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扶了扶額,思量了片刻,平和的說道:“阿蘇裴夜不好對付,你有傷在身,僵持不下就早點退出,沒必要硬扛。還有,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有些事,不要強求。”


    這話竹俞心裏清楚是何意思,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許安那雙忽閃的眼眸上。


    他從她的眼裏看出了些許關懷與口是心非。


    許安,你還喜歡我,對嗎。


    竹俞不敢問出口,這個情形似乎也沒有問出口的理由。他沒有迴答,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好了,我也沒什麽要多說的了,彼此心裏都明白,我還有話跟他們說,就不多打擾了。”


    見許安這般淡然的樣子他心中不由得有些隱隱失落,許安微微行禮後便朝阿蘇羽熠走去。


    阿蘇羽熠見她走來不禁有些欣喜萬分,他主動的往前靠近。


    “見過大王子,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不願和親並且我心中已有心悅之人,大王子能看得起我是我三生有幸,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厲害的千金小姐數不勝數,若您遇見了一定會覺得我也就是普通人。”


    “所以,大王子,請您另擇他人。”


    許安說完便十分正經的行了一禮,話語間皆是勸退的意思,但奈何阿蘇羽熠就喜這般既強又直言的女子。


    他聽完不但不生氣也不覺得沒麵子反而笑出聲來,“哈哈哈,許小姐,我就喜歡你這種直言不諱之人。我帶領強兵征戰四方見過無數的女子,但唯獨你不僅打敗了我還替我療傷,就光這一件事就足夠配得上我的王妃之位,現在不喜歡我沒關係,我能讓你喜歡。”


    聽他這話,許安都想暈死過去。


    她還真是一不小心就處處“留情”了。


    阿蘇羽熠本性慕強,他一直都想尋一個勢均力敵的女子,恰好今日便陰差陽錯遇到了怎會輕易罷休。


    “我叫阿蘇羽熠,以後直唿我名便可,無需多禮。”


    “大王子,其實我沒什麽實力,我能打敗你純屬是僥幸,若你當時不與我消耗那場比武贏得會是你,所以,我真當不起你的王妃。”


    若阿蘇羽熠使用了全力那許安恐怕早就輸了,這點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畢竟她也未修習多久,靈根也剛長出來。


    阿蘇羽熠卻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拉過許安的手,硬是要塞給她。


    “我三弟他那般高傲自大的人卻能動心於你,我相信你定是有非凡之處,況且我今日當著慕安之君和眾人的麵求娶,那這話是收不迴去的,這個玉佩當做我的見麵禮,請收下,不論結果如何,許小姐以後若途經西域這便是至高無上的權利象征。”


    阿蘇羽熠說完也不等許安再迴應便縱身一躍消失在殿內。


    “……”


    這西域的王子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論那阿蘇裴夜雖比阿蘇羽熠帥些,但是阿蘇羽熠的性格好啊。


    “許小姐,又見麵了。”流逸蕭握著腰間劍的劍柄獨自走上前。


    “流逸蕭?額……你為何也要……”


    麵對他,許安有些結巴,因為她有些心虛,她是去了舒心樓才遇見流逸蕭的。


    “你忘了嗎,你贖了我。”


    “我、我、你,你怎麽會是皇上的護衛?”


    流逸蕭那張正義的臉忽的就露出一抹笑意,“你結巴什麽?不管我是誰,你贖了我,那我自然是你的人。”


    “呸呸呸,我那隻是好心,沒其他意思,還有,你沒有靈力,這件事你就不要參與了。”


    “誰說我沒有靈力?”


    ???


    這話讓許安怔住了,舒心樓那日,她也沒見他使用靈力啊,況且怎麽看也是個普通人。


    “我是文遠侯之子,論家世,我配你,若你嫁我,此生你便是我唯一的妻,我知道現在你不願,所以我自己爭取,不用勸我,告辭。”


    流逸蕭人帥話不多,說完就走,他可不想聽到許安勸一大堆,畢竟,他也聽不進去。


    言木亦與澤安兩人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光是聽他們的對話就已經醋飽了。


    這時,言木亦勇敢的上前開口道:“許安,你的手可還好?”


    “迴三皇子殿下,臣女一切安好,倒是您,等會比武保護好自己,您受了傷,臣女可擔當不起。”


    許安嚴肅的行禮,順勢還用起了尊稱,這讓言木亦心中有些不好受。


    “許安,你別這樣,有些話待比武結束我和你細說,好嗎?”


    聽他那小心翼翼的語氣,許安氣都消了一半,她也不是生氣,就是感覺被騙了有些無語。


    “澤安,你跟著他騙我,這事我記著了,你們最好小心行事,不要受傷,要是你倆被重傷了我這輩子都不原諒你們,聽懂了嗎?”


