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局長邀請了,孫敬亭得給他麵子,可是兜裏隻有小安給的二百籌碼,這點錢他有些發怵,玩不了幾把就沒了咋辦,可是明著拒絕又不合適,於是他把目光看向小安。


    小安笑了,這個孫隊長也是,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看我幹嘛,我可沒有管你的意思,愛玩不玩。


    方局長並沒有察覺孫敬亭的尷尬,他拍著孫敬亭的肩膀對邵老板和舒老板笑眯眯的說道:“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南京來的孫隊長,公幹來了,我在華生飯店安排了一桌,給孫隊長接風接風洗塵,我讓小鄭去請孫隊長,結果沒請到,等了一下午也沒聯係上,哦,對了,我想請小安先生作陪的,嘻嘻,你也知道,吃完喝完再打幾圈,結果你倆都沒找到,巧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怎麽,你倆認識?”


    小安點點頭:“有過一麵之緣,孫隊長人不錯。”


    孫敬亭也點點頭,算是對小安的迴應,既然小安承認,他不可能裝作不認識,找別扭的事不能幹。


    “認識就更好了,走,玩幾圈去。”方局長開心地說道,有小安在,自己是穩操勝券,那錢還不是跟大水一樣淌來,而且名正言順的淌來的,你還說不出啥來。


    小安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又給孫敬亭一使眼色,意思你盡心的玩吧,有我呢。


    孫敬亭忐忑不安地跟著進了包房,小安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有他在,反倒不怕了,人家都有蔣總司令贈送的手槍,你怕個毛,大不了輸光了不玩了,你還能把我怎樣。


    方局長四個人按照找好的風向落座,小安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觀戰,邵老板舒老板帶來的女人各挨著自己的男人坐了,兩個女的顯然也是老手,看摸牌的動作就能看出來。


    舒老板很是寵愛這個叫燕兒的女人,他拍著她的大腿道:“乖,你先看兩把,等我過會癮你再玩,保你開心。”


    燕兒倒是識趣,她嚶嚀了一聲,卻沒有把舒老板放在她大腿上的手拿開,而是嬌聲道:“我看看就好啦,儂打,隻要贏錢給我買禮物就行。”


    舒老板樂得哈哈大笑,順勢又捏了一下燕兒的大腿:”好說,好說。”


    叫鶯兒的跟邵老板發嗲:“邵老板,你贏了錢夜晚給我買禮物。”


    邵老板都笑出牙花了:“沒問題,沒問題。”


    方局長一邊碼牌一邊說:“規矩大家都知道吧?”


    孫敬亭一邊碼牌一邊問:“上海的規矩我不太懂,是不是聽牌就要敲?敲了不能改?”


    方局長道:“對,一個花五塊,但是一個花不能胡牌,最少要倆花才能胡牌,這個你要記清楚,別到時候說我們上海人欺負你。”


    孫敬亭嘿嘿笑,一坐到賭桌上,他的心情立馬爽朗了,也不用想那些糟心事了,怪不得那些男人喜歡賭博,甚至輸了孩子女人也不悔改。


    方局長道:“我先說好,我要是打累了讓小安先生替一下沒問題吧?”


    “小安先生?”


    “小安先生?”


    邵老板和舒老板都一怔,哪個小安先生?


    方局長一指小安道:“這個小安先生。”


    邵老板和舒老板幾乎同時笑了,他倆帶來的女人也笑了,一個毛蛋孩子麽,就是牌技好又能好到哪裏去,怕他個鳥,鳥隻怕也沒長大吧。


    “這位小兄弟也是個雀友?”叫燕兒的女子說道,語氣裏包含著好奇和不屑。


    方局長笑著說道:“咋樣,我說了你們不信,也好,等會輸了可別後悔,別說我沒提醒你們。”


    舒老板笑了,然後很不屑地說道:“願賭服輸,憑本事贏錢,這有什麽後悔的,我就不相信他還能翻天。”


    方局長笑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到時候有你哭的,可別怨我沒提醒你們,小看別人的代價有可能被打臉,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邵老板叼著煙,一邊碼牌一邊說道:“方局長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跟這個小朋友玩一玩了,難不成他還會法術?”


