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許安再次醒來已是明月高懸之時,屋外的風緩緩吹著,驚動了獨木的枝葉。


    “小玉,阿嬌。”


    “在呢小姐,有何吩咐?”


    “公主,阿嬌也在。”


    許安扭著脖子晃晃悠悠的走到那棵槐樹下,“今日可有人來尋我?”


    “迴公主,三皇子來過。”


    “他何時來的?”


    “三皇子是申時來的,給公主送了一盞靈燭。”


    “靈燭?拿給我瞧瞧。”


    阿嬌提著那盞燭火送到許安手上,盞緣勾勒著精致而華麗的條紋,搖曳的綠苗如同螢火蟲一般。


    見此,許安揚起了笑,這綠苗一看就是言木亦的靈力,這盞燭火永遠不會熄滅。


    “阿嬌,小玉,我出去一趟,你們退下吧”


    “是。”


    淒美的月光模糊的照映在路邊的水塘中,甚是唯美。


    許安偷偷潛進言木亦所住的地方,她敏捷的躍上房梁,探尋著他的蹤跡。


    院中對側有一房亮著燭火,這個位置想來是書房。


    她扒著門,做賊模樣的朝裏麵偷偷看去。


    模糊間,能瞧見有個黑影趴在書案上,昏昏沉沉的模樣。


    “言木頭~你睡著了嗎~”


    聞聲,言木亦心中歡喜夾雜著抽痛,身體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他依舊趴在案麵,語氣有些冷淡,“沒有,你有何事?”


    “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就在門外說吧。”


    許安一掌推開門,隨後將門合上,盤著手臂朝言木亦靠近,“幹嘛,你怎麽一下子這麽高冷?”


    趴在案麵的人兒細汗滴下,全身都像著了火一般燒痛。


    他故作鎮定的迴道:“我困了,你先迴吧。”


    “困了?可我看你…精神的很嘛。”微涼的手穿過他的頸處,將他的頭抬了起來,“你怎麽了?怎麽出這麽多汗?”


    一張微紅的臉滲著細汗,眼眸盡是迷離之色,他的身子顫動,連睫毛都顫上幾分。


    許安坐在書案上,俯身打量著這嬌弱的男子,“你很熱嗎?還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


    言木亦撇頭掙脫她的手,屏著氣將臉側向一旁。他不敢看她,一見到她,他就克製不住那猛烈的欲望還有那痛無止境的心悸。


    見他這一舉動,許安蹙眉,“你喝酒了?這酒還是加了催眠粉的?”


    隱約嗅到了酒味,還混雜著催眠粉的味道,但不是很濃,應該是已經喝過了半個時辰了。


    見言木亦不理睬自己,許安捧住他的臉將他的頭轉了過來,直直的盯著他,“你為何不理我?”


    “許安,不要這樣看著我。”


    “可是,你的臉極好,我舍不得挪開眼。”


    “你也是這麽對阿蘇裴夜說的嗎?”


    冷淡而又質問的語氣讓許安不解的擰眉,“我何時對他說過?”


    “那竹俞呢?”


    這冷漠的問句,讓許安摸不清頭腦,她呆呆的迴道:“我確實說過他生的很好看。”


    “許安,我要歇下了。”


    言木亦撐著身子站起,他實在疼的有些厲害。


    “言木頭,你怎麽了?你怎麽今日跟換個了人似的。”


    “我…我沒怎麽,就是有些乏了。”


    他握著拳朝前方的床榻走去,許安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你就睡書房?”


    “嗯。”


    這冷淡的迴答,讓許安懵了一圈又一圈,她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吧?


    “你是在為何事吃醋?是因為我曾經誇過別的男子?”


    這思來想去,許安也想不出什麽。


    言木亦驀的頓了頓,神色極為痛苦,他垂眸低沉的聲音問道:“許安,若我想與你行夫妻之實你可願意?”


    “不,不行,我們還未成婚呢……”這一問,把許安問的羞澀了許多,臉間泛著紅,耳廓也有些發燙。


    言木亦咽了咽喉,思緒混亂,他當然知道許安會這麽迴應,但他有些不甘與嫉妒。


    “明明你們才是最先定情的啊~可為什麽她寧願同別人有肌膚之親,都不願靠近你?就連阿蘇裴夜都能得到她的歡心,她將他壓在身下挑逗的樣子你難道沒看見嗎?”


