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你,我心難安!”


    李越冷笑,揮刀斬去。


    說完,他又咬牙切齒的補充了一句。


    “上次你逼我入險境,讓我以身為餌,誘捕張誌遠,我早就想殺你了!”


    楊易踉蹌後退,驚險躲過攻擊,惱怒恐嚇道。


    “小子,你可知道我因誅殺大盜夜傷斧有功,已受到朝廷任命,調我入鎮武司做捕快,養好傷後就會起行赴任!


    雖是由捕頭重新變為捕快,但進了鎮武司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不再是沒有品階的小吏,你殺我等同殺官!


    殺了我,你以後就是朝廷重犯,天下將無你立足之地!


    你此後餘生將一直在緝捕和逃亡中度過,直到最後被抓到當眾處以極刑!”


    “鎮武司?殺之等於殺官?”


    李越聞言臉色劇變,眼中閃過一抹遲疑,攻勢也緩和了一下。


    雖然官吏二字,一直被人一起提起,但官和吏實際上兩種人。


    官是正經接受過朝廷任命的人,而吏則由官聘用在官府中做事沒有品階之人。


    整個縣衙能算做官的隻有縣令、縣丞和縣尉三人,捕頭雖手下管著一幫捕快,實則也隻是吏。


    殺吏和殺平民百姓其實沒啥區別,殺了人後逃脫官府追捕,找個別的地方隱姓埋名生活下來,一直到死都沒有被捉住的不在少數。


    但殺官就大不一樣了,等同於挑戰朝廷與皇權,不管被殺之人官職大小,皆視為謀逆犯上!


    十足十的朝廷重犯,將在整個天下緝捕,一日不抓到處以極刑維護朝廷威嚴,就一日不會罷休!


    “這個鎮武司連區區一個捕快,都有等同於官員的待遇……”


    李越眉頭緊皺,感到一陣棘手。


    “李越,你現在收手,我可以當一切沒發生過!”


    楊易臉色蒼白,身上多處鮮血染紅衣衫,他忍著劇痛,氣喘籲籲緩了口氣,道。


    他以為李越怕了,語氣一下緩和下來,想安撫李越放過他。


    楊易一邊說一邊腳下後退,眼底隱秘閃過一抹陰毒,隻要他能活過今日養好傷勢,他多的是辦法殺死李越以報今日屈辱!


    “你以為我會那麽蠢相信你的話,把自己的命交到你手裏,指望你日後大發慈悲遵守諾言!”


    李越猛地一下抬起頭,眼中不再有半點猶豫,殺意堅決,揮刀殺去!


    殺官是死罪,刺殺官員不管成與不成,同樣是掉腦袋的重罪。


    “去死吧!


    天下以後有沒有我立足之地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看不到了!”


    李越揮刀連攻,招式兇狠迅疾。


    已是強弩之末的楊易,沒有挺過幾招,就被劈倒在地!


    “不!”


    楊易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神色猙獰死死盯著李丘,不甘大吼!


    “李越,我在黃泉之下等著你!”


    李越神色冰冷,置若罔聞,揮刀斬下!


    楊易脖頸上多了一道恐怖傷口,化為一具屍體,頹然倒在地上。


    “該死!”


    李越看著地上屍體,吐出一口濁氣,低罵了一聲。


    雖然在決定殺人後,他就再無猶豫。


    但此時殺完人,他還是不禁為這件事感到棘手和麻煩。


    不過到現在,這件事還沒有完。


    李越收刀歸鞘,u看書 .uukahu重新撿起包袱背在背上,拖著楊易屍體往道旁樹林裏而去。


    下了道,他忽然發現樹林裏拴著一匹馬。


    估計是楊易騎來的,提前趕到這裏截殺他!


    扔下楊易屍體,李越又返迴道上,把路上血跡以及他和楊易交手留下的痕跡,盡可能處理掉。


    他打算把楊易屍體埋在林中,萬一在他埋屍期間有人自道上路過,看到痕跡順著來到道下,豈不麻煩!


    林間泥土還算鬆軟,李越折騰了好一陣,把楊易屍體埋了下去。


    之後,他把自己能想到的痕跡都妥善處理了一遍。


    “這些應該能拖延一些時間。”


    李越直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他知道憑自己所做一切,不論埋屍還是處理痕跡,都不足以將這件事徹底隱瞞下去,早晚會被發現。


    處理痕跡同時會留下新的痕跡,這在辦案高手眼中恐怕無所遁藏。


    李越隻是想讓這件事被發現的時間盡可能的往後。


    最起碼在朝廷得知官員失蹤一事派來辦案高手前,不要被發現!


    他好有足夠時間逃得更遠,或在追捕他的人到來之前,他掌握了足夠的自保之力。


    李越轉頭看向林間被拴住的馬,皺起眉頭。


    “這馬留在這裏,等於提醒人這裏有異常!”


    他快速仔細看了一番馬,沒發現什麽特別之處,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匹馬。


    “這匹馬,正好可以給我的逃跑提供便利!”


    李越解開馬,上了道,翻身上馬往東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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