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安。”


    地麵的男子剛伸出手,許安就已轉身控劍,銀光簌簌,驀然間,一刹刹火焰如同飛輪一般盤旋在空中。


    喬嶼塵頓了頓手,略有些尷尬的起身,隨後又迴到了一副了然無事的狀態。


    若不是被傷了靈根,以他的靈力將會很輕易解決這些醃臢。


    “以術行法,塵海歸元。”他抬手念道。


    瞬然一刻,四周沙塵匯聚,地麵搖晃,數不清的沙石飛旋聚集,這一幕如同天地崩塌。


    許安正執劍揮殺,身周卻越發看不清,她困惑的環顧四周,隻看的見密集如蜜蜂集群的沙土。


    “碎。”


    隻聽淡然的公子音從空中響起,她抬頭看去,那身姿優美的男子正在懸空施法。


    下一刻,泥塵粉碎,如煙縷散盡,十幾隻狼妖隻剩下三隻體型較大的魔物。


    一隻碎了半隻眼,一隻斷了兩條腿,一隻半身已經粉碎。


    看它們這殘肢解體,許安隻冒出一句感歎之言,“前有打不死的小強,後有碎不掉的老狼。”


    砰咚——


    一聲落物巨響從身後傳來,她迴頭看去,喬嶼塵正半撐著身子嘔著鮮血,地麵的沙石都被浸的殷紅。


    “你被傷了靈根?”


    許安躍去,替男子把脈,有一股勁大的氣息在他體內亂竄。


    “若不是遭了暗算,區區幾個魔物還奈何不了本少主。”


    男子的臉色都差了許多,卻還不忘吹捧自己一番,實屬心高氣傲。


    許安擰眉收迴了手,“你們這種地位高的人都這麽自大嗎。”


    迴想阿蘇裴夜,那個家夥曾經也是狂傲不羈。


    “你們?還有誰?”


    還未應答,許安身後便傳來哐當的響聲,是順安正在抵擋發了瘋的魔物。


    “你自己起來,快走,這裏我來解決。”


    “你好歹扶我一把吧…誒…”喬嶼塵噙著淡笑向許安伸手,可那女子白了他一眼轉身便躍向前去。


    “好狠心的女人。”他咬牙無奈笑道。


    矯健的灰影在三頭妖物間來迴廝殺,即便發絲淩亂,卻依舊擋不住女子英姿颯爽的風采。


    “這該死的墮魔,這麽難殺。”


    許安在地麵翻滾躲避狼妖的襲擊,若用靈力那便是輕而易舉。


    不行,如此耗下去的話,要是把其他墮魔招過來就完蛋了。


    她迴頭瞧了瞧身後的男子,卻發現他還未離去,隻見得那人緩緩朝這邊走來。


    “你瘋了吧?!你快進結界啊!你受這麽重的傷根本幫不上忙!你會死的!”


    許安單手揮劍抵擋,朝喬嶼塵吼道,她真是氣不打出一處來,明明可以活著出去偏要送死。


    誰料一道紫輝從她眼前飛過,將身側不知何時出現的妖物擊的向後退去。


    接著,男子躍至她的身邊,歪笑開口,“結界內都是婦幼之人,這群妖魔若知道了結界口,那我所保護的子民都將會苦不堪言。”


    他將嘴側的血跡抹了抹,側頭挑眉,“我怎麽會死,有白神醫在,本少主能活到萬歲。”


    許安怔了怔,她這才明白,為何這戰場上沒有一個女子,為何他們離結界近在咫尺都不願進去。


    “師尊——”


    出神片刻,亮麗的冰霜飛揚而下,穿透了周圍三隻妖物的身體,一股涼意襲來。


    “師尊,你可有受傷?”


    許安被拽臂拉過,眼前由妖豔的紫眸變成了亮爍的霜眼,那雙眼睛無比幹淨,像潔白而泛藍的冰晶。


    “師尊,雲玄來遲了。”


    眼前男子滿臉擔憂的神色,許安眨了眨眼,她這才看清,是她的弟子北書雲玄。


    但他的眼睛卻變了色,就連原本烏黑的尾發都變成了晶藍漸染的秀絲。


    “我沒事,你保護好他。”


