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月聽到一個清脆的巴掌聲:“我警告你你不要有太多的小心思,別做太多的事情,不然到時候收不了場。”


    林舒月聽著兩人的聲音,手扣在牆上,鑽頭被她硬生生扣下一個角來。世界上怎麽又如此人渣!偷走了別人的孩子,把別人的孩子當做是搖錢樹養大,卻對人家一點也不好。


    本來該上學的年紀,被送到香江去選美,本來應該享受青春的大好年華,卻被送到老男人的身邊。


    林舒月控製不住的想要轉身,去把那狼心狗肺的夫妻剁掉。他們甚至還在見到一個漂亮點的姑娘又起了歹念。


    可她不能,林舒月點開善惡分辨係統的商城,一遍遍的刷新,今天是周三的五點鍾,再等七個小時,係統商城就刷新了。林舒月希望這一次,商城能刷出懲罰人的道具來。


    林舒月越走越難受,多麽可悲啊,一個曾經的預備役警察,在麵對一些罪惡之人時,卻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玄學上。隻因為法律有它的量刑標準,像白文武夫妻這樣的人,量刑太低太低了。最多才十年啊!


    白文華的妻子,他的媽媽,他這十年來在外麵的奔波,白萍萍這麽多年在她家裏受的苦,拿什麽來彌補?


    像林舒陽那樣被拐走後,被養家好好對待的概率實在是太小太小了,像白選婷這樣的,才是常態。


    可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人感覺絕望。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販子這種東西的存在,他們就應該被千刀萬剮,死後入十八層地獄。


    他們出小區了,小區的門衛室在保安室坐著吹風扇,對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注目。


    林舒月坐在駕駛座上,白文華坐在了前麵的副駕駛,婁鳳琴拉著白選婷的手,坐到了車的後排。


    林舒月開著車往家走,車內很沉默,隻有車在空調發出來的嗚嗚聲。


    在一個有紅綠燈的路口,林舒月停在車流中等綠燈,白選婷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其實在我十歲那年,就知道你是我的親生父親了。”


    她的一句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轉頭過去看她。


    白選婷靠在車後座的椅背上,她的臉上甚至帶著一股淡淡的笑意:“從我記事起,就不被允許迴老家,每次他們迴來家,都會請一個保姆來看著我。我一直覺得我不是他們親生的。”


    “因為我跟他們一點也不像,跟弟弟妹妹也不像。”白選婷在白文武家一直是沒有什麽地位的。從她懂事起,媽媽就不會像別的媽媽那樣抱她。


    她小小年紀,就要做很多很多的家事,做得好沒有惡人誇獎,做得不好,錢守雲會打她,會擰她的耳朵,白文武就喝著酒看著,從來不會說錢守雲一嘴。


    後來有了弟弟妹妹,她的日子更難過了,她在上學之餘,要照顧他們,哭了鬧了,她都會被罵,會被打。


    他們一家出去玩,別人誇她長得好看,誇弟弟妹妹有精神的時候,錢守雲的臉色就會很難看。


    白選婷早就有自己不是白文武跟錢守雲孩子的念頭,被證實她不是那一天,她七歲。


    從那以後,她就一直想著要去找親身父母。但她被看管得太嚴了,上學放學都有錢守雲來接,家裏的電子產品電話機永遠都是上鎖的。


    甚至她連個朋友都沒有,每當有跟她走得近的同學,錢守雲就會出來言辭嚴厲地阻止她們靠近她。


    於是她就再也沒有主動交過一個朋友,她就從錢守雲跟白文武打的一個個電話中抽繭剝絲,然後她發現,他們打迴去老家的電話裏,總會提到白文華這個人名,他們總是在問這個叫白文華的人在哪裏,在做什麽。


    並且每當老家來人時,她就會被帶走躲起來。


    這樣的異常舉動,讓她確定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當她十四歲那年,她得知白文華也在找她時,她萬分激動,她主動提起香江選美小姐的事情。利益熏心,從她十一歲開始,就想著怎麽把她賣個好價錢的白文武錢守雲心動了。


    “我本來以為,我選美成冠軍的消息傳迴來,你看到了消息,會主動來找我。”白選婷苦笑了一聲:“我忘記了,美貌有時候是好事,但有時候卻是壞事。”


    “在拿到選美冠軍後,錢守雲就整日帶我參加各種各樣的聚餐。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由著她保管,連睡覺的時候她都守在我的身邊。後來我被送到覃達的身邊。”


    “覃達跟她相比,有過之而不及。我被安置在一個小別墅裏,身邊至少有三個打著伺候我的名義卻實施著監視我的事的傭人。我的手機裏麵裝了定位,我每撥打出一個電話,記錄就會發到覃達的手機上。”


    “我有高檔衣服穿,我有奢侈品包包背,甚至我要是看中了什麽首飾,都會有人捧到我的麵前。可我卻覺得,我就像是一個小醜,一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寵物。我穿著一身的名牌,卻像是未著寸縷。”


    白選婷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她的這一生啊,就猶如困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一樣。


