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麽長時間沒人能通過這片沙漠呢,極寒就攔住了九成以上的人,現在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準備,但也隻是沒人說而已,誰知道這一天有多少人被凍傷。


    這恐怖的變異蝙蝠估計也隻是第一關罷了,就死了十多個人,這還是李遠事先有感覺,要不然這帳篷能不能攔住它們,估計是夠嗆吧。


    嶽龍奎安排人去割蝙蝠的皮去了,既然能夠在這裏生存,那皮的質量不言而喻。


    割下來做個馬甲也行啊,何況還能抵禦一些攻擊。


    忙忙碌碌的一晚上就這麽過去,李遠將戰死的兄弟的腰牌拿下來,慎重的包在蝙蝠皮製成的包裹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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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時間不夠,隻是簡單的裁剪給活著的每一個兄弟做了一個馬甲,樣子就不說了,一群糙老爺們能做出來就不錯了。


    甚至還烤了點蝙蝠肉做零食,雖然有些腥臭味,但起碼比沒得吃強,留作備用。


    淩晨四五點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在燕然關的三九天總是管他叫狗呲牙,這裏人都快要凍死了。


    開玩笑的說,就去大解都得找棍子扒拉著,要不真凍上沾屁股。


    不過說起來這個馬甲挺暖和啊,穿在身上前胸後背都是暖洋洋的,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收拾好東西,繼續急行軍,方向什麽的都隻能靠經驗,走走停停,好在準備的算是充分,還不至於到饑寒交迫的地步。


    第二天了,頂著寒風繼續前進,今天的風很大,吹得人有些站不住腳,也沒人說話。


    默默的前行,李遠和嶽龍奎走在最前麵探路,蘇誌走在最後麵斷後。


    風越來越大,卷起這狂沙,打在臉上生疼,李遠一直很納悶,為什麽這麽冷的天氣,沙子居然沒有凍上,如果那樣的話還好走點。


    這個溫度,腳陷在沙子裏,瞬間就會感覺是進了冰窟,直接被凍麻了。


    沒人抱怨,隻是木然的前行。


    黃沙撲麵,已然看不到太陽的存在,天是灰暗的,李遠算是好一點,至少肌膚可以唿吸,麵巾捂在整個臉上,隻露出鼻子來,倒也不是十分難受。


    時不時的停下腳步,努力分辨著方向,現在誰也不敢大意,萬一走錯了路,那是必死無疑的事情。


    扯著嗓門和嶽龍奎溝通,畢竟是將門子弟出身,李遠在活尿泥的時候人家就開始學習相關的知識。


    還是默默的走著一直到了晚上,同樣的操作,可今天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昨天死了十幾個,今天又有幾個被凍傷了,別說什麽精銳不精銳,在大自然麵前都是渣渣。


    所有人都累慘了,隨便墊吧一口就睡去。


    昨天剩了點蝙蝠皮,現在也都拿出來了,給大家做了鞋墊,這樣明天會舒服一點。


    李遠在那裏用黑刀割著蝙蝠皮,估計黑刀要是有靈的話肯定會罵娘的。


    也不用太好看,能塞到鞋裏就行,不過李遠的手藝實在是不咋地,但也隻能堅持。


    前麵開路的嶽龍奎還得值夜,蘇誌在後麵也累的夠嗆,李遠讓他早點休息去了,鬼知道明天是什麽天氣。如果風再大就很麻煩了。


    縫了前半夜,累倒是可以堅持,不過煩是肯定的,他也沒怎麽幹過針線活啊。


    也到時間了,讓嶽龍奎趕緊睡,這小子已經低頭耷拉腦,眼見著就要睡去。


    這也不怨他,自小雖然在部隊裏長大,可除了訓練和練功時吃苦外,其餘的時候這小子哪吃過苦啊。


    這次可算是真的遭殃了,白靜的臉上早就看不出長相,灰了吧唧的。


    隻有那眼睛還是那麽的有神,牙齒還是那麽潔白。


    打著懶腰,看看天色,希望明天是個好天吧。


    但事情總是不會隨人願的。


    第三天的風更大了,氣溫更低,李遠已經估測不出現在溫度是多少了。


    這溫度馬匹已經受不了了,不論多好的戰馬都紛紛倒在地上,看著陪伴自己很久的戰馬被低溫瞬間凍死,誰心情能舒服。


    即使這樣,李遠還是狠狠心,將戰馬斬殺,割下肉來,放在包裹裏,也不用擔心會髒了包裹,因為割下來就凍的結實了。


    不僅如此,之前沒有蝙蝠皮的時候就有戰士凍傷了,現在整個腳都變成黑色。


    是千騎司的戰士小九,蘇誌發現他走在路上一瘸一拐的,連忙追了上去,對方死都不說,但把他鞋拔下來時整個腳都變成黑色的了。


    蘇誌不知道他是怎麽跟下來的,他還笑笑說沒事。


    怎麽辦,跟是跟不上了,蘇誌想背起小九,可小九搖搖頭,慢條斯理的將腰牌遞給蘇誌。


    蘇誌轉過身去,不忍心看了。


    小九看了看前麵,李遠大哥早就看不見了,他有些懊悔,懊悔的是不能再陪著李遠大哥一起殺敵了。


    千騎司的名聲不好,很多人將他們視為惡鬼,慢慢的他們也不把自己當人了,可自從跟了李遠以後,他們才知道,自己還是個人,自己胸膛裏的那顆心髒還是熱的,uu看書.uukansu.om他們知足了。


    對不起家人,但馬革裹屍也是戰士最好的下場吧,小九笑了,將身上的馬甲和皮襖脫下,扔在地上,輕輕的對著蘇誌說:“蘇司長,這衣服還有用,別浪費了。”


    說完用佩刀在自己脖子上輕輕的一抹,鮮血噴出,鮮血凍上,人走的安詳。


    蘇誌咬著嘴,他告訴自己不能哭,但他不敢迴頭看。


    在京都,蘇誌的名字可以止嬰兒哭泣,死在他手下的不知道有多少人,那裏麵也許有無數的孩子和老人,但他都可以笑著去麵對,笑著看他們行刑,可現在的他不敢迴頭,隻是在地上摸索著皮襖和馬甲,轉身就走了。


    李遠現在不知道,他忙著探路,馬匹在今天基本都凍死了,物資隻能自己扛著,而且這一路上沒有撿到任何柴火,今晚不能休息,隻能一直走,一直走。


    他和嶽龍奎商量了,按照大夥現在的體力應該還是沒問題,等到中午的時候簡單做點飯,之後就不能停了,現在的溫度太低了。


    李遠不知道,今天有九位戰士自殺,都是凍傷不能繼續行走的,即使知道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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