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有時候,看著自己的成績又覺得,自己什麽做不了。


    一直到他跟著越青菱來到劇組,開始嚐試助理的工作。


    從一開始的按部就班,隻為了讓越青菱滿意,能讓他去參加節目。


    到慢慢地體會到其中樂趣。


    劇組真的是一個人脈關係盤根錯節,又牽扯各形各色行業的工作場所。


    光隻陸言之在劇組這幾天,他是給人舉過打光板,又扛過收音話筒,給攝影b組推過攝像機軌道車,還幫著場務兄弟修理過臨時破損的道具。


    他見識了不止一次群演場務分錢不均,人員吵架,鬧到製片那邊反被罵的場麵。


    幾個平時喝酒都不就花生米的壯漢,被苻天和一個看著弱不禁風的花花公子訓得灰頭土臉。


    就差沒扣錢罰款了。


    偏偏,苻天和還就能叫這些人對自己感恩戴德,半點不記恨他。


    陸言之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隻覺得不可思議。


    第二次看到的時候,驚歎咋舌。


    第三次看到的時候,都已經麻木了,甚至開始琢磨著要不要拜師。


    不得不說,劇組這種一天能因為各種事情吵無數架的地方,對陸言之這麽一個精力旺盛,從小長在富貴窩裏,身邊都是體麵人的小少爺來說,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更有意思的是,他可以摸到那些機器,從攝像機到錄音設備再到各種搖臂燈架升降車。


    雖然,正式工作的時候,不可能由他來掌控,但他可以在休息時間,去過把癮。


    劇組的工作人員不管是看在他背後的越青菱和陸氏,還是看在他年紀小嘴甜力氣大上,都樂意教他。


    這一切,對陸言之來說,都太有魅力了。


    整個片場工作,在陸言之眼中,從一個極度扁平的符號,逐漸被填充,變成五光十色的畫卷。


    越青菱和陸清珩都對他的態度轉變很清楚。


    畢竟,每天晚上越青菱下戲,陸清珩開車來接她和陸言之的一路上,就是他嘴巴嘚不嘚說起白天發生的事情的時候。


    迴去的路上半個多小時,他的嘴基本上就不會停,等到了家,喝上一口張伯提前準備的胖大海茶水,還能再說上一個小時。


    連原本隻打算讓兒子吃吃苦頭,早日體會到學校生活的美妙,之後在高三能好好學習的陸清珩,都沒想到會有這一出。


    隻能自嘲一句,百密一疏啊。


    這些發生在私底下的事情,蔣思蘭當然不可能知道。


    她也絕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心甘情願當一個劇組小工。


    肯定是陸清珩虐待他,越青菱壓榨他!


    要不然你看,他雖然跟著越青菱到了劇組,卻都不怎麽在越青菱身邊待著,反而到處跑呢!


    蔣思蘭越想越鑽牛角尖,越看陸言之,越覺得他是苦中做樂,笑中帶淚。


    陸言之:嗯???


    “不成,我拚了命也不能讓別人這麽欺負我的孩子!”


    陸清遠還在遠遠地看陸言之呢,眼底有慈愛也有悔恨,乍一聽到蔣思蘭的這話,下意識應激反應:“你別衝動……”


    蔣思蘭:“你是不是不想幫我?!”


    陸清遠當即反駁:“當然不是。”


    蔣思蘭一癟嘴巴,眼睛裏一含淚,他立馬就把剛才對兒子的悔恨都拋在了腦後。


    上前抓住了對方的手,又黏糊糊親了一下:“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你。”


    蔣思蘭破涕為笑,扭著身子撒嬌:“那你要幫我。”


    “好好好……”


    夫妻倆在片場入口處光明正大地膩歪。


    惹得路過的一個老場務暗自嘖了一聲,拉著自己的小徒弟,飛快掠過。


    一直等走到了沒人的地方,老場務才小聲叮囑小徒弟:“雖然是投資商,咱們也離遠點,這裏不太對的人,惹上了脫不開身。”


    老場務伸手在腦袋的地方比劃了一下。


    小徒弟愣愣地點點頭。


    迴過頭看了眼遠處還在膩歪的兩人,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


    蔣思蘭和陸清遠的行為雖然經常會被人覺得超出理解範圍,但他們的行動力,或者是蔣思蘭的行動力和陸清遠的鈔能力還是挺強的。


    於是,就在當天,越青菱一會兒是戲服裂開了一條縫,一會兒是珠釵掉了一個珠子。


    一會兒又是收音話筒勾著她腦袋上的珠釵。


    反正都是一些小問題。


    越青菱一開始沒意識到問題出在蔣思蘭身上。


    畢竟一個劇組幾百號人,加上又是古裝劇,光是女演員的宮裝華服,都足夠累贅了。


    偶爾出現小問題,也很正常。


    但再怎麽正常,也不該頻繁隻出現在她身上吧?!


