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念看著摁在通訊器上的狼爪子繃緊唿吸,緊張地抬起頭,就看到狼媽媽正直勾勾地盯著他,那眼神仿佛洞察了他所有的行為,這讓衛念根本不敢動,被搭了狼爪子的肩膀僵硬到發疼,而狼媽媽的唿吸熾熱地噴在他的臉上,血色一點一點從衛念的臉上退了下去。


    狼媽媽不讚同地看著聚會還不專心的崽兒,把通訊器扒拉下來,這玩意它認得,人類對著它嗷嗷亂叫,很快就有一群人跑過來,狼媽媽雖然不理解這個小小的東西是怎麽辦到的,但是對它說話=招來很多人類卻記得清清楚楚。


    它叼起通訊器幾口將其咬碎,在衛念呆愣的目光下把碎渣吐到另一邊,迴頭拍了衛念兩下以示警告,將身邊的山核桃扒拉到衛念身邊,對它嗷嗚:好好吃東西,山核桃不好吃嗎?


    衛念:……


    衛念嚇得感覺被咬碎的是自己的腦袋,看到狼媽媽的行為,腦子格外靈活,拿起一塊石頭勤勤懇懇給母狼砸核桃——這個時候少說話,多做事,苟住小命最要緊。


    狼媽媽看著在自己麵前堆成一個小山包的核桃仁,一臉迷惑:這是幹啥?砸核桃玩?人類崽崽的想法好奇怪啊,食物不是用來玩的,是用來吃的呀。


    狼媽媽一口消滅核桃仁,又往衛念身邊扒拉了一堆:既然崽崽想玩,媽媽這裏還有好多,你就玩個夠吧。


    衛念砸核桃:嗚嗚嗚,狼吃核桃這麽猛的嗎?這速度他哪兒砸的過來哦。


    駱芸到的時候就看到這個畫麵,當聽到“母子倆”截然不同的抱怨時,差點沒笑掉下巴。


    駱芸捧著下巴嗚嗚咽咽。


    溝通是多麽的重要啊,傷害不了自己也會傷害到別人。


    第99章 特招軍犬哈士奇


    論狼群養野生梅花鹿的利與弊


    *


    狼媽媽的聚會就是吃睡、吃睡、吃睡, 一切都是為了養膘而努力。


    為了把自己養胖,狼群們做出了很多的努力,經曆了一個秋天的努力吃吃吃, 成果非常喜人,狼群裏的狼們明顯比之前胖了好大一圈,毛茸茸特別可愛,不張嘴、不兇人基本看不出跟哈士奇有啥明顯區別,就看起來很好擼。


    狼媽媽把獵物身上最軟嫩的肚皮撕下來遞給衛念,對他嗷嗚一聲。


    狼媽媽看著衛念的眼神充滿了憐愛:看把孩子瘦的, 一定在外邊沒吃飽。


    在狼媽媽眼中,體態勻稱, 堪稱標兵身材的衛念還是太瘦了, 哪怕他脫了衣服有八塊腹肌, 對狼媽來說那也是沒有肥膘的可憐崽崽, 崽崽要有肉,圓圓滾滾才健康,戳上去能出一個坑那叫福氣, 是能夠挺過寒冬的標準。


    衛念這種的, 在狼媽媽眼裏屬於隨時會餓死在冬天裏的危機崽兒。


    衛念捧著一手血, 看著手裏連皮帶毛的肚腩肉實在是咽不下去,但是他又不敢拒絕,隻能閉著眼睛打算啃,結果一隻毛爪子搭過來攔住他。


    衛念抬頭看向身邊這條哈士奇,他遲疑地低頭想看看它的肚皮, 據說母的是妞妞, 公的是小弟,眼瞅著衛念的眼神就要瞄到下邊了, 另一隻狼爪子直接抬著他的下巴把他抽迴去。


