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老板鬱悶壞了,這個小安怎麽又天聽了呢,而且聽得還不錯,二五萬,這下子懸了,聽這麽早,又是兩頭牌,想阻止都不知道怎麽阻止對方胡牌。拆對子,讓下家碰,問題拆哪個對子,沒把握啊。一筒九條,都是邊張,容易碰,最終選擇了一筒,可是白拆了,打出去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且下家立馬打了個一筒,這把禇老板鬱悶的呀,簡直都想扇自己兩巴掌,明明已經摸九條了,怎麽又猶豫了,摸起一筒打了呢,不打的話就對碰了,唉,人算不如天算啊。


    過了兩圈,小安摸到了五萬,他笑眯眯地把牌插到四萬的後邊,一下子推倒,口中說道:“來了。”


    來了就是胡了,五萬,自摸,清一色的萬,又是大牌。


    老賊王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安的牌,他清楚地看出外邊已經有了六張二五萬了,這張五萬是最後一張五萬,巧不巧的又被他摸到了。老賊王想不服都不行,自己斷斷是沒那個水平的。老賊王肯定小安出老千了,隻是他看不出怎麽出的而已。老賊王暗歎一聲,自己真的是老了,不然怎麽看不出小安出了老千。


    馬明瑞一句話都不想說,說什麽,他知道自己跟這個小安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他看著小安,感覺像看一個妖怪,這家夥什麽變的,他很是困惑,能在他和師兄老賊王麵前出老千,而且不被看出來,這賭技真的是無敵了。


    一個時辰不到,每人手中的錢都被小安贏得一幹二淨。


    老賊王樂得呀,牙花子都露出來了,這讓他看起來很猥瑣,就像一個窮人撿到了狗頭金揣著去逛窯子一樣的表情。


    方局長自始至終都是笑眯眯地,這再次驗證了小安這個招財童子的身份和實質。隻是禇老板和另一個王老板怪鬱悶,帶來的錢和賭場送的錢都被輸了一幹二淨,輸錢也正常,賭博麽,有輸有贏,問題這麽輸法還是第一次,就像打架,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簡直就是被虐,有時候連牌都沒碼好就輸了,這感覺太窩囊。


    小安一點都不想參加什麽所謂的賊王比賽,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是礙於老賊王的麵子,小安勉強答應前去觀戰,但是絕不參加他們的比試,因為他壓根就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小安覺得有些好笑,不單因為跟著老賊王來參加什麽所謂的賊王比賽,而是老賊王勝券在握的樣子。這還沒比賽了你就以為自己穩贏,這不是盲目樂觀就是極度自信。


    比賽的地點定在了大順樓,在這之前,大順樓門口掛出了家有喜事暫停營業的牌子,為的就是不讓客人打攪比賽。


    對於老賊王的到來,大順樓所有的夥計都表現得恭恭敬敬,老賊王的徒弟二拐和龍三分立門口兩側,看到老賊王,倆人急忙奔過來,幾乎哽咽著跟師父打招唿。老賊王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待遇,很隨意地說道:“這麽多人呢,上樓說話。”


    二拐和龍三立刻會意,齊齊對小安一抱拳,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恭敬地跟在老賊王和小安身後上了樓。


    眾人落座後,老賊王指指小安道:‘都認識吧?“然後不待眾人迴應,老賊王又說:”這小子,沒看上咱這行當啊。“


    小安笑笑,內心裏確實沒看上,相比爸爸口中的革命事業,這賊當得再大也沒意思,當再大,還是個賊,自古以來,賊哪有能上台麵的,充其量是個義盜,在民間傳傳而已,想救民於水火,那還得跟著爸爸他們,起點不同,結果也不會相同,世界潮流浩浩蕩蕩,得民心者得天下,賊是永遠沒有出息的,不光沒出息,還是曆朝曆代打壓清剿的對象。


    老賊王不說,二拐和龍三也知道,當初代表賊王的扳指給人家小安人家硬是不接,那就說明一切,今天能來,也是看在老賊王的麵子上,否則憑二拐和龍三的麵子,未必能請動。


    小安在人群裏看到陶二香,陶二香混在男人堆裏實在太過顯眼,想不引人注目都難。小安看到陶二香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小安眼光從陶二香臉上掃過,腦子裏想的卻是她的胳膊恢複的咋樣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幾天不疼就不錯了,隻怕即將到來的比賽她沒法參加了,一隻手到底比不過兩隻手。


