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90年代生人,應該還記得,十年前的《一劍逍遙》,那部劇本身是六個少年少女闖蕩江湖的群像戲,結果華影獎就還真直接給了三個男一三個女一提名,哈哈哈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劇組被采訪時候的表情。】


    【其實這次的《迪斯科》也是呀,華影獎給提名,雖然也看戲份,但主要還是有自己的評判標準。在《迪斯科》裏,兩個女角色是母女關係,劇情也是按照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後兩個時間段講述。而且全片其實都類似是王家小家庭的奮鬥史,沒有具體的主角,隻有戲份相對比較多的角色。】


    【其實不管是電視還是電影,主角去競選配角獎項比較常見,反過來比較少見。】


    直播彈幕和微博上,真的關注獎項的網友還在激情討論。


    而隻關注八卦,以及一部分越青菱的粉絲,在明白了這件事有先例後,直接沒了之前的拘束。


    徹底放飛自我。


    【嗚嗚嗚,誰還沒看到這一幕,我都會生氣的ok?】配圖是剛才越青菱慌裏慌張四處張望的動圖。


    【好像是一個可憐巴巴的修勾兒。】


    【人類沒有小狗能活?硬撐罷了!】


    【姐姐問一下,你接那種小型演出嗎?流程很簡單的,就穿個禮服在台上走一下,然後和我交換一下戒指什麽的,禮服就穿現在這件就好。】


    【我是小貓!貓狗絕配!都給我閃開!(跳起來)(用爪子撓別人大嘴巴子)(落在桌上)(偷偷逮住修勾一陣狂親)(被發現)(嗷嗷大叫)(跳起來用爪子撓人)誰都別想拆散我們!!】


    有發瘋的,還有瘋狂作動圖的。


    本質上,也是剛才越青菱那一段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抓馬。


    突然知道自己被提名女主獎項的慌張和詫異,以及被導演告知時的不可置信,之後被同事進一步解釋後還不肯相信,一直到後麵發現《迪斯科》也同樣有兩個女主後的恍然。


    整個情緒發生在不過短短幾十秒中。


    卻渾然天成。


    半點沒有矯揉造作的姿態。


    再配上她今天格外跳脫的裝束,更加顯得她如精靈一般。


    用粉絲的話說,就是:“靈的不得了”。


    而顯然,華影獎的評審們也覺得越青菱靈得不得了。


    因為很快,頒獎嘉賓就打開了信封,隨即露出一抹“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笑容,抬眸時,直接就看向了《登雀枝》劇組的方向。


    “……讓我們恭喜,《登雀枝》劇組——”頒獎嘉賓故意停頓拉長了聲音,內場也適時響起一陣激動人心的鼓樂。


    越青菱不管前麵是什麽情緒,此時都難免被影響,心髒不由自主狂跳。


    手心都在出汗。


    頒獎嘉賓“壞得很”,故意停頓了很久。


    眼看著一首鼓樂都快結束了,他才緩緩開口:“臨安郡主扮演者——越青菱!恭喜!!”


    轟!


    越青菱的心髒在剛剛猛地下墜後,終於又一次體會到了猛地升天的感覺。


    那一瞬間,整個人的耳朵邊都像是被氣泡填滿了。


    周圍人的恭喜聲祝福聲,都像是隔著一層,聽不真切。


    她完全是靠著下意識,給出正確的反應。


    連手腳都是軟的。


    半晌起不來,隻能撐著座椅的扶手,勉強站起來。


    上台的一路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過來的。


    一直等到站上了台,看著頒獎台左側,正在播放的《登雀枝》中,臨安郡主的一個片段,以及評審給出的評價。


    每一個獎項頒發,主辦方為了公平起見,也算是一個公示效果。


    它會將被提名的演員片段匯總播放,並同時附上評審團的評價和建議。


    比如說,前麵拿到最佳女配的晁嘉,她那一段,評審團就重點表揚了她的眼神戲和一些細節的動作戲,然後輕點了一下她在台詞上的問題,晁嘉也在領獎的時候,提到自己拍完了《英雄行》後發現了台詞的問題,正在補課雲雲。


