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如今這副病弱的模樣,弘曆的心裏就恨意叢生,不留情麵的說道:“將五阿哥圈禁,皇後,她已經不再是皇後了,貶為妃,賜號“嫻妃”。


    將海蘭那個賤人扔到慎刑司裏,朕要她生不如死,長長久久地活著,一日一日的受著苦楚。”


    海蘭看著過來押送自己的奴才,心裏如同落下了一塊大石一般,終究還是到了這個地步。


    她沒有任何的哭鬧,一步一步的走進了慎刑司裏。哪怕在這個慎刑司裏,她都沒有任何的改口,一力堅稱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幹的。


    但是沒有任何人相信,畢竟從前海蘭和皇後感情那麽好,六宮皆知的,突然間兩個人感情不好的,突然間海蘭就可以謀害皇上了。


    因此皇後被貶為嫻妃,嫻妃這個名號還是皇後初入宮闈被封的封號,這樣大的事情,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上折子。


    要知道如今的弘曆一眼望去就能夠看得出他和之前的差別,之前的他麵容俊朗,管理著身材,又注重養生,再加上合理的習武,整個人的身子還十分的硬朗。


    可是如今他的麵色發白,身體瘦弱,說話,做事久了就會大喘氣,臉上冒冷汗。


    所有人哪怕不去聽太醫說什麽,都知道,這是弘曆傷了身子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捋他的胡須。


    衛嬿婉小心地學習著種種的養生手段,做藥膳,學按摩就是為了親自幫弘曆做保養。


    對於別人弘曆或許會疑心,但是對於衛嬿婉弘曆卻抱著最大的信任。


    看著辛辛苦苦為自己做著藥膳等衛嬿婉,弘曆突然上前去抱住她,輕輕地說道:“你知道嗎?朕一直想讓嫡子繼位,想讓朕成為第一個讓嫡子繼位的大清帝王。”


    衛嬿婉不知道他說起這話是為了什麽,有些不明白的歪了歪頭,一雙眼睛裏透著滿滿的疑惑。


    弘曆輕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如今皇後之位空懸,六宮的事情一向由你接手,所以朕有封你為皇後。”


    衛嬿婉下意識的笑的笑。滿是高興的說道:“那麽這樣臣妾就是皇上的妻子了,以後可以和皇上躺在一個陵墓裏。”


    聽見衛嬿婉抓住的重點,弘曆的心裏是酸軟成一片,抱住她鄭重的說道:“是的,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們倆是會長長久久在一起的夫妻。”


    衛嬿婉點了點頭,靠近他的懷裏,淡淡的說道:“皇上,臣妾是在做夢嗎?”


    衛嬿婉沒有任何的排斥,畢竟一個嫡子的身份可以做太多的事情,而她有皇後的身份也更好。


    衛嬿婉滿是高興的掐了掐自己的臉,傻乎乎的笑著說道:“是疼的,那麽臣妾就不是做夢,臣妾真的可以成為皇上的妻子了,隻是皇上的妻子。”


    衛嬿婉這傻乎乎的動作衝淡了她將要成為皇後的那種身份上的改變,讓弘曆帶來的微妙的不適感,弘曆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龐。


    有些沒好氣的說道:“你呀,你呀,真是的,何苦這樣掐自己,用的力氣還這麽大,看你的臉都被你掐紅了。”


    衛嬿婉完全沒有聽進去,整個人在那裏傻嗬嗬的笑著,完全是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


    看著這樣的衛嬿婉,弘曆隻覺得心裏高興極了,這是他的小姑娘,一直以來保護的小姑娘。


    原本傻愣愣地衛嬿婉聞到了一股糊味兒,這才迴過神來轉身去看自己的藥膳,然後苦著臉說:“藥膳胡了,這是給皇上做的藥膳,臣妾真是太馬虎了。”


    明明剛才還沉浸在封後的喜悅裏,一轉身就能夠想起自己的藥膳,弘曆看著這樣的她,心底裏的最後一絲猶豫都被抹去了。


    封一個宮女為皇後,可以說是古往今來少有的事情,特別是在清朝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言官們可是趕忙的就上折子,衛嬿婉的身份實在是太低賤了,做個寵妃還可以做個皇後就不行了。


    弘曆沒想過抬衛嬿婉的身份,一則是因為他享受衛嬿婉這種隻能夠依靠他的身份,二則就是衛嬿婉是他所喜愛的人,但是如果,給她一個強大的母族的話,將來的皇帝就會受到掣肘。


    那樣子反而會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再者說,他也有信心能夠將衛嬿婉給拱上皇後之位。


    所有人的不讚同,所有人的議論紛紛,不僅沒有阻撓任弘曆,反而更加劇了,他一定要把衛嬿婉封為皇後的決心。


    弘曆畢竟是個執掌大權的皇帝,手中的權力已經足夠讓他為所欲為了,再者說,封皇後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


    封小了說這是皇家的家務事,往大了說,一國之母是天下的事。


    有人反對就有人為了討好弘曆而上折子,認為可以,令貴妃向來都是賢良淑德,膝下又孕育著兩個子嗣,自然擔得,大漢朝的衛子夫,不也是一介歌女成為了皇後嗎?


