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門大仇?


    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是指舞柳山莊那一檔子事!


    素來多智的燕虹旋即反應過來,當年的舞柳山莊正是遭人陷害而滅了滿門。


    還有,杜冷一定是在因緣際會下混進了煉血堂,所以才會以這種暗語來提醒……或者暗助自己。


    電光石火間,燕虹心中的不解終去,竟然鬼使神差地放棄了掙紮,左足故作一滑,以肩膀迎上了激撞而來的攝魂盅。


    如此一來,反倒讓杜必書錯愕。


    剛才,他原打算在對方掙紮的時機,趁機以攝魂盅撞開縛仙索,好讓她有機會逃脫。


    一開始用上攝魂盅,更是在暗中傳遞消息、表明身份,誰會想到……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杜必書祭出的攝魂盅隻能趁勢而上,擊在了燕虹的肩頭,同時搶步上前,右掌並指戳在了她小腹之上的期門穴。


    燕虹當即一口鮮血噴出,嬌軀隨即癱軟在地,失神的雙眸瞬時‘恢複’了清明:“你們卑鄙!”


    嬌喝之中充滿了悲憤,尤其死死瞪著偷襲她的一男一女。


    666,這波操作滿分啊!


    杜必書都有些佩服這妞兒的腦洞,其意圖很明顯,分明是想趁機混進萬蝠古窟。


    當然,在褚玉燕和林鋒的眼中,卻是他趁著對方失神的瞬間,以雷霆手段製住了對方。


    “哈哈,焚香穀弟子也有今日!褚道友,多謝剛才的援手,正愁進煉血堂一直沒有投名狀,她便算作一份!”


    此舉,簡直是赤果果的搶功勞。


    對於某人的‘搶功’行為,褚玉燕愣怔了片刻,可她很快反應過來,朝著這邊拋了一個媚眼,俯身又在燕虹的嬌軀補上了一道禁語的禁製,也收走了對方的法寶和背囊。


    “好好好,就算作你的投名狀,奴家不與你搶,自己可看好嘍!”


    一邊出聲調侃,一邊收迴了捆在對手腰間的縛仙索。


    褚玉燕扭身行至林鋒的身旁,非常自然地一掰他的肩膀,拖拽著衝上了半空,根本不理會林鋒的麵有不甘。


    “咱們也該走了,剛才那妮子應該通知了她的同伴。”


    顯然,她是將押送俘虜的重任留給了某人。


    杜必書麵作哼然冷笑,彎腰一使力,就將燕虹負在了背上。


    在兩人的臉龐靠近的一刹那,剛剛還一臉悲憤的燕虹忽地翕合紅唇數下。


    瞧其口型,分明是在說:“好久不見!”


    ……


    山坳間。


    偽裝成山民的四個煉血堂弟子,見到褚玉燕等人向古窟方向騰空離開,當即也加快了腳步。


    他們未曾瞧清在矮山坡上迅疾結束的打鬥,隻是瞥見某人的肩膀上多了一個青衣女子,立時猥瑣一笑。


    ……


    萬蝠古窟內。


    返迴的杜必書一把扯下燕虹頭上的黑布袋,轉身麵向了年老大。


    “年老大,這個妞兒是焚香穀的燕虹,與她齊名的是李洵,向來兩人同行遊曆。要是沒估錯,李洵應該還在外麵!”


    話語中充滿了森冷的恨意,恨不得生啖其肉。


    此刻,燕虹睜開了一雙美眸,略微適應巨石碑散發的光亮,開始向四周張望,凜然無懼。


    凜然無懼中,又有對周圍環境的好奇。


    立於石碑前的年老大,冷目上下打量,微微皺眉。


    “帶她迴來作甚?直接在外麵幹掉……”


    “年老大,杜某巴不得那樣,可外麵的那三個家夥總是想闖進咱們的古窟,留著她可以讓他們投鼠忌器。另外,杜某也想報一報私仇!”


