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她以前還是國際班的??(迷惑臉)


    ——她是怎麽考進去的?


    ——大家聽我說,二班才是最慘的,被迫拖了個航母


    ——二班學委:煩死了我們文科班的成績被她拖累的,這次更好了,考了零分,她一個人作弊我們一個班都要受嘲笑


    ——白少綺迴複二班學委:姐姐已經去湘城了


    這是截圖所有內容。


    原主沒加白少綺微信,也沒有宋泯的。


    狗友接著給白蘞發消息:【氣死我了,她就故意迴複了二班學委那條,大家都傳瘋了,究竟怎麽迴事?你真在湘城?】


    白蘞:【如你所見,人在湘城】


    狗友:【你是傻逼吧去那個犄角旮旯地兒?】


    狗友:【???】


    白蘞:【[微笑]】


    狗友:【你微笑我?】


    白小姐不太懂現代人的微笑。


    她打了個問號重新迴到千度,搜索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紀衡並不住小區,住在青水街。


    在湘城未開發的貧民窯,這裏有一大片平房,黑暗潮濕,外麵是一條街區,八不管地帶,街道盡頭酒吧黑市什麽都有,十分混亂。


    距離青水街遙遙對望的河,就是兩國的交界線。


    這一片尤其亂,大部分情況警察也不敢管。


    今天卻能見到幾個片警晃蕩,腰間鼓起的一小塊,是配槍。


    紀邵軍看了一眼,詫異:“今天有人巡邏?”


    “這段時間才有的。”紀衡拿著煙鬥,朝一個巷子走。


    紀邵軍點點頭,有片警更好,起碼保證了這裏的安全。


    畢竟白蘞這張臉,在這一塊挺危險。


    這裏巷子窄小昏暗,石板路,拐彎處還放著一堆堆沒人清理的垃圾,腳下的石板一踩偶爾會有黑水擠出,跟光線明亮的北城是兩個世界。


    白蘞一路上都很安靜,沒對這裏的條件發表意見。


    繞了好幾個巷子,才終於到達紀衡的住處,旁邊都是低矮的平房,紀衡拿出鑰匙打開一個小院子的門。


    院子不大,中間種著棵梧桐樹,樹下是一個石桌跟一口井。


    紀衡拿出煙杆,指著右邊的屋子,“那是你媽之前住的房間,你就睡那,條件就這樣,住不慣就迴白家。”


    說完,紀衡扭頭進了自己的房間。


    紀邵軍朝白蘞安慰的笑笑,見她沒有反對,鬆了口氣將她的行李箱拿進去。


    房間雖然有些年份了,但裏麵的物品都被保存的很好,打掃得幹淨。


    白蘞將行李箱打開,拿出裏麵一堆書籍,擺到窗邊的書桌上。


    “阿蘞,你……”紀邵軍以為箱子裏是她的衣服或者女生的化妝品,沒想到是滿箱的書籍,他愣了會兒,才低聲道,“學校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想辦法。”


    他出門去找紀衡。


    白蘞屈腿靠在桌子上翻書,抽出最感興趣的數學來看。


    從數學換到地理政治,再到英語,英語完全是她最不想看的語言,她簡略翻過,才看向最後一門——


    曆史。


    原主學文,會有曆史。


    大概過了有五分鍾,她才抽出其中一本曆史書,裏麵一張試卷被她夾帶著掉在地上,她彎腰,隨手撿起,目光卻觸碰到上麵的一道習題——


    【20.簡述梁則溫的賦役製度,對大永朝長治之年有什麽影響?他的死為什麽將薑武帝奪位推到了頂峰?】


    “啪——”


    白蘞猛然將試卷夾在曆史書裏。


    她唿吸急促,指尖將曆史書捏的變形,圓潤的指甲蓋泛著白,長長的眼睫垂下,覆蓋住震顫的瞳孔。


    **


    “要我陪你去嗎?”紀邵軍遠遠看見白蘞要出門,就從門內走出來,然後又解釋,“這裏很繞。”


    沈清他們都不記得路。


    白蘞伸手扣上衛衣的帽子,搖頭。


    “成,”紀邵軍看她好像有些沉默,猜測她可能因為白家心情不好,緩了下聲音,“不要走遠,找不到路給我打電話,注意安全。”


    “好。”


    白蘞順著原路往外麵走,她記性好,雖然路複雜,但走過一遍都不會忘。


    以前行軍時很多地圖都是她畫的。


    “兩塊。”街上小賣部的中年男人將礦泉水拿給她,又用脖子上的毛巾擦幹額頭的汗,“小姑娘,你不是這片兒的吧?”


