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在太炎的住所裏,他正痛苦的脫掉上衣,背對著臥室寬大的鏡子看到了道道的血痕,寬瘦的肩膀還有些泛紅,胸口前的擦傷已經結成了血痂。


    “韓瑤下手也太狠了,不過這造血靈液可是好東西啊。”


    太炎撕開了靈液的封裝,小心翼翼的用手從瓶口輕輕扇動,隻是吸入了幾口那烈性的藥力便讓他的體內一陣翻湧。


    “造血靈液,是本人年輕時遊曆北海時為張家的小輩所創,此藥意剛猛霸道,藥性綿延醇和,乃是吾從北海戰場海底的殘存腐物中提取出的,低階修煉者切勿直接吞食,應配合護髓泉水稀釋來煉化。”


    一卷金色小字從瓶口飛出投射在太炎麵前的白色牆壁上,他聽著靈液煉製者的聲音陷入了沉思。


    “護髓泉水,也不算難弄到。”


    太炎喃喃自語,他深唿了一口氣,剛好窗外的陽光斜射進來,他覺得自己自己體內的虧血竟補了迴來,活動起來的肢體也不覺得疼痛。


    “這效果好猛,我要是魯莽的喝一口會不會爆體死亡啊。”


    太炎心有餘悸,恢複狀態的他在腦海中仔細的迴想著同韓瑤戰鬥時她的一招一式,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包括對靈力的運用,沒有常年累月的刻苦練習和曆經生死的戰鬥經驗是很難有這種實力的。


    “聯共國清州韓家,有完整的空靈神族傳承,傳言其上任家主韓悅與張家的絕天使有過婚約。”


    這是太炎知道的所有情況了,因為韓瑤站在一尊龐然大物下幫助著他,所以很難不會讓他多想。


    “韓族的人在禹華邦算上是一股頂尖勢力了,他們好像都在急切的尋找著什麽,結合去年家族的強者之魂覺醒情況來看,就隻差絕大人了。”


    太炎思緒萬千,又一陣苦笑,自己實在是想的太多了,眼下的當誤之急是提升戰鬥力,因為入伍之後,可以讓自己多一絲活下去的幾率。


    禹華靈院,韓瑤早在昨天的地方等候了,她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緊身訓練服,訓練服不知是什麽材質卻顯現出少女發育良好的身材曲線,這與她一直以來的氣質不太相符,卻給她賦予了一股縹緲而傲岸的威儀感。


    韓瑤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合格的教官。


    而剛到此地的太炎卻雙腿有些僵硬,背對著他的倩影給了他極大的壓力,昨天的教訓告訴他要觀察對手,預判其攻擊方向,爭取今天能多撐一會兒。


    “來的還算早,準備好了嘛,我們要開始了。”


    韓瑤轉過身來輕笑著,她貝齒輕咬嘴唇,眼波流轉,這股風情讓太炎眼睛一亮。


    “小姐你真美,靈院裏所有女孩子全加一起都比不上您的一個白眼。”


    太炎這般調笑著,但發現韓瑤的臉上居然帶著一絲緋紅的羞惱。


    “看來你覺得自己又行了?”


    韓瑤身形猛然一閃,一個手印隔空飛了過來,這把太炎下了一跳,攻擊眨眼而至根本不給他反應時間,他隻能勉強的調動了一半靈力迎著攻擊轟了上去。


    “是假招哦,笨學長。”


    韓瑤的身影鬼魅般的俏立在太炎身後,隻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記夾雜著淩厲勁氣的鞭腿猛的抽擊在太炎的肋下。


    “嗷。”


    “行空格鬥術。”


    冰冷的聲音帶著耳邊嗖嗖的冷風一起灌入了太炎的腦海裏。


    太炎被踢飛的身影痛唿一聲,還沒等他落地,一記上鉤拳就重抵在了他的小腹處,饒是如此被動,太炎也終於被打出了怒氣,他在空中努力的睜開眼睛,勇敢的嚐試使用《海血神決》的第二式。


    “霄雲拳。”


    太炎嘶吼著,泛著血光的雙拳對著下方追擊而來的韓瑤猛錘下去。


    “砰!”


    被撞飛的依舊是太炎,他的身體撞上了一顆雙人合抱粗細的古樹上,他已經感覺不到痛苦了,唯一還存在的神智也被對戰鬥的渴望所取代。


    “今天就到這裏吧,你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不再追擊的韓瑤勸阻道,她發現今天的太炎似乎比一些四階的戰士還要難纏,就算是她將自己的境界也壓低到了三階,但所習的可是韓族神術,就算如此饒是她也不禁香汗淋漓。


    “還沒結束呢,再接我一招。”


    太炎的雙目赤紅如血,他的氣勢瞬間增強了兩倍,身體也拔高了一頭,黑色的短發也攀上了絲絲的血紅。


    “泣血戟。”


    一柄近兩米長的血色大戟閃現在太炎的手中,濃烈的血腥氣味鋪麵而來,光是戟身上傳來可怕的兇煞之意便能使一般的學員失去戰鬥力。


    但韓瑤確是一個例外,她看著提戟殺來的太炎沒有任何懼意,一抹淡淡的弧度在她嘴角浮現,然後漸漸的逸散開來。


    “空靈封鎖。”


    韓瑤柔夷輕撫著麵前的虛無,空間在她的手中像水波一樣蕩漾開來,任憑太炎任何發狂卻在不能向前邁進一步。


    “你們張家的人發起狂來都像咬人的狼狗一樣,不過你剛開啟族血便能化物,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韓瑤注視著好像平靜下來雙目還是血紅的太炎,心裏覺得一陣好笑,這家夥的神智還沒蘇醒過來,自己說什麽也是對牛彈琴。


    “不過聽說嘛,初步狂化的張家族人身體防禦力可以提高幾倍呢。”


    韓瑤捂嘴嬌笑著,中指抵著大拇指伸到太炎麵前,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時手指重重的彈在了太炎的額頭上。


    這一下韓瑤的惡搞好像忘了留手,那洶湧的勁氣立刻令太炎的額頭腫成了一個大包,他的身體在半空中打著滾翻了十幾個圈後背著地的他又立馬坐了起來哀嚎著。


    “你太欺負人了。”


    “我不這樣你能醒過來嘛,莫非你想當一輩子狼狗?”


    韓瑤緩緩走到太炎麵前,背後的手上還有沒有消散完的銀色神紋。


    隨後韓瑤大小姐看著太炎額頭腫起的小山包,強忍著笑意語重心長的勸說了一頓,直到太炎臉上有了恍然大悟般的感恩後才放他走。


    “明天就不必來了,學長祝你在民兵團的日子別遇上戰爭。”


    韓瑤在分別時忽然說。


    “我不能逃一輩子的。”


    太炎轉身一臉正色道,在這一瞬間令韓瑤產生了一股錯覺,好像這才是本來的他,旋即又挑眉哂笑道:“我這個樣子恐怕連軍帽都帶不上了吧,太丟人了。”


    韓瑤忍不住噗嗤一笑,從腰間掏出一個精致的刺繡香包,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粉紅,有些慌張的丟給太炎。


    “你迴去用這個敷一下就好了,真煩人。”


    話音未落,韓瑤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森林。


    太炎握著手裏的香包,不知是何材質卻帶著一種溫玉般的觸感,淡淡的幽香令人精神一振。


    自己似乎對她虧欠的更多了。


    太炎在心裏幽幽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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