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愛霞將床上剛才換下的衣服收拾到衣櫃裏,然後返身迴到客廳,她先是倒了杯水,嚐試著喊了喊小天,男人喝了兩口就把頭歪在了一邊,梁妠有些窘迫的扶著男人的腦袋,這個臭小子怎麽這麽重啊,女人揉了揉被壓的有些痛的心口。


    “小天,起來了,走走,我們迴房間裏睡覺。”額,林愛霞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頭的原因,平常叫一諾和京京習慣了,怎麽也順嘴說出了這麽羞人的話,她嚐試拉了拉小天,男人紋絲不動的。


    梁妠運了一口氣,才將小天慢慢扶正,示意林愛霞將小天的胳膊搭在肩膀上,然後慢慢的將小天扶了起來。得虧林愛霞覺醒了血脈,這幾天漲了一些力氣,不然還真扶不住小天。


    短短的一段路,三人搖搖晃晃走了半天,林愛霞有些支撐不住了,但見妠姐沒有開口,她也隻能忍耐著。其實梁妠有口難開,男人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但他的手卻從女人的咯吱窩裏掏了過去,梁妠想要重新調整一下姿勢,但發現男人好重,壓的她緩不過手,女人隻能身子往後弓著,避免被林妹子發現。


    與梁妠相比,林愛霞也不好受,以往她與小天隻是說說話,還從沒有過身體接觸,小天身高顯得並不是很強壯,隻是,今晚接觸之後,女人才發現,男人身上的肌肉,結實有彈力,讓人有些愛不釋手,特別是男人喝了酒,頭轉向這邊,唿出的熱氣,熏的女人有些腿腳酸軟,額頭冒著熱氣,見床鋪就在眼前,女人一個踉蹌,失去了重心,三人一塊倒在了床上。


    梁妠從沒有想過,扶一個人會這麽的累,就像是與人打了一架,躺在床上慵懶的連動一下都不想動,柔軟的被子,仿佛情人的懷抱,漣漪而又纏綿,尤其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所有的感觸會被放大。


    作為火狐的話事人,因為隨時要處理突發狀況,梁妠很少醉酒,她的酒量還是不錯的,隻是今晚的酒喝的有些急了,而且女人發現這酒的後勁有些大,喝入腹中之後,升騰一股熱氣,似乎能夠衝擊人的魂魄。


    嚶嚀一聲,林愛霞連忙將頭埋進了被子裏,她的頭腦是清醒的,但身子卻不聽使喚,她隻在過年的時候喝過幾次酒,每次都是淺淺的嚐了一杯,像今晚這樣喝還是第一次,原來這就是醉酒的魅力,身子輕飄飄的,仿佛要飛起來一樣,這種狀態也讓女人的膽子大了起來。


    就連一本正經的小天,喝了酒也變成了狂徒,女人緊緊的壓著男人的手,讓他別亂動,可卻已經撥動了女人的心弦,林愛霞心裏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林愛霞腳尖移動摸索著,女人身子一頓,輕輕的一踢,啪嗒一聲,屋裏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林愛霞抬起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就像是被人揪著脖子的大鵝。


    夜色如水般溫柔,林愛霞輕輕的側著身子,背對著小天,這樣既能不讓妠姐發現,也給自己一個不抵抗的理由,如果……


    哎呀,好羞人啊,林愛霞咬著嘴唇,趕走那不切實基的想法,因為生活本就不富裕,家裏從沒有買過奶粉,也就出門的時候會備上一罐,所以京京一直沒有斷奶,前段因為要忙生意,她有心要斷奶,但每天又吃豬蹄,計劃也就泡湯了,剛才她之所以迴房間換衣服,就是因為發現情緒波動太大了。


    命脈,這是林愛霞最近接觸到的詞語,她還是第一次感知命脈的存在,此刻,林愛霞恍然覺悟,她的命脈早就與小天糾纏在一塊了,捏在男人的指尖。


    輕輕撥動命運的齒輪,小天這些天不經意的一些作為,就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林愛霞就像是上滿了發條,渾身有一股勁,她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不再受人擺布。


