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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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太囂張了吧。"
小太監忍不住打抱不平，兩位殿下誠心拜訪，居然如此推脫不見。
"算了，慕七星的身份查清楚了麽？"
世代忠烈，秦家滿門隻剩下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太太，一個已經廢了的秦家女。
總不能用身份壓人，強行拜訪。
秦家可以什麽都不在乎，畢竟人已經就剩兩個，可他們不行。
"查清楚了，就是農耕之家出來的，每一次都是運氣好，最後幾名考上。"
小太監躬身，連忙說道。
"不可能，繼續查，查他跟秦家的關係。"
三皇子搖了搖頭，手中的折扇一合，這樣的身份秦家為何對他如此特殊。
"是。"
"福星，我們該迴去了。"
福星搖了搖頭"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三哥，我還沒玩夠呢。"
"福星，你的身份不一樣，出了事三哥可擔當不起。"
"行吧。"福星知道自己一個人也不能出來，這一次也是求了許久，才得以和三哥一起。
慕七的身份出來，一個鄉下出來的泥腿子，僥幸考上進士？
怎麽可能，多少寒門學子名落孫山，他一個十五六歲少年，有這等本事？
各大世家都不信這慕七星的身份就這麽簡單，查！
"慕公子，裏麵請。"
慕七星頷首，側了側身子，並沒有受老管家的禮。
偌大的秦家，隻剩下幾個老仆，老太君並沒有坐著，而是走到院子外頭，翹首盼著。
慕七星提著禮，大步流星。
眉宇間少年意氣，眸光堅韌。
"迴來了。"
老太君的聲音嘶啞，手中的拐杖都要握不住。
慕七星：？
她的眸子仿佛透過自己，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忽然心中一動，在這濃烈的情感中他不知道替誰說"迴來了。"
老太君眼眶微紅，她顫巍巍的抱著慕七星。
好一會兒，老太君情緒穩定，她擦了擦眼角的濕潤"人老了，情緒就不太穩定，嚇到你了吧，孩子？"
"沒有，老太君要注意身體，情緒切莫太激動。"
"好。"老太君應了聲"聽你的。"
"不知道老太君的口味，買了些老人容易克化的糕點。"
"好好好……"
老太君連連說了幾個好字，讓人把糕點收到她房間裏去。
"你叫，七星？"
"是，家裏排第七。"
老太君怎麽看都看不厭，她總是細細打量慕七星"還有個妹妹？"
"是，還有個妹妹，叫慕來來。"
老太君點點頭"這次趕考，你一個人進京，家裏人沒有陪著？"
"阿奶年紀大，妹妹年紀小，一路顛簸不容易，何況七星不是孩童，自然無需家人陪考。"
老太君問什麽，慕七星答什麽。
他態度溫和，沒有一點冰冷尖銳。
畢竟，對於一個七旬老人，慕七星也尖銳不起來。
老太君年紀跟他太奶差不多，但是滿頭銀絲，麵容蒼老，那垂垂老矣般，並沒有太奶那般精神。
"好孩子，陪我用膳吧。"
一老一少，吃的簡單。
"飯菜和不合口味？"
"合的。"
慕七星吃飯比較隨意。
畢竟沒有特地學過什麽規矩。
"老太君，您吃啊，別光看著我。"
"吃，吃……吃，我吃！"
兩人安靜的吃完飯，老太君讓慕七星攙扶著他去逛一逛秦家。
秦家是大將軍府，超一品府邸，占地麵積很大。
"人少了，院子都沒有收拾。"老太君看著滿園的雜草，有一些不好意思。
一老一少慢悠悠的走著，閑逛著。
"你沒有想問的麽？"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問，對方答。
這個孩子性子真沉穩。
"沒有。"
老太君一愣。
"不好奇？"
"不關心？"
"不在意？"
雖然秦家沒人了，但還有不少人想要攀上秦家。
如此潑天富貴在眼前，這個少年一點都不在乎嗎？
慕七星沉默"我恨過我娘。"
"我讀書明理，所以我從恨她，到理解她，我懂她所說的職責所在。"
"到佩服她，如果是我，我能做到麽？我不知道答案。"
"在我參與戰後重建時，我找到了答案，所以我加入她。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麽做。"