    說罷,杜必書陰狠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淫邪。


    燕虹聞言大怒,口不能言,但還是狠狠啐了一口。


    眸子中的怒火,仿佛要擇人而噬。


    杜必書不以為意地擦拭麵上的香津,對著年老大正色一抱拳:“年老大,杜丁請求把她關押在臨淵居,一定要好好調教她幾日。”


    說得異常篤定,目光灼灼。


    一旁的林鋒剛要嗆聲反對,卻被身畔的褚玉燕甩臀撞了一下。


    “你幹嘛!”


    “以和為貴!難道林公子是嫌奴家不夠好麽?”褚玉燕吃吃一笑,還不忘向下拽了拽自己的衣領。


    林鋒的目光立刻下移,怒色收斂了幾分。


    就在這時,野狗道人和劉鎬匆匆闖了進來,劉鎬更是跑到年老大的身側,湊近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過了低語,年老大勃然色變,麵色陰沉如水。


    “什麽!他們真這樣說?哼,出去告訴他們——不想她死,就給老子老實待著!”


    劉鎬立刻轉身跑向了通道,轉眼消失在黑暗中。


    “杜道友,他就由你看著!要是敢跑,就剁了她!還有咱們得抓緊下淵底的計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能要不太平!


    大家都散了吧!”


    話畢,年老大又掃了一眼周身邪氣的林鋒,轉身走至巨石碑後,望著低處的兩條繩索怔怔出神。


    林鋒本還想再爭辯幾句,可看到杜必書扛起俘虜就走的背影,唯有悻悻冷哼一聲,拂袖走向另一側的通道。


    褚玉燕連忙追了上去,媚笑著搭上了他的臂彎,漸行漸遠。


    偌大的明亮空間內,隻剩下野狗道人和年老大。


    野狗道人轉身也要離去,可沒走幾步,他用力抽動了數下鼻子,忽然臉色一變,趕忙跑迴至年老大的身後。


    “老大,事情不對勁!”


    “怎麽啦?”


    “進洞的時候,我就好像聞到了一種極淡的香料味道,一直從外麵延伸到這裏。”


    “哦?或許是褚玉燕那妖精身上的。”年老大不以為意道。


    “絕對不是!老大你也知道我的鼻子靈,要是我沒記錯,這種香料是嗜香蟻的食物,一般被用作引路或做暗記。”說到最後,野狗道人異常篤定。


    “唔?難道是……”


    年老大有些驚疑不定,閃爍的目光在遠處的一條通道駐留片刻,抬手招過了野狗道人,在他的耳邊低聲吩咐起來。


    ……


    ##


    吱嘎!


    杜必書隨手關上了臨淵居的石門,肩膀一抖,將燕虹丟在了木板床上。


    頓時,一聲重物砸落的動靜出現,在門外的通道和黑暗深淵中漸傳漸遠。連正在閉目養神的小黑都炸毛跳起,朝著它的主人喵嗚叫喚,以示抗議。


    可惜這位主人並不迴應,而是俯身掏出了‘蔽日浮雲陣’的陣旗陣盤,在石門後、巨岩角落布置起來。


    一麵布置陣法,一麵還在發出各種聲調的冷笑。


    怎麽聽,都是癲狂、得意和汙穢!


    木板床上。uu看書ww.ukansh.o


    有兩層不薄的被褥墊著,燕虹根本不曾摔疼,慢慢拄著手肘坐直了身軀,饒有興趣地瞧著某人在四處忙碌。


    仿佛是在欣賞一場好戲。


    嗡!


    伴隨著一陣低低的嗡鳴,一道弧形光網驀然出現,將杜必書和燕虹籠罩在內。


    光網外,小黑弓腰長長打了一個哈欠,慢條斯理在巨岩地麵重新臥下,一雙湛藍的貓眼頻頻往石門上打量。


    宛如一個放風的士卒。


    光網之內。


    在蔽日浮雲陣啟動後,杜必書忽地變得正經起來,望著歪坐的佳人歉意一聳肩:“燕虹姑娘,我先幫你解開禁語!”


    哪知道,燕虹當即噗嗤一笑。


    “不必了!我是該喊你杜冷,還是杜丁,亦或者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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