    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她自認為事業有了起色,那些人就不敢胡作非為,沒想到,自己始終就是別人案板上的一團麵,任人拿捏。


    林愛霞雖然性格柔弱,但心裏始終憋著一股勁,既然是蒸一口氣,向那些世家財閥說“不”,那她也應該貢獻出一份力量,就算是受到傷害她也無所畏懼。


    當一諾受到傷害的時候,林愛霞滿腔的怒火,她心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卻從未想過退縮,而從妠姐口中得知,小天今晚之所以這樣,是為了她們而受了委屈,不,應該是受傷了,細心的女人察覺到小天的胳膊上有些紅腫。


    女人心裏有一種衝動,她想要轉身過去,就算是讓妠姐發現了也無所畏懼,這麽久了,妠姐沒有動靜,肯定是睡著了,她有很多話要對小天說,女人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一眼京京,慢慢轉過身子,滿眼的愛憐。


    男人微微的打著鼾,是真的睡著了,臭小子,睡著了,還不老實。


    女人盯著小天的臉,她的手緩緩的伸了過去,輕輕的摩挲著男人的眉目,如果是往常,她又怎麽會有這樣的機會,小天這麽優秀,他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呢?


    男人的眉毛像是一把刀,又像那巍峨延綿的山峰,他就像一頭沉睡的遠古兇獸,帶有一絲神秘的氣息,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探索,他的鼻子好堅挺啊,女人調皮的摸了摸男人的鼻尖,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睛下移,可男人趴在床上什麽都看不到。


    林愛霞就這樣看著男人,眼神慢慢的變得癡迷,如果沒有來雁鯨,她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麽一天,這就是那書中描述的世界,小天就是大武常說的都市精英,她這樣的農婦,哪有機會接觸到呢,如果不做些什麽,豈不是浪費了這大好時光,林愛霞看過一些都市晚劇。


    夜色似水溫柔,梁妠做了一個夢,倒在床上的時候,她還試圖抵抗,但當啪嗒一聲,屋內陷入黑暗之後,她就放棄了掙紮,她不知道燈怎麽關掉了,林妹子為什麽要關燈,她睡著了嗎?還是喝醉了?那自己要怎麽辦,也裝醉,還是假裝睡著了?


    迷迷糊糊當中,梁妠感覺黑暗慢慢的將自己吞噬,她發覺自己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時空,整個空間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她像是躺在水麵上,女人這才發現虛空中是一些令人歡喜的彩色。


    這是靈脈?是自己的靈脈,梁妠開啟道門的時候見過,晉級通霄境的時候也見過,但從未如此真實的見過,似乎伸伸手就能觸碰到。


    梁妠剛抬了抬胳膊,就有一種失重感,像是馬上跌落深淵一般,嚇的她不再敢輕舉妄動,寂靜的空間,女人聽到了一些水聲,嘖嘖嘖,就像是有人在吃著什麽美味。


    女人試圖辨別清楚,嘩啦一聲,從水裏竄出來一條魚,一條有著彩色斑紋的魚,梁妠這才發現,她又能動了,隻是她驚訝的發現,她也變成了一隻魚。


    她嚐試的擺動了一下身子,卻不小心跌落在了水裏,她這才發現剛才是躺在一片荷葉上,她連忙上前去追逐那條彩色斑紋魚,但她的速度太慢了,沒一會就失去了目標,女人心裏暗自著急,她拚命的擺動魚尾,想要更快一點,直到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她也沒有再次看到那條魚。


    女人慢慢的往水底沉去,她發現頭頂的虛空亮起了一個個光點,似乎有著某種玄奧的規律,她試圖讀懂其中的含義,但那些線條太過神秘,她隻看了一部分,就頭暈眼花的昏厥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是被一聲聲咚咚咚的動靜吵醒的,她慢慢的睜開眼,視線逐漸變得清晰,女人發現她躺在一個人的懷裏,是一個男人的懷裏,這個場景是那樣的熟悉,好像是她和平生剛剛結婚的時候。


    男人胸膛上的紅印,說明昨晚發生了什麽,梁妠知道這是她的夢裏,但感覺又是如此的真實,那強烈的心跳聲令她迷醉,她抬頭看向男人的臉。


    “啊,怎麽是你,你,你怎麽在這?”女人驚慌的看向床頭的婚紗照,沒錯,是平生的,可怎麽會是他呢,對,這是夢,冷靜,冷靜,這是夢。


    “是你叫我來的,你怎麽了,你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的。”


    梁妠連忙抓起床上的毛毯擋著胸口,她這才發現雪白的胳膊上麵全是紅點。“你走開啊,別過來。”


    女人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嘭的一聲,她聽到了關門聲,同時傳來平生的聲音,“妠妠,你在哪呢?”


