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寧娜轉身,打了個響指,流轉著湛藍色熒光的水之幕布拉上。


    幕布後,水之力幻化出場景與純水的演員。


    從未見過的白袍女子站在幕布前,兜帽遮住了她大半的容顏,隻能看到垂落在胸前的那一縷藍紫色發絲:


    “女士們,先生們,接下來登場的,是楓丹時下最具人氣,最受歡迎,歸屬於塵世七執政組合的水之魔神芙卡洛斯,芙寧娜·德·楓丹!”


    “我宣布,這場「罪孽、正義與審判」的戲碼即將開幕。”


    將審判當做歌劇般上演,這是楓丹人喜聞樂見的場景,他們歡唿著,喝彩著,為即將見證的一切。


    阿斯特萊婭隨手抓來一把元素力,揮灑出去,色彩斑斕的元素球在雨中炸開,如煙花般絢爛。


    幕布拉開,白袍女子的身影逐漸化為虛無,人們目不轉睛的盯著水之舞台上的身影。


    ……


    劇名:【罪孽、正義與審判之詩】


    演員:芙卡洛斯·芙寧娜·德·楓丹,純水幻靈,那維萊特。


    幕後:吞天之鯨、散兵、公子(打架使海水上漲,渲染氣氛),那維萊特(下雨),阿斯特萊婭(元素特效,燈光。)


    友情客串:楓丹民眾。


    ……


    第一幕:【誕生】


    厄歌莉婭「芙卡洛斯飾」:


    我自原海中誕生,


    守望著生命之泉是我的職責,


    在漫長的歲月裏,


    我見證著一個又一個時代的興起與落幕,


    眾水奔流不息,


    百川終有源頭,


    流水也有歸處,


    我以淨水接納萬物,以清澈潤養生靈,


    願愛與美好永存人間。


    \/


    純水精靈「水形幻靈飾\/cv芙卡洛斯」:


    我自淨水中誕生,


    極致的純水便是我之姓名,


    我們追隨著眾水的仁愛之主,


    將澄澈帶到提瓦特的每個角落,


    地上的生靈是那麽的美好,


    人類的美麗與浪漫令我們著迷,


    為何予我意誌,又不予我獨立的人格?


    為何予我情絲,又不予我真正的軀殼?


    偉大的神明啊,


    懇請您的憐愛您的眷屬,


    給予我們與地上的生靈同等的權利。


    ……


    第二幕:【原罪】


    神明聆聽著眷屬的祈願,


    降臨在它們身邊,


    用慈愛而溫柔的目光撫慰,


    鼓勵它們說出心中所想,


    \/


    厄歌莉婭「芙卡洛斯飾」:


    我親愛的孩子,


    成為人類,意味著你將離開淨水的溫床,沾染人間的汙濁;


    成為人類,意味著你將禁錮在小小的軀殼,不複精靈的自由;


    成為人類,意味著你將與煩惱作伴,獨自成長。


    如此,你們也願意嗎?


    \/


    純水精靈「水形幻靈飾\/cv芙卡洛斯」:


    是的,我們願意,


    我們想要獨立的意誌,


    我們想要真正的軀體,


    我們想嚐遍人間的喜怒哀樂,


    成為人類,那是多麽美好而浪漫的事。


    \/


    厄歌莉婭「芙卡洛斯飾」:


    我親愛的孩子,


    既然你們已經做好了決定,


    我將實現你們的願望,


    以原水之力,化作血液,


    以純水之軀,包裹血脈,


    如此,你們將成為真正的人類,


    隻是,我親愛的孩子啊,


    請牢記,


    不要再迴歸原水的懷抱,


    否則,這場美妙的夢就會消逝,


    你們將化作泡沫,


    歸於眾水之擁。


    \/


    純水的精靈化作人類,


    它們喜悅,


    它們歡唿,


    它們稱讚神明的仁慈,


    它們期待陸地的生活,


    然而,


    高天的法則在某天降臨。


    \/


    法則之音「cv阿斯特萊婭」:


    眾水之主,


    你僭越生命之權柄,私自造人,有罪;


    你竊取原水之力量,監守自盜,有罪。


    爾等楓丹民眾,


    貪戀人世,以純水之軀化人,有罪;


    攛掇水主,以竊取之力化人,有罪。


    \/


    眾水的神帶著子民跪在高天之下,


    祈求法則的寬恕,


    怒海的狂濤在翻湧。


    遮天的巨浪仿佛要將所有人吞沒。


    \/


    法則之音「cv阿斯特萊婭」:


    我將賦予你們原罪,


    在未來的某天,


    海水將會上漲,


    淹沒腳下的土地,


    有罪的人,將會溶解在海裏,


    有罪的神,將獨坐在神座上哭泣,


    至此,爾等的罪孽才會得以洗刷。


    ……


    第三幕:【正義】


    眾水的主人被幽禁,


    人類的王朝隨時代更替,


    漆黑的深淵從地底蔓延,


    重現自由的神明前往不能迴頭的戰場,


    倒下的神明化為甘露,


    在沙漠中眺望故鄉,


    罪孽與職責全部交付新主,


    正義與審判降臨這座充滿原罪的國度。


    \/


    芙卡洛斯:


    我是淨水中的一滴,純水是我本色,


    而歸於大海的情絲將淨水汙濁,


    濁水亦是我,


    清濁共舞,構成獨特的我,


    人從不對神背負罪孽,


    唯有正義的律法能夠審判一切,


    我的理想之內並沒有一絲汙濁,


    在正義麵前,他們甚至連我都可以審判!


