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趙金花捏了捏慕來來的臉蛋兒“你這丫頭,怎麽這麽讓人疼啊。”有什麽好吃的都記著她這個阿奶。


    慕來來甜甜的笑著“嘻嘻。”她掙紮著要下地。


    “爹。”


    “二叔。”


    兩人要拒絕,趙金花就讓兩人別拒絕了。


    “你們吃吧,不然這丫頭總會逮到機會的。”


    慕鐵柱和慕鐵樹想著拿一塊分了算了,可惜慕來來不願意,捏著點心舉的高高的。


    “真乖。”


    “咱閨女最愛老爹了。”慕鐵柱眼淚汪汪,誰家閨女有這麽乖,這麽小了就會給老爹好吃的。


    嗚嗚!


    慕鐵柱抱了抱慕來來。


    今天愛的抱抱完成。


    呸,不要臉。


    趙金花從慕鐵柱手裏把慕來來給搶走。


    “來來最愛阿奶了。”她親了親慕來來的臉蛋兒“對不對?”


    慕來來抱著趙金花的脖子“嗯。”跟阿奶貼貼。


    “跟哥玩。”


    “去吧,讓你哥動手,別用弄傷了小手。”


    慕來來噠噠噠的往外去。


    趙金花跟兩個兒子說搶收的大事“你爹和你弟他們……”


    “哥看看。”慕來來伸手。


    慕七星把石頭遞給慕來來,慕來來用水洗了洗,擦了擦那摩擦的一麵。


    灰蒙蒙的,慕來來拿了塊布“哥,磨。”


    用布摩擦,希望能夠拋光透亮,看到裏麵的情況。


    慕七星老老實實的給慕來來打下手。


    燒火的時候,慕七星摩擦石頭,吃飯的時候也不忘一個手盤它。


    搶收的當天早上,天還沒亮,慕家一家子除了慕來來就全都起來了。


    村子裏一下子就活了,大家點著平日裏不舍得用的油燈,做好早飯。


    這時候天蒙蒙亮,可以看得到了,拿上毛鐮,簸箕,籮筐,不約而同的開始搶收工作。


    稻穗上還有露水,人們迫不及待的收割著。


    “這麽早啊?”


    “你不也是。”


    相互奉承一下,開始比著收割的速度。


    哐當一聲,慕來來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


    外麵已經天亮,她從床上爬下來,顧不得鞋子從屋裏衝出來。


    本以為是賊,沒想到兩個熟人。


    挑著工具,不小心撞到了門,所以才這麽響。


    “毛手毛腳的,小心點。”


    慕二瞪了一眼慕鐵棍。


    “阿爺。”


    “三叔。”


    慕來來揉了揉眼睛。


    慕二迴頭“來來?”


    “嗯。”慕來來點點頭。


    慕二小跑到慕來來麵前蹲下來,他常年麵無表情的臉擠了個和善的笑“你剛剛叫我什麽?”


    慕二五十來歲,身板很直,頭發有些發白,也有一些淩亂,他是個不苟言笑,十分嚴肅沉悶的手藝人,麵對慕來來卻擠出自己不擅長的笑,聲音輕柔溫和,有幾分小心翼翼。


    慕來來眉眼彎彎,笑著伸手甜滋滋的要抱“阿爺。”


    慕鐵棍挑著的東西一放,他也跑到慕來來麵前“來來,我呢?”


    慕二推開慕鐵棍,抱起慕來來“你長得醜,別嚇到我孫女。”


    “爹??”慕鐵棍震驚了!


    你這說的什麽話?


    “吃。”點心還有,慕來來拿了一塊出來。


    慕二一張嘴,慕來來十分的熟練就塞了進去,根本沒給慕二躲開的機會。


    捂著慕二的嘴,慕來來眨了眨眼睛“吃。”


    慕二無奈,他抓著慕來來的手“吃吃吃,阿爺吃。”


    “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乖巧懂事呢。”


    慕來來看著慕鐵棍“小叔。”


    “他不吃。”慕二把慕來來給抱走“你把東西放下,我帶來來去田裏。”


    慕鐵棍:!!


    “丫頭,好吃的自個兒吃,阿爺不愛吃。”


    “這是阿爺給你買的。”


    慕二隨身帶著給慕來來買的糖,熟練的放到慕來來的小兜兜裏。


    “自個兒留著吃,知道嗎?”