    她跟在覃達身邊的這兩年,覃達給了她很多很多錢,但那些錢全都在錢守雲跟白文武的手裏。她在白文武家的別墅裏,隻有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房間。連陽光都進不去,裏麵隻放得下一張單人床。


    她的妹妹的房間雖然也沒有兩個弟弟的大,但她的房間布置得好極了,柔軟的床鋪,隨處可見的軟萌玩偶,以及漂亮得像小公主的裙子。


    婁鳳琴抱著白雪婷,不讓她再去傷害自己。


    白文華已經泣不成聲:“當時你參加選美冠軍那段時間,我在外麵找你,在西北那邊的山裏,山裏沒有信號。等我們出山的時候,報紙上的新聞已經換了一撥了。”


    白選婷靠在婁鳳琴的懷裏,婁鳳琴的身上有一股肥皂味,肥皂的味道其實並沒有那麽的好聞,可在這一刻,在白選婷的心裏,卻比覃達從國外給她買來的那些那些大牌的香水要好聞得多,心情慢慢的寧靜了下來。


    “我知道,所以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白選婷在錢守雲打給老家的電話裏,知道了白文華的去向。


    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老天在作弄人吧。


    她本來都已經對白文華找到她不抱什麽希望了,但在下午,她看到白文華跟婁鳳琴林舒月敲響白文武家的門時,她內心依舊激動不已。


    她知道白文武會來看這她,她就跑到房間,裝作睡覺的模樣,一直到白文武到她的房間,她才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


    她就坐在床上,看著白文武站在窗戶邊,看著樓底下林舒月的一舉一動。


    白文華走了,那一刻,白選婷心中失望絕望一塊湧來。


    就在她萬念俱灰時,她看到了爬到樹上的林舒月。


    在那一刻,白選婷覺得上天在瞎了十幾年後,終於將太陽的光輝灑在她的身上。


    她耐著性子聽著白文武的教訓,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哄騙錢守雲,說物業經理約她吃飯。然後出了門口就朝後門跑來,她看到等在原地的白文華三人,她覺得在那一刻,她聽到了花開的聲音,聽到了風吹榕樹葉的沙沙聲。


    那樣的聲音太美妙了。讓她想哭。


    可她哭得太多,她已經哭不出來了。


    她看著她的父親在她麵前痛哭流涕,她看著他想要迴答她的問題,卻急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看著他明明很想靠近她,卻怕被她排斥不敢上前。那一刻,白選婷的心中是暖的。


    在婁鳳琴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背聲中,白選婷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了。


    她捏著婁鳳琴的衣裳,漸漸地哭出了聲,聲音逐漸變大,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作為一個父親,在這一刻,白文華的內心充滿了痛苦悲憤和愧疚。


    林舒月將車停在路邊,晴了好多天的鵬城終於要下雨了,天邊聚集起了一朵大大的烏雲。


    白選婷的哭聲停了,林舒月道:“先迴家,迴家洗個澡,吃個飯,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去公安局報警,然後再去醫院做親子鑒定。”


    白選婷的案子比林舒陽的事情要複雜很多很多,林舒陽是林建新親手送出去的,他能準確的說出林舒陽被送去的地址。


    白選婷是被白文武夫妻抱走的,並且身邊沒有目擊者。在這種時候,沒有比一紙親子鑒定證明更能證明她跟白文華之間的親子關係了,不僅如此,他們親子鑒定這件事情,必須在警察跟隨之下去做。


    白選婷沒有意見,白文華同樣沒有。


    林舒月擦了擦眼角,開著車往家裏走。


    林舒星等人都在家,他們都知道了白選婷的存在。


    下車後,白選婷主動去拉白文華的手.


    柔軟的手讓白文華一下子就想起了她剛剛出生的時候,那時候,她有什麽東西都愛往手裏抓,小小的沒有半點骨頭,被她抓住的白文華動都不敢動。有時候她一抓,就是一個小時。


    原本以為,往後的餘生,他們會有很多大手牽小手的機會,可白文華做夢也想不到,原來,那一次牽手,就是最後一次。


    他終於開口,聲音嘶啞哽咽:“你剛剛出生的時候,我也拉過你的手,後來我迴部隊了,就隻看過你媽媽給我寄過來的照片。你丟的時候,距離我休假隻有一個星期。”


    白選婷眨眨眼,婁鳳琴捂著嘴巴,不敢哭出聲。


    尋親十年,婁鳳琴第一見到白文華哭。她也是第一次聽白文華說這件事。


    進院子了,林舒月關上大鐵門。


    白文華的一句話,讓她破了大防。


    白文華說:“萍萍,爸爸在邊防線上,守護了千千萬萬個的家庭,卻連自己的家庭都守不住。”


    第055章 (一更)


    天逐漸黑了下來, 白選婷跟林舒月一家相處極好。尤其是林舒陽和曾小藝,三人特別有共同話題聊。吃飯完就湊到曾小藝的房間去了。


    大人們則在客廳裏商量怎麽辦這件事情。放過白文武一家是不可能放過的。


    十五年前,他們夫妻涉及到拐騙兒童, 之後在白選婷十五歲時, 又涉及到買賣人口。他家那棟奢華的別墅就是物證!


