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裏工作多久了?”


    “兩年。”


    也就是說,她比盛啟,甚至胡勝男都更早一步知道,盛鍾一家住的是別墅,還在帝都開公司,隻是她一直在保持沉默而已。


    昨晚也是她通知的盛鍾。


    盛眠還注意到,女人袖子那一塊的皮膚是青紫的,看來就算到了現在,盛啟也從未停止過家暴。


    陳小漫看到盛眠沒再說其他的,突然一下跪了下去。


    “盛總,求你別辭退我。”


    盛眠嚇了一跳,連忙拉人起來,“你這是做什麽?”


    陳小漫低頭,“我知道你不太喜歡我們一家.....”


    盛眠沒說話,她對陳小漫的印象真的不深,現在看到對方瘦瘦小小的,臉上布滿滄桑,露出的皮膚滿是皮帶抽過的痕跡,頓時生出了幾分同情。


    “我沒想過要辭退你,你先配合警方去做筆錄吧。”


    陳小漫唯恐盛眠反悔,連忙低頭離開了。


    盛眠等她走了,才抬手揉著眉心。


    陳小漫在這裏工作兩年,父親竟然都沒發現那是他自己的弟媳。


    她剛想打開一旁的文件,傅燕城卻在這個時候發來了消息。


    而且發的是她的私人手機號。


    也就是說,這條消息是發給傅燕城的老婆的。


    隻有很簡短的兩個字。


    【收了。】


    接著她的手機就收到了轉賬提示,足足四千萬。


    過了一個晚上,傅燕城終於想起敷衍他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了。


    盛眠扯唇,清楚這筆錢的意思。


    一是補償她昨晚的遭遇。


    二是封她的嘴,讓她不要去老爺子的麵前告狀,否則他不會客氣。


    盛眠的眼裏變得平淡。


    【傅先生如果需要簽離婚協議,我隨時奉陪。】


    她昨晚一直都被蒙在麻袋裏,傅燕城肯定沒有看到她的臉。


    但是他又對盛鍾說,清楚她的德性。


    為什麽要說這種話來?


    明明他一點兒都不了解她,仿佛她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一樣。


    那種話,甚至算得上是詆毀了。


    她想質問傅燕城,她到底是什麽德性,讓他說清楚。


    但實在沒必要。


    傅燕城看到這句話的時候,眸光一凜,仿佛使出渾身解數勾引的人不是她一樣。


    冷笑,倒是會做戲。


    他甚至懷疑,昨晚上的事情是她在自導自演。


    不然綁匪怎麽會那麽爽快的離開。


    眉心深深擰了起來,眼裏更冷了。


    他直接將手機一丟,沒迴。


    盛眠也沒期待他迴,一直忙到傍晚,聽到公司內那幾個參與的人全都已經被警方帶走調查,她心裏的這口氣總算散了一些。


    她不是沒脾氣。


    她一直在公司待到傍晚六點,然後又去了一趟禦景苑,現在隻想趕緊讓這套房子成功交付,避開跟傅燕城的見麵。


    幸好房子的裝修也就隻出了那一次柱子的事情,寶科在業界內口碑不錯,還是值得信賴的。


    她去二樓轉了一下,這裏給傅燕城準備了一個超級大的主臥,畢竟是她最後設計的一套房子,隻想做到盡善盡美。


    她用工作號給傅燕城發了一條消息。


    【傅總,之前在酉縣的時候,看出你畫畫很不錯,需不需要給你準備一間單獨的畫室?】


    傅燕城此刻在溫思鶴家,溫思鶴今晚喊了幾個朋友過來玩,在他自己的別墅開一個小聚會。


    他本人幾乎一年要開一百來場這種聚會,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湊。


    “燕城,老夫人不是要迴來了麽?這是我上次拿到的一幅畫,聽說是章戎大師畫了一半,突然有事急衝衝的出國了,結果這一半也被賣了,送給我的人說,找了很多畫手,都不敢動筆,但是你肯定敢啊,這幅畫送給你了,你把剩下的補完,送給老夫人當生日禮物怎麽樣?”


    溫思鶴獻寶似的,用手肘捅了捅傅燕城。


    傅燕城拿過來看了一眼,確實是章戎的真跡。


    這個人放蕩不羈,畫到一半跑路這種事,是真的做得出來。


    他的眼裏閃了閃,輕笑,“讓章戎的關門弟子補不就行了。”


    溫思鶴來了興趣,就連不遠處坐著的謝楓,都放下了手裏的杯子。


    章戎的畫在這個圈子裏很受歡迎,也聽說他收了關門弟子,但是無人知道他的弟子叫什麽名字。


    傅燕城笑而不語。


    隻在這裏坐了半個小時,他就拿著這幅畫離開了。


    畫卷在一起,他帶迴了酒店。


    然後他給盛眠打了一個電話。


    “penny,來酒店,把你畫畫的工具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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