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森林的盡頭,拉紮遇見了灰色貓頭鷹,貓頭鷹凝視著拉紮燃燒一樣的眼睛,這樣說道:


    “如果弄壞了右眼,天空之眼就壞了。從上方俯視看守森林的人不在了。”


    “如果弄壞了左眼,森林之眼就壞了。森林中疾馳的人的人不在了。”


    “失去了眼睛的話,就沒有人能抓住你了。


    但是,你也抓不到任何東西。


    用鼻子和耳朵,避開鮮血的氣味,跟隨貓頭鷹的叫聲前進,這樣你就能到達凱娜身邊了。”


    ——《拉紮與灰色貓頭鷹》


    .........


    鬼木扭曲,磚牆散亂。


    幹枯的噴泉靜靜矗立於大廳中央,從它大氣的設計依稀可以看見往日的輝煌。


    正廳最中央,阿萊西亞女王的雕像依然那般仁慈美麗,張開的雙手,像是在迎接一場春雨的降臨。


    與冷港其他宮殿不同的是,這裏掛著許多的水晶燈,燈光璀璨。


    虞又寒三人步行在寂靜的狂王府邸之中。


    “唔....哥,你真的能看到迴憶啊?”


    閃閃明亮的星星眼一刻也不曾從虞又寒的臉上移開,這太神奇了好嗎!


    “能,能,能,我還要說幾遍?”


    “光是你被瓦爾拉釘死在神殿門前,我都說過好幾次了,膩不膩啊,閃閃。”


    虞又寒實在受不了嘰嘰歪歪的閃閃了,不耐地道。


    這個蠢妹妹,總是毛毛躁躁的,就不能像米迦勒一樣溫婉嗎?


    一想到米迦勒,虞又寒不由偏過頭,一抹明亮瞬間映入了他的眼簾。


    米迦勒的金發顏色特別鮮亮,好像鍍了金粉似的,在水晶照耀下,撲閃撲閃著金光,極其地惹人眼。


    “怎麽了,又寒弟弟?”


    米迦勒見虞又寒看過來,朝他嫣然一笑,美得令人窒息。


    真的好溫柔.....


    他停下了腳步,一動不動,看著她花瓣一般的唇瓣一張一合,虞又寒覺得口幹舌燥……


    好想吻下去....


    “沒...沒什麽,就...是覺得...你挺漂亮的”


    虞又寒有些不自在的打了個結巴,引來閃閃一陣白眼。


    虛偽!


    他那雙眼珠子都快貼到米迦勒姐姐的臉上去了!


    米迦勒也不曾會想到虞又寒會說出這樣的話,明顯的楞了一下,隨後湊過去淺笑著道:


    “嗯,我也覺得,又寒弟弟心動了嗎.....”


    說完,她還眨了眨靈動的冰藍色大眼,漫天的星光仿若一下子悉數墜落在了她的眼眸之中,頓時星光熠熠,藍華璀璨。


    虞又寒聞著從臉頰旁傳來的蘭息,整個人猶如被天雷劈中一般,大腦思考能力直接宕機。


    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米迦勒剛剛說了什麽,當下激動得身子都有點發抖。


    他.....被米迦勒調戲了?!


    心頭的狂喜簡直就像驚濤駭浪似的一下子鋪天蓋地襲來。


    四肢百骸滿溢滿的歡喜,壓都壓不住的想要溢出來。


    就連一旁神經大條的閃閃都整個人陷入了呆滯之中。


    米迦勒姐姐居然有如此慵懶邪肆的一麵!


    她可恥的淪陷了.....


    就在兄妹兩人同時陷入對美好生活的意想之中時,米迦勒也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俏臉瞬間漲紅,偏過頭去。


    她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的變化......


    自從在那裏遇見了昔拉.....


    “咦,那裏有人?”


    溫柔的聲音終於將兩兄妹拉迴了現實,尷尬的米迦勒如釋重負,


    在她們前方,石椅上坐著一名頭戴王冠的虎人。


    虞又寒迴過神,很有眼力界的為米迦勒解圍,他走上到虎人國王前,禮貌地打著招唿。


    虎人穿著精致的貴族長袍,正翻看著手中的“阿萊西亞讚歌”,他抬頭打量了一眼虞又寒,厭惡地道:


    “啊啊,又來了個吟遊詩人。


    你也打算說波利多爾和艾蘿莎的故事嗎?


    我再也不要聽那麽殘酷的故事了。”


    說著,虎人國王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尾巴瞬間拔出了腰間的匕首,欲要刺向虞又寒的胸口。


    虞又寒的反應速度更快!


    直接一劍出鞘,拍掉了虎人的匕首,眼中滿是怒火地看著虎人,準備將劍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誰知虎人居然化作了一團灰燼,鋪滿了石椅。


    身後的閃閃與米迦勒皆是快步走了過來,詫異地看著那團灰燼。


    “他應該就是狂王多澤吧。”


    米迦勒思索著道。


    “狂到沒看出來,倒像個瘋子。”


    虞又寒收起大劍,淡定的吐槽。


    “唔....他為什麽說又寒哥是吟遊詩人,菠蘿和艾蘿又是什麽故事?”


    閃閃傻傻地道。


    “是波利多爾和艾蘿莎”。


    虞又寒糾正道,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這個故事的名字他聽過,在瑪莎的迴憶中,吟遊詩人巴爾就提到過這個故事.....