    她有些正經的威脅兩人,說到底還是不放心。


    “嗯。”


    兩人默契的嗯了一聲,不得不說,不愧是發小啊。


    眾家眷已落座在祭壇的周圍,祭壇的頂端懸著飛鳥石像,那是祥瑞的象征,而下方便是幾人即將武鬥的武場。


    祭壇兩側各自站著身穿白袍的女子,她們是雙生子是神族的祭司,負責每年尋找民間的神緣之人,而真正的目的是找到降世的神女。


    所謂人間一日天上一年,在人間這些年歲裏,自上一任神女隕落後便遲遲未有新神女出現,所以今年凡是女子便都要入驗。


    “眾位愛卿的千金,今日這祭壇凡是女子便都要滴血驗上一番,待比武開始,各位可輪流上前驗緣,將血滴至神族祭司手中懸浮之物便可。”


    皇上微微揮了揮手背,示意一旁公公宣告可以開始了。


    “參與比武的分別是:西域大王子阿蘇羽熠、西域三王子阿蘇裴夜、宗門新任禦史竹俞、三皇子沈亦、周家長子許澤安、文遠侯之子流逸蕭,倒地便開始計刻沙漏,若此時內未起身,視為放棄。”


    “比武,現在開始。”


    公公抬著頭宣告開始,隨著六人各占一角,祭壇自動顯現出了結界。


    許安坐在席中,正懵逼的迴憶著公公說的話。


    沈、亦?


    想來便是言木亦的真名吧,你小子居然瞞我這麽久。


    話說,那是沙漏?這個地方也有沙漏?那一堆小小的就是沙漏?這漏完也就兩分鍾吧,他們是用這個來衡量時間的?


    看著王尚書身前擺放的小物件,許安一臉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


    那玩意,和現代的沙漏一模一樣?難道這世界上還有跟我一樣穿越的人,甚至比我還早?


    祭壇比武台上,阿蘇裴夜微微側頭朝澤安看去,他眸中極為不屑,“嘖,原來你就是那日在祈福寺帶走許安的人。”


    澤安不太明白他說的話,他們倆好像才第一次見麵吧?


    見對方未迴應,阿蘇裴夜右掌心聚法一道金光便朝澤安殺了去。


    澤安腳底生出一股清泉,他便騰泉而上輕易的躲開了阿蘇裴夜的攻擊。


    “水係靈術,隻會躲?”阿蘇裴夜冷冷的嘲道。


    澤安並不清楚他的具體實力如何,此時也不能輕舉妄動,隻知曉他是神族之人,靈術自然會強勝些。


    “三弟,以你的實力若是與兩人對打沒什麽問題吧,這般,我對付那倆人,這倆就交給你了。”


    阿蘇羽熠說完便縱身一躍持雷劍上前,他要對付的是言木亦與流逸蕭。


    言木亦兩人本還不知跟誰打合適,這一來,他們便不謀而合的為伍了。


    “竹俞是吧,讓我看看你的火現在還能不能融得掉我的金。”


    說完,阿蘇裴夜雙手攤開,聚神凝刻,一股強大的靈力噴湧而出,連腳下的沙石也在飛舞。


    他的身後生出一對金燦燦的羽翼,每一片羽毛似乎鍍了金,閃亮而刺眼。


    “是金羽!這西域三王子居然能喚出金羽!那可是金係最頂端者才能修煉出來的!”


    結界外一片喧嘩,他們也還是頭一次見到金羽,那耀眼的光令人不禁遮目。


    隻有許安握拳通過雙手的縫隙去打量那對金羽。


    這純金的嗎?這要是純金的得賣多少啊?起碼幾十萬吧?


    麵對阿蘇裴夜如此迅速的開大,強大的靈力裹挾著金炎讓剛分工明確的幾人都有些抵擋不住。


    竹俞抬手揮符,一道紅光從天而降,直直的朝那金羽燒去。


    金羽是阿蘇裴夜靈力的匯聚處,若毀不掉金羽那他們僵持不了多久。


    “你的火,太弱了。”


    剛說完,阿蘇裴夜揮動羽翼懸在半空,單手揮法便是一道金刺。


    有了金羽的靈力加持,他現在刀槍不入,僅憑他一人便可將這眼前的幾人踩在腳底。


    “認輸吧,我自小所學習的靈術便在你們之上,你們拿何贏我?”


    說著,阿蘇裴夜手中幻出一把金劍,他往空中一鄭,單手施法,一縷金光四散而出,金劍瞬時變幻出了幾十把,驀然間,金光四射,幾人紛紛施法抵擋。


    阿蘇羽熠大喊:“三弟!你何必,一上來就用全力!”


    而對方的迴答卻十分愜意,“速戰速決,我的娘子,還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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