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三歲的小孩子再文靜他也比大人好動,衣服一天換個兩三迴都是正常,沒水了,馮素青就去別人家借。


    這一條街,近一點的,誰家沒有借過水?不過大家都是不反對馮素青來借水的,畢竟她也不白借,借了水,總會還一些自己做的東西。


    有時候是小鹹菜,有時候是一些臘肉臘腸,足夠抵消水費了。


    林舒月朝那群看熱鬧的阿姨嫂嫂看了一眼,笑著朝她們點點頭,然後跟黃三花說:“聽到了沒有,你兒媳婦不見了,你來找我做什麽。要你實在是不相信我,你報警吧。”


    一聽到要報警,黃三花就明顯退縮了。她信大經輪教,但這些年裏,普法工作做得越來越多,她是去聽過這種普法工作的,她們偉大的大經輪教在政府眼裏,是邪/教!她們的領導也說了,政府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政府的利益跟她們偉大的大經輪教教義相反,對於相反的,政府肯定要打壓的!


    她們領導還說了,平時不要往警察麵前湊,有什麽事情迴教內說,教內會幫她們解決。黃三花對領導的話深信不疑,她決定等一下子迴家就給她兒子跟領導打電話。


    “你給我等著!”黃三花決定了,她一定要讓領導們,狠狠地懲罰林舒月這個和主作對的壞人!


    “行行行。我等著你。”林舒月根本就不在怕的,上一個叫她等著的人是賈永常,他現在已經在鐵窗中排隊,準備領花生米吃了。


    黃三花怒氣衝衝地迴家,翻出手機艱難的打電話,她沒上過學,僅僅認識的幾個字還是她在入教以後學的。她剛剛找到她兒子的電話準備按下去,她家就來人了。


    看著家裏闖進來的幾個穿著警察服裝的人,黃三花手裏的電話都掉到地上去了。


    其中一個警察拿著手銬走上前去:“黃三花,有人舉報你非法組織、參加邪/教活動,現在請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黃三花想逃跑,但腳就跟生了根一樣,半點也挪不動。


    黃三花就這麽被帶走了,她的臉上都是懵的,都是驚恐的。


    教內領導說了,被警方抓到的人,此前所積攢的所有功德都將全部歸零,如果想要獲得主的諒解,隻有死才行。


    黃三花不敢對自己下手,她害怕!


    因為黃三花被抓走一事,整個平沙村都炸開了鍋,還有人到林舒月家跟林舒月打聽這件事,林舒月對此全都打了迷糊眼。


    “我還真不知道她們是為了什麽被警察抓走的,我們家跟她家也不熟,早上的時候馮素青是帶著兒子來我家打水了,但是打完水就走了,我們沒有過多說什麽。”馮素青早上確實是帶著水桶來的,那個水桶在林舒月剛剛迴來時,已經收到空間裏去了。


    “那你們說為什麽啊,黃三花平時也不出門,她做了什麽違法的事情了?”


    “是啊是啊,真是著急死了。”


    被阿姨阿嫂圍住的林舒月不著痕跡地引導輿論:“我看她兒媳婦前段時間被他們母子打了,會不會是上警察局去報警去了啊。”


    這個理由一出,阿姨阿嫂們立馬就朝著林舒月引導好的方向走:“是哦,有道理哦,上一次她被打得很嚴重啊,我跟她去買菜的時候看到她的手跟腿了,都是青青紫紫的事情哦。”


    “我也看到了,要我說啊,他們母子下手也太嚴重了,完全是把人家往死裏打。”


    林舒月把熱情的她們送出門,不出片刻,黃三花被警察抓走,是因為被兒媳婦兒控告家暴的事情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婁鳳琴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她氣衝衝地跑迴家,要不是黃三花已經被抓走,林舒月毫不懷疑她會衝到黃三花家,跟黃三花打一架。


    吃了中午飯,下午林舒月到了報社,企鵝上就接到了何玉玲發來的信息。


    何玉玲說,她的工作被暫停了。


    林舒月看到這條消息,愣了愣,過了好久,她才問:阿玲姐,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何玉玲的信息久久才來,她的迴複就隻有一句話:因為差一點點,沒有守住本心。