    虎子的眼神不善,充滿警告地凝視衛念,小戰士心裏一哆嗦,也不敢做啥動作了,手裏的肉也被哈士奇叼走,衛念莫名覺得內心一陣委屈,本來人家好好站個崗,再過半小時就能鑽進溫暖的被窩了,結果被擄來這裏,天寒地凍跟一群野獸坐在雪堆裏啃凍肉、砸核桃,還要被兇。


    通話器被毀,班長應該知道自己這邊出事了,但是這裏感覺很偏僻,梅花鹿群就在這兒,大家找了那麽長時間都沒找到,也不知道班長能不能找到自己。


    衛念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一直被困在這裏,但是看到軍犬們這種顧慮又打消了——大不了,他跟著軍犬走,如果能走的話。


    被抓來的衛念不知道狼群抓他來的目的,也不知道要被抓來多久,但他已經打定主意跟緊軍犬,它們去哪兒他去哪兒,有一種找到組織的莫名安心幹。


    駱芸對衛念的靠近並不排斥,叼走他的肉一邊自己啃一邊跟狼媽媽說:人類不喜歡吃生肉噠,媽媽你給弟弟吃果子就好了。


    狼媽媽哦了一聲,開始給衛念丟挑好的凍柿子。


    天然凍柿子嘎嘎甜,狼群收集了不少,當做平時的小零嘴,這種小果子在森林裏到處都是,隻要長了柿子樹的地方,樹下一片一片的,就連光禿禿的樹枝上也會掛著一兩顆頑強的沒有掉下來的紅柿子,時長引來麻雀和大山雀等飛禽來啄食。


    駱芸和虎子合啃了一扇肋排,吃了凍柿子,肚子撐的滾圓,在淩晨三點多鍾的時候起身準備迴去,衛念看到軍犬們的舉動,一把拉住哈士奇的腿。


    駱芸迴頭看他,發現小戰士眼神充滿了“帶我一起走”的期望。


    就——看著有點可憐。


    駱芸一邊把小戰士往自己身後扒拉,一邊看向狼媽媽,結果發現狼媽媽並沒有注意到它們,反而背對著它們在一堆食物裏扒拉什麽,等到狼媽媽轉過身,大家才看到它身子地下堆了好多好多的食物。


    狼媽媽對好大兒們說:帶著這些一起走吧,這些可都是媽媽找迴來好吃的食物哦。


    駱芸:……


    駱芸感動哭了。


    嗚嗚嗚,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各個都是寶。


    臨走的時候,每條狗狗嘴巴裏塞滿了各種果子和肉塊,小狐狸恨不得捂著嘴巴以防食物叼出來,衛念就更豪爽了,他抱走了一條野豬腿。


    ——


    藍天邊防哨所聯係阿重山其他九個哨所連夜行動尋找衛念,雪海邊防哨所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會帶著軍犬們把衛念給找出來,結果到集體宿舍一看,好家夥,所有的狗子都不見了,就連小狐狸也沒了。


    雪海邊防那邊的通訊器裏傳來車秋平崩潰的吼聲:“我們的軍犬也不見了。”


    其他八個邊防哨所:“……”


    好家夥,現在丟人丟狗的多了一家,大家夥晚上也別睡了,查監控的查監控,出去找的出去找,雪海邊防外邊的雪地一片平坦,根本看不出來有走過的痕跡,那些軍犬真的出去了,不可能不留下痕跡啊。


    戰士們仔細觀察,恨不得趴在雪地上扒拉找痕跡,終於在一處雪地上找到了被掃過的劃痕,從劃痕的模樣分析,八成用的尾巴。


    戰士們:“……”


    車秋平揉了把臉:“媽的,這幫小兔崽子都成精了。”


    就在這時,童立群那邊也傳來了監控中找到的消息:“班長,我發現隻要到了晚上,馬犬合舍裏麵的攝像頭就會被寶兒的大頭擋住,一擋就是後半夜三四點,這種異常行為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了。”


    童立群發出深深的感歎:“它們這是配合作戰啊。”