    弘曆看著幾個人,即使知道他們是拍馬屁還是覺得很高興,一則是因為他們同意了自己所說的事,二則把衛子夫和衛嬿婉相比,不就是把他和劉徹相比嗎!要知道劉徹的功績在曆史上也是數一數二的。


    因此一連獎賞了他們幾個,又狠狠的剝掉了幾個往日裏為了尋求一個好名聲跳得最兇的言官。


    這下子所有人都能夠看見他的決心,其他人為了保住官位,都鵪鶉似的站在一旁了。


    衛嬿婉正是封後,從一屆任人磋磨小小的奴婢到了一國之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可以說這樣的套路讓她在民間有了更多的名聲,畢竟她那種底層的身份讓底層人民更有代入感,沒有經曆過多的套路的底層人民,對這種蘇爽的事跡還是很感興趣的。


    意外的就對整個王朝有了更多的代入感,恐怕這是弘曆都始料未及的了。


    永壽宮的宮人們這段時間真是忙的腳不沾地,除了要忙封後大典的事,就是要應對別人的討好。


    與此同時,翊坤宮裏冷清的隻剩下幾個人,大門緊閉像是死了一樣的寂靜著。


    身在慎刑司的海蘭聽見這樣的消息,沒有顧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傷,隻在心底裏不停的擔憂著她的如懿姐姐。


    卻不知道五阿哥如今受了多大的傷害,原本天之驕子的他一朝被圈禁,奴才們的落井下石,周圍人的嘲諷巨大的心理壓力快要將他給壓垮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24章 如懿傳


    在登上了皇後之位之後,衛嬿婉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同,小十五的整個的課程都有了巨大的變化,平日裏弘曆還把他帶進帶出的,即使是召見大臣也沒有任何迴避的想法。


    這種作為讓眾人不得不暗自掂量,皇上,是不是有了什麽決定!


    弘曆的這種作為徹底的作為了壓垮五阿哥的最後的一根稻草。


    之前五阿哥一直都是聰慧文武雙全的,頗受弘曆的喜愛,在朝堂之上一直都是惹人關注的,即使之前出了那麽大的事,可也有一些投機者想著。


    五阿哥一直受到皇上的喜歡,說不準不會受到太大的牽連,再者皇上的身子也傷了,五阿哥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誰料弘曆完全沒有那種想法,寧可一直培養十五阿哥也不願意讓五阿哥出來。


    他這種近乎於直接說出來的方式讓所有人都看見了他的心意,沒有人敢在這種近乎明示的情況下還對五阿哥有什麽幫助!


    宮裏的奴才向來都是踩低捧高的,隻要是不得皇上喜愛的,就是皇子阿哥他們也敢作踐。


    原本因為看到宮外的大人們還會來打點,因此不敢做的太過分,當然他們所謂的不過分是按照他們的表達方式來的,其實對於五阿哥這個一直生活在掌聲和鮮花裏的阿哥來說,已經快要將他的精神都給摧毀了。


    現在看著大臣們都不在來打點,甚至一句口信都沒有,越來越多的證據表示五阿哥,就要慢慢的默默無聞的死在這個角落裏了。


    這讓奴才們的戾氣更重,畢竟他們也是這裏的奴才,這就代表著他們也是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可以直接任人踐踏的,因為沒有一個好的主子,在這宮裏奴才是抬不起頭來的。


    因此幾個奴才們都隔著大門直接的在那裏陰陽怪氣的磕著瓜子說道:“你說說,你說說原本是多麽受寵的人,那偏偏怎麽就鬼迷心竅的要去謀害皇上了呢?


    現在可好,自己吃不好,穿不好,還得連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


    磕著瓜子的奴才越說越氣的上前去踹了兩下門,整個動作十分的粗暴,一點都不害怕這個從前他連為對方舔鞋都不配的皇子皇孫。


    另一個奴才也是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是呀,都不知道是為了啥吧,突然間就像發了瘋似的,我還以為說宮外有那麽多大人來幫助他,說不準咱們這些奴才的還能夠有一次雞犬升天的機會的。


    結果還雞犬升天,恐怕我們都得被他連累的一輩子都在在這跟他一輩子在這爛泥裏頭掙紮了。


    什麽皇子皇孫到頭來還不如我們這些奴才,哎,裏頭的那條狗聽到了沒有?想吃東西嗎?想吃東西求我們呀!”