    連簡雅維都忍不住嘀咕,是不是哪裏犯了太歲。


    越青菱是不信這些什麽太歲的,凡事必有因。


    她隱隱覺得是人為。


    她也不聲張,反而安慰簡雅維和小田:“沒事,我多注意,反正也就最後一場戲了。”


    但卻暗自提起了一百分的警戒心。


    最後一場戲,是一場馬球戲。


    越青菱換了騎裝,就和其他演員一起,和分給自己的棗紅馬培養感情。


    這場戲,是蕭家出事後,皇家舉辦的第一場馬球,主要女演員中,除了馮俏以外,封雅旭,蔣思蘭,越青菱都在其中。


    越青菱注意到了,劇組分給封雅旭的馬和她的是來自一個馬匹提供商,而蔣思蘭可能是因為角色是另加的,馬匹來自另一個提供商。


    齊導在一邊叮囑道:“大家先上馬看看合不合適。”


    騎馬戲,尤其是騎馬還要打馬球,就要求演員的騎術至少是嫻熟,也需要馬匹的身形大小要符合演員的身高體型。


    總不能給一米八幾的男演員搭配小馬,給一米五的女演員搭配兩米多高的高頭大馬。


    越青菱上馬後,嫻熟地騎著跑了幾圈。


    封雅旭更是不用多說,她這段時間拍騎馬戲,都已經和自己的馬熟悉起來了。


    唯獨蔣思蘭,她倒是上了馬。


    但因為她的馬批次和其他演員不一樣,整個馬身肩高都比別的馬高出一截。


    剛開始給她準備馬的時候,齊導還建議過要不要和別的演員換一換。


    畢竟,這馬,好看是好看,對騎馬者的身體素質心理素質要求也高。


    若是旁人,比如說封雅旭,哪怕是馮俏呢,都能駕馭這樣的高頭大馬。


    蔣思蘭本來就身體不太好,身高也不算高大,全身上下的肌肉群都是鬆散的,看著就不太像是能駕馭這匹馬的樣子。


    但奈何,蔣思蘭看著幾匹馬在一起,對比不說雲泥之別吧, 也是挺明顯的,哪裏高興換。


    一通保證加撒嬌之下,總算是保住了自己的馬。


    如今,就隻能自討苦吃。


    她本來就顫顫巍巍不敢鬆韁繩,腿腳一僵硬,就容易擠壓馬肚子。


    馬一受驚,就更加不穩。


    馴馬師在一邊不住喊:“蔣老師腿放鬆!別用力拉韁繩!放鬆!!”


    但別人越是喊放鬆,就越是不太可能放鬆下來。


    到最後,蔣思蘭幾乎是僵坐在馬背上,別說是一手放開韁繩一手打馬球了,就是抓著韁繩跑起來,都難。


    齊導在一邊看著,都覺得危危危。


    “快下來,換馬!”


    他實在是沒耐心等蔣思蘭適應了。


    “還有沒有別的馬?比這矮一點的?”


    邊上的工作人員滿頭是汗過來,苦著臉:“導演,沒有了,b組在拍戰場戲,把馬都帶走了,就剩下這幾匹。”


    “嘶——”齊導又氣又急。


    在場上看了半晌,終於開口:“越老師,你能不能騎這匹?”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可真有有麵子的


    齊導問的時候,越青菱剛好騎著自己那匹馬,繞了馬場一圈迴來。


    她看了眼蔣思蘭身下那匹馬,和坐在馬背上,欲言又止的蔣思蘭。


    挑挑眉:“我都可以。”


    幾乎就是她話音剛落,蔣思蘭就趕緊拒絕:“生哥,不用了吧?我再跑跑能適應的, 不用換。”


    齊雲生低頭,手指敲了敲表盤。


    “劇組要搶天光,沒時間給你耗。我再給你十五分鍾,還是不行,就換。”


    蔣思蘭忙不迭點頭,又趕緊催促馴馬師快點幫她馴馬。


    平時,她雖然會給劇組添麻煩,但陸清遠鈔能力給的多,經常給劇組工作人員買咖啡甜品,她說話又好聽,一口一個哥,叫的人心裏也舒服。


    但此時,她心裏顧慮太多,說話語氣自然也和往常有很大不同。


    還有那麽點常年養尊處優形成的命令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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