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層岩巨淵分別,星女和散兵就迴到了至冬,本來散兵想直接前往稻妻的,卻被醜角三道密令叫了迴來。


    他的說法是,還不到時候。


    持續已久的鎖國令加上最近頒布的眼狩令,終於讓這個內部脆弱不堪的國家陷入了混亂。


    隻可惜珊瑚宮的反抗軍還不成氣候,還要再等等,等反抗軍的首領徹底下定決心,等這個國家掀起內戰,等三奉行和幕府軍忙的不可開交,那才是愚人眾登場的好機會。


    被叫迴來的散兵心情很不好,在演武場上來迴走動,鬥笠上的簾子一搖一擺的,看的訓練的士兵心驚膽戰。


    星女坐在一旁,拿著從皇宮順出來的蛋糕安靜地品嚐,偶爾投喂一下雷納塔斯。


    就這麽一直到了日落,這邊的訓練結束,他們才迴家。


    雷納塔斯睡在床尾的墊子上,散兵和星女依舊相擁而眠。


    “哥哥心情還是很不好嗎?”


    “哦?居然連你都感覺到了嗎?”散兵故作驚訝,


    “明明是因為哥哥都沒有遮掩。”星女吐槽著,她又不是真傻,那麽明顯都看不出來。


    “哈哈哈,是是是,不過我現在心情好多了。”散兵撫摸著女孩的頭,享受著難得的溫馨時刻。


    隨後解釋道:


    “愚人眾在稻妻的所做所為不過是無用功罷了,他們不會以為三奉行那些廢物能對我們的行動造成什麽影響吧?


    在稻妻,想要搶奪神之心,唯一的辦法,就是打敗那位雷電的神明,沒有別的捷徑可走,無論哪條路,最終還是要直麵那位神明,


    祂與蒙德和璃月的神不同,我了解祂,最是冷酷無情的存在,使再多的手段又有什麽用呢?”


    他更想直接衝去稻妻打一場,偏偏女皇和醜角有自己的思量。


    “祂就是哥哥的「母親」嗎?”


    星女曾聽過散兵自稱神明的造物,博士通常也這麽說,對此也有猜想,


    散兵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應了一聲:“嗯”。


    「母親」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遙遠了,可是從某種意義上講,確實是祂創造了他,也算得上是「母親」。


    隨後講起了他的故事。


    “神明為了製作一個承載神之心的容器而創造了我,而我生來就是一個失敗品,根本無法承受神之心的力量,又因為我流下了眼淚被認定為怯懦者而徹底舍棄,「母親」嗎?確實可以這麽說,不過我更願意將其視作高高在上的神。”


    他用風輕雲淡的口吻試圖遮掩內心的不甘與憤怒以及被丟棄的悲痛。


    星女不喜歡這個故事,


    “他們也說我是失敗品,可是最終隻有我這個失敗品活了下來。”


    散兵抱緊了女孩。


    所以說,他們才是同類啊。


    “我會永遠永遠陪著哥哥。”


    不就是想要一顆心麽,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會給哥哥摘來好吧!


    人偶生而無心,又因為無法容納的那顆心被拋棄,所以,擁有一顆心就是他最初的願望。


    從前,他渴望變成人類,因為他們生而有心,生而有情,並不會因為感情的盈餘就被舍棄,因為那是人類的本能。


    可是在經曆了驅逐背叛後,他才明白,一個異族,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被接受。


    哪怕他關閉了爐心,幫助了踏韝砂,那些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後不還是選擇了驅逐麽?


    自那之後,他隻想找迴那顆本該放入胸膛的至高神明之心,成為不被世俗情感困擾、掌控命運的神明。


    ……


    這天,醜角又把散兵和星女叫了過去。


    “終於舍得放我們去稻妻了?”


    皮耶羅習慣性無視了散兵的陰陽怪氣。


    “稻妻那邊羅莎琳先過去了,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們兩個去辦。”


    “哦?還有什麽比搶奪神之心更重要的事情嗎?”


    “或許和阿斯特萊婭你有關。”皮耶羅視線落到了星女身上。


    “我?”


    “你不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降臨這個世界的麽?”


    “不想。”


    “……”


    皮耶羅氣定神閑,繼續選擇無視。


    “總之,你們先去璃月一趟,解決了那裏的事就去稻妻吧。”


    “知道了,老爺子。”聽到能去稻妻,對於散兵來說算個好消息,也願意給個好臉色。


    而後就帶著星女火速趕往璃月。


    至於怎麽趕路……


    雷納塔斯,養你小子那麽久,當個趕路工具不過分吧?


    ……


    體型龐大的黑龍翱翔於高天,帶著鬥笠的少年與蒙著雙眼的少女站在黑龍的背上,俯瞰著這片大陸。


    突然,星女感覺到了什麽,看向頭頂那片星空,傳聞中的虛假之天。


    “有東西要落下來了。”


    話落,一顆接著一顆的流星劃過天際,留下長長的銀色拖尾,布滿了整個夜空,夢幻而神秘。


    “很漂亮。”散兵難得誇讚了一句。


    “嗷嗷!”雷納塔斯也興奮的嚎叫。


    星女點了點頭,如此罕見的美景確實會讓人心情愉悅。


    不過在提瓦特,流星隻是傳說,幾百年也不見的能看見一次,更別說如此盛大的流星雨了。


    “這些流星裏似乎蘊含著某些神奇的力量,隔著太遠,感覺不太真切。”


    散兵若有所思:“這麽來說,醜角就是讓我們來調查這些隕星的吧?”


    等真的到了璃月境內,天已經亮了。


    散兵他們降落在奧藏山之外,此行不宜太過張揚。


    帶上變小的雷納塔斯,由星女劃開了一條臨時通道空間,而後直接到達了望舒客棧附近。


    此時的望舒客棧已經亂了起來,昨晚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流星雨,有人更是前往隕星墜落的地方湊熱鬧,可是觸碰隕星的人無一例外全部陷入了昏迷與癲狂。


    這邊連夜搭建了救助點,但是被波及的人數還是太多了,官方甚至求助了冒險家協會幫忙。


    而這時,一道指示也出現在了聯絡工具上。


    「調查隕星」


    “皮耶羅老爺子什麽時候也會預知那一套了?難道坎瑞亞的宮廷法師還負責占星麽?”依舊是輕挑帶諷的語調。


    散兵不喜歡被人掌控支配當做棋子的感覺,可是他已經深陷棋局。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不後悔,卻也高興不起來。


    不過就快了……既然是彼此利用,那也該輪到他獲利了吧?


    希望博士那邊不會讓他失望。


    女孩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握住了他的手。


    散兵想,她對情緒的感知越來越敏銳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迴握住女孩的手,


    ‘無論如何,你本就該屬於我,誰也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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