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龍三暗下功夫的時候二拐也沒放慢,不為賊王的位置,提升自己的能力也很有必要,當賊可不是幹別的,失手也不怕,做賊不能失手,失手一次有可能一輩子就完了。


    龍三越是急越是打不開,沒一會龍三的頭上也是冒出了汗珠。能不急麽,這可是決定地盤的時候,己方輸了就得由著對方到己方的地盤任意造騰,而己方不得跨到對方的地盤,半步都不行,這是規矩。這還不說,因為一旦輸了,賊王這個位置肯定不會傳給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大師兄的了,傳長不傳幼麽,跟皇位差不多。


    龍三終於把保險箱打開了,用時十二分半還多,比師兄二拐快了二十一秒。二十一秒很快,但是也很慢,有時候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逃跑的話也能跑出一百多步開外。時間夠用不夠用,就看你用在什麽上,等車就嫌時間難熬,坐在大戲院裏時間就過得飛快。


    龍三的臉上有些喜氣,至少沒輸在大師兄手下。至於那個假女人,龍三不屑於跟他比,他看不上。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樣,女人就得女人的樣,不男不女算什麽,又不是前朝太監,丟人。


    二姑娘上場了,他先是翹了一個蘭花指,大有深意地往小安所在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婷婷嫋嫋地走到保險箱前,很女人地半蹲了下來。


    二姑娘的樣子引來一陣心照不宣的笑,有人暗自腹誹,這個師叔咋收了個這麽樣的玩意,男不男女不女的,惡心人,幸虧早上沒吃飯,不然的話都得吐出來。也有人不懷好意的想,這個假女人,撒尿是不是蹲著,你看他蹲下的架勢,簡直比女人還女人,等會得跟著他看看,還是不是站著尿的爺們。


    陶二香簡直要笑死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外號二姑娘的師叔肯定是看上小安了,不然那眼神咋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上掃,更何況那眼神像是少女看情郎一樣,含情脈脈,隻是不知道小安怎麽想,但是看小安的臉上,像是無動於衷,其實也難怪,他才十四歲,懂個屁。


    二姑娘開鎖開得很慢,像大姑娘繡花,此時的他倒不像是扭捏的大姑娘了,倒真的像是個老道的賊,隻見他把粉白的臉貼在保險箱上,眼睛微微眯著,右手不停地擰著,一臉的沉著。


    老賊王心裏暗道,這個師侄雖說不倫不類的,但是手法倒是老道,隻怕自己兩個徒弟肯定得敗在他手下了。


    二姑娘終於把保險箱打開了,用時竟然比龍三慢了一秒。


    老賊王舒了一口氣。


    這輪比賽龍三贏,二姑娘排第二,二拐當然最後。


    三輪比賽竟然沒有絕對的優勢,這就熱鬧了。沒有絕對的優勢,那就得重新比,不然沒有結果的比賽那還叫比賽麽。兩方都憋了一口氣,這一口氣憋了兩年,都以為會贏,結果是誰都沒贏,這說明,兩年來雙方都在較勁,都在暗下功夫,都想贏。


    這結果出人意料,但也在意料之中,實力都不相上下的時候比的就是天賦和悟性,當然,也比心態,誰心態好誰的成績就好。


    不光老賊王這樣認為,馬明瑞也這樣認為,他本以為憑著徒弟二姑娘的本事能一舉拿下比賽,可是結果卻不是想像的那樣,這樣看,是自己盲目樂觀了。


    小安覺得二姑娘想的有點多,不然也不會比龍三慢了一秒,要知道一秒就是哢嚓一下的事。


    二姑娘顯然也很懊惱,原以為贏了這局就是真正的贏了,手到擒來的事麽,結果卻事與願違,於是看向小安的眼神竟然有了些哀怨,好像他的失敗是因為小安似得。


    陶二香那個樂啊,這個師叔二姑娘顯然看上小安了,而小安還依然茫然無知,傻小子一般。


    陶二香的笑小安看在眼裏,他知道她為什麽而笑了,原因麽,不就是那個二月子麽,怪癖,這人世間咋會有這樣奇葩變態的家夥,放著美女不喜歡,偏偏喜歡男孩子,你說這不是病是什麽。


    是病就得治,不然好不了。


    小安決定有空真的替二姑娘治治,不然還真不知道會不會幹壞事,畢竟他有幹壞事的本領。


    老賊王笑了,朗聲說道:“既然分不出高低,那就重新比,直到比出高低,自古無考場外的舉子,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二位師弟,你們有何高見?”


