她的束縛,還沒輕沒重的推搡了她一下。


    蘇溪溪毫無防備,踉踉蹌蹌的退了好幾步。


    蘇桐嚇得連忙扶住:“小姑姑,你怎麽了?”


    蘇溪溪痛的沒心思說話。


    聽到動靜的容言初,放下教材跑了出來,見蘇溪溪沒什麽大事,去把楊小天解救了出來。


    周老師楊老師隨之出現。


    參與打架鬥毆的幾個孩子,頭發衣服都亂糟糟的,有的臉上還有抓痕。楊小天是受欺負的那個,嘴角還流血了。


    周老師麵色凝固,檢查了下楊小天的情況,確定隻是破皮後,看向李壯:“怎麽迴事?”


    李壯惡人先告狀:“楊小天先動的手。”


    楊小天彎著瘦弱的小身板,哭著說:“老師,是他想絆我。然後他沒站穩,摔了就打我。”


    楊老師看到邊上蹲著的蘇溪溪,似乎在忍受什麽,走過去問:“溪溪,你怎麽了?”


    蘇溪溪緩了好一會兒,揚起那張有淚痕的慘白小臉,艱澀的說:“我去勸架,被打到這兒,疼得厲害。”


    第30章 30


    ◎容知青,你能行嗎?◎


    楊老師身為女人, 不用細說都能明白蘇溪溪說的是哪兒。小姑娘十五六歲,正是長身體的年紀,看著臉色, 這碰著這一下力度不輕。


    她身為外人,不方便幫她看看嚴重不, 隻能說:“那你快去辦公室歇著, 這兒人多。實在疼的厲害,就讓你侄女送你迴家。”


    大隊人口不算多, 放學蘇家三個女孩都是和蘇溪溪一起迴家的。楊老師見到過幾次, 自然也就眼熟了。


    蘇溪溪自身都難保,哪裏還管的了別人, 在蘇桐的攙扶下迴了辦公室。


    小學生性子跳脫, 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鑽。老師一離開講台,教室就嘰嘰喳喳的。沒多久就一個接一個的躥出了教室, 圍在熱鬧周圍。


    蘇成越自言自語:“那不是小姑姑嗎?”


    蘇成運出來的遲, 沒看到迴辦公室的蘇溪溪和蘇桐。他跑到蘇成越旁邊, 幸災樂禍的說:“聽說是李壯那貨, 和楊小天打架。真不要臉,幾個打一個。”


    蘇成越看不起李壯這類人,但他是屬於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種,李壯如何, 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管他幹什麽,是死是活跟我們屁事沒有。不過堂哥, 小姑姑好像受傷了。”


    正踮起腳尖看戲的蘇成運, 傻了吧唧:“啊?咋了?”


    蘇成越煩躁的亂揉兩把頭發:“我怎麽知道, 去辦公室不就知道了。蘇桐堂姐也在。”


    蘇溪溪蜷縮在凳子上, 痛的齜牙咧嘴, 想碰又不敢碰,額頭冒出冷汗。


    急匆匆趕來的蘇柳,忙給小姑姑扇風,害怕的說:“小姑姑,要不我迴去告訴爺奶他們?”


    蘇桐圍著團團轉,都要急哭了,“小姑姑,你怎麽了啊?要不我給你揉揉吧?”


    蘇溪溪身子抖了抖,婉拒她的好心:“別別別,不是什麽大問題,過會兒就好了。”


    剛說完,蘇成運和蘇成越就衝了進來。


    蘇成運一臉氣勢洶洶:“小姑姑,是不是李壯他們打的?他們居然敢打小姑姑,必須打迴去!”


    蘇成越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小臉寫滿氣憤,心裏開始麻溜的盤算起來。


    蘇溪溪頭疼:“幹什麽啊你們?我就是去勸架,不知道誰一胳膊揮上來了。都安靜點。”


    暴躁侄子侄女閉上嘴,乖覺的守在一邊。


    等痛意稍微緩解了些許,周老師楊老師身後帶著一串打架的孩子,進了辦公室。


    看到她,楊老師問:“怎麽樣了?好點了沒?”


