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淵跟時恪從小就認識,而且倆人不打不相識。


    這還要從邵家和時家的兩個老人說起。


    邵老爺子和時偉鬆年輕的時候上過同一個戰場,倆人是戰友,但兩人的走的路卻截然不同。


    時偉鬆因傷退役,靠著敏銳的洞察力,響應國家政策號召,白手起家,賺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以錦城為大本營,不斷的把時家的商業版圖擴大,紮根j城。


    而邵老爺子卻憑借著戰功被調到京城,走上了仕途,一直到退休之後,清閑下來才迴錦城養老。


    盡管兩個老戰友多年未見,但時間並未影響到他們之間深厚的戰友情。


    倆老人相約一起喝茶打球溜孫子。


    那時候時恪還不到十歲,性格孤僻。


    別看邵淵年紀也不大,卻是實打實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妥妥的小霸王。


    兩位老人常把倆小兔崽子扔一塊放養。


    時恪覺得邵淵就是一個蜜罐子裏長大的傻白甜,脫離了邵家啥也不是。


    邵淵覺得時恪陰沉沉的,沒有一點十歲小孩該有的活潑。


    倆人雖不至於在對方背後說彼此壞話,但見麵也絕對不會像老一輩期許的那樣,能和諧共處。


    兩個加起來沒二十歲的小少年,不止一次背著兩位老人打架。


    不是邵淵拿小石子兒夯時恪腦袋,就是時恪用絆馬索給邵淵絆個大跟頭。


    要不就是邵淵一腳把時恪踹池塘裏,時恪禮尚往來,把邵淵推泳池裏。


    別看倆人年齡小,沒什麽壞心眼兒,但卻是真心把對方往死裏弄。


    邵淵更是直接從京城轉學到錦城,就為了給時恪添堵。


    一直到時恪要跟著時偉鬆迴j城,倆見麵就掐的人才意識到,原來他們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再後來時恪被送出國,倆人也沒斷了聯係。


    每次通話,邵淵都要在電話裏罵時恪。


    隔著越洋電話罵不夠爽,邵淵就打飛的去時恪所在的城市找他,當麵罵他。


    要不是時恪攔著,一再強調他另有安排,讓邵淵別裹亂,邵淵早就動用邵家的關係把他人從國外弄迴來了。


    好容易等到時恪自己迴來,邵淵得知他迴來的消息,正想著把工作安排好,找個時間約他出來見麵吃飯,順便練練嘴皮子,時恪就給他打電話了。


    他還納悶時恪怎麽這麽上道,結果時恪給他完美演繹了什麽叫好哥們兒就是拿來用的。


    現在他又說什麽?


    結婚?


    誰這麽瞎,願意嫁給他?


    時恪早就料到了邵淵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但他就是故意吊著他胃口,什麽都不說。


    關於陸歲歲,他是半點底兒都不露。


    “先幫我把眼前的事兒了了,關於我結婚的事,以後再跟你慢慢解釋。”


    邵淵罵了句髒的,剜了時恪一眼,拿著他早就準備好的證據又迴了派出所。


    許隊長有些納悶,他剛剛不是走了,怎麽又迴來了?


    很明顯,他忘了時恪先前在電話裏說過他要報案的事。


    邵淵開門見山道:“現在由我來全權代表我的當事人時先生報警,李美晴小姐昨晚在車上偷了我當事人時先生一對價值不菲的鑽石袖扣。”


    說著,他把有關於那對鑽石袖扣的詳細介紹和時恪給他的u盤交給許隊長。


    “另外,還需要許隊長出具一份立案迴執,關於李美晴朱笑劉茉三位女士汙蔑誹謗我當事人,侮辱我當事人妻子人格這件事,時先生的意思是必須追究他們三位的法律責任。”


    許隊長下意識的說:“可他們仨還是未成年人。”


    邵淵麵上明明笑著,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三十七度的嘴說出的話比錦城的數九寒冬天氣溫還低:“未成年不是未成年犯罪後逃脫法律製裁的借口。”


    “未成年人不能承擔責任,但他們的家長能。”


    許隊長一噎,邵淵這話他無法反駁,“你說的對。”


    門外,時恪和雲聲坐在車上等邊抽煙邊等邵淵。


    時恪沒什麽煙癮,一根煙隻抽了一口,剩下的全都貢獻給了錦城的春風。


    邵淵拿到迴執出來,上車第一件事,就是踹了一腳時恪坐的副駕駛座。


    “你可真夠陰的。”邵淵啐他,“故意給人挖坑,又陰又損。”


    時恪無辜的聳聳肩,“這你可真冤枉我了。”


    雲聲把燃了四分之三的煙按滅在車載煙灰缸裏,發動車子離開派出所勢力範圍。


    “雖然他品不行,平時也沒少算計人,但這次你還真冤枉他了。”


    邵淵也給了雲聲一腳,“你也參與了?”


    雲聲舉起右手發誓,“我真沒參與。”


    邵淵扯了扯領帶,解開襯衣領口的一顆紐扣,沉聲問:“到底怎麽迴事?”


    鑽石袖扣那麽昂貴又私密的東西,要不是時恪允許同意,那三個丫頭片子可接觸不到。


    可根據時恪給他的監控記錄顯示,那姓李的確實把他的袖扣裝兜裏帶走了。


    “嗐,你說這不巧了嗎?昨兒他犯病,吃完路邊攤上的我車,嫌昂貴的袖扣硌著他手腕難受,就解下來隨手扔後座上了。”雲聲嗤笑了聲,“誰知道去酒吧喝東西遇上那三個糟心玩意兒?她們還色膽包天的上了老子的車?”


    “可不是!”時恪嘴角噙笑,“我也沒想到三個醜八怪人不大,膽兒不小,竟然當著我的麵偷東西。”


    邵淵嘴角微微抽搐,“你看見了都不阻止?”


    時恪懶懶地靠在座椅裏,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我又不是他爹,沒義務提醒她。”


    邵淵:“……”


    所以,還是這狗東西故意給人挖的坑。


    車子一路行駛至法院,邵淵一刻都沒停,拿著還熱乎的手續文件起訴了李美晴、朱笑和劉茉。


    等這些破事兒都忙完,已經到了飯點兒。


    邵淵建議:“我想吃方姨做的家常菜了,去小飯館?”


    “你沒說的時候我還沒饞,你這麽一說我已經開始流口水了。”雲聲碰了碰時恪的胳膊,“去方姨那,跟孟叔他們喝點?”


    “不去。”時恪麵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沉聲拒絕,“給孟凡和孟煜打電話,叫他們一起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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