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直聽李天功跟徐振波聊天的馬燕敏著急了,正好身上疼,她就哼了出來。


    她的痛哼聲將徐振波內心升起來的滔天怒意盡數壓下,徐振波立馬走到房間裏,焦急地問馬燕敏還好不好、


    林舒月跟馬燕芝也順勢醒來,林舒月趕在馬燕芝開口前,先用標準的西南話跟徐振波聊天。


    馬燕芝驚訝地看了林舒月一眼,然後順勢也說起話來。


    在外麵一直聽著的李天功直到此刻,終於放下心來。


    已經到最後的收尾階段了,李天功不希望有任何的變數。


    徐振波像是終於想起李天功還在一樣,他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疼得他眼淚都掉了下來,他走到外麵,還擦了擦眼睛,對李天功道:“不好意思啊李大哥,我這...哎...”


    徐振波眼淚水又要掉下來了。


    李天功已經見過許多次這種生離死別了,他表示十分理解,道:“沒事沒事。我先走了啊徐老弟,你放寬心,這個世界上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我先走了啊,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你再給我打電話。”


    徐振波擦了擦眼淚,把眼中的恨意掩蓋住:“哎...我知道了李大哥,謝謝你還想著我們,還記得來看我們。”


    徐振波把李天功送到單元樓門口,徐振波還專門說到了房子的事情,他發現,談論起他們家的這間房子時,李天功的神情明顯要愉悅很多。徐振波從來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


    這個小區,賣二手房子的人那麽多,他家對門的102室從去年就說要賣,別的單元也有許多房子要賣的,李天功想要買房子,多的是選擇,為什麽偏偏就看中他家,想要買他家的房子直說就是了,為什麽偏偏謀劃這麽久,還要要他婆娘的命?!


    徐振波想不通,他也不再多想。


    把李天功送走後,就迴了家。


    李天功則哼著歌曲出了金聖元小區,再過一段時間,他名下的房產就要再多一套了,他非常開心。


    第061章


    到了七點鍾, 林舒月跟葉雪玉才從馬燕敏家離開。


    馬燕敏一家三口緊隨其後,他們已經跟醫院確認好了,他們要再迴去住幾天, 趙醫生對此十分歡迎。


    他在昨天晚上已經把馬燕敏的事情上報給領導, 領導今天上班後給了趙醫生一個指示, 把馬燕敏接迴來再重新做一次檢查, 務必裏裏外外,前前後後都檢查清楚。


    絕不能放過一個錯漏。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要是馬燕敏真的死了, 這件事情被媒體曝光出來,知道她在醫院時喝的水有問題,接受不了, 怪罪上醫院怎麽辦?


    這兩年醫患關係越來越嚴重,出點問題誰負責得了?


    葉雪玉先迴局裏去了,林舒月沒開自己的車,她打了一輛出租車把馬燕敏三人送到了醫院,辦理了住院手續, 跟著她們進了病房。


    林舒月今天早上盛情難卻, 馬燕敏家吃了一個早餐, 在給馬燕敏端水時,她把一顆保命丸放進了水杯裏。


    這個保命丸是係統商城第一次開啟時林舒月買的,跟著保命丸一起買的還有一瓶迷藥丸。按照商城裏的產品介紹, 這個保命丸隻要有一口氣在, 都能成活。


    林舒月希望馬燕敏能夠戰勝這場人禍, 往後餘生不說多健康, 但至少平平安安。


    趙醫生特地找林舒月了解了情況,在知道今天早上還有人用疑似重水朝馬燕敏投毒以後, 臉色都白了,趕忙給保衛科打電話,很快就有兩個保安專門被調上來了。


    林舒月要走沒多久,她就看到了江州,她穿著病號服,在吳冬豔的攙扶下,哎喲哎喲的住進了馬燕敏所在的病房。


    昨晚上吳冬豔跟江州都一夜未睡,尤其是江州,盯了一天的監控。到了現在,他那眼睛都是紅的,加上他本來就瘦,皮膚又白,一臉的疲憊,別的不說,還真有一點病號的模樣。


    吳冬豔先朝馬燕敏一家出示了自己跟江州的證件。


    馬燕敏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她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整個人的腦子都是懵的,又恨又氣。自己跟徐振波普普通通的兩個人,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會被人這麽費盡心思的謀殺!


    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她無比的慶幸昨天來采訪她的是林舒月,要是換成別人,心沒她細怎麽辦?要是沒發現這個水的問題,她肯定必死無疑!


    正常人誰能想到有一天喝水,也能要人性命?


    馬燕敏雖然已經做好了隨時去世的準備,但是沒有一個人想死!若是能活,誰不想長命百歲?


