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隻怪李耀輝太過飛揚跋扈,有點錢誰都不放在眼裏,中澤國力飛速發展,歌舞升平,有些人想要入局,想要分一杯羹,識時務者為俊傑,有些人能夠急流勇退,把機會讓給一部人,但有的人卻失了智,最終變成了雞飛蛋打。而方梅的老公就是第二種情況,他太過小瞧那些官宦子弟的能力了,最終讓人設了套子鑽進去,變成了家毀人亡。


    李家本有幾十億的資產,威逼利誘是一方麵,李家掌舵人又虧損了一些,所剩錢財勉強維持生活,現在令方梅絕望的並不是債務,而是她的女兒失蹤了,尤其是她最近得到的消息,女兒應該是讓人賣了,而賣她的人正是她的父親,同時賣的還有方梅本人,這些消息都得到了證實,是她老公,不,應該是前夫了,賭博把她們輸掉了。方梅甚至不願意相信消息的真偽,她寧願選擇離開這個世界,因為那些被賣掉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那個地方對女人來說就是魔窟。


    “你能不能救救我女兒?”


    “你願不願意活下去,如果你死了,我救你女兒還有意義嗎?”


    “當然有意義啊,我女兒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她還那麽年輕。”方梅說完又搖了搖頭,她有些病急亂投醫了,那些人那麽厲害,憑借少年怎麽能鬥的過他們,而且自己也隻是聽說過那個地方,該如何救,她沒有一點頭緒。


    “你女兒到底怎麽了,她是讓人抓走了嗎?你報警了沒有。”


    “如果報警有用就好了。”方梅慢慢也冷靜了下來,她現在腦子太亂了,暫時不想討論女兒的事情了。


    “至少你要活著吧,這樣才能從長計議救你的女兒。”


    方梅趁著火光烤幹了身上的衣服,望著背對著她的少年,她鬆了一口氣,少年比她小,比她年輕,比她有活力,看著少年強碩的體格,她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自己耽誤了別人很多事情,天色微暗,兩人才重新坐車迴到了市區。


    “那些人很厲害的,他們好像有很深的背景,如果今天晚上我入住了雁鯨的酒店,他們第二天一早就知道了。我手裏有他們需要的東西,所以才趁著去律師事務所的時候找機會跳河,落在他們手裏,還不如死了算了。”女人現在說起他們還是一臉的驚懼。


    “你在雁鯨還沒有別的住處,就是比較隱蔽的,最好不是用的你或者你家人的名字。”


    “住所?以前投資買的房子大都被查封了,還有一些讓那些狼心狗肺的人侵占了,前幾年我姥姥姥爺生病的時候,托了律師,將他們在大雜院裏一間房子給了我,隻是後來好像拆遷了,有人還往家裏送了賠償的房間鑰匙,我本是打算裝修了給姥姥他們住,隻是後來老人的病加重了,大都是在醫院裏渡過的,我,我記不清鑰匙放哪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區了。”方梅想了半天,也隻有這個地方符合少年的條件,隻是想起來也沒用,不知道在哪,也沒鑰匙。


    “哦,大雜院的具體地址你知道嗎?”


    “知道,在二環邊上,燈草巷子,離鼓樓沒有多遠。”


    二環可是一個好位置,網上倒是能查到信息,大雜院的人大都拆遷走了,賠償的房子位於四環的邊上,一個叫世紀花園的小區,那賠給方梅姥姥姥爺的房子應該也在那裏了。“走吧。”


    方梅站在原地並沒有動,今天在冷水裏泡了一天,剛上岸的時候,也不覺得餓,剛才匆忙的趕迴城裏,走了那麽多路,這會晚風一吹,女人又冷又餓的,肚子裏咕咕直叫。


    “額,是不是餓了,那個,我的背包讓別人帶走了,你身上有錢沒有。”問完之後,小天才發覺應該是白問了,女人身上除了手上的手鐲值些錢,應該也沒有帶現金的習慣吧。


    方梅摸了摸並沒有口袋的衣服,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抬頭已經看到少年走到了旁邊的夜市攤位上,他跟擺攤的老板說著什麽,老板往這邊看了看,然後就給了少年一個烤紅薯。