    老賊王的話讓馬明瑞和趙恆幹無奈地笑了,他們哪裏有什麽高見啊,有的話早就提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既然大師兄說重新比賽,那就重新比賽,半斤八兩麽,誰也不服誰,誰也不怕誰,說不定超常發揮贏了也說不定。


    “那就按照師兄說的來。”馬明瑞率先表態,比至少還有希望,而且希望大大的,不比就沒希望,他可不想再等兩年,兩年被壓著的滋味不好受,成王敗寇,寇的滋味肯定不如王的滋味,不然也不都冒著殺頭的危險爭著當王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當王了,死的人更多,所以,尋常百姓也自稱草民。草民,命如草芥,自生自滅,盛世之牛馬,亂世之炮灰。人人都想當王,別看賊不好聽,可也有好多人願意,爭破頭當這個賊王,甭管什麽行當,老大總有老大的威勢和好處,那種一唿百應的氣勢尤其令男人向往,指點不了江山,指點萬千個小賊也是快樂的。


    馬明瑞沒有意見,中間人趙恆幹更沒有意見,誰輸誰贏對他來說都無所謂,自己沒那個心思,也沒那個實力,他安於現狀,不愁吃喝就行,多少才是多,沒必要。


    老賊王慢悠悠地說道:“我有個提議。”說著指著小安道:“他也算是我半個徒弟,讓他比比咋樣?”


    問的當然是馬明瑞。


    馬明瑞一臉的狐疑,隨即變得凝重起來,單是小安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賭技就令他頗為忌憚,他要是參加了,自己這邊鐵定了失敗,可是自己又沒有理由拒絕,因為就是要從徒弟徒孫中選拔優秀的人才,不然的話他們這個行當將會慢慢地萎縮,這個龐大的組織也會消散。


    “這個,不太好吧,畢竟他不是咱們的人。”馬明瑞斟酌著說,但是也沒一口否定,畢竟對於這個實力驚人的少年,他了解的並不透徹。


    “你呢?師弟。”老賊王問趙恆幹。


    趙恆幹沒想到師兄老賊王會問他,他沉思了一下尷尬地笑了,這笑也算迴答,其實內心裏趙恆幹不願意小安參加比賽,就憑他對待自己師徒仨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個少年跟自己不是一路人,這樣的人當了他們的頭頭,對他隻有壞處沒有好處,管製那麽多,擱誰也不願意,既然是賊了,就不要用聖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否則那就不是賊,而是聖人了。


    “你笑是什麽意思?同意還是不同意,別磨嘰,給個痛快話。”老賊王不耐煩地說道。對於這個師弟,老賊王真的很無語,一個師傅出來的,差距咋這麽大呢,本領本領不見長,收的徒弟也是那個熊樣,有時候想起來都覺得丟人,要知道師父想當年可是赫赫有名的百變神偷。


    “我,沒意見。”趙恆幹下定決心說道,無論是開鎖技術還是逃脫技術,他和幾個徒弟都沒法跟幾個師侄比,若不是當初的約定,趙恆幹真的不想來湊這個熱鬧,這他娘的哪是熱鬧啊,簡直就是打臉大會,打他的臉的大會,師兄弟三個,他居中,上有師兄,下有師弟,偏偏他最沒本事,最窩囊,技不如人也就算了,問題是還坐在上位,這就不是一般的尷尬了,真他娘的如坐針氈啊。


    三比二,三個人倆人同意,馬明瑞就不好再說什麽了,再不願意就是你怕了,怕比不過人家,而這個惡名他還不想承擔。


    師父勉強同意,但是徒弟二姑娘卻不願意了,他說:“要是比也是我們三人重新比,他加進來算什麽?”