攤開來說，感情上他是恨，可理智上他是愛。
老太君的手顫抖著，她抬手摸了摸慕七星的鬢角。
"我懂了。"
眼眶模糊，嘴角微翹，仿佛釋然了。
慕七星一愣，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卻也是對自己說的。
"你長得很像你小叔父。"
老太君突然說道"很像。"
"曾經他不理解我，留他一人在京城，以為我一女人貪戀軍權，後來狼煙四起，他理解我，佩服我，加入我，最後留在了邊疆……"
老太君抬手擦了擦眼角"你娘比我強多了，去看看她吧。"
"老孫，帶小少爺去小姐那。"
"是，老夫人。"
"阿碎，秦家還在延續呢。"老太君嘴角帶著笑，隻是眼眸依舊閃著淚花。
一個老嬤嬤在旁邊"夫人，你要注意身體。"
"當然，我這身老骨頭還能替小輩們擋一擋外頭的風雨呢。"
"是呢，您可是定海神針呢。"
幾十年的主仆，相互打趣著。
"小少爺？"
"小姐就在裏麵，您自己進去吧。"
老孫把慕七星帶到一個院子外。
他沒有留下，而是離開了，畢竟母子兩需要空間。
仿佛是近鄉情怯，慕七星站在院外沒有動。
好一會兒，慕七星才抬腳進院子。
院子裏，桂花樹下，一張躺椅。
一個女子躺在那躺椅上，仿佛在小憩。
慕七星屏住唿吸，放輕了腳步，悄悄地走到女子麵前。
他忽然雙眸微縮，麵露驚愕之色。
"小玲，你還想嚇我？"女子聲音溫婉，掀開眼簾，眸子清澈，一看就是裝睡。
等她看到慕七星時，猛的抬手遮住自己的臉。
"娘？"
秦綰轉過身，捂著臉"你認錯人了……"
"你的臉怎麽迴事？"慕七星抓著秦綰的手，看著那臉上斑駁的傷痕，雙目通紅。
秦綰皺眉，好似弄疼了他。
"對……對不起。"慕七星鬆開秦綰的手。
"你認錯人了，誰讓你進來的。"秦綰做起來，聲音略微的顫抖著。
慕七星抿著唇"不好意思，打擾了。"他一股怒氣勇氣，大步流星往外走。
秦綰張了張嘴，抬了抬手……就看到慕七星猛的轉身。
四目相對，秦綰敗下陣來"七星。"
"認我了？"
"坐吧。"
母子倆麵對麵。
秦綰抓著水壺的手顫抖了一下，額頭上略帶著薄汗。
"我來。"慕七星搶了水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秦綰輕歎一聲，七星長大了，麵對慕七星的問題，秦綰娓娓道來。
小太監忍不住打抱不平，兩位殿下誠心拜訪，居然如此推脫不見。
"算了，慕七星的身份查清楚了麽？"
世代忠烈，秦家滿門隻剩下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太太，一個已經廢了的秦家女。
總不能用身份壓人，強行拜訪。
秦家可以什麽都不在乎，畢竟人已經就剩兩個，可他們不行。
"查清楚了，就是農耕之家出來的，每一次都是運氣好，最後幾名考上。"
小太監躬身，連忙說道。
"不可能，繼續查，查他跟秦家的關係。"
三皇子搖了搖頭，手中的折扇一合，這樣的身份秦家為何對他如此特殊。
"是。"
"福星，我們該迴去了。"
福星搖了搖頭"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三哥，我還沒玩夠呢。"
"福星，你的身份不一樣，出了事三哥可擔當不起。"
"行吧。"福星知道自己一個人也不能出來，這一次也是求了許久，才得以和三哥一起。
慕七的身份出來，一個鄉下出來的泥腿子，僥幸考上進士？
怎麽可能，多少寒門學子名落孫山，他一個十五六歲少年，有這等本事？
各大世家都不信這慕七星的身份就這麽簡單，查！
"慕公子，裏麵請。"
慕七星頷首，側了側身子，並沒有受老管家的禮。
偌大的秦家，隻剩下幾個老仆，老太君並沒有坐著，而是走到院子外頭，翹首盼著。
慕七星提著禮，大步流星。
眉宇間少年意氣，眸光堅韌。
"迴來了。"
老太君的聲音嘶啞，手中的拐杖都要握不住。
慕七星：？
她的眸子仿佛透過自己，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忽然心中一動，在這濃烈的情感中他不知道替誰說"迴來了。"
老太君眼眶微紅，她顫巍巍的抱著慕七星。
好一會兒，老太君情緒穩定，她擦了擦眼角的濕潤"人老了，情緒就不太穩定，嚇到你了吧，孩子？"
"沒有，老太君要注意身體，情緒切莫太激動。"
"好。"老太君應了聲"聽你的。"
