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又退開幾分,將自己的額頭貼著林悠悠的額頭, 感受著對方的唿吸,感受著彼此的存在。


    而林悠悠也很認真的看著劉彥,看著這個讓自己心裏曾無數煎熬的男子。如今,兩人總算是走到了那一步。


    既如此,她還有什麽好畏懼的呢。


    那麽,勇敢的去愛吧,去相守吧。


    兩人隻是這般擁抱著,都已經覺得心被填得滿滿的,無比幸福了。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兩個人才平複了心情,拉著手在葡萄架下坐著,開始說事情了。


    林悠悠就說道,當初被那新知府的人給追著,然後跳入水中,腦袋碰到了石頭,被衝到了岸邊,幸虧被楊春花和江永壽夫妻兩個救了。否則,她如今當真就已經是一抔黃土了。


    聽到這話,劉彥的臉色頓時白了白,將林悠悠的手握得更緊,嘴裏也是感激道:“這次確實應該多感謝楊春花和江永壽夫妻兩個,隻要有我在,定然讓他們夫妻兩個下輩子順心順意。”


    林悠悠點了點頭,覺得是該這樣的。


    接著就說起了兩個人的事情來,“你如今是要以原來的身份跟我迴去,還是以江苗苗的身份?”


    還沒等林悠悠給出答案,劉彥自己就又補充道:“若是你想以江苗苗的身份和我在一起,也可以的。這些我都不在乎,隻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林悠悠頓時感動得靠在劉彥的肩膀上,心裏幸福得都要冒泡泡了,她何德何能,能有這樣一個人相知相許。


    林悠悠想了想,就迴道:“我想以林悠悠的身份和你迴去,我不是其她任何人,我就是我,林悠悠。”


    “好。”


    劉彥也笑了,他也希望對方是以自己妻子的身份迴去的。


    “此事我還需要和楊春花江永壽夫妻兩個說說。我如今的母親楊春花幾年前喪女,那時候神誌有些不清,身子也差。後麵是我來了,她將我誤以為是她的女兒江苗苗,身體才慢慢的好了起來。我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真相,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兒,能不能熬得住。”


    “所以,此事倒是急躁不得,我得看看他們的反應。”


    “好。”


    好不容易守的雲開見月明,劉彥也不會就差這麽幾日的功夫,遂點了點頭,又將人給抱入懷中了。


    等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楊春花和江永壽夫妻二人應該已經醒了,林悠悠就讓劉彥先迴去了。


    而林悠悠則是去了旁邊楊春花和江永壽住的院子,這邊老兩口恰好都醒了,正在院子裏麵散步呢,看見林悠悠,自是高興的招唿到身邊來。


    “爹娘睡得可好?”


    楊春花就笑著說道:“挺好的,這裏確實涼快,近些日子燥熱得很,難得今日睡得好,睡得舒服了。”


    林悠悠仔細看二人的麵色,果然都很精神的樣子,眼神清亮,顯然剛才確實睡得不錯。


    “劉家郎君說等你們睡醒了,邀請我們一起去莊子上的果園轉轉呢。”


    聽到這話,楊春花立刻就很感興趣了。


    “果園啊。不知道種有多少種水果。”


    然後,楊春花就去房間拿了籃子,和林悠悠江永壽一起出門了。


    劉彥早就在門口的亭子裏麵等著了,一邊喝茶一邊等著,見到幾人出來,就大步走了過來,然後帶著幾人去了莊子裏麵的果園。


    果園很大,裏麵種了不少水果。


    有桃子,梨子,杏子,橘子,柿子,燈籠果,鬱鬱蔥蔥的,看著就喜人。


    而此時,正是桃子和梨子杏子的季節,所以那幾種的果樹上都是碩果累累,滿是豐收的喜悅。


    於是,林悠悠和楊春花就高興的采摘了起來。


    林悠悠喜歡吃桃子和杏子,就多摘了這兩種,打算拿迴去做罐頭吃。


    而楊春花就喜歡梨子,摘的多是梨子。楊春花一邊摘,一邊說:“多摘些梨子迴去,到時候我做點梨膏,等到秋天了,拿出來吃正好。”


    “苗苗,娘做梨膏的手藝可是一絕,你到時候得好好嚐一嚐。”


    “雖然,有十幾年沒做過了,但手藝應該還湊活吧?”