    也許因為在小安手下吃過虧,二姑娘不同意小安比賽,雖說不同意,但是看向小安的眼神卻風情無限,不知道的還以為看他的情郎呢,用滿目含情毫不為過。


    有人反對才好呢,小安才不想攪和他們的破爛事呢,就是自己當了他們的頭又如何,說出來還是個賊,在小安所受的教育中,爺爺對他的影響很大,爺爺常掛在嘴邊的就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不為良相便為良醫。當一個賊頭,別說爺爺看不起,就是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你要是怕輸你就退出,幹咱們這行的就是憑本事吃飯,這有什麽丟人的,不敢比你就迴去,沒人請你來。”


    二拐懟二姑娘,對於這個不男不女的師弟,他是哪眼看哪眼夠,冊那,什麽玩意,男人你就男人的做派,女人你就女人的樣子,這男不男女不女的,算啥。這三師叔也是,難道老糊塗了,手下這麽個丟人的玩意,你看那眼神,邪氣的很,他當賊王,我不服氣。


    “誰怕輸了,我才不怕呢,三輪比試誰在最後?”二姑娘不依不饒,但是說話的語氣讓人說不出的倒胃口,尤其是那個蘭花指,娘啊,惡心死人了,你等會,我先出去吐一會,不然幹噦的難受。


    “這不是沒定輸贏麽,有什麽怕的,誰不服誰來,我就服氣比我厲害的,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我說,我是該喊你師妹呢還是喊你師弟?”龍三不緊不慢地說著,語氣中的譏誚隻要不傻都能聽出來。


    眾人一陣迴會心的笑,紛紛給龍三伸出大拇指,別看這個老板板一樣的人物,平時總是板著臉,問題這句話問得太有水平,想不笑都難,看了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板臉也不能說明不會開玩笑。


    二姑娘的臉皮也是厚到家了,他不急不惱,反倒嫵媚的一笑,隻是在他看來很嫵媚的一笑在別人看來卻是大倒胃口,他呦了一聲道:“瞧你說的,你管他男人還是女人,隻要本領高強,他就能當頭,否則我不服氣。”


    馬明瑞還能說什麽,連他最厲害的徒弟都這樣說了,他再說就是不識時務了,更沒理由,因為機會均等。


    老賊王的用意小安豈能看不出來,老賊王答應,他卻不答應,本來就是來玩玩,可沒想著入行,哪怕穿金戴銀,因為這不是他的理想。


    老賊王攛掇小安,小安嘴一撇,就仨字:“不稀罕!”


    老賊王卻不急不惱,他笑著說道:“我就想看看你的本事長了麽。”


    小安知道這是激將法,根本不接招,長不長的都無所謂,反正不幹你們這行。但是小安說出來的話卻讓老賊王尷尬不已,小安說道:“長不長的我不知道,肯定比你強,你們玩你們的,別拉著我,我不摻和你們的破事。”


    老賊王不怒反笑,他無奈地一攤手道:“他們比他們的,你就跟著陪太子讀書行吧,省得那些家夥整天不服這個不服那個的,就算幫我的忙,輸贏都沒關係,就當個鏡子,讓他們照照自己。”


    小安哼了一聲,雖說輸贏沒關係,問題丟不起那人啊,二拐陶二香他們可看著呢。


    看小安猶豫,陶二香湊過來,低聲道:“我就看不慣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要是那樣的人當了頭頭,我是寧願不幹了也不跟他這樣的人打交道,惡心。”


    “你的意思讓我把他比下去?”小安說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的意思。”陶二香毫不隱瞞,跟著那樣的人混,不被人笑話死才怪,說起你的頭,不男不女,別人不笑話自己都得笑話自己。


    “要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一下。‘小安笑著說,顯然昨天的教訓沒能讓這個不男不女的二姑娘長點記性。


    老賊王給了陶二香一個笑意,爺爺對待孫女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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