    “二拐,龍三。“老賊王嚴肅地叫道。


    二拐和龍三齊齊應了一聲,知道師父有重要的話要說,同時倆人齊齊挺直了身子,一副洗耳聆聽的恭敬的樣子。


    “這年把我可是沒見過你們的本事,有沒有長進?“老賊王嚴肅地說道,”要說真話,假話說了沒用,反正等會就見真章了。“


    二拐撓撓頭,斟酌著說:“還行吧,我覺得有長進,長進多少不敢說。“


    龍三則自信滿滿地說道:“不怕,師父,上屆他們比不過咱,這屆還是比不過,師叔那幾個徒弟,我真的沒放在眼裏。“


    老賊王點點頭,頗為欣慰地說道:“好,龍三,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我得提醒你們,你師叔這才帶來的徒弟很厲害,雖說跟你師叔才不到兩年,但本事可不差,不過,就是娘娘氣氣的。“說著,老賊王笑了,顯然是想起二姑娘的樣子了。


    “娘娘氣氣?“龍三一愣,”不是女的吧?“


    老賊王擺擺手道:“不是,就是個男的。“


    二拐忽然問道:“該不是二月子吧?‘


    二月子是形容不男不女的,也就是陰陽人。


    二拐的話引來一陣哄笑,有人有意無意把目光掃向陶二香,這裏可有個真正的女人呢。不過,陶二香的本事他們都見識過,可以說是老賊王徒孫輩的佼佼者,都打心眼裏佩服,先不說人家的本事,就說那膽量,可是比一般的男人都大,敢問你們誰敢去日本人的領事館,那可是龍潭虎穴。其實他們不知道,小安救了陶二香。


    “那貨還會功夫,很厲害呢。”老賊王說道,眼神中有了忌憚。


    對於這個不男不女的師侄,老賊王總是有一種擔心,因為二姑娘給他的感覺就是這人心術不正。老賊王不好跟師弟馬明瑞明講,就旁敲側擊地告訴他,讓他查查二姑娘的底細,可馬明瑞像是撿到寶貝一樣,毫不在乎,還出言相相譏,意思師兄老賊王眼饞他收了這樣好的徒弟。


    老賊王還能說什麽,什麽都不能說,說了不光沒用,還惹師弟不開心,犯不上,反正作為師兄的責任已經盡到,瞎子放驢,隨它去。


    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小時,馬明瑞帶著幾個徒弟進來了,其中就有二姑娘。


    二姑娘一出現,引來一陣哄笑,雖然二姑娘的表現沒什麽不正常,可是有老賊王事先的鋪墊,再一看二姑娘走路的架勢,眾人頓時知道誰就是那個二月子了。


    二姑娘顯然是個人來瘋,麵對這麽多人的哄笑,他非但沒有難為情,反倒是大膽地掃視著人群,期冀尋找到帥氣的男子。可是當他看到坐在老賊王身側的小安時,他的瞳孔頓時一縮,沒想到在這裏遇到那個令他吃盡苦頭的煞星。


    二姑娘收迴目光,隨即掩嘴一笑,既然這個帥小夥能參加今日的比賽,那就說明是同門中人,自己更有機會更有理由接近他,他自信沒有幾人能逃過他的手掌心。這樣一想,二姑娘不由地又往小安那裏掃了一眼,眼波流轉的竟然真的就像一個癡情的女子見到情郎一般。


    二姑娘自己覺不得,可他這表情卻讓眾人受不了,有的五髒六腑翻騰的厲害,幾乎都要吐了。要是一個大姑娘對你這樣,你不暈才怪,問題是一個假女人這樣看你,不吐才怪。女人裝男人,反倒有一股英氣,男人裝女人,又是扭扭捏捏,別提多惡心人了。


    小安看到二姑娘笑了,這馬明瑞也是,咋收了這樣一個不男不女的徒弟,難道就僅僅因為他本事大?小安猜不透,但是卻沒來由地對二姑娘的來曆起了疑心,這家夥該不是獨來獨往的江洋大盜吧,隻不過湊巧投奔了馬明瑞而已。憑二姑娘的本事,小安也覺得他不會也不願意甘願在馬明瑞的手下當一個乖巧的徒弟,說不定藏著什麽不為外人道也的秘密或者想法。


