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背負著靈王之名的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隻能交給你了。”


    端坐於百米深地底的奧洛本體長出了一口氣,他的靈力與魂力不斷的流逝,他神色溫柔的看著剛種下的世界樹種,往昔的一幕幕又閃現在他的眼前。


    “啪嗒啪嗒。”


    兩行血淚順著奧洛的臉頰劃過將地麵砸出一個個小坑,他拖著殘破的身體依舊頑強的站了起來。


    “奧洛,我們已經封鎖了此地,你的本體還有什麽要交代嘛?””


    一個身穿白色輕甲的高大身影從巨坑邊沿一躍而下出現在了奧洛眼前,他那看著被濃鬱的死氣圍繞著的奧洛本體,剛毅的臉上愁雲密布。


    “將軍,界樹的種子被我重新種下,它也帶走了我的一部分生命能量,而現在雖然我本體即將隕落,但我還有一個機會。”


    此刻奧洛站直的身形如一柄直捅天穹的利劍,他體內所剩餘的力量又全部被激發出來,朱可夫麵露異色後退了兩步又一步躍出巨坑。


    “所有人,後退三百裏。”


    朱可夫傲然的踏空而行,他那雄渾的吼聲竟很快被另一聲低吟所覆蓋。


    “我有一憾,未能破鏡領主。”


    奧洛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一道道拇指粗細的黑色流光從他的體內飛出也將他拖出了巨坑。


    高空中,一團團黑色的祭靈雲如凝實的山川般連綿不絕將半靈國耀眼的太陽完全遮蓋住,奧洛那削瘦的背影正一步步的向那團最大的靈雲走去。


    “中陰劫,以本體重生的機會去賭那十分渺茫的破鏡契機,這太瘋狂也太需要毅力了。”


    朱可夫攥緊了拳頭,眼裏更是流露出了一絲讚賞,此時的教廷騎士都在遠處眼帶希冀的看著場內。


    “轟轟轟。”


    一道成人手臂粗的幽藍色閃光瞬間劈在了奧洛的本體上,他四周圍繞著的死氣在這一擊下全部泯滅。


    本體的斑駁的力量在浩然天威的洗禮下蕩然無存,奇怪的是他那裸露的胸膛上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微光。


    但現在他沒時間想這件事,隨後咬緊牙關將寥寥無幾的靈力調動起來,在那第二道攻擊未發之時騰身衝進了靈雲內。


    “噗。”


    奧洛的本體雙手撐地的跪在地麵上,他強忍著傷勢再也壓抑不住而大口的咳血。


    “放棄吧,這樣的你沒有絲毫的勝算。”一個身材高而寬闊身披幽藍色重甲的戰士在奧洛的眼前緩緩成型,在他背後是高而深遠的領主雲梯,戰士手中的黑色長矛帶著濃鬱的天威之力驕傲的直指奧洛。


    “中陰真君,靈王之門的守門人,既然我的先祖都能擊敗你,我又何懼一試?”奧洛冷笑著再度站立起來,在他的身上剩餘到了靈力以開始匯聚到右掌心將其背在身後,隨即騰身倒飛出去。


    “準備渡劫吧。”


    中陰真君那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意,手提長矛的身形攜帶著滾滾的天雷化作一道幽藍色流光直衝奧洛撞去。


    “木神術,屍龍珠。”


    奧洛咆哮著,他的右手突然爬滿了詭異的灰色鱗片隨後膨脹變大了數倍與本體顯得極不協調,在他抬起的右手上靈力還在清晰的流動著凝成了一個巨大的龍頭,一顆灰色的光珠從龍口噴出與緊接著到來的估計碰撞在一起。


    “劈裏啪啦。”


    兩者碰撞所產生的能量風暴夾雜劇烈的爆炸聲將四周浮華的大殿景象打迴原形,奧洛在半空中有規律的躲閃著雷劫,他突然驚喜的發現自己能夠聯係上的界樹分身,這時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天都,聖索菲亞大教堂。


    一個曼妙的紅衣身影手中的透明光球突然閃了一下,隨後傳出來一個嘶啞的男聲:“銀月,幫我把界樹分身傳送過來。”


    紅衣女人嬌軀一顫,伸手不敢置信的捂住嘴。


    “我要立刻出發,本體還有最後的希望。”界樹分身神色堅定的看著銀月。


    “天體之力。”


    銀月雙手翻動放開光球,一道乳白色的靈力光柱自她的體內迸發而出,為她披上一件聖潔而奢美的銀色輕甲,一柄彎月形狀的武器懸浮在她的麵前,她右手碰觸到劍柄的冰冷,那是一股源自血脈的契合感,下一刻她也在心裏暗暗為奧洛擔憂。


    “一定要成功啊,奧洛。”


    界樹分身快步走到銀月麵前,他神色自若,心裏卻亟不可待。


    “遵循月柱的指引,斷空月刃。”


    銀月提起的彎刀在虛空處劃出一束閃亮的裂紋,她黛眉一蹙,雙手握著劍柄用源源不斷的天體之力維護著剛出現的空間通道。


    “快走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界樹分身沒有迴應一步跨出,挺拔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裂縫通道處。


    祭靈雲內,中陰真君那破損的戰甲再度恢複原狀,浩瀚而磅礴的靈力如一頭巔峰的惡魔領主足以將任何九階戰士的戰鬥意識壓垮。


    “以你的天資,本可以最巔峰的狀態來渡劫,隻可惜你太著急了。”


    而此刻奧洛的臉色是一片死灰,不是因為中陰那堪比領主的威勢,而是因為他的界樹分身又失去聯係,與之前的屏蔽感覺不同,這一次是完全的突然的沒有了靈魂上的聯係,沒有察覺到就像他的分身從來就不存在過一樣。


    “這種話,等打倒我再說吧。”


    奧洛那龜裂的身體被靈力強聚在一起,臉上的兩行血痕令他看起來格外的悲涼,他的黑發隨風飛舞著,在他腳下的祭靈雲已經散去大半,但他心裏很明白自己已經失敗了。


    “中陰劫已經到了尾聲,在漫長的歲月與諸多的失敗者中,你是最可惜的一位。”中陰真君抬頭望著遙遠的蒼穹,眼中夾雜著緬懷與感傷的複雜情緒,轉身走上了領主天梯,而下一刻,一束拇指粗細的暗青色閃電從天而降瞬間洞穿了奧洛的胸膛。


    “想不到這才是最後的結局。”


    倒在一片血泊中的奧洛慘笑了一聲。


    當中陰真君那偉岸的身影走進領主門時,標誌著雷劫以過,不知何時祭靈雲也消失不見,半靈國耀眼的太陽再次將灼熱的日光撒向大地,此刻的朱可夫站在教廷軍團方陣的正前方,在他的懷裏躺著一具軀體,其眉心處散發著溫潤光芒的教廷神紋彰顯著其主人不凡的身份,隻可惜最後落得一個魂滅的結局。


    於此同時,在位於西盟的一間破舊的修道院內有一顆蒼勁的槐樹枝禿葉枯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悲涼,一個端坐樹下的灰色身影手中的法鞭輕抖隨後緩緩的歎息著:“弱勢得救之道,身度中陰劫,魂入四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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