    蘇溪溪說:“好點了。”


    下課時間早過去了,沒老師管著,這群小學生即使迴了教室也無法無天。


    楊老師點點頭:“那就好。周老師來處理這事,我迴班上去看著學生。”


    蘇溪溪不想打擾周老師,剛起身就被周老師喊住:“蘇老師,參與打架的孩子,有好幾個都是你班上的,你留下。其他人迴教室自習。”


    最後一句,是對磨磨蹭蹭不肯走的蘇成運幾人說的。


    蘇溪溪迴頭把幾人趕了出去,忍著略顯羞恥的痛坐到周老師旁邊,看向打架的小學生們。


    李壯、楊小天,這場打架的主人公都是她班上的。


    真是嗶了狗了。


    蘇溪溪心裏罵罵咧咧,表麵微笑的詢問:“周老師,需要叫他們的家長來學校嗎?”


    周老師經曆過太多類似事件,早輕車熟路,“我讓容老師去通知了。”


    看到李壯不知悔改的小混子模樣,臉色一冷:“都給我靠牆站直,尤其是你,李壯。小小年紀,就知道帶著同學欺負人……”


    接下來是長達十分鍾、語重心長的教育。


    大隊長得知情況後,直接在喇叭通知兩家的人去學校。


    雖然打架的是大隊書記的孫子,但楊家的大人也不舍得自家孩子白白挨打,所以兩家的男人女人都來了。


    八九個人擠滿了狹小的辦公室。


    李壯見爸媽來了,不等周老師發話,就撲何春秀懷裏,埋怨道:“你們怎麽才來,我都站累了。快帶我迴家,我才不想上這破學。”


    李富財滿心滿眼都是兒子,才不管是不是他兒子的錯:“好好好,都聽壯壯的,讓爸看看受傷沒?”


    靠山來了,李壯愈發得意,甚至衝在被楊家人圍在中間的楊小天賤兮兮一笑。


    周老師看在眼裏,重重的拍拍桌子:“都給我站迴去,我叫你們動了嗎?”


    李富財不快的說:“周老師,我看看我兒子不行啊?”


    幸好大隊書記知輕重,重聲訓斥:“給我閉嘴,壯壯迴去站好。”


    李壯不情不願迴去站著。


    周老師麵色好看了些,客觀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但言語間有幾絲對李家縱慣孩子的不滿。同樣是李家孫輩的李小冬,沒能上學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大隊書記頓時老臉一紅,羞愧難當,連連道歉:“是我沒教好壯壯,楊哥,我對不住你們。”


    大隊書記一職在大隊也是個官,村民無論出於哪方麵,都是盡量交好。但這事涉及到孫子,楊家哪能坐的住。


    楊大爺心知肚明李家的情況,繃著臉沒接受他的道歉。他孫子都被打了,大隊書記又怎樣,就是縣長來了,他也不願輕易妥協。


    誰知道這事完了後,李壯會不會私底下找孫子的麻煩。作為家長,他們不可能時時刻刻在孩子身邊。


    好在打架的都是孩子,心思沒那麽惡毒,下手力度不算大。而楊小天在換牙,嘴裏流血大部分原因是牙齒被打掉了。


    臉蛋上還有兩道抓痕,所以看著傷勢嚴重。


    這種事,還是交給家長自己解決最好。周老師在說清楚情況後,就把辦公室留給了他們。


    快中午放學了,周老師念著蘇溪溪被殃及,就讓她提前迴家了。


    家裏沒人,還沒到上學年紀的蘇成星,被王香帶去上工了。


    蘇溪溪徑直迴了屋子,把門窗關上才脫下衣服檢查嬌嫩的小山丘。果不其然,紅通通的一片,用手輕輕一碰都發疼。


    “嘶~”


    靠啊,到底是哪個不長眼打的啊。


    蘇溪溪氣得白眼直翻,穿好衣服,從櫃子裏摸出好幾顆水果糖。剝開糖紙一股腦全塞進嘴裏,咬的哢嘣哢嘣脆。


    沒多久,孩子和大人都迴來了。


    還沒進家門,蘇成運就添油加醋的把小姑姑受傷的事告知了秋槐花。


    上工的蘇家人,隻知道李楊兩家的孫子打起來了,卻怎麽都沒想到受傷的還有自家的寶貝閨女小妹。


    主要是,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秋槐花來不及聽孫子說下去,就趕緊迴家問閨女什麽情況。


    “媽,我沒什麽事,就是這兒不小心被打到了。”蘇溪溪一邊說著,一邊艱難躲開秋槐花伸出說要看傷處的手。


    秋槐花沒那麽多顧忌:“你是我閨女,快讓媽看看嚴重不?這群不知好歹的小崽子,要是我家的,非得揍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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