    “來來,趁熱吃,愣著幹嘛,等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方梅看著有些黑乎乎的烤紅薯,上次吃應該還是進修的時候吧,隨風飄來的香味讓女人咽了咽口水,接過香噴噴冒著熱氣的紅薯,女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不一會就把紅薯消滅了。


    “額,不好意思啊,我吃完了,你餓不餓啊。”


    “沒事,我不餓。”


    “那個,你剛剛給老板說的什麽啊,他就給了你一個紅薯,要不你教教我,我也幫你要一個紅薯吃。”


    “額,不用了,這個方法隻能用一次的,再用就不靈了,走吧,趕緊去你房子那裏吧,等會我取了包,好好的吃一頓。”


    拉著女人好不容易擠上了公交車,刷卡器滴滴響了兩聲,這點小事對於大錘還是很容易的,女人有些詫異的看著少年的手,她清楚的知道,少年的手裏什麽東西都沒有的。


    車上沒有座位,擁擠的人群,沉悶的空氣,方梅有些不習慣的打量著四周,被擠的不得不趴在少年的懷裏,嗯,熟悉的氣味讓她才好受了一些,反正在水裏已經抱習慣了,女人迷迷糊糊的快睡著的時候,身子一震,“到站下車了,睡著了?”


    “沒,沒。”方梅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自己三十多的人了,怎麽這點安全意識都沒了,在公交車上都睡著了。


    看著少年熟悉的跟門衛大爺打著招唿,裝模作樣的刷了一下門禁,滴的一聲,閘門開了,女人愣了愣神,“方姐,走了。”


    方梅快走了兩步,她拉起少年的手看了看,他手裏的確沒有東西,見少年盯著她看,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了他的手,她不禁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額,很簡單,集中意誌力,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這樣就行了。”


    “騙人。”


    說著話,少年腳步不停,左拐右拐的走到了一棟樓前,剛才已經從女人那裏知道了她姥爺的名字,方如海,她姥爺姓方,她也姓方,莫非她爸是入贅的?但她不應該叫他爺爺嗎?額,好像有點亂啊。


    電梯停在了八樓,進來的時候大錘就入侵了小區的物業係統,這一樓層都沒有亮燈,應該是這裏了,對麵的門上貼著好幾張催費單,從上麵的記錄來看,也好幾年沒有住人了。站在門口凝神聽了一會確定屋裏沒人,小天用鐵絲和卡片把防盜門打開。方梅有些懷疑這個少年的職業,感覺怎麽像是上了賊船一樣。


    房子是裝修過的,隻是沒有住過人,客廳裏堆放著幾個箱子,讓方梅確定了一下,裏麵的東西的確是她姥爺的,也就是說找對地方了,方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少年,今天發生的事情好離奇,他,他就像,像是一個私家偵探,對,應該就是私家偵探了,說不定,他還真能幫自己找到女兒。


    “你先在這裏,我去取一下我的背包,順便買些吃的,不要輕易開門,對了,盡量不要開燈。”屋裏有電,隻是電閘剛才讓拉了下來,方梅聽到少年要走,跟送到門口,“放心,我就是取一下我的背包,等下就迴來了,你累的話,就先睡一會。”


    方梅知道少年說的是實話,帶著她的確有些不方便,何況他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出門也不方便,隨著房門關閉,方梅從來沒有覺得怎麽無助過,莫大的雁鯨,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幫她。


    楚青青又看了看放在角落裏的背包,那隻漂亮的貓咪還是守在那裏寸步不離的,今天在橋上一直等到下午,就當她快要放棄的時候,背包裏的手機響了,隻是這隻貓咪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楚青青有些膽戰心驚的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原來是背包的主人打的電話,讓自己告訴他一個地址就行了,晚會他過來取背包,這會他在雁郊。楚青青報給他一個地址,剛想要問問方女士的消息,電話就讓掛斷了。