    許安讓身,露出了僵住臉的喬嶼塵。


    北書雲玄蹙眉,並沒有給那男子好臉色,他自不會呆在原地,僅僅斜眼瞧了眼喬嶼塵後便飛身而去。


    銀劍猛地飛去,將妖物的身體砍的鮮血淋漓,可那怪物真是不知疼痛,這樣了都依舊不停的發起攻擊。


    墮了魔的怪物就像是行屍走肉,不,更準確一點,那是暴走的喪屍,隻要沒有粉碎,他們便會不停歇的衝上前。


    許安抿了抿唇,她想使用靈力,可又有些猶豫,一是會暴露身份,在魔界怎麽混下去,二是會遭到反噬,如若靈根徹底廢掉,那她不僅完不成任務還會死的極為難看。


    不管了,有手鐲在,主角光環永遠都不會失去。


    她想著,抬腳而起。


    颯——


    正準備結印之時,手鐲震動,一道炎熱的亮光將這一地帶籠罩。


    刺眼的光芒迅速蔓延,甚至閃過各國的邊界,就連此時正一片混戰的慕安軍都瞧見了遠處的陽輝。


    不約而同,各國子民紛紛抬頭,但他們卻不知這是何光。


    那道亮光穿透雲層,傳送至神界。


    寒與露都愣了片刻,她們抿唇驚詫著。


    “寒姐……那個人…複生了?”


    而此時,林外眾妖都被閃的捂臉滾地,可許安卻毫無波及。


    “主人…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話落一瞬,光芒消散,一雙手將她攬過。


    許安懵逼的蹙眉,眼前的美男如同星辰般亮眼,一身火紅的精致長袍,衣衫間繡著栩栩如生的赤鳥。


    他眉眼溫柔卻帶著些若隱若現的戾氣,打量男子一瞬,許安卻感覺此人無比眼熟。


    “放開。”


    冰霜劃過,泥石閃過,皆朝那人出手。


    接著,一手拽過了許安的臂側,她迴頭看去,北書雲玄正眉目淩厲的與那男子相覷。


    還未開口,又被一人攬過腰間,“爭女人有什麽出息,那妖物還沒解決。”


    說話之人正是負傷的喬嶼塵。


    剛說完,那人便揮手一擊,灼熱之氣遍布大地,緊接著,光輝一刹,那三隻妖物燒成了灰燼。


    地麵眾人掙紮起身,他們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去。


    此人竟隻用一招便滅了那墮魔。


    許安也呆住了,這人這麽強大?


    可她被三人束縛住,有些不悅。


    “順安。”


    她出聲喚道,順安猛地竄來,但她的劍卻不攻擊那新麵孔,反而向其他兩人襲去。


    喬嶼塵本有傷在身,隻能飛身落下,而北書雲玄卻僵持在空中。


    “順安,迴來。”


    順安此時倒是很聽話,乖巧的飛了迴來,接著,她執劍向那人看去,“放開。”


    男人低眸看了看鋒利的劍刃,輕輕眨眼,“主人,你想殺我嗎?”


    ?


    許安扯嘴皺眉,她何時成了他的主人?


    “你誰啊,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


    “主人,我是阿珩啊…”


    眼前的男子低了低唇角,有些難過之意,“主人要殺我,那阿珩就隨主人處置。”


    說罷,他竟握住劍鋒朝自己刺去。


    許安連忙抽劍,她被這莫名其妙的男人驚的呆住了。


    瘋了,瘋了,都瘋了。


    正吐槽著,北書雲玄將她奪過,落至地麵。


    空中的男子壓眸追去,一刹那便閃到兩人身前。


    “你是何人。”雲玄幻劍指向那人,雖表麵平靜,但內心已然怒意漸起。


    “主人,你不要阿珩了嗎?”


    那人連正眼都未瞧身前的男子,顫眸輕問,看起來人畜無害,和剛剛那一幕簡直反差至極。


    “阿什麽珩,你能不能說全名,誰知道你是什麽珩。”許安拍袖吐槽,她來到這個世界怎麽一天到晚都遇到莫名其妙的人。


    “少主!少主,少主。”


    那人正欲開口,眼中的女子卻匆忙向他身後跑去。


    “讓開。”許安擠開妖群,從發間取下銀針,試圖封住喬嶼塵的穴位。


    “白芷姑娘,求求您救救我們少主,我們少主一步一步走到至今,受了多少苦難才護住我們狐族,他是我們的恩人,他不能死,他若死了,我們也都不活了。”


    眾人抽泣著,他們也有傷在身,但卻都強撐著朝這邊湧來。


    許安忐忑的紮下銀針,可那黑色筋血愈發蔓延。


    不行,這毒前所未聞,紮銀針也無法壓製。


    她頓了頓手,斷了思緒。


    既然我的心頭血可以獻祭,可以使人起死迴生,那,解此毒應該也可以。


    她低眸瞧了瞧手中的銀針。


    隻要我控製好針與心處的距離,隻要不致命,那我也有的救。


    許安緊張的抿唇,她一個實操經常不過關的廢柴,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啊。


    心髒也就拳頭大小,她隻能賭一把。


    許安咽了咽唾沫,咬緊了下唇。


    老天奶,保佑我別死在自己手裏,隻要一滴心頭血便足夠了。


    周圍擔憂之聲無比嘈雜,她撩了撩衣物,隻隔著一件單薄的衣衫,閉眼用內力猛地刺入,隻感覺抽痛一片。


    “師尊!師尊!”