    梁妠手忙腳亂的穿起了衣服,但那個男人卻一臉的壞笑,“你轉過去,不準看,你,你快躲起來啊。”梁妠推搡著男人找地方趕緊躲起來,最終,女人將男人推進了衣櫃裏。


    女人重新躺到床上,將身子藏進毛毯裏,隻留一個腦袋在外邊,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臥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任平生走了進來,兩人雖然結婚多年,但任平生還是很尊重梁妠的隱私,見女人剛睡醒衣衫不整的樣子,他下意識的擋了一下眼睛。“昨晚的文件忘記拿了,趕緊起床吧,等會記得接孩子放學。”


    孩子?放學?哪裏來的孩子?誰的孩子?梁妠一頭的問號,沒等她想明白,女人聽到唿啦一聲,本已經拿了文件走出房門的任平生,突然一個折返,拉開了衣櫃。


    “妠妠,我記得你有一件鵝黃色的裙子,今天天氣很好,穿上一定漂亮的。”


    “啊,哦,你先去忙吧,等會我自己找。”眼見任平生去拉裏麵的衣櫃門,梁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內心唿喊了一萬遍,可男人並沒有聽梁妠的話。


    “我記得應該是在這個衣櫃裏麵放著呢。”任平生迴頭對梁妠說道,並順手推開了衣櫃門。


    “不要。”梁妠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才發覺屋裏早就天光大亮了,她左右環顧了一下,才察覺這是在林妹子的家裏。


    “什麽不要啊,梁媽媽,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一諾坐在輪椅上,在窗台曬著太陽。


    梁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唿,這果然是一場夢,見被褥有些淩亂,她這才發覺被窩裏還有一個人,不禁又變得有些緊張,她稍微的掀開一些被角,露出一張悶的有些潮紅的臉蛋,正是林妹子,很顯然她醉酒了,還沒睡醒。


    梁妠這才鬆了一口氣。“額,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你怎麽過來了。”


    “小天哥哥做好早飯,喂我吃完,有事就先走了,他讓我看著小妹,等小妹醒了就把你們叫醒。”


    “咯咯咯。”京京早就醒了,躺在小床上有一諾陪著她玩耍,她乖巧的並沒有吵鬧。


    “噢。”梁妠揉了揉腦袋,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看來以後還是少喝點酒,不能喝太急了,見身上並沒有穿外套,才想起昨晚脫在客廳裏了,梁妠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但一時想不起來。


    當你想記起一件事的時候,偏偏就想不起來,等梁妠穿好鞋子,還沒有想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她和小天好像都喝多了,剛走出門,梁妠又倒了迴來,她看了看林妹子,又看了看衣櫃門,見一諾陪著小妹玩,沒有注意這邊,她挪動到衣櫃前。


    悄悄的將衣櫃打開一個縫隙,唿唿,好緊張啊,那個黑色的背包近在咫尺,梁妠有些緊張,就像是窺探她人的隱私,她輕輕的將背包拉開一點,又看了一眼林妹子。


    “啊”的一聲,梁妠震驚的眼神,正好對上林愛霞朦朧惺忪的眼睛。


    小妹的哭聲,讓林愛霞迅速變得清醒,她正要起身,又連忙縮迴被窩,將右開襟上的細帶係好,本來大武出事之後,剛來雁鯨的那幾天,因為飲食不規律,傷心過度,已經沒了奶水的,誰知道,這幾天身子結實起來之後,開了所謂的道門,身上的糧草比之前還要豐盛,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林愛霞又開始喂起了小妹,穿開衫方便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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