    她沒想到已經有一個警察昨夜貼身保護了她們一夜,今天又有兩個警察保護她們保護到了醫院來。


    這一刻,一家三人既感動,又自豪。


    江州在床上躺著當病號,林舒月跟吳冬豔到外麵去說話。


    吳冬豔昨晚上也沒有睡好,今天早上把從馬燕敏家帶走的水拿到檢驗科去檢測後,她又馬不停蹄地去一個個的查了今天李天功送水的那些人家。


    直到此刻才歇了一會兒:“檢測科那邊的檢驗結果出來了,那幾瓶水,都是重水。”


    重水殺人,在林舒月的上一輩子,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都有過這方麵的片子。


    但一般情況下,用這個方法殺人的極少,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因為重水太貴,一般人消費不起。


    林舒月想起李天功曾經化學係大學生的身份:“這個重水是他自己提純的?”


    吳冬豔點頭,喝了一口從醫院門口商店買的綠茶,她本來是想買礦泉水喝的,但她實在是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根據惠城羅湖派出所那邊傳來的消息,李天功在90年的時候就租了一個山上的水庫,他販賣的山泉水都是來自那個水庫的,他在水庫邊上蓋了一棟比較大的樓,平時不知道在做些什麽。但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那就是他的提純重水的實驗室了。”


    “惠城那邊的同事已經去查看了。”吳冬豔又喝了一口綠茶,在人特別渴的情況下,喝帶甜味兒的飲料那簡直就是災難,越喝越渴:“我們今天跟了那王八蛋一路,那王八蛋謹慎得很,送的水都是正常的水,連鉛含量都沒有。”


    吳冬豔咬牙切齒,昨天晚上就已經領教過李天功的謹慎了,但還是會被他的謹慎氣到。


    “咱們不是早就聊過?他有耐心得很,三年的布局用來殺一個人,謀奪一個人的房子。他要是不謹慎點,能有現在的身家?”


    昨晚上林舒月跟葉雪玉在馬燕敏家,但吳冬豔幾人是去調查了李天功名下的房產的。


    現在的鵬城發展得很好,用日新月異來說也不為過。城市需要發展成現代化的國際大都市,那麽就需要土地來建設。


    李天功當初買下來的那些房子,有一部分經過了拆遷,現在可以說是富得流油。更不用說從他在惠城那邊的房子了,葉雪玉昨晚上就罵了,他在惠城有四五棟樓出租呢。


    但就算有這麽多錢,李天功還是幹著跟以前一樣送水的工作,還會用三年的時間去謀劃一條不知道成不成的生命,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謀財了。


    這個人就是心理變態,俗稱有病!


    “你們調查過了沒,他不會隻對馬燕敏一個人下手吧?”


    “沒,他一起下手了兩家,馬燕敏是其中一家,另外一家也是外地的,他們兩口子最開始來這邊上班是做建築工的,後麵賣了十年的菜,才在村裏買了個房子。不大,一百平,還是七八十年代的時候修的平房。”


    “夫妻倆有個親媽,最能作妖,最喜歡折騰兒子兒媳婦兒。兩三年前非說鵬城水臭,要喝山泉水,她為人強勢,她兒子兒媳婦都不敢不聽她的,從李天功那裏定來的山泉水她都一個人霸占著,連重孫子想喝口都不給。偏偏她兒子孝順。”


    “李天功給她下了慢性毒,具體是哪種不知道,反正她隻要有點難受就天天往醫院跑。”


    “他家好容易買的房子已經被賣出去給她治病了。前幾天剛剛過的戶,低於市場價2萬買的。昨天晚上我跟我規劃局的朋友打了電話,她說那個村子準備拆遷了。”


    吳冬豔昨晚在看到李天功有一套剛剛過戶的房子,還是農村的房子時就覺得不對勁兒,想到李天功吃的那些拆遷款,她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了一下她朋友,果然不出她所料啊!


    在吃過拆遷的甜頭以後,現在的李天功已經看不上普通的房子了,隻有即將要拆遷的房子,才能入他的眼。


    林舒月朝病房裏邊看了一眼:“金聖元小區也是要拆遷?”


    “是,說是有一個外資企業要在那邊要蓋一個外國語學校,已經在走審批資格了。”


    吳冬豔這麽一說,林舒月就明白了,怪不得李天功謀了三年,卻連一個月都等不了,要給馬燕敏喝重水呢。合著是金聖元小區已經在走拆遷流程了,他怕晚了他吃不上這波紅利,所以他等不及了。


    “那他那些房子的原本房主,活著的多嗎?”林舒月又問。


    吳冬豔搖了搖頭:“不多,除了那個作天作地的老太太,也就五六個。那些活著的大多數都是跟那老太太一樣,又作又不講道理。硬生生的幫著他把家給敗了。”


    吳冬豔有理由懷疑,這些人之所以能活著,也正是因為他們作,畢竟不管怎麽講,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幫了他的忙,加速了他買房子的時間。


    “都是外地人?”