    這座滿載罪孽的國度已無法被淨水滌清,那便讓正義的審判來裁決一切。


    延續至今的人們啊,


    存在無罪,


    存續無罪,


    在預言之下,讓你們活下去,便是此刻高於一切的正義。


    ……


    所有人都看著這場戲劇的上演。


    他們知道,這就是楓丹的起源,這就是預言的起源。


    “芙寧娜大人說的對,我們不接受溶解的懲罰!”


    “我們有罪,可是這樣的罪孽不應該用全部楓丹人的性命去償還!”


    “我們要公正!我們要正義!讓審判來裁決我們的罪孽!”


    ……


    第四幕:【審判】


    那維萊特:


    我以最高審判官的名義,宣判,


    水神,有罪。


    楓丹人,有罪。


    但,預言的後果遠超出罪孽的報償,


    我認定,■■的裁決,不義,■■,有罪。


    ……


    終幕:【罪人舞步旋】


    利刃高懸於天際,


    神明於海浪中翩翩起舞,


    行刑之時已到,


    正義的神明將用自己的犧牲換取打破預言的辦法。


    罪人的舞步輕快而優雅,


    做著最後的道別。


    大地震動的越來越強烈,海麵也越發翻湧起來,潮水快速的上漲,暴雨也不見停歇。


    一舞畢,利刃落下。


    在人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正義的神明化作光點消散。


    再見,那維萊特。


    再見,楓丹。


    希望你們喜歡這五百年來的戲份。


    ……


    “那,是假的吧?芙寧娜大人,她…”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芙寧娜大人怎麽會死?”


    “怎麽迴事,為什麽,芙寧娜大人…”


    ……


    芙寧娜消失後,水之舞台也隨之失去支撐,融入大海。


    水之權柄也隨著水之神明與水之神座的銷毀重迴元素龍王之手。


    那維萊特感受著古龍之大權的迴歸,卻感覺不到一絲高興,芙卡洛斯,或者說芙寧娜…


    她真的死了。


    怎麽會這樣?那人不是說…


    不,他來不及多想。


    預言已經來了,


    海水已經在上漲了。


    他飛身而起,立於高天,


    “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在此宣告,我將赦免你們所有楓丹人的罪孽。”


    古龍之大權在此顯現,從今往後,楓丹人便是真正的人類,他們也就不會溶解在原始胎海之中。


    所有楓丹人都能感覺到,隨著那維萊特的話語落下,他們的軀體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然而下一秒,海水上漲,人們無處可逃,整個楓丹都被淹沒,化作一片汪洋。


    絕望之中,人們沉淪在一片汪洋之中,他們似乎觸碰到了某種存在的記憶。


    他們的意誌被拉入了某個場景。


    他們看到了芙卡洛斯為了拯救楓丹進行的豪賭,看到了她將自己一分為二的痛苦,看到了藏在諭示裁定樞機,等待死亡降臨的孤獨;他們也看到了芙寧娜義無反顧的舍棄自我拯救楓丹,看到了她以人類之軀努力扮演神明五百年,守著秘密與希望絲毫不敢鬆懈。


    這一刻,所有人都與他們的神明共情。


    原來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他們的神明做了這麽多!


    甚至這一切,隻是為了犧牲自己來給楓丹人活下去的機會!


    所幸流水記錄了一切,


    所幸這一切都被我們知曉。


    偉大的神明啊,


    我們讚美您的高潔,


    我們將奉上我們全部的信仰!


    沫芒宮、梅洛彼得堡、刺玫會和愚人眾出動人員和船隻進行搜救。


    楓丹人民萬眾一心,抵抗著災難。


    很快,潮水褪去。


    預言就此落幕。


    “我們沒被溶解?”


    “我們戰勝了預言?”


    “是芙寧娜大人!是芙卡洛斯大人!是那維萊特大人救了我們!”


    “可是芙寧娜大人……”


    “不可能,芙寧娜大人不可能死!”


    “我們的神明拯救了所有人,她不該是這樣的下場!”


    人們懇求著上蒼將他們的神明與英雄還來。


    阿斯特萊婭站在雲端,俯瞰著這一幕:


    “現在,到我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戲劇是是虛假的,


    在舞台上死去的人,當然也不該是真正的死去。


    銀色的光點從雲端散落,落在每個楓丹人身上。


    信仰之力從每個人身上收集,在空中匯聚。


    人們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仿佛心有所感,期待著祂的降臨。


    新神座從舊神座的殘骸中鑄就。


    正義的權柄在此匯聚。


    湛藍色的光輝中,少女的身形顯現。


    祂身著素白的衣裙,水藍色的波紋從裙擺向上暈染,挑染著幾縷深藍的白色發絲分成兩半垂在身後,頭上頂著藍白漸變的方巾。


    祂手執裁決之劍,以正義之名迴歸此世。


    祂既正義與審判之神。


    “是芙寧娜大人!芙寧娜大人迴來了!”


    “芙寧娜大人!”


    “我們的神明迴來了!”


    祂睜開雙眼,露出了那雙一深一淺的藍色異瞳,以滿載神性的目光看向眾人。


    “水神已死,現在,站在你們麵前的,是正義與審判之神!”


    祂從半空中走下,身上的裝束也逐漸變成了人們熟悉的藍白禮服。


    “我親愛的子民們,我們已經度過了預言的危機,舉起你們的雙手盡情歡唿吧!”


    人們簇擁著他們的神明,整個國度都洋溢著歡樂與喜悅。


    暴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停了,烏雲退散,陽光灑了下來。


    人群中的芙寧娜迴頭,看到了不遠處看著她的那維萊特。


    女孩臉上掛著驕傲自得的笑容,如此的明媚,如此的美好。


    這個結局或許還不錯?


    ……


    阿斯特萊婭打斷了芙寧娜的慶祝,畢竟海底還有個大家夥等著他們解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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