    林舒月瞬間便想到了上午何玉玲特地去找她,問的關於薑欣欣的那些話。想了又想,她還是決定去見何玉玲一麵,這一迴,何玉玲倒是很快就迴複。


    林舒月到公安局的時候,何玉玲正帶著她的個人物品往外麵走,她上了林舒月的車。


    外麵豔陽高照,沒有半點風,車子內開足了冷氣,一冷一熱的刺激,何玉玲的身上豎起了一陣陣的汗毛。


    兩人都沒有說話,過了十多分鍾,她才開口:“我有一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跟我關係非常非常非常好,在我無數次需要幫助時,她毫不猶豫的幫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她推掉所有的工作也要幫助我。”


    “我們從來沒有詢問過對方工作上的事情。這一迴,她詢問我,關於欣欣的事情,她們互相是認識的,我多說了幾句,她就朝我打聽她現在的近況,其中還提到了你,所以我今天才會在看到你的時候,去問你知不知道。”


    “但我從二樓下來以後,我收到了她的信息,她讓我打聽,前幾天,反邪、教大隊的那些人來局裏,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何玉玲自嘲的笑了笑,將臉頰邊上的頭發勾到腦後。


    她從警校畢業的那一年,就進了公安係統,最開始,她是在派出所做片兒警的,後來,因為她工作認真,表現優異,就上升到了市局工作。她曾經三次被評為優秀警察。她的父母親戚女兒,全都以她為榮。


    結果今天,她差點就葬送了她的職業生涯。


    好在她反應快,在知道這件事情後,主動朝局裏報告。


    她被停職了,要等單位調查清楚了,她才能迴到公安係統裏繼續工作。


    被調到下屬派出所,是對她最輕的處罰了。何玉玲現在怕的,就是她連派出所都去不了。


    林舒月則看著何玉玲:“玉玲姐,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事情呢?”


    何玉玲嚴肅地看著林舒月:“因為阿月,他們盯上你了。我那個朋友這段時間,不止一次的跟我打聽過你的事情。阿月,你要小心你身邊的所有人。”


    頓了頓,何玉玲說:“我沒有過多的透漏過你的事情,這一點你放心。”


    第075章 (一更)


    林舒月側頭看向何玉玲, 她想了想,大概知道是去接薑欣欣的那一晚上被人盯上了。


    被一個□□盯上並不是什麽好事,但在知道去接薑欣欣那晚上, 跟薑欣欣說話的那些人是誰後, 林舒月就有被盯上的覺悟了。更不用說她後麵還救了胡芯蕊。


    “謝謝玉玲姐, 我送你迴家吧。”


    “好。”


    何玉玲家在離公安局不遠處的政府大院附屬樓, 這個小區是二十多年前蓋成的,樓房有些老舊了,但因為是政府大院, 小區內的設施綠化都很不錯。


    何玉玲帶著林舒月去了她家。她沒有跟公婆住在一起,八十多平兩室一廳的房子隻有他們一家三口住。


    她家中布置得也很溫馨,她跟這個時代的很多人家一樣, 喜歡在家具上鋪上蕾絲方巾,陽台上還種了些青菜和鮮花,生活氣息非常濃厚。家中到處擺著的都是何玉玲一家三口的照片。


    何玉玲給林舒月從冰箱拿了一瓶飲料出來,兩人坐在鋪了蕾絲方巾的沙發上聊天。何玉玲對於自己被停職一事表現出來的態度十分平和。仿佛她不是被停職,而是被放了長假一般。


    何玉玲還拿出了一本相冊來跟林舒月一起看, 其中就有她跟她的那個叫做孫小夏的朋友。孫小夏留著長長的頭發, 長相漂亮, 每一張跟何玉玲的合照裏,都比了個剪刀手。她好像快穿襯衣,短袖的長袖的, 多不勝數。