    她長相極好,氣質特殊,出色的體態很明顯與普通人不同,老板一看就知道她不是這裏的人。


    這條青水街是老城區,一條三米多寬的青石板路,街道盡頭賭館黑市酒吧都有,魚龍混雜。


    再往前一公裏,就更複雜了,兩國交界。


    八不管地帶,就算有人消失也不罕見。


    白蘞點點頭,她拿華米手機掃碼付了錢,目光落在店旁邊那顆巨大的榕樹枝上。


    榕樹在前麵一個廟裏,旁邊低矮的房子全被粗壯的樹枝納入冠下。


    三米長的街道被一根樹枝懶洋洋的橫跨過去。


    上麵還掛著數根紅綢。


    “樹神有一千三百多歲了,”店主繼續搬店外堆積如山的箱子,見白蘞看榕樹,便解釋,“它是我們的保護神,你要想去看可以往前走兩步,進了正門就是我們的樹神廟。”


    白蘞長發從側邊垂落,她倚著牆看樹幹,眸中透著幾分懶散:“一千多年了啊。”


    感覺到旁邊有幾股視線。


    店主將一箱東西放下,一迴頭,不由自主捏緊了掛在脖子上的毛巾。


    街上出現了幾個人,不算太熱的天,為首的卻穿著白色背心。


    白背心走近,本來沒管。


    可看了眼白蘞那張讓人很想征服的精致臉蛋,他隨手在老板店裏拿了盒煙,問老板,抽出一根咬著:“她是誰?”


    老板愣了一下,緊張道,“她是我侄女。”


    “你有個蛋的侄女!”白背心嗤笑,將他一腳踢開,靠近白蘞。


    老板被踹到一邊,“這兩天有人巡邏,伱、你們……”


    幾個小弟圍到他那,他們顯然對這樣的場景十分熟稔,也沒將白蘞放在眼裏,放鬆的站在一邊笑著看這場鬧劇。


    白蘞瞟了眼白背心,“找我?”


    白背心被她看得心頭一跳,大步往前一跨。


    他上下打量著白蘞,眼神如同一條粘膩的毒蛇,給煙點了火:“知不知道來青水街是要交保護費。”


    “保護費?”白蘞不慌不忙地彈開飄到肩膀的葉子。


    她偏頭笑了一下,眼睛仿佛有星星。


    又甜又乖。


    讓人很有征服欲。


    “是啊。”白背心難耐,伸手就要去摸白蘞的臉。


    也就這一息之間,白蘞擰起空瓶,砸進垃圾桶。


    側過身的時候伸手捏住白背心伸過來的手臂,一股大力將人手臂折了,反手抓住他的頭發,白背心慘叫一聲剛想反抗,卻被當頭灌到背後牆上!


    “砰”的一聲響,他的頭被狠狠砸向牆壁!


    鮮血當即從他腦門滲出來。


    白背心疼得五官扭曲,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動不了,隻能瞪大眼睛看著她,“你……”


    白蘞手抓著他的頭發,她懶懶的笑著,一麵用巨大的推力狠狠帶著他的腦袋再度砸到牆上!


    “砰——”


    又是一聲,更多的鮮血流出來,白背心眼冒金花,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像隻兔子任人捏圓搓扁。


    沒有人懷疑她的身手,白背心是他們這一片最能打的一個,所以才成為大哥,旁邊三個小弟瑟縮到一邊。


    白蘞收迴視線。


    注意力轉迴白背心身上。


    她其實有點好奇這個世界一堆人都會抽的煙是什麽味道。


    白蘞在白背心驚懼的目光中拿走他的煙盒,慢條斯理的從裏麵抽出一根。


    嫣紅的唇瓣輕輕咬住煙頭,她眼睫漫不經心的垂下,旁邊那個小弟立馬湊上去給她點火。


    女生頭發有些淩亂,薄薄的煙霧從她嘴裏吐出來,一手鬆鬆夾著煙,手指是瑩潤的白色,幹淨修長,另一隻手懶洋洋的抓著白背心的頭發,鮮血順著他的臉一滴一滴砸到地上,她慵懶地彈了下煙灰:“那——”


    “現在呢,還要保護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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