    江永壽不確定的在一邊給打了個問號,頓時換來了楊春花一個狠狠的瞪視。


    林悠悠的籃子還挺大的,然後她就沒注意,給摘得滿滿當當的,就發現自己提不動了。正發愁呢,一隻手就已經伸了過來,將自己手上的籃子給拿了過去。


    轉頭一看,果然又是話不多行動力十足的劉彥,頓時彎著唇角笑了,心頭也甜甜的。


    這也算是滿載而歸了,等出了果園,一路走迴住的地方,也已經不早了,正好是傍晚時分,天空的晚霞絢爛,周圍又是一片山長水闊,當真是美不勝收。


    迴去,大家換了衣裳,洗了手和臉,那邊莊子裏已經將晚飯給擺好了,大家就去吃晚飯了。


    晚上的菜色同樣很是豐富,有醉雞,魚頭豆腐湯,炒三鮮,清蒸魚,涼拌木耳,爆炒兔肉,酸辣白菜。


    而且每份菜都很實在,滿滿當當的,一頓飯吃得自然又是賓主盡歡了。


    吃完飯,劉彥就帶著三人在莊子裏麵散步消食。


    而老兩口今日動得多,走了小半個時辰後,就犯困了,就先迴房休息了。當然,是不是給林悠悠和劉彥創造獨處的機會也不好說。


    林悠悠和劉彥繼續在莊子裏麵散步,一起看周邊的景色,一起數天上的星星。就這樣慢慢走著,竟然也覺得很是浪漫。


    走著走著,林悠悠的手突然就被劉彥給拉住了。林悠悠轉頭去看,卻見人劉彥淡定得很,麵上半點看不出來。


    林悠悠笑了,也跟著反握迴去。然後劉彥就轉頭看了過來,麵上也出現了笑意。


    兩個人在一起,即使是很小很小的事情,也能感受出無數的甜蜜和幸福來。隻要對方在,有苦皆甜。


    第99章


    這一晚上兩人聊了很多, 說起了很多過往的事情來,也解開了很多心結和誤會。


    劉彥說,那個時候得知林悠悠落水而亡, 屍骨無存的時候, 他始終不肯相信, 所以不肯為其辦喪事, 覺得終有一天對方會迴來的。


    但家裏人還是瞞著他, 偷偷辦了個簡單的。


    至於那個村花,連名字劉彥都記不清楚了, 會和其有牽扯,是因為她是林悠悠的表妹,僅此而已。想要從對方口中多聽一些關於林悠悠的事情,否則他覺得自己活著都沒有了意義。


    待對方沒有了可以說的之後,劉彥就不再見她了, 沒多久,對方就嫁人了。


    林悠悠頓時伸手錘了錘劉彥, 笑道:“你這算不算過河拆橋, 卸磨殺驢?”


    劉彥一把抓住林悠悠的手, 輕輕的揉了揉,自然的說道:“那也是對方居心叵測,明明是你的表妹, 卻還想著踩著你來和我搭關係,那我這般做也不算是過分。”


    和劉彥在京城的手段比起來, 這確實不算什麽, 林悠悠心裏默默的想著。


    “那個時候你是因為看到我和她說話,誤會了我見異思遷,所以離我而去的嗎?”


    前麵聊天的時候, 林悠悠有說過自己迴去過。


    林悠悠眨了眨眼睛,“也不全是。”


    她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是個什麽心情,若是沒有那什麽表妹的事情,自己會如何。過去的事情終究已經過去,她無法複刻當時的心情,不知道換種情況自己會做出什麽選擇。


    劉彥似乎也沒真指望林悠悠能夠給出一個答案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那些也都已經是迴憶了。當下兩人能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林悠悠靠在劉彥的懷裏,突然想到了大丫的事情,就問道:“當時大丫的事情,後麵如何了?你有替她討迴公道嗎?”


    聽到這話,劉彥看了林悠悠一眼,然後就笑了,笑容裏麵帶著幾分肆意,“你覺得呢?”


    不用覺得,她知道那次有聯合陷害大丫的人,一定都很慘。


    果然後麵聽了劉彥說的,那是在劉彥中了狀元之後。當時中了舉人,但還不夠一些,那徐大師有些背景,一個小小舉人好不能夠讓對方傷筋動骨。但是狀元就不一樣了,他衣錦還鄉的時候,自己都不用做什麽。就去縣令府上坐了坐,縣令大人就給他討迴了公道,讓那些罪有應得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當初就是繡鋪裏麵老板娘的女兒嫉妒大丫得到了徐大師的親眼,所以暗中設計說是大丫偷盜。這其中,老板娘的女兒,老板娘以及當時幫著作偽證的一個繡娘都是跑不了的。而後得知了真相,依舊要包庇的徐大師,也是別想跑。