    方局長笑道:“法術倒不會,但是。”話說到一半他就不說了,話說三遍淡如水,意思到了就行。


    舒老板又拍了一下燕兒的大腿,然後說道:“燕兒,等會你跟那小朋友玩一玩,但是記住,別把他的鳥玩沒了。”


    眾人一陣哄笑,笑聲中燕兒說道:“放心,就是個小雛雞麽,玩是玩不沒的,我能把他玩哭。”


    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哭的意思誰不明白,已經有了另一層含義。在座的可能就小安不懂,畢竟他還未成年。


    方局長笑得最狠,這幾個人隻有他見識過小安的真實本事,可憐這幾個老江湖以為小安真的是個雛雞,那你們可是看走眼了,隻怕到時候你們哭都沒地方哭,也罷,讓你們見識見識,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強中自有強中手。


    “你要是輸了可別怨我沒提醒。”方局長說道。


    舒老板看著燕兒,燕兒當然懂什麽意思,她向小安瞥了一眼道:“我保證把他贏得褲衩子都不剩。”


    “哈哈哈。”方局長大笑,然後說道:“可別說大話,小心閃舌頭,誰把誰褲衩子贏了還不一定呢。”


    燕兒柳眉一豎,說道:“要贏不了他,我改姓。”


    邵老板調侃道:“改姓就不必了,你要是輸了你脫光就行了。”


    燕兒信誓旦旦地說道:“行,說話算話。”


    舒老板一指邵老板道:“老邵,你這就不地道了,我看你是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鶯兒,你揍他,他吃你燕兒姐的豆腐。”


    叫鶯兒的女子笑著說道:“舒老板你多慮了,燕兒姐肯定能贏,不就是打麻將麽,燕兒姐可是有名氣的,你看她身上的穿戴,都是贏來的,放心,脫不了衣服。”


    邵老板拍了鶯兒的屁股一下道:“你看,我們家鶯兒都說了,燕兒厲害,幹啥都厲害,是不是床上也厲害?”


    方局長笑道:“別閑扯了,小安先生還沒長大呢,開始。”


    孫敬亭一句話都沒說,說什麽,既然沒什麽可說的,反倒不如閉嘴,至於方局長所說小安的賭技了得,對此他深信不疑,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賭技了得再正常不過,人家一粒骰子都能打進牆裏,你說沒玩過麻將誰信,隻怕那個叫燕兒的會後悔不跌,至於脫光,那是不可能的,她就是願意,別人也不好意思看不是,玩笑話當不了真。


    眾人玩笑的時候小安已經如老僧入定了,隻要默念起老道傳授的口訣,閉上眼睛盤腿坐下,他很快就會進入空明狀態,外界的幹擾絲毫影響不了他,至於燕兒說的那些話,他根本就沒聽到,否則也不會幫著方局長狠狠地贏他們了。


    玩了大半個時辰,果真是舒老板贏得最多,因為有燕兒指點,本來放炮的牌就不打了,寧願不胡也不放炮,當然,除非你自摸,那樣是沒法子的事情,神仙也沒招。


    不過因為牌不歡,就是輸也不大,孫敬亭的二百塊竟然還剩一百多,這讓他有點不屑,這牌局也不大麽,於是,也就心安了不少。


    方局長輸得最多,不過也就是二百多一點,所以他沒有急著叫醒小安,先過足癮再說,畢竟明天還要早起,不能玩通宵。一念至此,他瞄向孫敬亭,不知道這小子知道開會的事情不。


    孫敬亭不知道方局長看自己的用意,難道是扣牌扣的太死,讓他不爽了?問題是我也輸錢啊,我光放你水了,你贏錢也不給我呀,我都窮得把槍押了,再一個勁給你放炮,我還活吧。


    方局長很快就把注意力轉到麻將上邊了,既然孫隊長沒有迴應的意思,可能他也不知道開會的事情,畢竟兩人不是一個係統,不知道也正常,不過這個孫隊長顯然也不是個大方人,你看那個謹慎勁,生怕我吃你牌似得,實話跟你說吧,我真的不怎麽喜歡吃牌,胡的小,贏錢少,其實這也是方局長經常輸牌的原因,喜歡搞大,而大牌哪有那麽輕易好搞的,正常的做法是順其自然,大牌大胡,小牌小胡,不刻意,否則會把運氣打下去的。