    “小貓咪,你餓不餓啊。”楚青青拿著小魚幹放在地上的盤子裏,就像在幹壞事一樣。


    饅頭歪著頭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對小魚幹沒有興趣,隻是主人走了快一天了,怎麽還沒有迴來啊,她還真有些餓了,她把背包裏的酒葫蘆抱了出來,不知道這個女人能不能把葫蘆擰開。


    楚青青有些驚異的看著貓咪,不確定的問道,“你是想喝這個是不是,你想讓我幫你打開對不對。”聽到貓咪叫了兩聲,楚青青搖了搖手裏有些重量的葫蘆,裏麵貌似裝的是液體,有些費勁的擰開葫蘆口,呃,好重的酒味啊,作為一名職業律師,她是要遠離酒精的,“小貓咪,這個是酒的,你不能喝的。”


    楚青青將酒葫蘆放到一旁,“來,吃小魚幹啊,很好吃的,你看,多香啊。”看得出貓咪對這種油炸食品有些排斥,莫非它喜歡吃生肉,咦,那也太血腥了吧,額,早知道買些貓糧了,“喂,娜姐,嗯,你走到哪裏了,你,那個能不能上來的時候幫我捎一包貓糧嘛,呃,他說等會來取的,隻是到現在還沒有來,小貓咪有些餓了,行,行,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它上二樓的。”


    掛斷電話,楚青青打量了一下房子,哎,什麽時候自己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啊,也不用寄人籬下了。“哎,你這個主人真不靠譜啊,把你丟在這裏不管不問的,他難道就不怕我是壞人嗎,咦,也不會啊,像我這麽麵善的人,一看就很有愛心的,唉,你一天沒吃東西肯定餓壞了吧,讓我看看你的主人,有沒有給你準備吃的。”


    楚青青一臉震驚的合上了背包,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左右張望了一下,卻想起屋裏就她一個人,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手伸進了包裏,唿,錯不了的,形狀對,手感也對,重量?稍微重了一些,好像粗了一些,楚青青把手裏的東西慢慢往外掏,她斜著眼睛,透過背包的縫隙看了一眼,媽呀,就像是讓蛇咬到了一樣,女人把手掏了出來,錯不了的,這是一把真家夥,女人心裏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報警。


    剛掏出手機,轉念又一想萬一看錯了呢,再說那少年既然能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去救一個陌生人,應該不是壞人吧,還是說他就是方女士說的,要對付她的人?那方女士豈不是危險了?


    一個個念頭從女人腦海裏一閃而過,哎呀,老毛病怎麽又犯了,總是無端猜想,枉自己還想成為大律師呢?凡事要講究證據啊,女人坦然的將背包打開,握住了那個燙手的東西,咦,它的開關,不,扳機呢?如果說手裏的槍跟真槍的區別在於沒有激發裝置,女人翻找了半天,才找到機關按開彈夾,這,這真有子彈啊!


    楚青青癱坐在地上,黃澄橙的子彈是做不了假的,這把槍隨時可以變成一把兇器,說不定已經沾染了鮮血了,楚青青慌忙扔掉了手裏的槍,然後手忙腳亂的用紙巾把槍擦了個遍,重新扔進了背包裏,小聲的告訴自己,就當沒看見過,沒看見,沒看見。


    女人急促的唿吸慢慢變得平緩,她掀開背包的一角,剛剛她瞄見了一樣東西,隻是注意力都在槍上了,所以剛才忽略了。硬硬的卡紙材質,上麵印的標誌好熟悉,往外麵拉了一些,果然是鯨大的通知書,他難道是鯨大的學徒?可他怎麽會有武器呢?還是說這隻是一個仿真的?她知道很多男孩子都喜歡這種武器收藏,甚至花光生活費。


    女人對少年的身份產生了好奇,她想要看看少年到底是誰?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唿唿,不行啊,你是一名律師啊,怎麽能偷看別人的隱私呢?呃,主要是現在聯係不上少年了,我並不是打探他的隱私,隻是想看看裏麵有沒有有用的信息,好跟少年取得聯係,畢竟他的小貓咪好可憐啊,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楚青青反複勸慰著自己,終於鼓足了勇氣,要打開背包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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