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昭聞言,轉頭看身後的護衛,示意他將鞭子給溫玉禮。溫玉禮接了過來,很不客氣的對著地上那昏迷的歹人猛抽好幾下,把他硬是給抽得疼醒了。她一邊抽打一邊逼問著幕後主使,那歹人瞪著她,罵道:“老子就是見色起意了怎麽著?你這婊子殺了老子的兄弟,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看來你這幾鞭子不起作用。”


    身後響起了蕭雲昭的聲音,“還是得皇叔幫你審。”


    溫玉禮道:“皇叔,請便。”


    “既然是審訊,少不了要嚴刑逼供。”


    蕭雲昭朝身後的護衛道,“墨竹,你去,先讓他嚐點苦頭。”


    護衛應了聲是,走到那漢子身前蹲了下來,為避免慘叫聲引起客棧外行人的注意,他先用一塊布堵住了對方的嘴。接著,他在對方憤怒的注視之下伸出了手,食指與拇指捏住對方的指節,一個使勁——‘嘎啦’一聲,是指節被捏碎的聲音。那壯碩的漢子立即悶哼一聲,神情痛苦。護衛倒也不急不躁,繼續捏他無名指的指節。‘嘎啦’又是一聲。漢子被堵著嘴隻能發出一陣吃痛的嗚嗚聲,他雙眼瞪得老大,額頭已然疼得冒出了冷汗。護衛似乎頗有耐心,繼續對他的手指依次進行摧殘,從中指一直到大拇指,捏碎了每一根指骨。溫玉禮頭一迴見到這樣的刑罰,有些怔然。倒並不是恐懼,而是覺得訝異——這豐神如玉舉止優雅的寧王,竟會對犯人使用如此狠辣的刑罰。對比之下,她狠抽犯人幾鞭子都顯得仁慈,畢竟她造成的隻是皮肉之傷。“嗚!”


    那漢子掙紮著,瞳孔中已經沒了怒意,轉為恐懼和祈求。“他似乎想說些什麽。”


    溫玉禮看向蕭雲昭,“皇叔不如拿下他嘴裏的布,聽聽他是否會供出幕後主使。”


    “刑罰還未進行到一半,不能這麽輕易就給他說話的機會。”


    蕭雲昭似笑非笑道,“你身為王妃,此人輕薄你未遂已是死罪,不管招或不招都得死,但他可以選擇坦白得到痛快一刀,或是嘴硬不招受盡折磨而死。他起初不誠實你也看見了,麵對這種犯人,就得要他付出慘烈代價,折磨得久了,嘴就沒那麽硬了,最後能吐出的實情就會越詳細。”


    “所以皇叔的意思是……”“他受的罪還不夠,再讓他受點。”


    墨竹領會了蕭雲昭的意思,右手探向了漢子的後背,指腹抵著對方的脊柱,狠狠一按——“嗚!”


    脊柱被按斷所帶來的疼痛,遠勝於手指被捏碎的疼痛。這護衛的雙手似乎是一副刑具,極有耐心地對他身上的骨頭進行摧殘,從小痛到大痛,都讓他品嚐一遍。他終於是經受不住,又一次暈了過去。“拿辣椒水來將他潑醒。”


    蕭雲昭並不因為他的昏迷就暫停審訊,“潑不醒就針灸,不管如何刺激都要他醒來,劇痛後清醒會提升人的求生欲,他會比一開始老實許多。”


    蕭雲昭說得雲淡風輕,仿佛是在談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事。溫玉禮略微有些感慨:“皇叔當真是……”蕭雲昭靜靜地望著她,並不接話,等待著她的下文。“足智多謀。”


    溫玉禮相當識時務,“如此高明的審訊手法,值得我效仿。”


    一旦接受了這寧王‘君子麵孔,魔鬼心腸’的性情,他對犯人再狠辣都不值得她驚訝了。畢竟在她曾聽到的傳言裏,寧王曾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見多了生死的人,主宰起人的生死當真是輕描淡寫。先帝在世時為江山開疆拓土,寧王在這當中便占了不少的一份功勞,後來聽聞他一次受傷落下了病根,一身好功夫大打折扣,便將兵權交迴給皇帝,皇帝十分感動,要他留在京城裏好好養著身體。溫玉禮豈會猜不出這其中的貓膩,與其說皇帝是感動,倒不如說是忌憚,寧王交了兵權留在皇城裏才能叫他安心。“足智多謀?”


    蕭雲昭重複著這四個字,淡然一笑,“這個評價,是你心中所想的嗎?”


    “自然是。”


    溫玉禮一臉坦然,“皇叔所使用的手段雖然狠厲了些,卻是用在了該用的人身上,此人本就死有餘辜,皇叔若真能從他嘴裏撬出真相,不僅是幫了我一個忙,也算是除暴安良了。”


    她這話有客套的成分,但也的確與事實相符合。今日他審訊犯人,是讓她挺開眼界的,他麵對敵人時大概也是如此,並不急著將對方扼殺,而是一點一點地進行折磨,而後滿意地看著對方從一開始的隱忍,到最後的崩潰。敵人尚未繳械投降,他就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他的護衛們已經打來了辣椒水,潑在那昏迷的漢子身上。流血的傷口被辛辣感刺激著,很快就把他刺激醒了。他的額頭上布滿汗珠,嘴唇顫抖,分明是痛到極致。“拿下他嘴裏的布。”


    蕭雲昭眼見著火候差不多了,叫人取來了筆和紙。“是溫家……三小姐……”那人嘴裏的布剛被取下,便立即交代了事實。他氣若遊絲,意識尚未完全清醒,嘴裏卻反複念叨著溫家三小姐。“溫家三小姐?”


    蕭雲昭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眉頭,看向了溫玉禮,“竟是你家三妹。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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