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觸手貼上。


    係統:【互動值+10】


    值了。


    虞沛的眼梢見笑。


    值得很!


    鏡子上的景象漸漸消失,最後恢複成陰冷潮濕的石閣。


    燭玉一言不發地收迴毛團上的那抹靈識。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


    與人類沒什麽區別,偶爾卻又散出灰蒙蒙的霧氣。


    這時,毛團兒猶猶豫豫地挨近他。


    它已經一百多年沒見過他了。


    卻能感受到他情緒的每一絲變化。


    就如眼下,它竟被歡愉和失落同時包裹著。


    很奇怪。


    也叫它有些不舒服。


    躊躇許久,它才試探著伸出一截觸手,戳了戳燭玉。


    “咕嘰?”


    它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兒啊?


    這樣陰冷昏暗的地方,它一點也不喜歡。


    “再等等。”燭玉道,“現下還不是時候。”


    毛團兒蹦躂兩下。


    “嗷——!”


    它很喜歡沛沛。


    往後是不是能經常見到她了?


    “嗯。”燭玉漫不經心地應了,“你應當最清楚她喜歡些什麽,別鬧她不開心。”


    “嘰!”


    她可喜歡它的花啦!


    毛團兒搖頭晃腦的,朝他炫耀頭頂上黑霧紅蕊的小花。又蹦跳著拿來鏡子,高高舉起,以使他看見鏡子頂端的野茉莉。


    “嘰!”


    是她送它的花!


    燭玉躬下腰身,一手撈起那柄鏡子。


    他輕一轉,便掃出黃白色的影。


    平日裏尋常可見的顏色,在這座昏暗冷清的石閣裏卻格外顯眼。


    毛團兒揮舞著兩條觸手,看著有些急:“咕……”


    它也想碰,可又不敢。


    怕把花弄壞了。


    燭玉往上施了道靈訣,遞還給它。


    “現下可以了。”他道。


    毛團兒接過,屏了唿吸,抬起附足小心翼翼地碰了下。


    花枝搖曳,卻並未受到傷害。


    真的!


    它心滿意足地抱緊了鏡子,麵部緊緊貼上。


    燭玉:“如她再要找我,就及時告訴我。”


    毛團兒彈跳兩番,以作應答。


    -


    離開雲漣山後,趁太陽還沒完全沉下去,燭玉又去了趟雜役院。


    他沒敲門,隻站在院門口,遠遠望著那扇明亮的窄窗。


    雜役院的每間寢舍至少住了兩人,可眼下他隻能感受到一股屬於陌生人的氣息——這再正常不過,虞沛從小就慣於收斂自己的靈力。若她不想,誰也沒法找到她。


    他有想過去找她,向她坦白一切。


    可他不能。


    不能述明真相。


    燭玉蹙起眉,心緒複雜難言。


    不能說出實話,但他也能拒絕她的靠近不是嗎?


    以宿盞的身份拒絕她,是最為妥當的做法。


    畢竟往後他總要丟棄這名字。


    偏偏沒有。


    嗅見一點兒好意就搖尾乞憐地迎上去。


    像小偷一樣窺探、接受著她的喜歡。


    燭玉躁惱地深唿吸著,可胸口還是悶漲得慌。


    銀闌說得不錯,他確然是個恬不知恥的混賬。


    待窗口亮起一豆燭火,他朝那扇窗投去最後一眼,提步離開了。


    在他離開後不久,暗處忽走出一人。


    身形高大,緩慢行至他方才站的位置。


    不多時,便有一麵部布有透藍紋路的鮫人出現在他身後,半跪在地。


    “殿下,已查到了那小弟子的信息。”那鮫衛道。


    銀闌沒說話,隻遠看著那扇窗,掩在夜色中的臉晦暗不明。


    鮫衛會意,接著道。


    “那弟子是半月前進宗,來曆不明。她尚未進行入宗試煉,但屬下向與她交好的宗門弟子打聽過,她的靈力為金火雙靈,火居主位。”


    他頓了頓,猶豫開口。


    “除臉外,一切信息與小殿下皆對得上。”


    “嗯。”銀闌應聲。


    鮫衛一時摸不準他的態度。


    昨天離開靈堂後,他便讓他們去查奉茶小弟子的身份信息。


    剛開始他們還弄不清他的用意,可越查越心驚。


    除了臉,那小弟子怎的這麽像前不久才離家的小殿下?


    可小殿下不是去了天域學宮麽?


    應當隻是巧合。


    “殿下……”他躊躇開口,“現下當如何?”


    夜色漸深,銀闌的臉色尚還平靜,眉眼卻鬱沉,如蟄伏在暗處的野獸。


    昨日他便察覺到不對,那小混賬何時與其他女子走得那般近過。


    莫說同處一間屋,便是眼神都未曾分給別人半分過。


    不想,這倆兔崽子竟合起夥來糊弄他。


    “去看看她。”他忽道。


    鮫衛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銀闌提步便往那間屋子走去。


    “昨日得了她一杯茶,豈有不言謝的道理。”


    第29章


    ◎總不可能是真金子吧。◎


    銀闌敲開門後, 看見的卻是個麵生的女弟子。


    那女弟子隻開了條窄縫,透過門縫打量著他。


    “什麽事?”她問。


    “找人。”銀闌開門見山道,“銀——虞沛何在?”


    若僅看臉, 他的確出挑到少有人及。偏目光太兇,一見便知惹過不少殺債。


    被那人兇神惡煞地睨著, 女弟子頭皮一麻, 慌忙錯開視線。


    “你要找的人不在。”她道,“要找宗內弟子, 得去弟子院。”


    “不在?”跟在銀闌身後的鮫衛開口,“她去了哪兒?”


    那鮫衛雖也戾氣不輕,但比銀闌好上太多。女弟子像是尋著了喘氣的時機,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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