    “言木亦,你忘了她今日那番神色嗎?還有阿蘇裴夜得意的樣子,他在說他得到了許安的心,他在看不起你,你比不上他,許安她不喜歡你!”


    誘導的話語逐漸占據言木亦的腦海,身體愈發不受控製。


    “其實我也很自私,我隻想獨占你,我本可以接受許澤安和竹俞的存在,但為什麽,為什麽你寧願同阿蘇裴夜做那般事,也不願靠近我,許安,你不喜歡我對不對?”


    言木亦猛的拍著頭,情緒激動起來,看樣子有些像得了失心瘋的人。


    他的眼中有嫉妒有不甘有難過。


    “你在說什麽?我同阿蘇裴夜如何了?”許安神色一僵,根本沒聽懂他的意思。


    “明明是我們先定情的,是我上門提的親,為什麽你不喜歡我?你同竹俞還未成婚已然有了肌膚之親,那我呢?我算什麽?”


    “你不喜歡我對不對?告訴我,不要騙我。”


    言木亦顫抖著手,腦海中滿是那一幕,許安笑意吟吟的望著阿蘇裴夜。


    他不解,為什麽她那麽厭惡阿蘇裴夜也會與他在一起。


    他不甘,為什麽明明是他與她先定的情卻偏偏得不到她的愛。


    他嫉妒,為什麽竹俞是個例外,阿蘇裴夜這個傲慢的男人也是她的例外。


    見他有些反常,不受控製,許安連忙握緊他冰涼的手,“言木頭,我喜歡你啊,你這是怎麽了?我並未同他們做過那些事,你是不是誤會了?”


    “為什麽?為什麽?”


    言木亦顫著身子止不住的心悸,一個誘惑的聲音徘徊在耳側。


    “因為你比不上其他人——”


    “我是皇子,有何比不上!”


    “你太溫柔了,不爭不搶,誰都可以將她搶走~”


    許安無措的握著他的手,抬手正準備施法將他鎮定下來,卻被有力的一雙手緊緊抱在懷中,“別走,別走。”


    言木亦呢喃著,祈求著。倏忽間,他俯身緊緊吻下,柔軟的唇貼合在一起,有力的舌貝也纏綿起來。


    許安被吻的有些痛,用力將他推開,緩著氣有些感到舌尖滲血。


    “言木亦,你到底怎麽了?”


    “她要逃了,她要離你而去了,她的人和心都不屬於你~”


    許安往後退了半步,一不留神將燭火打翻,她轉身撈起往前移了移。


    忽的一隻手從身後攬住了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頸,耳畔傳來劇烈的喘息聲,“你是我的,你的心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他們不配與你在一起。”


    說罷,濕熱的觸感包裹著那小巧的耳垂,一瞬時,酥麻之感行進四肢百骸,整個人連骨頭都酥了一般。


    紅暈的臉滾燙起來,隨後,言木亦將她抵在書案上,一手撫著她白皙的脖頸,一手抽空褪去衣衫,長發散下,兩人以極其曖昧羞澀的姿勢貼在一起。


    “言木亦,你…”


    許安喃著聲,言木亦不等她說完便將她臉轉了過來,用深深的吻堵住了她的話。


    光是親昵已無法滿足他的情愫,片刻,他將她抱起輕輕放至床榻上,拉下簾帳,揮手亮起微微的燭火,他記得,她怕黑。


    他的手指不安分的解開許安那微鬆的束帶,緩緩將兩層衣衫散下,隻剩下一件裏衣淩亂著。


    “嗯…言木亦…別……”


    他埋在她的頸窩,下巴貼在白皙的肌膚上,抬頭一點一點輕吻著她的脖頸。


    接著,他伸手拉過她的手腕,將她的手靠在自己的臉上,滾動著喉結,深情的凝望著眼前羞紅了臉可人萬分的人兒。


    他眸中充斥著欲火,許安顫動著睫毛與他對視,“言木亦,我們,我們還未成婚。”


    “那竹俞呢?你為何要同他……”


    言木亦欲言又止,他嫉妒的斂了斂眸,喉間滿是幹澀。


    “許安,我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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