    看著她的照片, 想著那些年互相扶持的日子, 何玉玲很是感慨:“從大學後, 我們就上的不同的學校,大學畢業後我們走的也是不同的路子, 但每個月,我們都會聚聚會。這麽些年來,我們從來沒有過意見不合的時候。因為跟她的關係好,在欣欣退伍迴來了以後,我還帶著欣欣跟她逛過兩迴街,吃過兩次飯。”


    “因為之前都認識,最近欣欣出門了,她問問還算是正常,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問你跟前些天晚上反邪/教大隊的事情。”何玉玲作為一個警察,職業敏感度在遇到這種問題時直接拉滿。


    因為她從來沒有跟孫小夏提過她跟林舒月的關係好,而那天晚上反邪/教大隊來鵬城的事情,更是個秘密,就連跟她們正麵接觸的林舒月都是到今天才知道那些警察的真實身份的。


    孫小夏是怎麽知道的呢?要知道她的工作,跟警察牛馬不相及!


    “我從來不知道她在什麽時候信了這個教。”


    林舒月拍拍何玉玲的肩膀,她覺得,何玉玲現在表現得挺正常的,但心理指不定得多難受呢,畢竟這一遭過後,無論孫小夏到底是不是大經輪教的人,她還能不能迴公安局工作,她們的友情都很難繼續了。


    二三十年的感情,豈能說割舍便割舍。


    何玉玲確實是難受的,她跟林舒月絮絮叨叨地說起了自己小的時候跟孫小夏一起度過的快了時光。還說了許多隻有軍警係統內部才知道的關於大經輪教的內幕。


    這一聊就聊到了五點多,將近七點時,何玉玲的丈夫接完孩子迴來了,林舒月打開善惡雷達對著他掃了掃,發現就在百分之十以內,她便放了心,趁機朝何玉玲提出告辭。


    何玉玲再三挽留也沒能留住林舒月,在關了門後,林舒月聽到何玉玲的丈夫在安慰她,說她工作了許多年,這次停職,就正好在家裏歇歇,就當放個年假,也陪陪家人。


    林舒月笑了笑,腳步輕快地下了樓,坐在車上,林舒月並不急著開走。她在思索從家裏搬出去住的可能性。


    她覺得自己往後遇到的麻煩事情肯定會比現在多得多,哪怕當初從係統內買了護身符給家裏人戴著,她也不敢完完全全的放心。如果她一個人住,肯定就會好得多,不需要那麽提心吊膽。


    但怎麽跟婁鳳琴開口這是一件比較難的事情,婁鳳琴可能不太會同意。


    她邊思索著怎麽說服婁鳳琴,邊將車駛出何玉玲家的小區。


    林舒月剛剛到報社,王明政就從辦公室走了出來,遞給林舒月一張表格。


    “今天就填好,今天晚上就要寄出去。”王明政說完話,便反身迴辦公室了。


    林舒月邊上的黃強湊過來看:“華夏第十屆十佳記者青年獎報名表?可以啊阿月,入行一年就能把報名這個獎項了。”


    十佳青年記者獎,是華夏青年記者的最高榮譽,沒有幾篇影響力巨大的報道,誰都不敢報這個名,不僅如此,這個報名表還得有人舉薦,門檻相當的高。


    黃強幹了一輩子的新聞媒體行業,一開始就折戩,隻能轉身去做娛記,什麽獎項也沒得,倒是有不少娛樂圈人叫他狗仔。


    現在林舒月得到了這個殊榮,不管最後能不能拿到獎項,都夠黃強羨慕的了。


    李偉生跟其餘幾個正好在報社的記者也都湊過來,甭管心裏怎麽想的,大家都開口恭喜林舒月。


    林舒月也很開心,在謝過各位同僚後,填完了這份表格。林舒月的舉薦人是王明政以及市台的新聞部主任張雄峰。


    王明政看完林舒月提交的表格後,便給郵政公司的郵遞員打了電話,郵遞員很快便來親自收走了這封快遞。


    十佳青年記者獎項,光提名就是職業生涯中耀眼的一份履曆,於是黃強等人紛紛要求林舒月請客,林舒月手裏有錢,心中不慌,當即便同意了。


    一群人加上別的部門來湊熱鬧的總共十多個人,大家紛紛朝著附近的大排檔去,點了菜,又點了燒烤,再要幾瓶啤酒,大家坐在三四張桌子拚接成的桌子上,高談闊論,吸引了無數路過人的目光。