    慕來來心裏暖暖的,沉甸甸的都是家裏對她的愛。


    “知道。”


    慕來來沒有隔閡,記憶裏阿爺也是這樣,每一次迴來都會給她一些糖,放在她的小兜兜裏。


    專屬她的,哥哥都沒有。


    而二叔和小叔,賺來的錢上交,全都給她治病了。


    瞎眼道士沒出現之前,為了她的病,掏空了家底,還欠了不少錢,這兩年才逐漸的還清以至於兩位叔叔都沒人說親。


    慕來來捏著兜兜裏的糖和點心,滿滿都是家裏人的愛。


    “田裏?”這方向不是去田裏的。


    慕二笑了笑“去看看你太爺和太奶。”


    他外出兩個月,迴來得去看看老爹和老娘。


    慕來來乖巧的坐在慕二的手臂上,慕家老宅院子門打開,錢花掃著院子,清出地方來放稻穀。


    “娘,我迴來了。”


    “老頭子,老二迴來了。”錢花眯了眯眼睛,扭頭喊了喊。


    院子裏的兩個小孩,光著屁股,兩歲這樣。


    流著鼻涕,玩著泥巴,吸溜吸溜,抬頭看著慕二,然後繼續低頭玩泥巴。


    慕山拄著拐杖出來,他看到慕來來,嚴肅的老臉一下子就緩和了,連忙上前“來來。”


    “太爺。”


    “太奶。”


    慕來來被慕山給抱走了。


    慕二:!!


    手裏拿著慕山的拐杖。


    “爹,我來吧。”


    慕山冷哼一聲“顯我老了,不中用了?”


    “不是……”


    “孩子我帶,你趕緊去田裏。”慕山直接打發慕二。


    慕二:!!


    我都還沒抱夠。


    慕山也不給慕二解釋的機會,更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怎麽,還要我請你去麽?”


    “來來在這裏要聽話啊。”慕二也就是隨口叮囑一下。


    錢花直接懟了一句“你聽話趕緊走,別磨磨蹭蹭。”


    慕二:!!


    老爹老娘,你們嫌棄的不要太明顯。


    錢花給慕來來衝了個雞蛋紅糖水“來來,有沒有吃早飯啊?”


    “沒。”


    “哎呦,老二媳婦怎麽照顧來來的!!”


    錢花把碗遞給慕山“老頭子,你給來來喝,我去給來來弄點吃的。”


    兩人圍著慕來來轉,壓根不搭理慕二。


    慕二見狀,趕緊去田裏幹活,把搶收的工作做完先。


    兩小孩見慕來來喝著雞蛋紅糖水,他們跑了過來“阿姐。”奶唿唿的喊了聲,然後吸溜吸溜一下鼻涕。


    慕來來:……


    “叫姑姑。”慕山繃著臉說道。


    兩小孩:姑姑。


    錢花從廚房出來“你們兩,趕緊去洗手洗臉,別圍著你來來姑姑。”


    帶著兩小孩去洗臉洗手。


    慕來來這才看清兩小孩的樣子,應該是龍鳳胎,雖然一男一女,卻因為年紀小,看著兩小孩很相像。


    她沒見過這兩個小孩,慕來來疑惑的看著慕山。


    大爺爺家,年紀最大的哥哥十六歲,還未娶媳婦啊。


    “你鐵山伯伯的孫輩。”慕山知道慕來來聽得懂,他給慕來來仔細說了一下慕家。


    慕山有一個哥哥叫慕水,慕水下麵有兩個兒子一個叫慕頭一個叫慕尾,慕尾去的早沒後,慕頭剛生了個雙胞胎兒子叫慕鐵山和慕鐵牛,慕水就把慕鐵山劃到慕尾名下分了家親自養。


    由於一開始就分開,所以慕頭夫婦對慕鐵山不冷不熱的,如今搶收,慕頭夫婦不願意幫個忙照看,慕鐵山就把家裏的孫輩送到慕山家裏來,讓慕山照看一下。


    “懂了?”


    “懂。”


    慕來來有點暈,但是大概知道了。


    “來來可真棒。”


    慕山樂嗬嗬的笑了。


    “二叔,也幫鐵牛看看金蛋,家裏沒人看。”慕頭媳婦抱著個白胖的六歲男孩上門來。


    慕山臉上的笑冷了下來“你怎麽不看?”


    “我要去田裏幫忙啊,二叔你不能太偏心吧。”慕頭媳婦聲音尖銳。


    別看她一把年紀了,抱起白胖的六歲小孩都能健步如飛那種。


    “家裏孩子太多了,看過開。”慕山黑著臉拒絕。


    “這是那傻……咳咳……慕二弟家的孫女吧,一個丫頭片子賠錢貨的,哪裏用看。”慕頭媳婦嫌棄的看了一眼慕來來。


    “我家金蛋,可是男娃,金貴的呢。”那表情變化天差地別。


    錢花從廚房出來,拿著掃把“滾出去,不然別怪我用掃把把你掃出去。”


    慕頭媳婦還想說什麽“二嬸……”


    “滾。”


    掃把高高舉起就要落下。


    慕頭媳婦連忙抱著金蛋離開,迴頭還不忘嘀咕“二叔二嬸,你們太偏心了,欺負我們爹娘死的早……”


    “一個傻子都當寶。”慕頭媳婦還不忘拉踩一下慕來來。


    慕來來看著慕頭媳婦頭頂的黑色霧氣眨了眨眼睛“倒黴。”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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