    如此看來巴爾也給這個虎人說過。


    顯然故事,並不美好,讓這位虎人國王惱怒了。


    “走,往裏去看看。”


    虞又寒望向府邸深處心思急轉,打定主意,隨即率先向前。


    誰知道剛邁出一步,四周便傳來了多澤憤怒的聲音:


    “居然有這麽粗魯的吟遊詩人,難道你跟那些單細胞的尼德人一樣,要用拳頭來溝通嗎?”


    “我已經受夠了!全是人類陰暗麵的故事。我已經夠猶豫的了....”


    吼到最後,多澤的聲音居然變成了哭腔。


    這讓三人有些意外。


    不過虞又寒卻是更好奇了,絲毫沒有退後的意思。


    三人愈發深入府邸,來了一處城牆前。


    虞又寒有些無語。


    這虎人居然會在自己的家裏建城牆,不愧是號稱狂王的男人。


    不過他並沒有過多在意這些細節,而是將目光移到了站在城牆之上的虎人身上。


    多澤神色極其難看,臉上的絨毛都在止不住抖動:


    “有完沒完!我.....我究竟要殺多少次!要屠殺你的家鄉多少次才夠?!”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近乎哀求著道:


    “適可而止吧。屍體都已經把那幾萬個棺材給裝滿了,連造新的棺材的功夫都沒有.....”


    還未等虞又寒迴話,多澤就已經掏出了勁弓,瞄準下方的虞又寒。


    “咻!!”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


    一道耀眼的白光劃過虛空,瞬間將多澤貫穿,是閃閃出手了。


    閃閃淡定地召迴了“閃耀黎明”,對兩人擺了個ok的手勢。


    虞又寒與米迦勒點點頭,繼續深入。


    約十分鍾後,三人也終於來到了府邸最豪華的大廳。


    多澤站在大廳一層的阿萊西亞女王的雕像下,雙眼通紅,見虞又寒三人來到這,他拔出了匕首,歎聲道:


    “沒用的.....


    無論用多少謊言去加固,命運之塔也不會完成。


    一切都是陰謀,絕對錯不了。”


    說完他猙獰著衝了上來,結果還是被虞又寒一劍捅成了灰燼。


    三人見怪不怪了,很快踏上了通往第二層的階梯。


    豪華的第二層臥室,曾經鮮花盛開,泉水叮咚。


    如今草木枯黃,噴泉幹枯。


    就連阿萊西亞女王的雕像都已經風化,看不清了麵容。


    雕像下,放置著一張大床:


    上麵躺著一具白骨。


    多澤躺在床邊,雙臂緊緊抱在了一起,蜷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他通紅著雙眼,哽咽地道:


    “我已經嚐試了無數遍。


    無論是砍掉他的四肢,還是掏出他的心髒。


    不久之後,他依然會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該怎麽辦?再將他殺死嗎?這會是最後一次嗎?


    告訴我該怎麽做,親愛的哈薩瑪....告訴我...哈薩瑪....”


    虞又寒神情複雜的看著不斷顫抖的多澤,聽他的話,大概了解他的墮落原因。


    這家夥是被巴爾的詩歌逼瘋了....


    發狂的多澤調查了巴爾的信息,屠滅了巴爾的故鄉。


    米迦勒神色黯淡,喃喃道:


    “為了一個故事,屠一座城嗎....”


    閃閃則是厭惡地看著多澤,一槍貫穿了他的心髒。


    這一次,多澤徹底死去了。


    在多澤死去的瞬間,虞又寒也陷入了往日的迴憶之中。


    .......


    豪華的第二層臥室,鮮花盛開,泉水叮咚。


    蝴蝶們在花從間飛舞,藍色的蝶影如夢似幻。


    錚亮的地板反射著天花板的光澤,其上的阿萊西亞女王雕像一如全新雕刻般,明媚聖潔。


    虞又寒坐在舒適的大床上,一道道記憶在腦海中清晰的湧現了出來。


    現在的迴憶主人是哈薩瑪,多澤的王妃。


    今天多澤去參加聚會了,聽說有一名叫巴爾的精靈吟遊詩人會在聚會上演出,好想去看看。


    多澤推門而入,他趴在床上,神色低沉。


    “哈薩瑪......”


    “嗯?您有什麽心事嗎?”


    “那個該死的吟遊詩人,聽了波利多爾和艾蘿莎的故事後,我就心裏堵得慌。


    他為何偏偏要唱這種令人不快的故事?”


    多澤嘶啞的聲音響起。


    虞又寒思索一二,安慰道:


    “可事實的真相不就是如此嗎?”


    多澤神色稍緩,接著搖了搖頭道:


    “真想已經不重要了。uu看書.uuknsu.om


    無聊的故事,二流的詩人。


    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說完,多澤起身,向著側廳走去。


    在開門之時,他忽然迴過頭,猶豫地問道:


    “那個吟遊詩人有沒有說他是哪兒的人?”


    虞又寒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異色。


    他是知道的。


    或者是哈薩瑪是知道的,她是個愛聽詩歌的人,因此特意打聽過巴爾的底細。


    巴爾來自瓦倫伍德省,吉弗戴爾城。


    虞又寒微笑著道:


    “那種人怎麽會有故鄉呢。”


    多澤先是楞了一下,隨即也笑了起來,“說的對,還是睡覺吧。


    睡一覺起來,再殘酷的故事也就忘記了。”


    虞又寒唿和:


    “陛下英明。”


    多澤苦澀一笑,歎了口氣:


    “哎,真是晦氣,幸好有你在,哈薩瑪。”


    隨著狂王多澤話音落下,虞又寒也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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