    剛剛說沒幾句, 白文華的手機就響了, 響了沒幾聲,聲音就掛斷了,白文華拿出手機來看。是一個從來沒有印象的陌生座機來電。


    白文華將手機遞給婁鳳琴, 婁鳳琴看了一眼道:“白文武家打來的電話吧?”


    “這個點,除了他們不會有別人了。”東方小區是鵬城最好的小區之一,小區內肯定是安裝了監控的。他們今天帶著白選婷走的時候沒有避監控, 被白文武跟錢守雲知道是早晚的事情。


    白文華本還以為白文武一家會早點發現這件事,沒想到到了這個點,才有動靜,現在都十點多了!他女兒跟錢守雲說是跟一個男人出去吃的飯,這兩口子到這個點了才想著找。這兩個人, 真的是該死啊!


    在曾小藝房間跟林舒陽跟曾小藝聊天的白選婷聽到了客廳裏的對話, 她走出來, 看著眾人,道:“阿月姐,你打電話報警吧, 你就說, 我有一些事情, 要向警察舉報。”


    “好。”林舒月拿著手機打電話。


    ·····


    東方小區, 白文武家,兩口子坐立不安。


    白選婷作為家裏的搖錢樹, 從十二歲她美貌出展露開始,就被看管得十分嚴格,也就是這兩年,白選婷跟了覃達以後,他家的手伸不進去了,這才放鬆了看管。


    今天白文武兩口子還在商量以後白選婷的路怎麽走呢。白選婷長得好看,身材又好,年紀又小,他們根本一點都不愁。甚至一家子晚上還特地打電話到本地比較出名的一個西餐廳,點了一份外賣迴來吃。可一直到吃完飯了,都九點了,白選婷還沒迴來。


    這下子兩夫妻慌了,他們讓白選婷去跟物業經理吃飯歸吃飯,白選婷的身體是不能給出去的啊!那是留著釣更有錢的人的。


    錢守雲直接給小區物業打電話,物業經理早就迴家了,聽到員工轉述的話,直接懵了。他是對白選婷有好感,漂亮姑娘誰不想多看兩眼?但白選婷才多大,都沒成年,他是有多禽獸才會讓白選婷陪他吃飯?


    物業經理被老婆抓了兩把,臉都花了,他深覺顏麵掃地,風評被害,飯都不吃了直接帶著他老婆來小區查監控,把錢守雲跟白文武也叫了來。


    當看到白選婷跟白文華出了小區門的那一瞬間,無論是白文武也好,錢守雲也好,臉色一下就變了。


    兩人對物業經理讓他們報警的話充耳不聞,飛快地從小區的機房出來,剛剛走到外麵,錢守雲就憋不住了:“阿婷跟阿華走了,阿華是不是知道阿婷是他的女兒了?”


    錢守雲這些年下來,膽子已經沒有以前大了,當闊太太當久了,她不想失去這份好日子,白選婷被白文華帶迴去了,還會還迴來給他們嗎?白選婷不迴來,她這好日子豈不是過到頭了?


    再說了,都是一個村子的,白文華一家因為白選婷被他們抱走,家破了,人死了,白文華會放過他們?


    “慌什麽!他怎麽可能會知道?”白文武這話說得自己都不信,白選婷跟劉紅蘭多像他有眼睛能夠看得到。


    白文華比他小幾歲,兩人之間不在一起玩,但一個村的誰不知道誰啊?白文華八歲就敢跟村裏十幾歲的男孩子打架,還不落下風,兇得很!他現在知道白選婷的身世了,保不齊什麽時候就來結果他了。


    白文武想到這裏,他當機立斷:“把家裏的錢財都拿上,帶上阿莊阿強跟阿敏,咱們連夜坐船去香江。”


    錢守雲不想走,她舍不得這剛剛住了一年多的別墅,也舍不得靠著白選婷什麽也不用幹就有無數鈔票進賬的日子。


    “不走不行嗎阿婷那麽聽話,咱們跟她說說這些年養她的辛苦,她肯定就不計較了。”錢守雲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蠢貨,像這樣被偷走養的小孩子不知道有多少。有的被找到後不願意迴到親生父母家,而是要跟著養父母一起過的。那些親生父母能拿孩子怎麽辦?不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她覺得隻要白選婷站在她們這邊,白文華就不能拿她怎麽樣。


    白文武看了一樣錢守雲:“蠢貨。你自己這麽多年怎麽對阿婷的,你自己心裏沒點數?”


    錢守雲是個慈母,但僅限於她自己生的小孩。別人生的小孩在她眼裏都一個樣,全都是商品。


    白文武蹭蹭蹭往家裏走。家裏的大錢都是他把控的,錢守雲隻是得吃得花,大錢她一點也摸不著。


    但錢守雲有很多首飾,這些首飾都是覃達送給白選婷的,她每次去白選婷那,看到好看的就全都拿了過來,每一樣都價值不菲,不僅如此,名牌包包鞋子她也有很多,現在想走肯定是拿不走的。錢守雲挑挑揀揀,最後看著還剩下大半的衣櫃滿心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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