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省略那維萊特和芙卡洛斯的一些對話,請大家自行迴顧。】


    星女追著那維萊特,來到了諭示裁定樞機中的空間,裁決的刀刃懸掛在頭頂,利刃之下,舞台的女主角將她的籌謀一一道來。


    星女坐在觀眾席的角落,觀看著這場戲目。


    ……


    芙卡洛斯:“怎麽了,你又難過了嗎?古龍之大權即將迴歸你手,提瓦特的水龍王就露出這種表情嗎?嗬嗬…”


    (別用這種輕鬆的語氣,不該這樣的。)


    那維萊特:“從五百年前,直到現在,你做了這麽多,而這一切…隻是為了能夠犧牲自己?”


    (看吧,他和我一樣不解。)


    芙卡洛斯:“我可從沒有這麽想,這一刻的我,還在為騙過天理這件事而沾沾自喜呢。”


    (別笑了。)


    那維萊特:“……”


    (他在難過,外麵的雨怕不是會先把楓丹淹沒。)


    芙卡洛斯:“水龍,水龍,別哭了…”


    (別再用這麽輕鬆的語氣了。)


    塵封的記憶在一點點蘇醒,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這樣對她說過:


    “…別哭了,你不該哭的,我會把本該屬於你的一切都還給你…”


    台下的觀眾陷入了迴憶的漩渦,台上的主演還在訴說著正義。


    ……


    芙卡洛斯“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啊,等你拿迴了元素龍的全部力量以後,你會給予我們怎樣的判決呢?”


    那維萊特:“當初…我受邀來到楓丹廷,成為最高審判官,如今看來也是你的主意吧…我終於明白這個位置的真正意義了,原本我對人類的存在並不感興趣,但這五百年與人類的相處,讓我逐漸與這個種族相互理解,嚐試去感受他們的感受…真是狡猾啊,芙卡洛斯…事到如今,你是知道我不可能在做出有罪判決的吧?”


    積蓄著足夠多力量的利刃即將落下,行刑之刻就要來臨。


    芙卡洛斯:


    “哎呀,看起來行刑的時間就快到了呢,我這個罪人,也該謝幕了。


    話雖然說的輕鬆,但麵對死亡,果然還是有些恐懼啊。


    或許,這就是神與人難得的共同點吧。”


    芙卡洛斯恬靜的笑著,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


    “夠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芙卡洛斯和那維萊特的注意吸引了過去。


    “你怎麽會…”那維萊特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星女。


    “我知道你,”芙卡洛斯有些意外出現在這裏的人,卻又很高興見到她。“芙寧娜總是會對著鏡子訴說著一天又一天的經曆,和你一起的旅途,她很高興,我也很高興。”


    星女一步步從觀眾席走下,整個人都在變化。身形隨著步伐一點點拉長,蒙在眼睛上的紫色絲帶轉移到了手腕上,露出那雙如星空般夢幻神秘的眼眸,藍紫色的長發無風自動,沐浴在銀光中,光芒散去,聖潔的白袍覆在她的身上。


    芙卡洛斯和那維萊特驚訝的看著她的變化。


    女人抬起手,盯著自己的指尖,勾起了唇角。


    “好久沒有使用這種姿態了,感到榮幸吧,小家夥們。現在,輪到我上場了!”


    “你……”


    “自我介紹一下,異界宇宙之第二序列星恆主,阿斯特萊婭。”


    沒聽過的概念,即便是水神和水龍王也一頭霧水。


    “你很聰明,小姑娘,麵對注定會發生的預言選擇了這種解決方法……”


    預言是注定會發生的曆史,而芙卡洛斯選擇將預言當做一場戲劇。


    曆史是真實的,可是戲劇卻是虛假的。


    預言的曆史中,對水神的審判注定會到來,海水注定會上漲,水神注定會獨坐在神座上哭泣。


    那就把這一切都當做戲劇,搬到舞台之上完成。


    戲劇結束,台下的觀眾和台上的演員都不會死。


    把自己一分為二,讓自己的人格作為女主角扮演神明,經曆審判和最後哭泣的戲碼。


    邀請水龍王出任最高審判官,讓他和楓丹建立羈絆,使他不忍心看著楓丹人落入那樣的結局。因為隻有完全的水元素龍,才有能力赦免楓丹人的罪孽,避免在海水上漲時溶解的悲劇。


    而神格偷偷躲起來積蓄能量,用來摧毀神座,將力量還給水龍王。


    一環接著一環。


    “……你算計了包括你自己在內的所有人。”