    侮辱著原本尊貴的人,讓這些已經心理扭曲了的奴才們感覺到了巨大的快感,幾個奴才都嗬嗬大笑了起來。


    越來越多的汙言穢語砸向了在裏頭躲著的五阿哥,即使他們如今也沒有什麽好的地位,但是能夠作踐著本身就位高權重的人,也讓他們感覺到了一種變態的快感。


    為此對於五阿哥他們是越來越敢說,越來越敢做,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不敢這麽過分,但是漸漸地看著沒有人來給五阿哥撐腰,看著五阿哥就是一副要被這裏關到老死的境地,大家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五阿哥躲在房間裏,門的背後是一個有些破舊了的茶桌,而他則是躲在床的陰影裏,整個人頭不梳,臉不洗,胡子都長出了許多,臉色青黑。


    聽著外頭的種種的汙言穢語,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好似隻要這樣子自己就不會在聽到那麽多的侮辱自己的話了。


    可是那種種的汙言穢語好似鑽到了他的耳朵裏一樣,讓他痛苦讓他不堪。


    他已經許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這些奴才們越來越過分,竟然讓他吃餿了的飯。


    之前五阿哥是不吃的,可是餓了幾頓之後,肚子裏空落落的,感覺實在是讓他餓的受不了,不得已他出去吃了幾口餿了的飯菜。


    明明已經夜晚沒有任何人圍觀,可是他一邊吃一邊眼淚都掉了下來,從前一直金尊玉貴的他哪曾吃過這些苦頭!


    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額娘,因為自己的額娘謀害皇阿瑪,五阿哥敢肯定在這其中額娘一定大半部分都是為了皇額娘,或許有那麽一小塊是為了自己吧!


    因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額娘的心裏永遠隻有皇後娘娘,永遠最重要的都隻是皇後娘娘。


    可是為什麽是自己?為什麽自己要投身到她的腹中?為什麽不幹脆讓自己死了算了?


    無數個日日夜夜裏,永琪都在這樣自我問尋著,為什麽?從小到大他一直努力的孝順額娘,聽額娘的話,到頭來我們娘還是一點都不為他考慮。


    為什麽到了最後被連累的卻是自己,明明自己什麽也不知道,明明自己還在努力的想著平衡皇阿瑪和皇額娘的之間的關係。


    可是到了最後,好像自己隻是一個笑話一般,自己從來都隻是額娘眼中的一個棋子一般,可以在關鍵的時刻扔出去的棋子。


    永琪這樣想著,眼中冒出了巨大的恨意,就是因為這種恨,就是因為這種連綿不絕的恨,讓他無法自裁,無法自我了斷不再受到這些人的侮辱。


    因為他恨的她,想要親自去問那個人一聲,為什麽要把自己生下來呢,既然不愛自己,那麽剛出生的時候她就應該把自己掐死,也好過今日受到此等的磨難和羞辱,自己叫了她這麽多年的額娘,她為什麽就不曾有過一絲的心軟的。


    永琪神經質地坐在那裏小聲地念叨著,看著自己手上的手指甲這樣子,頹廢又神經質的他打眼一看,任誰也瞧不出這是之前那個天之驕子的五阿哥。


    所有人都認為弘曆放棄了五阿哥,衛嬿婉卻覺得五阿哥是一個很好的棋子,畢竟她也不清楚弘曆究竟能夠堅持到什麽時候。


    因此這個帝國至少在自己的兒子長成之前,要有一個人無私的給他壓陣。


    所以自己得等到五阿哥最傷心,最絕望,最痛苦不堪的時候,給與他一道希望,救他出來,然後才能夠讓他安安心心地為自己的兒子保駕護航。


    衛嬿婉就這樣慢慢的等待著,卻不動手,因為她太知道宮裏的奴才們落井下石,踩高捧低的手段了。


    衛嬿婉輕輕的攪動著麵前的藥膳,看來再過不久自己的小十五就要有一個一心一意為他著想的好哥哥了。


    沒過幾天衛嬿婉就準備正式的向弘曆求情了,再過等等,恐怕五阿哥就真的被那些人給磨斷了,畢竟皇家人骨子裏是有著一種寧死不屈的高傲的。


    弘曆在那裏輕輕地指導著衛嬿婉,在他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之後,大多數無關緊要的折子都是衛嬿婉代替他批的。


    因為多年前弘曆就曾經拿自己的書法給衛嬿婉臨摹,最初隻是因為一種情趣,但是衛嬿婉好好的練了下來,與弘曆的筆跡看不出太大的區別,隻是其中多帶了一些小女兒女的柔情。


    沒有弘曆那種帶著殺伐果斷的霸氣,多了三分似水柔情,但隻要注意注意,就不會有人看得出來。


    因此弘曆就讓衛嬿婉幫他批奏一些無關緊要的折子,其他人這樣做甭管是不是弘曆讓她批的,都會引起弘曆的心裏的猜疑。


    衛嬿婉就有一個很好的待遇,完全不會引起任何的猜疑之心。


    反而是看著衛嬿婉看奏折,看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頗為好笑地敲了敲她的腦袋,下意識的給她淺顯的講解了兩句。


    誰也不知道的時候衛嬿婉,憑借著在弘曆身邊的這種半知半解的講解,自己私底下做的功課,居然將朝廷的事情給摸個七七八八。


    衛嬿婉好不容易批完了今天轉折子,臉上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抹放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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