    車秋平臉都氣歪了。


    好哇,連寶兒都參與了,這幫家夥,一個個都能耐了哈,等迴來看他怎麽處分它們。


    車秋平氣吼吼地對童立群說:“你去馬圈把寶兒它們都給我栓好,窗戶和門都給我關嚴了,今天這事不處理出個結果,沒完。”


    戰士們縮縮肩膀,看出來老班長是真生氣了,為了不讓班長的怒火波及到他們,戰士們找起犬來更加賣力,雪地上被打掃過的痕跡斷斷續續,顯然風吹過後將很多痕跡抹掉了,為追查工作增添了很大難度。


    他們也不知道軍犬去哪兒了,在失去蹤跡的時候隻能扇形向周圍尋找新的線索。


    雪海邊防這邊的工作開展的很艱難,但是藍天邊防那邊找人就簡單多了——因為幸運根本沒有隱藏痕跡,它龐大的身體在厚厚的雪地上拖出一條刮大風都吹不平的深溝。


    藍天邊防哨所的戰士們追出來看到這麽長一條深溝一直延伸到森林,心理一點都不高興,因為被這麽大的猛獸抓走的衛念誰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作為唯一跟衛念通話過的班長努力迴想衛念當時語氣的細節,確定他當時聲音確實很顫抖,但是並沒有痛苦的表現,而且他說他看到了梅花鹿——難道梅花鹿是被擄走衛念的野獸抓走的?


    反正頭緒很多,但都很莫名其妙,班長也想不出真想到底是什麽。


    他們從深溝的大小,以及雪地上殘留的腳印判斷擄人的很可能是一頭成年棕熊,阿重山的棕熊有六七頭,若是加上酒國那邊偶爾偷渡過來的熊,那就更多了。


    一時間他們也無法判斷犯罪熊的身份,隻能全副武裝端著木倉衝進了森林。


    戰士們抱著與野獸大戰一場的決心去救自己的戰友,而此時的衛念卻扛著野豬腿樂嗬嗬地往家走。


    他美滋滋地想,這麽大的野豬腿迴去燒水剃毛,做紅燒肉能做一大盆,足夠戰友們好好吃一頓。


    夜裏的寒風很冷,積雪抹過了大腿,衛念穿著暖唿唿的衣服一點都不覺得冷,他身上背著木倉,渾身都是狼味兒,森林裏的動物壓根不敢靠近,除了要注意雪厚夜深避免掉進坑洞裏,衛念沒有其他好擔心的。


    而且衛念最高興的就是自己找到了野生梅花鹿群,等他迴去以後,將這件事情報告上去,不知道大家要有多開心呢——雖然梅花鹿群跟狼群在一起這麽長時間還沒被吃光很神奇,但是梅花鹿太過珍貴了,作為國家財產之一,邊防戰士們保護的對象之一,將此時報告給上級是衛念的職責,雖然有點對不起狼群,但是山裏的獵物千千萬,大家還是換一種口味更安全。


    衛念往家走,藍天邊防戰士順著幸運的痕跡往這邊趕,雙方最後終於在森林裏成功會師,當時衛念離開幸福之地剛沒多久。


    藍天班長第一眼看到衛念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小戰士作戰服上全是血,手裏還扛著個跟狼牙棒一樣的大家夥,要不是對作戰服十分了解,班長差點把衛念人稱偷獵的。


    衛念見到班長和戰友們那叫個激動,衝過去撲進他們懷裏嗚嗚嗚,這一晚的經曆太刺激了,被大棕熊扛走,被野狼老虎團團圍住,還要跟著軍犬逃出來。


    不過臨走的時候母狼給了他一條大豬腿,衛念覺得狼群其實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戰友們對衛念平安能迴來的事情也驚喜不已,一邊揉搓著他一邊檢查他身上是否受傷。衛念咧嘴笑著說:“沒事,我沒事,我沒有受傷。我被大棕熊帶到了狼群裏,吃了很多東西才迴來。我怎麽出來的?哦,我跟著雪海邊防他們養的軍犬出來的。他們的軍犬也在狼群裏。”


    藍天邊防的戰士們:“……”


    感情所有始終的人和犬都被狼群擄走了?