    算是一種前後輩之間的友好互動。


    最佳女主角獎項也同樣如此。


    在結果公布,越青菱接受大家的祝福和恭賀,一路恍恍惚惚走到頒獎台上這一路上,頒獎台左側的大屏幕上就在陸續播放著每一個最佳女主角提名的劇情片段,以及評審團的評價。


    一看到大屏幕上的這個片段,越青菱不知道怎麽的,一下就冷靜了下來。


    大屏上播放的正是臨安郡主雙肩綁著車繩,以一己之力,將載著蕭家五代以來亡故之人的牌位的板車,拖出蕭家所在的雲守巷,拖過一整條鳳凰大街。


    在百姓的注目下,在侍衛們的刀尖下。


    臨安郡主抬手挺胸,咬著牙拉扯著板車一步步前進。


    粗糙的麻繩在她的肩上勒出一道道血痕。


    侍衛的槍尖幾次差點戳到她身上。


    她一步都不停。


    直到走到正陽門前。


    那是文武大臣們每次上朝的必經之路。


    是她的舅舅起居的王宮的入口。


    往日,作為本朝長公主唯一的女兒,本朝皇帝的外甥女,她可以不用通報,隨意進出皇宮。


    但今日,作為蕭家遺孀,她用自己的身體抵住了刀尖槍尖,懇求高高在上的皇帝看一眼蕭家的冤屈。


    在她身後,是密密麻麻漆黑的牌位。


    冬日的寒雨傾盆而下。


    一身素服的臨安郡主不哭不鬧,不拿蕭家曆代功勞說事,也不用自己的身份向守宮門的侍衛施壓。


    她隻是靜靜站著,十分平靜,聲音一點也不大地講述著蕭家曆代先祖奮勇殺敵的過往,說蕭縉雲年僅十三就上北疆殺敵的英勇事跡。


    她的聲音一點也不大,說的也全是蕭家的英勇,半點不說蕭家人受過的傷,語氣中不乏驕傲。


    但穿著一身素服的臨安,和背後黑壓壓的一眼數不清的牌位,對比鮮明,觸目驚心,成了“悲壯”這個詞最好的詮釋。


    在她背後不遠處,百姓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眼裏有惶恐和一絲窺見秘聞的興奮。


    即便是有一部分感念蕭家守護邊疆的恩情,宮門前的刀槍和侍衛,高高聳立的宮牆,都成了阻止他們上前來的阻力。


    侍衛們拿臨安沒有辦法。


    不少侍衛都頻頻往宮門內看,上峰怎麽還沒來!!


    臨安權當是看不到這些。


    講述完蕭家過往後,她直接跪下,深深一拜:“平城案另有隱情,請陛下重審平城一案,還蕭家上下五代一個清白!”


    瓢潑的雨聲中,臨安的聲音洪亮,不同於往日閨閣之中的張揚嬌俏,更多了幾分落到了實處的清明。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配合上她堅決的眼神,更能讓觀眾感受到她此刻的破釜沉舟。


    宮門之內,一個宮裝華服的女人緩緩走出:“臨安,你是要逼宮嗎?”


    說話的同時,手上拿著油紙傘撐在了臨安的頭上。


    一柄油紙傘,仿佛天然隔出了一個隔絕外界的小空間。


    連雨聲都顯得格外遙遠。


    臨安抬起頭。


    是娘親,同樣也是這個王朝一人之下的當朝長公主,也是這一起謀反事件的幕後主使之一。


    那一瞬間,多少過往在臨安腦中飛速劃過。


    每一碗說是補藥的涼藥,每一聲藏在關愛下的算計,每一次看似慈愛的冷眼旁觀,點點滴滴,痛徹心扉。


    那一眼,臨安的眼中,仿佛藏了太多東西,最終迴歸平靜。


    “長公主,我在正陽門外兩丈外,符合太祖皇帝定下的規定,若是要判我逼宮,那就請陛下先修改太祖皇帝時期定下的規定,規定天下百姓不得靠近正陽門!”


    長公主的眼中有悲戚和動容:“你、你是不認娘了?”


    臨安卻並沒有聲嘶力竭,嘶吼著哭訴自己的委屈。


    她十分冷靜:“於私,我是被娘親和舅舅默認可以犧牲掉的小輩;於公,我是被當朝皇帝和長公主親手放上棋盤的棋子。我並不恨您和舅舅,或許這就是你們經常說的立場和政治鬥爭。但我不是無知無覺的棋子,做不到明知冤屈卻故作不知!也做不到躺在滿地屍骨上盡享富貴!”


    她的眼神裏有刀子。


    身體卻並不十分堅韌不屈,甚至微微顫抖。


    “娘,您說,那些人在設下這個圈套時,可曾記得隨著蕭老將軍一同奔赴平城的六萬將士?!是否曾因他們產生過一絲一毫的動搖?!”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長公主渾身一陣,抓著油紙傘的手指猛地一縮,整個人都往後踉蹌了一步。


    臨安卻不再看長公主,對著宮門重又拜下:“請陛下!重審平城一案!還將士們清白!”


    她起身,複又拜下:“請陛下!重審平城一案!還將士們清白!”


    瀟瀟雨聲下,她一次又一次地起身,又拜下。


    簡單的一句話,竟讓全場寂靜。


    過了許久,又好像沒過多久。


    原本在不遠處探頭探腦的百姓們三三兩兩簇擁著向前來。


    在侍衛們的刀尖逼迫下,後退了一小步。


    卻又在領頭人開口一句“咱就到這兩丈外的地方,又不靠近”壯膽之下,竟然還真的強撐著膽子,一步步走到了臨安身邊,圍繞著那輛裝滿了牌位的板車。


    領頭一個老漢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摸了摸其中一個牌位。


    “這忠勇公年輕的時候,可愛吃老漢做的餅子了,一次都要吃十塊八塊的,他說老漢用的料實在,好人不長命啊。”


    老漢顫顫巍巍了一句,終於下定了決心。


    “老漢我一輩子糊塗,但也知道,忠勇公一家對咱老百姓的好!咱不能讓人帶著冤屈走!天底下沒這道理!反正老漢我也活了一輩子了,不怕早點死!”


    說完,推開了身邊攙扶他的小輩,就在臨安身側不遠處,也跪了下來。


    “求陛下重審平城一案!還蕭家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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