"不知道老太君的口味，買了些老人容易克化的糕點。"
"好好好……"
老太君連連說了幾個好字，讓人把糕點收到她房間裏去。
"你叫，七星？"
"是，家裏排第七。"
老太君怎麽看都看不厭，她總是細細打量慕七星"還有個妹妹？"
"是，還有個妹妹，叫慕來來。"
老太君點點頭"這次趕考，你一個人進京，家裏人沒有陪著？"
"阿奶年紀大，妹妹年紀小，一路顛簸不容易，何況七星不是孩童，自然無需家人陪考。"
老太君問什麽，慕七星答什麽。
他態度溫和，沒有一點冰冷尖銳。
畢竟，對於一個七旬老人，慕七星也尖銳不起來。
老太君年紀跟他太奶差不多，但是滿頭銀絲，麵容蒼老，那垂垂老矣般，並沒有太奶那般精神。
"好孩子，陪我用膳吧。"
一老一少，吃的簡單。
"飯菜和不合口味？"
"合的。"
慕七星吃飯比較隨意。
畢竟沒有特地學過什麽規矩。
"老太君，您吃啊，別光看著我。"
"吃，吃……吃，我吃！"
兩人安靜的吃完飯，老太君讓慕七星攙扶著他去逛一逛秦家。
秦家是大將軍府，超一品府邸，占地麵積很大。
"人少了，院子都沒有收拾。"老太君看著滿園的雜草，有一些不好意思。
一老一少慢悠悠的走著，閑逛著。
"你沒有想問的麽？"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問，對方答。
這個孩子性子真沉穩。
"沒有。"
老太君一愣。
"不好奇？"
"不關心？"
"不在意？"
雖然秦家沒人了，但還有不少人想要攀上秦家。
如此潑天富貴在眼前，這個少年一點都不在乎嗎？
慕七星沉默"我恨過我娘。"
"我讀書明理，所以我從恨她，到理解她，我懂她所說的職責所在。"
"到佩服她，如果是我，我能做到麽？我不知道答案。"
"在我參與戰後重建時，我找到了答案，所以我加入她。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麽做。"
攤開來說，感情上他是恨，可理智上他是愛。
老太君的手顫抖著，她抬手摸了摸慕七星的鬢角。
"我懂了。"
眼眶模糊，嘴角微翹，仿佛釋然了。
慕七星一愣，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卻也是對自己說的。
"你長得很像你小叔父。"
老太君突然說道"很像。"
"曾經他不理解我，留他一人在京城，以為我一女人貪戀軍權，後來狼煙四起，他理解我，佩服我，加入我，最後留在了邊疆……"
老太君抬手擦了擦眼角"你娘比我強多了，去看看她吧。"
"老孫，帶小少爺去小姐那。"
"是，老夫人。"
"阿碎，秦家還在延續呢。"老太君嘴角帶著笑，隻是眼眸依舊閃著淚花。
一個老嬤嬤在旁邊"夫人，你要注意身體。"
"當然，我這身老骨頭還能替小輩們擋一擋外頭的風雨呢。"
"是呢，您可是定海神針呢。"
幾十年的主仆，相互打趣著。
"小少爺？"
"小姐就在裏麵，您自己進去吧。"
老孫把慕七星帶到一個院子外。
他沒有留下，而是離開了，畢竟母子兩需要空間。
仿佛是近鄉情怯，慕七星站在院外沒有動。
好一會兒，慕七星才抬腳進院子。
院子裏，桂花樹下，一張躺椅。
一個女子躺在那躺椅上，仿佛在小憩。
慕七星屏住唿吸，放輕了腳步，悄悄地走到女子麵前。
他忽然雙眸微縮，麵露驚愕之色。
"小玲，你還想嚇我？"女子聲音溫婉，掀開眼簾，眸子清澈，一看就是裝睡。
等她看到慕七星時，猛的抬手遮住自己的臉。
"娘？"
秦綰轉過身，捂著臉"你認錯人了……"
"你的臉怎麽迴事？"慕七星抓著秦綰的手，看著那臉上斑駁的傷痕，雙目通紅。
秦綰皺眉，好似弄疼了他。
"對……對不起。"慕七星鬆開秦綰的手。
"你認錯人了，誰讓你進來的。"秦綰做起來，聲音略微的顫抖著。
慕七星抿著唇"不好意思，打擾了。"他一股怒氣勇氣，大步流星往外走。
秦綰張了張嘴，抬了抬手……就看到慕七星猛的轉身。
四目相對，秦綰敗下陣來"七星。"
"認我了？"
"坐吧。"
母子倆麵對麵。
秦綰抓著水壺的手顫抖了一下，額頭上略帶著薄汗。
"我來。"慕七星搶了水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秦綰輕歎一聲，七星長大了，麵對慕七星的問題，秦綰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