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秦家就宣布了一個好消息。


    秦珩作為秦家代表,代為公布,“各位兄弟,經過我們商量後,決定拿出三千兩,獎勵那些在這段時間表現得特別出色的個人。人數不多,隻有六人,每人五百兩。下麵,我念到名字的上前來。”


    驚喜,這絕對是大驚喜。


    這段時間表現得特別優秀的人,完全沒料到會得到秦家的獎勵,這完全是天降餡餅啊。


    他們這些人,可以說,基本上是為他們秦家服務的。秦家這樣的做法,真可謂是麵麵俱道了。


    秦家用這樣的辦法告訴在場的所有的人:多勞多得,表現好的,我們都看在眼裏。


    這六個名額,都是在第三第四梯隊裏甄選出來的,被念到名字的人很激動,沒被念到名字的,也暗暗決定以後要更努力。因為再沒有什麽比自己的辛苦付出,被上頭的人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更能觸動這些底層漢子們的心的。


    秦家這是給本就熱烈的氣氛再添上一把火。


    這一夜,很多漢子們都喝高了,喝高之後,大家抱頭痛哭。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銀子這麽好掙。


    毫無疑問,這一次,秦家是最大的贏家。光是現銀,就分到了兩萬多兩,即使拿了三千兩出來獎勵表現優秀者,仍有一萬七千兩現銀入賬。


    更別提,車隊裏還有三車藥材,都是單獨屬於秦家的。這三車藥材起始資金用的是秦晟分到的四千兩購買的,因為呂頌梨一開始就說明了用這筆銀子購買的藥材是打算運到平州自用的,不賣。


    在經常受到外族侵擾的邊境,藥材是稀缺資源,大家夥都能理解。


    對於秦家分走那麽多銀子,他們一點意見都沒有。


    這筆七萬多兩銀子的進賬,從無到有,都是秦家人在籌謀,他們隻是出個力而已。如果沒有秦家人謀劃,他們一兩銀子都分不到呢。


    人家拿得多,那是人家本事。他們就跟著忙活了半個月,活也不危險,吃的用的都很好。大佬們吃肉,他們喝湯,太正常了。


    現在,他們這些兄弟,最少的分到了五十兩黃金,也就是五百兩銀子,多的能分到八百兩一千五百兩,就這麽短短的一段時間啊,他們就發家致富了。


    他們這話並不是誇張,長安城郊上好的土地,十兩一畝,五百兩就能買上五十畝,光是收租子,就夠家裏一年的嚼用的了。


    “老弟啊,你不知道,我們這些鏢師苦啊。我們要是一直窩在鏢局裏,一個月也就拿個二兩銀子。出去走鏢能多賺點,但出去走鏢都是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的,也就多掙幾兩碎銀。”


    “老哥,我們當差役的不也一樣?可能錢能比你們多一點,一年押送兩趟犯人下來,能有個五六十兩銀子吧。但是我們當押送犯人的差役也很辛苦的,一年四季,鞋子都不知道走斷多少雙。這苦誰懂啊?”


    “你們差役沒點灰色收入啊?”


    “你是說盤剝犯人啊?哪敢啊,除非犯人親戚打點,我們敢拿點,多了也不敢要。盤剝虐待犯人我們是不敢的,萬一惹到那些將來能起複的犯官,那就是給自己給家裏招禍,我們可不是那等鼠目寸光之輩!”


    “老弟說得對,聰明。”


    “不說這些了,來,喝酒!”


    徐正和楊威也在邊上吃著烤肉喝著酒,兩人都很克製,並未喝高。兩人看著底下的人喝成這樣,都無奈了。


    這迴兩人各分到了五千兩銀子,這段時間相處,相互間也熟悉了,不免問起對方接下來的打算。


    楊威有點想金盆洗手了,想著將秦家平安送到平州,迴去後,就好好考慮金盆洗手的事。有五千兩壓身,他一家子完全可以舒舒服服地過好下半輩子。


    徐正不讚成他金盆洗手的想法,沒了楊威鏢局的武力值的保護,他們那個小家不就正如三歲孩子抱金磚過鬧事?這還能好?他正應該利用這筆錢,把楊威鏢局做大做強才對。


    楊威聽了,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然後不免問起他的打算來。


    徐正也不瞞他,告訴他,等將秦家平安送到平州之後,他們迴長安之後,會舉家搬往平州。


    “什麽?!”楊威激動地飆了高音。


    “噓!”徐正示意他別激動。


    楊威深吸了兩口氣,才將心中激動的情緒平複了少許,原諒他,他實在太驚訝了。


    “不是,你這一趟迴去之後,就要全家搬到平州了?”要不要這麽誇張?


    “嗯,我在出發前,家慈就已經有了這方麵的想法。”


    “可是想法歸想法,不一定會落到實處吧?”


    “你不了解家慈,她一旦決定了的事,通常都會努力地做到。另外,我本人也很支持這個決定就是了。”


    “長安不比平州這個邊陲小鎮要好?”


    “長安是好,但是長安的各種好處,你要有那個資格享受到才行啊,比如書院,比如好的夫子……”


    徐正提起這個,楊威也泄氣,因為他家兒子也享受不到這方麵的好處。


    “你舍得你這身衣服?”


    徐正笑了笑,問他,“剛才秦家的幾個孩子的表現你也看到了,難道就沒什麽想法?”


    楊威想起剛才秦家的幾個孩子的表現,包括陳昶安在內,他們都看到了。他們的對話,他能聽懂一點點,就已經覺得這些個孩子很有想法,很厲害。


    徐正正是看到了這一幕,才堅定了從長安城搬去平州的決心,他娘的決定是對的。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秦六少夫人是他小侄子的親姨,她不可能不管親侄子吧?自家的幾個孩子都比較團結,應該多少都能沾點光吧?要是有幸能被她教導一二,耳濡目染之下,將來肯定會比不被教導有出息。


    他們這些大人累死累活的,不就是為了孩子嗎?


    他在長安隻是個吏,又不是什麽大官,沒什麽放不下的。而且正因為他出自長安城,到了平州,在衙門找個活應該不難。


    “除了這個,長安城還有別的好處啊。”


    “別的好處,生活上的便利?不用說,我不考慮這個。”


    “但是平州屬於邊境,經常受外族侵擾,這點你得考慮吧?”


    徐正反問他,“你覺得秦家那幾位,會放任自己以及家人,暴露在危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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