    大家夥滿腦子問號,怎麽想都搞不清這幾個動物(還有人)之間到底是個什麽關係,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人找迴來了要跟各位哨所說一聲,以及趕緊把孩子帶迴去好好檢查真的沒有其他問題嘛。


    衛念一邊被戰友們圍在中間往迴走,一邊把手裏十分引人注目的野豬腿遞給班長:“班長,這是狼群送給我的野豬腿,我們迴去紅燒了它吧。”


    藍天邊防的戰士們:“……”


    班長:……這孩子確定沒有問題嗎?他都被野獸擄走了,迴來居然惦記著紅燒肉,心太大了吧。


    衛念:嘿嘿嘿,狼群的夥食其實挺好的。


    與此同時,駱芸一夥也很快到家了,它們沒有跟車秋平他們碰到麵,此時的雪海邊防的戰士們正在森林裏找的暈頭轉向呢,比藍天邊防那邊辛苦極了。


    然而他們一無所獲,時間已經接近接近淩晨四點,而他們還沒有找到狗子們的蹤跡,就在大家夥承受內心煎熬的時候,守在哨所的童立群發來了消息:軍犬全部歸隊。


    車秋平目光冷冷,收隊直接往哨所趕,他們怒氣衝衝,準備給不聽話的狗子們一個狠狠的教訓。


    當駱芸發現不管是窗戶,還是門都無法進去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看到童立群站在門口抱拳麵無表情看著它們,駱芸就更確定這點了。


    完蛋了,暴露了,集體涼涼了。


    哈小弟緊張兮兮地靠過來說:姐姐怎麽辦?我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駱芸拍它一爪子:你是個軍犬你不要當逃兵啊。


    哈小弟委屈極了,憑它的經驗,一般人類擺出這幅麵孔的時候,它的屁股都要腫幾天。


    駱芸也很緊張,她當犬三十來年還沒挨過批評呢,一直是先進標兵,功勳犬代表,這次出去有一部分也是為了工作啊,搞好軍民關係也是我們軍犬的工作之一,戰士們搞好民眾關係,它們搞好動物關係,多完美。


    現在阿重山上最大的勢力已經跟它們“軍民一家親”了,這是多大的進步,可惜人們並不能理解。


    車秋平帶隊迴來的時候一身寒氣,配上他的臉色簡直能把狗子們嚇死,軍犬們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嚴重的違反紀律,大毛二毛毛毛已經羞愧地低下了頭,哈小弟雖然沒有羞愧的心理,但它心虛啊,也知道自己做錯事了,趕緊躲在姐夫的身後裝作別人看不見它,小狐狸有樣學樣,躲在了哈小弟的身後。


    現場唯一還能直視車秋平的,隻有駱芸和虎子。


    這件事情它們錯了嗎?錯了。


    做這件事它們後悔嗎?不後悔。


    車秋平要是知道它倆這心裏,估計得氣瘋——雖然現在就已經要瘋掉了。


    車秋平解下步木倉,怒氣衝衝走到狗子們麵前,鞏陽在後邊一邊拉著他一邊說:“冷靜冷靜,狗子們不懂事,咱們好好說,千萬別動手。”


    車秋平一把甩開老戰友,衝到狗子們麵前,握緊砂鍋一般大的拳頭,臉色鐵青地輪了出去。


    駱芸嚇得趕緊閉眼,但等待來的不是拳頭,而是空氣撲來的唿唿風聲,她睜開眼,就看車秋平咬牙切齒對著狗子們麵前的空氣一頓出拳踢腿,打的那叫個虎虎生風。


    狗子們剛開始還挺害怕,但是發現拳腳根本不落在自己身上,那點害怕和心虛早就被眼前車秋平奇怪的舉動吸引了,並且看的津津有味。


    車秋平發泄著自己的憤怒——對空氣。


    戰士們看到狗子們的前後表情變化,對老班長此時的舉動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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