    舒老板去方便了,讓那個燕兒接手,邵老板看舒老板出去,也把位子讓給了鶯兒,臨走前對倆女的交代,讓著方局長點,別贏的太狠了。


    燕兒和鶯兒點頭應允,還不忘跟方局長拋媚眼,其中燕兒說道:“方大局長,你可得讓著我們點,別贏我們太狠了,好歹給我們姐倆留點買胭脂的錢。”


    方局長笑嗬嗬地說道:“賭博場上無父子,有本事你們來贏,贏多少都是你們的。”


    燕兒抿嘴一笑,又衝鶯兒眨了眨眼睛,碼牌的手法一看就是牌場老手。


    屋裏麵烏煙瘴氣,兩個女的此時也夾起了香煙,一手摸牌打牌,一手不時彈著煙灰,樣子自在的很。小安受不了這濁氣,起身就出去了,看方局長的意思,還得等一會才拉自己上場。


    小安找到唐久臨,讓他拿一千籌碼偷偷給孫敬亭送去,待會自己上場的時候他沒錢多難看。自己總不能替了方局長再替他吧,那樣的話倆老板也不一定願意。小安知道,用不了一會,方局長就會讓自己上場的,隻瞄了幾眼,小安就知道那個燕兒的路數,確實是個出老千的高手,但是那也隻是在方局長眼前,在自己麵前,那手法就是小兒科。


    邵老板和舒老板伏在欄杆上抽煙閑聊,絲毫沒留意從身後過去的小安。雖然他倆的話音不高,但小安足以聽得清清楚楚。舒老板的意思他倆不好意思贏方局長的錢,而讓燕兒和鶯兒就好意思了,倆女人麽,一個大男人總不好意思耍賴吧。當然,贏錢歸贏錢,該送的還得送,他倆等會下去換兩千籌碼來,直接送給方局長,人情也有了,麵子也有了,再通過燕兒贏迴來,誰也說不出別的,方局長還得擎這份情。


    小安笑了,這倆人算盤打得真精,問題是能按你們說的路子來吧,隻怕等會有你們哭的,你以為方局長是善人,不然喊自己來幹嘛,他挖的坑必須有人跳,否則白挖了。


    小安剛迴來,方局長就急忙招手道:“來來,小安先生,替我玩兩把,我去方便一下就來。”


    方局長起身讓位的時候,舒老板和邵老板一前一後進來了,舒老板把兩千籌碼放到方局長的麵前,笑著說道:“方局長請吃飯,我們也得表示一下心意不是,這兩千籌碼方局長盡心玩。”


    方局長眉開眼笑,雖說這倆人有點摳,但總比沒有強,他往孫隊長那邊瞄了一眼,心裏卻腹黑道:這倆家夥眼皮太活,這個孫隊長你們好歹也表示一下啊,唉,也罷,不該我操心的事我不操心,以後這個孫隊長要是找你們麻煩也不能怪我,誰讓你們這麽勢利眼呢。


    方局長出去後,邵老板跟舒老板也跟著出去了,不用想,肯定有事,再不濟也是借機套套近乎,不然這錢不白花了。


    小安坐到了方局長的位置,唐久臨悄沒聲息進來了,往孫隊長身邊一站,然後低聲問小安:“小安先生,吩咐的事辦妥了,請問您喝點什麽?”


    小安瞥了孫敬亭一眼,一千籌碼就放在一邊的幾上,有這一千籌碼不至於讓他待會出醜。


    “來點茶就行,謝了。”小安客氣道。


    孫敬亭卻被小安的一瞥嚇得一個哆嗦,這什麽情況,難道自己哪裏做得不對?這方局長輸錢我也輸呀,有時候我拆茬子給他吃,他不吃怨我?孫敬亭想解釋,可又覺得不合適,就裝作有口痰在嗓子裏,咳嗽了一下作勢欲吐,卻看到自己身旁的幾上多了許多籌碼,看樣子上千,這什麽情況,難道是?孫敬亭突然明白小安這一瞥的用意了,媽的,胡思亂想了半天卻錯怪小安的好意了,真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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