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驚才絕豔,若是明日《青春畫報》上當真會刊登這首詩,我定要請陳先生喝一杯。”


    宋薇雲清冷的臉頰上,露出笑容。


    陳少安看的心猿意馬,心想這娘們兒一身清冷氣質,最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何必等到明日,我請客,來,上酒。”


    陳少安大手一揮,便讓服務生上了一瓶葡萄酒。


    將酒起開,陳少安心想,把這姑娘灌醉,然後送到自己住處休息一晚上,是不是合情合理?


    這姑娘喝多了,肯定會嘔吐,然後把衣服弄髒,自己到時候再給人換一身衣服,是不是合情合理?


    換衣服就得脫衣服,脫衣服就不免有肌膚之親,有肌膚之親,孤男寡女,還喝了酒,亂個性也合情合理吧。


    這邊葡萄酒剛上來,陳少安就把所有的流程在大腦中過了一遍。


    宋薇雲倒不拒絕,陳少安剛把一杯葡萄酒斟滿,她便道:


    “隻是喝酒無甚趣味,不如你我飛花令如何?”


    陳少安一聽,得,又考驗自己文學素養了。


    不過高中背的這麽多古詩詞,倒是還沒忘,應該能和眼前女人過上幾招。


    於是,兩人便開始你說一句詩詞,我接一句詩詞的飛花令。


    沒幾個迴合,宋薇雲便敗下陣來。


    她也是願賭服輸,端起酒杯,揚起玉頸,便將玫瑰紅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已是麵容微醺,可宋薇雲的好勝心卻是被激起。


    “再來。”


    說著,她便悠悠開口。


    “素衣莫起風塵歎····”


    這邊陳少安馬上接下一句····


    循環往複幾次,宋薇雲輸多贏少,一瓶紅酒,大半被她喝下。


    看著宋薇雲原本白皙透亮的臉龐,變成淺粉色,還帶著幾分晚霞一般的紅暈,陳少安覺得自己八成已經成功一半了。


    可這女人,竟然還要繼續對詩,隻是喝暈,並沒有喝醉的跡象。


    沒辦法,陳少安隻能又點了一瓶紅酒。


    不行,今天晚上,必須搞定這個女人。


    就這樣,連點三瓶紅酒之後,陳少安意識到情況不太妙。


    這女人看著醉醺醺的,可總是不醉啊。


    難道····這女人是酒托?


    想到這種可能,色迷心竅的陳少安頓時清醒不少。


    不行,不能再陪這女人喝了,不然自己得破產。


    “宋小姐,我看你也喝了不少,還是適可而止吧。”


    陳少安說著,便讓服務生過來。


    宋薇雲醉眼朦朧地看著陳少安道:


    “若是我還想喝呢?”


    “那也不行,你一個弱女子,若是喝醉了,碰上歹人可怎麽辦?”


    陳少安義正言辭地說道,就讓服務生算賬。


    心中想著,你要是真能喝醉了也行啊,關鍵你根本喝不醉啊。


    很快,服務生口中就蹦出來一個數字。


    “先生,一共900法幣。”


    說完,服務生非常有禮貌地遞過去寫好的賬單。


    “多····多少?”


    陳少安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什麽葡萄酒,900法幣,一瓶300法幣啊!


    他在心中咆哮,臉上仍舊風平浪靜。


    看一眼桌上葡萄酒的包裝,這才看到那一串字母。


    fite····”


    拉菲!?


    陳少安心髒一痛,900法幣啊,能去四川娶多少媳婦兒了?


    這三瓶葡萄酒就全給自己幹進去了,關鍵還都是對麵女人給喝了。


    我滴個小心肝兒哦····


    他手指微微顫抖,掏出錢包,從裏麵點出900法幣遞給服務生。


    再瞅瞅,就剩兩三百了。


    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啊,就被對麵這敗家娘們兒一口氣喝完了!!!


    不行,今天晚上必須辦了她!


    想到這裏,他心中升起無限豪情。


    “宋小姐,一個人迴家不安全,不如我送你迴去?”


    可宋薇雲卻淺笑一聲道:


    “不必,這大都會就是我家開的,我在自己家裏當然不會有任何危險。”


    垂死病中驚坐起,小醜竟是我自己!


    媽的,認栽了!


    陳少安惡狠狠地想著,扶著椅子起身道:


    “那好,宋小姐,若有閑暇,我再來捧場。”


    說完,他轉過身去,淚水幾乎要奔湧而出。


    錢,都是我的錢!!!


    就在此刻,宋薇雲卻叫住他道:


    “陳先生莫急,今天與你談論詩詞,倒是高興得很,這酒水的錢就免了。”


    翻譯翻譯,什麽叫驚喜?


    翻譯翻譯,什麽他媽的叫他媽的驚喜!?


    陳少安沒有轉身,害怕讓宋薇雲看到他上揚的嘴角。


    “是嗎?有免費的酒水喝,倒是要常來了。”


    “隨時歡迎,隻是臨行之際,小女子還想聽陳先生念一句詩,這首詩,念給我。”


    宋薇雲站起身來,一身的幽香,混雜著酒氣,好似喝醉了的蘭花一般。


    陳少安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吟誦起來。


    “紅衣佳人白衣友


    朝與同歌暮同酒。


    世人謂我戀長安


    其實隻戀長安某。”


    念完這首詩,陳少安便結果服務生遞過來的900法幣,頭也不迴的瀟灑離去。


    這邊的宋薇雲輕咬嘴唇,默念那首詩詞。


    “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隻戀長安某,其實隻戀宋某某···”


    她這樣念著,倒是真的有些醉了。


    大都會門口,看著失而複得的900法幣,陳少安不由得親吻一番。


    我滴心肝小寶貝兒,以後再也不讓你們離開我了。


    陳少安看著這些錢,比看見女人都親。


    再一想,那女人姓宋,還說大都會就是她家的。


    難不成,這女人是四大家族中,宋家的人?


    陳少安越想越是覺得有可能,不過現在也無法驗證,隻能先迴家去。


    第二天一大早,陳少安打開信箱,便看見《青春畫報》寄過來的200稿酬,還有一封迴信,以及這一期的刊物。


    果然,自己抄襲的那首《一代人》,已經被刊登上去。


    這首詩很短,可仍舊被印刷在頭版,而且用了極大的加黑字體。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這是跨越時代的絕唱!


    收了錢,把迴信和報紙扔進垃圾桶,就有一輛斯蒂龐克牌汽車停在門前。


    卻是曹家來接他的人。


    也是,今天是給曹幼珊老爺做手術的時間。


    想到這裏,陳少安整理一下著裝,便坐在車上,去往曹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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