    預言中的審判,並沒有提審判的罪名,按照正常的想法,那應該是對水神竊取原始胎海之水之力和私自造人的審判,而芙卡洛斯偷換概念,將其作為“水神”欺瞞民眾的審判。


    她沒有告訴芙寧娜,她所期待的審判,是對自己的審判。


    也沒有告訴她,隻要她行差踏錯一步,隻要她的扮演神明的事情被戳穿,她所期待的審判就會到來。


    更沒有告訴她,審判一但來臨,海水就會上漲,楓丹就會被淹沒。


    這是她早就算計好的一切。


    即便芙寧娜演的再好,預言遲早也會上演,隻要到了最終時刻,海水必定會上漲,隻要有人淹沒在海裏,無能的假扮者的身份就一定會被戳穿。


    這條路注定隻有兩個結局:


    一,芙寧娜提前被戳穿,審判來臨,而芙卡洛斯還沒有積蓄夠足夠的力量,海水上漲,所有人都溶解在海裏。


    二,芙寧娜堅持到預言的最終期限,海水逐漸上漲,人們發現沒有力量的神明是假的,審判來臨,海水上漲,但是芙寧娜已經拖延了足夠的時間,芙卡洛斯積蓄夠了力量,犧牲自己,摧毀神座,把力量還給那維萊特,那維萊特赦免楓丹人的罪孽,人們不會溶解在海裏。


    芙卡洛斯不僅欺瞞了天理,還算計了人心。


    她在賭,賭自己的人格可以堅持下去,賭那維萊特會理解人類。


    “你賭贏了。”


    隻差一步,隻要摧毀了神座,隻要犧牲了神格,楓丹就會得救。


    芙卡洛斯聽著阿斯特萊婭解讀她的計劃,時不時點點頭,表情依然十分輕鬆。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誇我嗎?”


    “嗬嗬,當然,你值得我的稱讚,可是,犧牲自我,這就是你的正義麽?”


    阿斯特萊婭走到了台上,抬手將指尖抵在芙卡洛斯的額頭。


    “將自己的精神分裂,很痛的吧?”


    芙卡洛斯沒想到她會這麽問,卻下意識搖搖頭:“沒有。”


    “哼,小騙子。”


    (我‘看’到了,分明就很痛。)


    “用你最想要的方式,結束這場持續了五百年的歌劇吧,我會幫你,一切都會如你夢想的那般發展。”阿斯特萊婭的話語充滿了蠱惑的意味。


    芙卡洛斯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她最想要的方式嗎?真的可以嗎?


    不,不行,隻要利刃落下,這場預言就會結束,節外生枝的話,如果失敗了怎麽辦?她不能拿楓丹人的性命去賭。


    阿斯特萊婭看出了她的拒絕。


    傻丫頭,明明生的希望就在眼前。


    阿斯特萊婭從來不是善良的存在,可她無法抵抗如此美好的小家夥。


    “你沒有權利拒絕,吾不喜歡這場戲,接下來的戲目也必須按照吾所想來上演。”阿斯特萊婭帶著不容拒絕的冷漠。


    她揮了揮手,銀色的光點傾瀉而出,落在芙卡洛斯身上。


    芙卡洛斯感覺到了無法違背的意誌降落,


    “其實,我總感覺不是第一次麵對死亡。”她在試探。


    “嗯,的確不是第一次。”阿斯特萊婭肯定了她的說法。


    “那……”


    “在過往的輪迴中,你都成功了。”


    所以這一次,別再犧牲自己了。


    “謝謝。”


    謝謝你告訴我真相,至少我知道了,我的辦法是有用的,真的可以拯救楓丹。


    “迴去吧,成為人類,一直是你的理想不是嗎?去感受那五百年作為人類的情緒吧。”


    芙卡洛斯的身影被銀光卷攜著帶走。


    “她……”那維萊特想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芙卡洛斯和芙寧娜本就是同一個體,我隻是讓她們重新融合了而已。好了,別傻愣著了,接下來的戲碼,可少不了你。”


    阿斯特萊婭的身影也化作虛無消失,顯然是離開了這個空間。


    那維萊特跟著也離開了這裏。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終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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