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頌梨他們進城後,為了不引起關注,他們兵分三路。


    楊威鏢局和偵察隊護衛隊的人先分別找了間客棧住下,然後由楊威鏢局出兩個人——伍仁和魯巍,這兩人是和人打交道的好手。


    由他們去找牙行,或租房或買房,然後便是置產,反正要盡快辦下來。


    他們這一路,辦事能力大有長進。以前遇到要租房、買房、置產這樣的事,他們會為了省點錢,自己慢慢尋摸,哪會找牙行啊。


    但現在他們覺得六少夫人說得對,時間就是金錢,專業的事就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該給別人掙的錢還是要給別人掙的。


    與此同時,秦家這一支,徐正和四個差役押送他們去襄平衙門做交接。


    襄平那邊負責交接的官員姓唐名躍光,看到秦家整整齊齊的一家子人,一愣一愣的。


    他不敢相信的拿起手中的名單,再數一遍人頭。


    一般說來,流放過來的人,能有一半活著都算好的了。這秦家也是厲害,一家子人一個也沒少,還一個個都全須全尾的。


    而且這些流犯,除了一小部分人能看出來麵有菜色之外,其他人雖然衣衫襤褸的,但沒病沒痛的,精神頭不差,他們很少見到狀態這麽好的流犯。


    唐躍光就納悶地看了徐正等人一眼,什麽時候押司和差役這麽好說話了?


    可他一眼就看出不對來了,等等,這押司和差役怎麽也那麽胖乎?


    押送流犯的押司和差役他見多了,哪個不是瘦幹黑乎的?


    不對勁,這些人不對勁,看來,這一家子人應該有人幫其打點,這些押司和差役們也沒少收人家的錢。唐躍光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南海郡,番禺縣


    謝湛看著縣碑亭上的番禺兩個字,久久不語。南地,這裏會是他們謝氏一族新的開始嗎?


    肖華肖押司則是鬆了一口氣,心想,總算到了。隻要交接完,謝趙兩家這個燙手山芋就能扔出去了,高興!能活著迴去了,開心!


    謝趙兩家的人看著高聳的城門,心裏也燃起了新的希望,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但至少不用看著族人死在路上了。


    倒是謝氏一族的核心成員心裏篤定很多,家主之前和他們分析過,南地的六大世家望族,他們需要選擇其一來依附。對比過後,家主最為看好的是番禺朱家。


    這也是家主在牢中運作,讓上麵的人將他們兩家流放到嶺南番禺來的原因。


    聽到家主早有計劃,他們的心就定了。


    “快快,快進城!”城門一開,肖華就催促他們。


    謝趙兩家的人隨著人流緩緩進城。


    進城之後,肖華將他們往番禺衙門一送,進行交接。


    番禺這邊負責交接的官員對了一遍人數,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有老人,沒有孩子,很好!”


    謝湛麵帶無表情地掃了那人一眼。


    肖華心中顫抖了一下,大兄弟,這話你就不能心裏想想,不要拿到嘴上來說?


    謝趙兩家的人心中也是氣憤不已,番禺這邊負責交接的人說話太氣人了!


    特別是謝氏一族的人,敢怒不敢言,他們一族死了那麽多人,他竟然說很好?


    番禺這邊負責交接的官員在一張公文上蓋上印章後,才把公文交給肖華,“好了,交接完畢,你們可以走了。”


    肖華將公文放進懷裏,笑著拜別番禺官員,然後帶著剩下的差役們,迅速地消失了。


    負責交接的官員還挺納悶的,他們跑那麽快做什麽?但這個想法也隻是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逝,他正想著怎麽安排這些流犯呢,他的上峰崔主簿就趕來衙門了。


    崔主簿一出現,眼睛就將謝趙兩家的人掃視了一遍,“謝湛是哪位?”


    “在下便是謝湛。”


    “貴人有請,請我隨來。”


    “我們也去!”謝楠和謝栢出列,對方不知是何來頭是何來意,家主是他們的主心骨,不容有失。


    崔主簿看了一眼,沒有製止,反正貴人也沒說要單獨見謝湛。


    兩刻鍾後,縣衙的客廳門才被打開,謝湛推門而出。


    就在他欲踏出客廳之際,身後傳來陳家大公子不容拒絕的聲音,“我說的事,還請謝公子好好考慮,考慮好了,你就和崔主簿說一聲,我們陳家必定掃榻相迎。”


    謝湛轉身,“我有個疑問,貴族長是如何知道謝某的?”他不相信陳家消息如此靈通。


    陳大公子朗聲笑道,“謝郎之名,南地早有傳聞……”


    謝湛這才知道,在他抵達嶺南之前,他就已經在嶺南的上層世族間聲名遠揚了。


    得知這消息,謝湛心一沉,他感覺自己掉入了一個陰謀之中。


    離開了陳大公子和崔主簿的視線之後,謝楠才擔憂地喚了一聲,“家主——”


    謝楠知道,家主最開始的選擇並不是陳家,而是朱家。


    謝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說,六大世家中,謝湛最不想合作的,那必是陳家無疑。


    “無事。”謝湛努力地平複自己的心緒。


    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形勢既已起了變化,那他也隻能順勢而為。


    他在猜測,這一局是誰的手筆。其實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了。


    不可能是他們謝家之前在長安的政敵,如果是他們,對方直接在流放路上使絆子就好了,這樣付出的代價最小,成效最大。


    而且新舊交替,朝堂混亂,政敵們也在風雨中自保。再者就是,流放的人不知凡幾,能重迴權力中心的寥寥無幾,他們不會認為謝家能做到。


    排除了謝家在長安的政敵,他們謝趙兩家的敵人,就剩下秦家和呂家了。


    其實這個答案也側麵印證他的推測。


    他們謝家在流放的時候,秦家和呂頌梨也在流放的路上,騰不出手來。這會他們應該已經到了襄平了,就脫出手來了。


    呂頌梨應該是猜到了他對龍城那一百頃地出過手了。將他與陳家捆綁在一起,就是她的反擊。


    俗話說,往往你的對手,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他之所以那麽精準地將目光落在呂頌梨身上,不僅因為他了解呂頌梨,呂頌梨也了解他,所以他們相互間能算準對方身上能攻擊的弱點。


    還有就是,秦家那些人,打仗可以,但論陰謀詭計,對人心謀算等方麵,捆起來都不夠他一隻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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