    北書雲玄臉色大變,一時間亂了手腳,他剛想將女子的手收迴,卻隻看到那血淋淋的針鋒被拔了出來。


    許安咬緊了牙,她不敢出聲,手不禁顫抖起來,她一針紮進男人泛黑的血管。


    額間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但她卻緊緊注視著那血管的動靜。


    恢複,快恢複啊,要不然我白紮了,難不成我的心頭血被肉血洗幹淨了?


    “主人,你怎麽比阿珩還傻。”


    忽然間,許安被暖光包圍,源源不斷的靈力傳入她的體內,那心處的疼痛也被壓下。


    在眾人的視線中,那男人跪坐在地,將她抱在懷中,滿臉盡是心疼。


    北書雲玄也隨之施法而去,可畢竟不是被靈力所傷,他們也並不是療愈之術,隻能減輕折磨。


    許安剛抬頭朝男人看去,他臉色煞白一刻便消失在身後。


    “這……”


    眾妖傻了眼,那人竟憑空消失了。


    “白芷姑娘,白芷姑娘!”


    “師尊!”


    許安在一陣焦急的唿喚聲中暈了過去,她毫無知覺的閉了眸。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而這次,她躺在了絢麗的晶榻間,周圍滿是綻放的鮮花,就連她的衣物都更換了一番。


    她咬著牙站起,渾身酸痛無比,不由得摸了摸心處,似乎也不疼了。


    “師父姐姐!”


    還未站起,小葉梨便飛快跑了過來,她想躍進女子的懷中,可她怕讓她傷著。


    見那小狐妖在前方站著,一臉憂愁,許安笑了笑,“怎麽不過來?”


    “師父姐姐剛醒,要好好休養,葉梨不能擾了姐姐。”


    “沒事,來,讓師父姐姐抱一下。”


    “不行…哥哥說了,姐姐身子弱。”


    許安彎了彎唇,“好,那聽葉梨的。”


    見周圍擺滿了潔白盛放的花朵,她疑惑的開口,“這些花是作何的?”


    “這是祈月花,我們狐族的聖花,祈月花可以祈禱平安,將此花摘下送與他人便可以贈予安樂,這些都是狐族的嬸嬸阿叔送的,希望師父姐姐可以早點醒來。”


    聽罷,許安抬眸看去,整個山洞皆是光暇的花朵,不禁,她感到暖意漸升。


    “師父姐姐,葉梨去叫哥哥,姐姐不要走動,葉梨馬上迴來。”


    剛說完,那小身影便朝外跑去。


    許安撐著榻緣站起,環顧著四周,這裏看起來並不像那個男人住的山洞。


    望了望這滿屋的花朵,她噙著笑欲伸手取下一朵,剛觸碰到那花瓣,一個黑影便在牆麵拉長。


    接著,皙白的手指抬至她的手側。


    那精美的花朵被取下,“給。”


    許安迴頭看去,那貌美的少主正勾唇笑著。


    “還活著呢?”她欠欠的問。


    “托白芷姑娘的福,本少主還能活到萬歲。”喬嶼塵將那朵花戴在女子發間,抱著手臂應道。


    許安哼了哼鼻息,向男子攤掌。


    可那男人並沒有讀懂他的意思。


    他滯了滯思緒,下一秒,他竟鬼使神差的便將下巴靠了去。


    尖巧的下巴落在女子掌中,男人揚唇笑著。


    許安猛地收迴手,“你幹嘛?”


    “你不是要我嗎?”


    ……


    神經病。


    她暗裏吐槽,徑直擠開了身前的男人,“你有什麽好要的?我要的是天元石,我救了你一命誒,至少給我十顆吧?”


    許安是掉錢眼裏了,這輩子都不可能爬出來了。


    “我堂堂一個狐族少主,你竟看不上我?多少女子想要我做她們的夫君,你竟隻想要賜金?”


    “夫什麽君,姐不差男人,就算沒男人姐也能跟錢過一輩子,給錢,立刻。”


    許安抬手示意,她隻要錢在手,那便萬事好說。


    “行行行。”喬嶼塵攤手一瞬,泛光的元石無比絢麗。


    許安接過,滿臉都是壓不住的高興。


    “你用心頭血救我,我都知道了,你…莫不是喜歡本少主。”


    噗,這傻孩子。


    許安無語的勾唇一笑,這男人當真是自戀,“我說喬少主啊,您都定有娃娃親了,問這些合適嗎?”


    “我是有親事,但我同那女子都未見過,我對她也沒有情意,我日後與她成婚隻不過是為了解除尊上的封印,我和她之間隻是一道契約的關係,解除封印後我與她便可以恢複自由身,到那時……”


    “我娶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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