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和劉賀山兩位縣令來的速度很快。


    陳平是帶著他家李旦一起來的。


    呂德勝親自相迎,一見到人,他就笑著迎了上去,“陳大人劉大人李主簿,久仰久仰——”


    陳平和劉賀山見狀也立即快步上前,“您是呂大人吧?實在太過獎了,是我們久仰您的大名才是。”


    “哪裏哪裏,今日幾位光臨,我侯城蓬蓽生輝啊。”呂德勝讓了讓位子,“來,三位請進。”


    呂德勝不僅請了陳平和劉賀山入內,連陳平的主簿李旦也一並請了進去。


    呂德勝對李旦的禮遇,讓陳平心裏舒坦,如果這位新任侯城縣令待會說的法子行得通的話,他也不是不能答應試試。


    這會陳平心裏已經很願意給予支持和配合了。


    呂德勝笑而不語,他手上有閨女收集的關於兩人的資料啊,上麵就有寫明兩人之間少爺與書童的關係。


    陳平能在成為望平縣令之後,將李旦提拔為主簿,就足以證明他對李旦這個小夥伴的看重。他怎麽會怠慢李旦呢?


    陳平和劉賀山進來的時候,發現郡尉樂大人竟然也在,兩人連忙上前拜見,“陳平|劉賀山拜見樂大人。”


    樂桂才朝他們點了點頭。


    接著,他們分別尋了座位坐下。


    呂德勝率先說道,“今兒個咱們算是認識了,不閑話就敘到此處?咱們直接進入正題如何?畢竟來日方長,相信過了這關的話,以後我們會有很多的時間相互交流的。”


    樂桂才沒說話,他已經知道了他的計劃了。


    陳平和劉賀山對視一眼,劉賀山朝陳平微微頷首。


    於是陳平便接話道,“局勢危急,呂大人所慮極是,您有何良策高見,還請明示。”


    陳平三人正襟危坐。


    呂德勝:“麵對遼東危局,我確有一計,能解眼前危局。”


    陳平和劉賀山看看呂德勝,又看看樂桂才,心中惴惴,呂大人不會想直接放人吧?他自己,不對,是他和樂大人扛不住直接放人的後果,所以想拉上他倆?


    自古以來,出兵都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如果遼東郡應鮮卑王庭之要求直接放人,確實能讓鮮卑沒有理由出兵,但這樣一來,大黎王朝的顏麵何在?天子威儀何在?


    最終天子的怒火,不得宣泄在他們身上?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聽下去。


    呂德勝也不賣關子,“這個計策,很簡單,就是由我牽頭與諸位組成談判團,和鮮卑進行談判,目的是阻止他們出兵。”


    陳平和劉賀山兩人的表情一言難盡,呂大人,你不是在說笑吧?


    他和他們,就三個小縣令,與鮮卑談判?什麽牌麵?鮮卑會答應嗎?


    呂德勝自然看到了他們的神情,他接著說道,“萬幸,樂大人已經同意支持這個計劃,並將拓跋連借給我們使用。”我們的牌麵是不夠,但是我們手中捏著他們的命根子,他們不得不答應談判。


    陳平和劉賀山兩人表示:懂了。


    兩人迴過味來了,這是拉他們入夥呀。


    “等等,呂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人?”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牽頭與諸位組成談判團這事,郡守鄭勳鄭大人不會有意見的,現在的問題就在於刺史施燾,咱們不能讓他來幹涉這件事。”


    眾人沉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這是越權攬權,還不讓人正主行使自己的權力,如此厚顏無恥,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知道我此舉有些逾越之處,但我也沒是沒辦法了。誰讓我老呂倒黴呢,才外放,就遇到這種事。”呂德勝大打感情牌。


    陳平和劉賀山頓時對他生起了同情之心,沒有誰比他們更能體會侯城縣令的不好做了。


    呂德勝將高帽子一頂一頂地扔過去,“邀請幾位前來,主要是我覺得大家都是地方父母官,也隻有我們會真心為遼東郡的老百姓考慮了。”


    且不提陳平和劉賀山的反應,樂桂才倒是挺被觸動的。


    “而且我們同病相憐,大家家裏出個官身不容易,我不知道諸位容不容易,反正我老呂家,祖上就是個賣貨郎,出一個官是真不容易。我可不想折在侯城這彈丸之地。”呂德勝這話可謂是情真意切的。


    這話觸動了陳平和劉賀山,隻見陳平最先接話,“那可不是?我是我們家陳家六代裏,第一個當官的,父母都說祖墳冒青煙了。”


    “你是你們陳家上下六代裏第一個當官的,那我就是我們劉家九代第一個官!我祖父說,我出生那天,祖墳都著火了。”


    呂德勝和樂桂才嘴角微抽,那你們兩家的祖宗為了保佑你們,也是拚了命了。


    呂德勝趕緊趁熱打鐵,“諸位,咱們如今可都是一條線上的蚱蜢,此事事關咱們的身家前程乃至性命,我們必須一起使力蹬腿自救哇。”


    “我在此立個軍令狀,若由我來牽頭談判一事能成,必能解決眼前危局,平息這場爭端,保住大家頭頂上的烏紗帽。”


    “另外,我再透露一點,此計一成,我能保證這次談判後,可保遼東郡三年平安,三年不被鮮卑攻打。”


    三年?


    陳平和劉賀山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又迅速移開,心裏卻盤算開了。


    在這三年裏,他們完全可以找找關係,像鄭橋一樣,盡快調離望平、無慮縣!


    三年的時間,足夠了,幹了!


    陳平和劉賀山異口同聲地道,“呂大人,我們覺得你說得非常有道理,所以決定跟著你幹了!”


    “好,現在,我們來商議下如何拖住刺史大人。”不然,他一來,主動權肯定是移交到他手上的。那麽,他們搞那麽多,完犢子了。


    “我能拖住刺史施燾兩日,最多兩日。”劉賀山弱弱地說道。


    呂德勝認真地問道,“能說說你打算怎麽拖住施燾嗎?”


    “我有個表弟,正好在刺史施燾身邊做事,可以讓他給刺史下點巴豆……”


    呂德勝和陳平都朝他豎起大拇指,這招可以啊。


    連樂桂才都朝他看了過來,沒想到啊。


    劉賀山靦腆一笑,誰還能沒點底牌了?


    “兩日,夠了。”


    陳平想了想說道,“那我再加一道防範吧。”刺史從遼西過來,必經望平的……


    等他將主意說出來時,大家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損還是你損!


    呂德勝摸了摸下巴的小胡子,果然,能在邊境郡縣穩坐父母官官位多年的,都不是簡單的人才。


    此時,樂桂才、陳平、劉賀山真的被呂德勝說服了,以為他們是一條繩上了蚱蜢,每個人都拿出底牌來努力蹬腿。


    後來,他們才知道,他們今兒吃了呂頌梨給他們畫的一個大餅!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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