    “是,都是自己來鵬城打工的外地人,沒有什麽根基,人際關係也簡單。出了事情,周圍的街坊鄰居也隻是感歎他們命不好,別的不會追究。”


    林舒月已經猜到了,也隻有沒有根基的外地人,李天功做的事情才不會敗露。


    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抓捕李天功的,就是警察的事情了,她是插不上手的。她隻需要在警方確定抓到李天功以後,把他做的缺德事兒廣而告之就足夠了。


    林舒月在樓下洗了把臉,直接迴報社,在報社她看到了許久沒看到的李偉生。


    李偉生黑了壯了,自從兩人一起暗訪泰西達米粉廠以後,兩人之間就結下了革命友誼。


    李偉生在林舒月麵前也沒有之前的傲氣了,有時候中午不迴家,林舒月還能跟他以及李明芳一起吃頓飯。


    林舒月看到他,還調侃了一下:“阿生啊,你這是從哪裏來啊?怎麽黑成這樣了?”


    李偉生看著林舒月,幽幽歎了一口氣:“被抓去訓練去了。”


    林舒月挑挑眉:“誰抓的你?”


    自從林舒月去職業學校的門口暗訪過後,跟李偉生的聯係就少了,剛開始還能聯係得上,後來就沒音訊了,要不是問過黃強,知道李偉生安全沒有問題,林舒月都以為李偉生是被人抓走暗算了。


    李偉生更難受了:“我不是跟你一起去那個武館學習武術麽?結果我交了錢,那個叫薑欣欣的武術老師覺得她教不好我,就把我介紹給她師兄了。他師兄在橫鎮影視城那邊開了個武術館,平時沒事兒還客串影視劇裏的武術指導,他手底下有七八個教官,全都可著我一個人練。”


    李偉生說到這裏,一臉悲憤:“我覺得我都不是他們武館的學徒,而是他們的玩具。”


    李偉生說起自己這段時間的悲慘經曆那是猶如黃河之水一般,滔滔不絕》:“早上六點起來,先跑十公裏,等迴來都已經八點多了,吃一頓飯,都沒休息好呢,又開始進行格鬥訓練。這個格鬥訓練是指他們訓練,我當沙包陪他們。”


    “中午吃飯完睡一個半小時,起來要麽上山去拉練,要麽在武術學校裏滾泥潭。”李偉生眼淚都要下來了。


    他去了那個武術學校半個月,六七個教官啊!底下一個學徒都沒有,就可著他一個人練,真的人都快廢了。


    林舒月一聽,就知道這是正規的軍事訓練了,這跟網癮學校那種打著軍事化訓練的羊頭賣著虐待人的狗肉的學校一點也不一樣。


    “恭喜你體驗了一把軍營生活。”林舒月這句話格外敷衍。


    李偉生隻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不能共通,從他昨天晚上迴來,跟自己人或者親戚朋友訴苦時,得到的都是跟林舒月這樣的安慰。


    他覺得悲傷。


    黃強迴來了,他跟林舒月說了一下昨天的庭審對於林建新的審判。


    林建新被判了無期,沒收了全部財產,張振發被判了死刑。


    對於這個判決,林舒月是不太滿意的,她主要不滿意的是林建新的刑期,他的那個涉hei團夥壓迫了多少人呢?她們一家子,因為他受了多少苦多少罪,他這種人,活著就是浪費空氣!


    林舒月決定等一下迴家,就把林建新也塞進輪迴之境裏體驗他以前做過的事情去。


    她的不高興黃強能理解,黃強轉移話題:“阿月,你去采訪那個患癌夫妻,采訪得怎麽樣?”


    黃強的女兒喜歡吃,她在吃了馬燕敏做的狼牙土豆一迴就喜歡上了,三不五時的就要吃上一迴,黃強就這麽一個女兒,千嬌百寵的,她喜歡吃,就算是跨半個城也會經常給她買,一晃都幾年了,他女兒都大了。


    知道馬燕敏患癌,他丈夫賣房賣鋪子都要治療她,卻依舊無能為力以後,黃強決定采訪他們,他一提出要采訪,馬燕敏就同意了。但到了約定的采訪時間,黃強才發現跟林建新的庭審日期撞了。


    林舒月於他而言也不是外人,索性就給了她。


    昨天林舒月一天沒來報社,黃強也沒有問她進展,現在正好都在,他就隨口問了。


    “大事件啊師父,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患癌夫妻的故事’,是一起投毒案啊!”


    林舒月的一句話,讓黃強整個人都震驚了:“什麽玩意兒?”


    黃強的不標準的東北口音都給震驚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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