    顯然,老賊王也察覺了二姑娘,或者馬明瑞的用意 ,所以硬拉著小安觀戰。


    小安雖然不願意攪和老賊王的破爛事,但是礙於老賊王的麵子,還是勉強答應了。答應是答應了,小安決定不管他們,誰輸輸贏都跟自己沒關係,反正自己也不想當什麽賊王,他認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那個事情就是跟著爸爸幹革命。,


    馬明瑞一抱拳,對著眾人施了一禮,然後坐在了給他留好的位子上。


    這邊馬明瑞剛一坐定,火車站被小安收拾過的瘦老頭竟然也帶著好幾個人進來了。如今的瘦老頭跟火車上的瘦老頭判若兩人,氣勢並不比兩個師兄差多少。他也是對著眾人施了一禮,然後緊挨著馬明瑞坐下了。瘦老頭坐下了,臉上是那種見慣大世麵的波瀾不驚,可是當他看到小安時,臉上的肉明顯抖動了兩下,氣勢更是頓時萎靡了下去。


    跟隨瘦老頭的幾個徒弟,其中兩個被小安收拾過,看到小安由不得地一縮脖子,同時就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他們是怕了,是真怕,不是假怕。同時他們又納悶不已,這個家夥,咋跑到這裏來了,難不成也要參加比賽?


    瘦老頭作為見證人,即將見證接下來的比賽。


    小安知道,就瘦老頭師徒幾個的本事,還真的沒臉參加比賽,就是參加了也沒用,本事在那擺著,與其那樣還不如不參加,省得丟人。


    比賽很簡單,勝者為王。但是為了縮短時間,也為了不必要的紛爭,老賊王和馬明瑞各派三個人參加,勝者為王。當然,隻要本事強大,一個人也可以。


    比賽的內容很簡單,就三項,一個是開鎖技巧,另一個是逃脫技巧,最後一個還是開鎖技巧,隻有三項都贏才算真正的贏。


    先比的是開鎖技巧。


    雙方六個人,每人麵前一把鎖,確定是新鎖無疑後,參加比賽的六個人各用一塊黑布蒙上了眼睛。


    瘦老頭姓趙,趙恆幹。


    趙恆幹驗證了六個人的蒙眼布後,然後一聲開始,六個人摸起鎖就開了起來,他們開鎖的工具就是一骨節鐵絲。


    幾乎是同一時間,二拐龍三和二姑娘都把鎖打開了。


    再然後,餘下的三人一前一後把鎖打開了。


    雖說是幾乎同時,但小安還是看出來二姑娘比二拐和龍三快了一點點,因為沒有秒表,所以在眾人看來就是同時。


    六個人淘汰了三個,剩下二拐龍三和二姑娘進行下一場比賽。


    老賊王的臉上帶著笑,這顯然是預料之中。


    馬明瑞則是一臉的風輕雲淡,顯然這結果也在預料之中。


    倒是趙恆幹一臉的凝重,顯然這比賽刺激了他,因為包括他自己,蒙著眼也達不到幾個師侄和徒孫的水平。這也是他心甘情願當中間人的原因。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比不過你們還分不清誰厲害誰不厲害麽。


    趙恆幹當公正人沒人反對,好在他有自知之明。其實當不當公正人也無所謂,這比賽不好作弊,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作假,也沒作假的想法,因為丟不起那人。


    當賊不光要技術好,腿也要快,偷了東西跑不掉也要命,輕則被揍一頓,重則打傷打死,甚至還被送到官府,所以當賊的本領就包括逃。


    逃得了才是有本事的賊。


    趙恆幹把二拐和龍三,還有二姑娘用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為了防止作弊,又各派倆人檢查對方陣營的人的捆綁情況,確認無誤後把三人分別關進了黑屋子,最先出來的人就是本輪比賽的勝者。


    相比開鎖,這個難度就大多了,在手腳都被捆綁的狀態下逃出黑屋子,這最考驗人的本事。


    三間屋子相挨著,眾人就齊齊往屋門看去,心裏都在巴望著是自己這邊的人早出來。老賊王的人多,巴望二拐和龍三出來的人也多,這當中以二拐的徒弟陶二香的表情最為迫切,若不是胳膊受傷,她早已上去比試了,她自信不比師父差,更不比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什麽師叔差。


    一開始看到二姑娘的樣子時,陶二香笑得最厲害,這是來搞笑的麽,男不男女不女的,還對小安眉目傳情。當陶二香看到小安的表現時眼睛一亮,她覺得這裏有故事,因為小安一臉的戲謔,想想小安的身手,估計這個二姑娘在他手底吃過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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