    林舒月跟李明芳專注幹飯,李偉生坐在李明芳的邊上,時刻注意著李明芳的需求。


    李明芳十分享受李偉生的體貼。林舒月則是沒眼看:“你們兩個差不多點得了,我們還有這麽多的單身人士在這裏呢。”


    李明芳跟李偉生對視一眼,李明芳小臉一揚:“那你快點找男朋友吧。”


    李偉生也賤嗖嗖的,又親自剝了一個水煮基圍蝦到李明芳的碗裏,還親自給蘸了醬油。


    剛剛放下筷子,坐在兩人對麵的美編組小年輕不幹了,端起酒杯朝李偉生敬酒,李偉生剛剛喝了一杯,還沒喘口氣,又有人來了。


    連著喝了五杯,被兩人膩歪到的人才放過李偉生,此時的李偉生已經臉頰通紅了,這可把李明芳給心疼壞了,兩人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這一頓聚餐,吃到晚上九點半才散,林舒月喝了酒,沒開車,她是打車到家裏的巷子口,然後走著迴去。


    從巷子口到家有一段沒有路燈的漆黑路段,林舒月剛剛走沒幾步,林舒月的善惡分辨係統便自動跳了出來,善惡雷達界麵,顯示在這附近,埋伏了至少七個的人,善惡值都在20%-40%之間。


    林舒月本來就沒有喝多少酒,剛剛坐出租時她沒有讓師傅開空調,吹了一路的風,這會兒她的酒意早就被風吹散得差不多,她腳步不停,將背在身後的包包挪到胸前來。


    林舒月走到漆黑巷子的中段,早就埋伏在兩邊的男人跑了出來,林舒月早有準備,在其中一人奔到她麵前時,一板磚就抽了上去,板磚觸碰人身上,眩暈技能自動啟動,林舒月趁著這段時間,又是一板磚,第一個人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林舒月躲開劈過來的西瓜刀,靈活地旋身躲開,找準一切機會拍人,她的板磚用得越發嫻熟,纏鬥了十多分鍾,那些男人被拍倒了一半,剩下的幾個提著西瓜刀站在離她三五步的地方,林舒月往前走一步,他們就往後退一步,林舒月的目光透過他們,落在巷子中。


    善惡雷達顯示,巷子中還有一個人。


    沒讓林舒月等多久,巷子中一直藏著的人走了出來,她的手上拿著一根雙節棍,穿著平底鞋牛仔褲,畫著精致的妝容,但從她露麵的那一刻,林舒月就知道她是誰了。


    孫小夏,下午才跟何玉玲打聽她跟薑欣欣的女人,何玉玲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好玩伴。


    “久仰大名,林記者。”孫小夏作為大經輪教情報組的人員,早在林舒月剛剛揭露網癮學校時,就入了她的視野。之後林舒月又陸續報道了許多事情,幾乎每一樣都是大事件。


    作為一名女性,孫小夏特別欣賞林舒月,她甚至還動過把林舒月吸納到教中來的主意。讓盧樹立一家搬到林舒月家的對麵,也是有要通過黃三花或者盧樹立的眼睛,監視林舒月的意思。


    畢竟十月份的這一整個月,他們鵬城分部是要搞大動作的,這些記者就像是溝渠中的老鼠一樣,十分惹人厭煩。


    馮素青被林舒月送到公安局的事情瞞得了別人,瞞不了孫小夏。從上午接到消息到現在,孫小夏已經不止一遍的罵了盧樹立母子倆了,真真是廢物。給了機會也把握不住!


    明天是國慶節,也是他們開教會的日子,更是他們鵬城分部朝全國各地亮翅膀亮決心的偉大日子,她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更不允許這個破壞計劃者來自她盯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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