    後麵,知府判決那老板娘的女兒和老板娘以及徐大師還有那個作偽證的繡女三人,毀去雙手。這可和大丫的不一樣,大丫傷的是手指,而且後麵也是治好了,依舊靈活如初。


    而那四個人傷的不隻是手指,還有手,不說以後做靈活的事情,就是日常生活都受到影響。不僅是身體上的傷害,還有銀錢上的損失。縣令判決這四人要賠償大丫一大筆錢,讓這四個人幾乎傾家蕩產。


    因為有了這個案底,老板娘的鋪子自然是開不下去的。而那徐大師的名聲也壞了,再沒人肯找她教導繡藝了。


    四個人的下場都很慘,老板娘和女兒本來生活富足的,但是卻是因為一念之差,姑息自己女兒犯錯,如今生活慘淡。時常還要受到旁人異樣的眼神,可謂是悔恨萬分。


    那個做偽證的繡娘也是後悔萬分,她都已經嫁人生子了,本來家庭和睦,生活順遂,不該貪老板娘女兒那一兩銀子,結果最後落得個被夫家趕出家門,娘家也嫌棄丟人不肯收留的下場。


    “可算是大快人心了。”


    林悠悠開心道。


    劉彥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三年前大丫和我一起來到了京城,我給她找了一個真正的刺繡大師,大丫憑借自己的毅力和天賦感動了那位大師,讓那位大師收了大丫為徒。今年,大丫的繡品就已經很是出色了,自己還開了一家繡鋪,生意很是不錯。”


    聽到這話,林悠悠自然是開心不已。


    這樣真好,大丫沒有被當年的那件事情所影響,活出了自己的精彩,自強不息,以後的生活也不會差了。


    “那二丫三丫四丫呢?”


    “還有,後麵二嫂還有再生孩子嗎?”


    二嫂李氏一連生了三個女兒,在劉家裏麵是最沒存在感的,幹的最多,吃的最少,沒有兒子總是挺不直腰杆。如今,不知道如何了?


    說到這個,劉彥的目光頓時變得幽深起來,“三年前二嫂生了一個兒子,當時難產,差點一屍兩命。雖然最後救了迴來,當時二嫂以後卻是再不能生了,身子也變差了很多。而二嫂拚命生下來的兒子,也是個體弱的,常年都要吃著藥。”


    “二丫三丫四丫三個丫頭對廚藝很感興趣,想去拜師學藝。但是二嫂不讓,覺得女孩子學那麽多有什麽用。加上她和小兒子身體都不好,家裏家外的需要有人搭把手,覺得家裏三個丫頭正好的。”


    “後麵是家裏情況好了,我給家裏請了幫忙做活的婆子,更是和二哥談了,二嫂才肯讓我帶走三個丫頭。”


    “如今,我在家裏買了不少田地莊子,所以家裏人不缺吃穿,什麽都不幹就能夠衣食無憂了。這邊京城我也置辦了宅子,他們大部分時間喜歡呆在村子裏麵,偶爾會來京城住一段時間。但是下一輩的都在京城裏麵,這邊機會多,他們趁著年輕多見識一些也是好的。”


    “大哥和二哥夫妻比較憨厚老實一些都不太敢闖,基本都是守著老家的產業過活。但三哥卻是個膽子大的,五年前我來京城考試的時候他就跟著來了。後麵就在京城裏麵做起了生意來,如今在京城裏麵開了三家雜貨鋪,生意紅火得很。”


    “爹娘的身體都好,如今也在村子裏麵,上次來信是說下個月會過來。到時候大家也都會過來,一起過個團圓的中秋。”


    聽到這些話,林悠悠心下頗為感慨,總的來說,大家都算是比較安穩了。


    就算是二嫂,心裏也是開心的吧,終於得了一個兒子。


    若是沒有劉彥的發達,劉家還是窮困潦倒的話,二丫三丫四丫的命運又會如何?怕是會被二嫂逼成扶弟魔吧?


    算了,想那些也沒有用,總之現在結果都是好的。


    “那個害你的姚定坤和姚雙慶,還沒等到我出手,就已經被長公主出手給整治了。長公主愛女如命,知道對方三番兩次想要染指當時才八歲的女兒,氣得渾身發抖。據說派去處理那叔侄兩個的人都是手段狠辣的,將那叔侄兩個給剝皮抽筋了。”


    對於那兩個人,林悠悠是沒有半點可憐的,真真是禽獸不如,不論受到什麽樣的懲罰都是罪有應得,她如今知道了,也覺得心下大為暢快。


    “那雲來酒樓那對夫妻了?”


    “如今怕是在哪裏乞討吧?”


    至於具體哪裏乞討,劉彥沒關注,也不是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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