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一片青天,心中一個信念,不是年少無知,隻是無懼挑戰…”小胡接通電話,是同事叫他吃飯,敷衍了兩句,小胡掛斷電話,然後敲響了房門。


    “小胡,有什麽事情嗎?”


    “康女士,有幾個問題我想請教你一下。”


    “哦,什麽事情,剛才不都問過了嗎?”康麗紅迴頭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睡著的女兒。


    “額,這件事可能涉及到你的個人隱私,可是也有關這個案子的真相,雖然隻是我的一些猜測,但是我感覺……”


    “進來吧,”雖然小胡還沒有說完,但是康麗紅就同意了,尤其是真相兩個字,隻要是有關少年的事情,她都想全力配合,不想讓少年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失蹤。


    小胡小心的把手裏的箱子放在了裏麵的桌子上,然後打開蓋子,康麗紅惱怒的瞪了一眼小胡,這個年輕人要幹嘛呀?


    “康女士,你別誤會,你看一下箱子裏的東西你熟悉嗎?或者這些東西是不是你的,你有沒有印象。”


    聽小胡這麽說,康麗紅才認真的看起來了箱子裏的東西,拿起那個紫色套裝,是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看罩杯像是自己的,康麗紅又看到下麵黑色吊帶和絲襪,這個她太熟悉了,她也曾經懷疑過讓那個人偷走了,這些東西怎麽會在這箱子裏呢?還有旁邊的發飾,一件件的都那麽熟悉,還有那熟悉的玫瑰香水味道,她又拿起裏麵的玻璃瓶,看到裏麵的東西之後,康麗紅連忙將它丟迴了箱子裏。“這裏有些東西是我的,其他的我也不太確定。”


    小胡聽到這個迴答,已經足夠了,“那個,康女士,就是林平有時候看你的眼神,有沒有,有沒有特別的地方。”


    康麗紅有些驚訝的看著小胡,難道這些東西真是林平偷走的,可是這些又跟小天的案子有什麽關係呢?康麗紅有些疑惑的看著小胡,看到小胡點了點頭,康麗紅仔細的迴想起來,“林平看我的眼神是有些不同,不過應該都是求偶期正常的表現吧,如果真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的目光有時候侵略性比較強,就是,就是有很強的占有欲吧。”


    “好的,我知道了,康女士,就是,就是你跟小天,跟小天的關係,怎麽樣?”


    聽到小胡的話,康麗紅臉色嗖的一紅,轉眼又變成淒苦,想起小天,康麗紅不禁潸然淚下。小胡合起了箱子,從康女士的表情,還有他之前看到的聊天記錄,胡光勇已經確定了她的答案。


    胡光勇轉身又來到楊副局長的辦公室,想要提審林平,必須要有楊局長的支持,畢竟除了康局長,現在黃淮公安局係統裏麵他說話最有分量了。


    胡光勇到辦公室的時候,楊局長剛放下手裏的卷宗,正準備吃飯,“小胡,有事啊?”楊濤奇怪的看了一眼小胡手裏的箱子。心想這家夥不會是代表一部分人的利益來賄賂自己的吧,不過他們也太著急了吧,直接在辦公室就開始行賄了?也沒聽說小胡有什麽背景啊?


    正當楊濤在胡亂猜想的時候,胡光勇坐到了辦公桌的對麵,“楊局,我想要提審林平。”


    楊濤放下手裏的盒飯,看著一臉認真的小胡,提審和詢問所代表的含義是不同的,隻有對犯罪嫌疑人才能用到提審,“那你以什麽理由提審呢?”


    小胡身子湊上前,低聲說道,“這個案子跟李亞光的案子有一些聯係。”


    楊濤心裏一動,低頭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稿紙,蓋的嚴嚴實實的,作為有三十年辦案經驗的老刑警,楊濤心裏總有一種感覺,這兩個案子透露著詭異,而且有些相似的地方,隻是他一直沒有想明白,“你想怎麽提審,你有什麽方案?”


    “額,這個方法上不得台麵,說出來也就不靈了,而且,而且有些……”


    小胡還沒說完,楊濤就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明白了,有時候針對一些非常規的罪犯或者高智商犯罪,就需要采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不然隻會鑽進死胡同裏出不來,也沒有電視劇上拍的那麽死腦筋,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些家屬們的樣子,老楊心裏盤算了一下,反正自己馬上要退休了,也不需要拍那些人的馬屁了,而且自己也想要知道真相,不然以後晚上都會失眠的,“你有多大的把握?”


    “五成”


    “五成?”


    “是的,五成。”


    五成已經不低了,楊濤知道,這個就跟猜硬幣的反正一樣,既然小胡敢猜那就證明有很大的把握了,畢竟自己也有些懷疑的,“行,你等一下,我去匯報一下”。單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現在已經翻不動了,畢竟上午交代的也很清楚了,現在提審的理由也不是很充分。


    王東又在公路兩旁轉悠了一會,還是沒有發現小天的蹤跡,王東不禁的開始思考,自己是了解小天的,他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意誌力和忍耐力也是相當不錯的,會不會一開始就搞錯了,其實小天沒有迴張家門或者不是從這裏迴去的?可是難道那麽多人會想不到嗎?


    不知不覺中王東就騎車來到了涵洞這裏,涵洞裏麵的水還沒有幹透,王東看著牆壁上的水印忽然想起來了,如果按照那天的降雨量,這個才翻修過的涵洞,它的排水係統說不定半天就頂不住了,就會被雨水灌滿,王東站在水印邊比劃了一下,估計有兩米左右的深度了,涵洞三十多米加上兩頭的上坡路,有六七十米,這個長度就是正常人遊過去就很費勁了,別說還帶著一輛自行車,可是小天的體格又不能按常人來算。


    如果不從這走,而是翻過涵洞,就更不可能了,上麵鐵路兩旁紮的鐵絲網那麽密集,很難鑽過去,上麵也行不通,那除了這裏隻剩下其他的幾個涵洞了,不過那就繞的比較遠了,而且那幾個涵洞沒有翻修,估計灌水更嚴重,還有一條路也能迴去,那就是走河堤了,但河堤都是土路,一下雨就變成水泥路了,想要騎那麽遠也不可能啊,難道真如他們猜測的,小天又被過往的貨車撞到了,然後被肇事司機拉走了?


    可能小天真是從這裏走的,也許是剛下雨那一會,這裏還沒有存水,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失蹤和遇害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的,那幾個當官的為了給自己的孩子洗脫嫌疑,還不是想怎麽編就怎麽編了,剛剛那邊可是才傳來消息,對方手眼通天,郡城已經過問這件事了。


    至於小天,聽他們說,現在的證據隻能證明他在古塔受了傷,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他已經死了,所以隻能按失蹤處理,不過如果有證據證明小天已經遇害了,也能按照死亡處理,那麽對幾位犯罪嫌疑人的處罰就會重一些,隻是如果想讓始作俑者償命,就太難了。


    涵洞的西邊有一家小賣部,王東跑了過去買了瓶水,順便問一下涵洞那天的情況,“還半天,這新修的涵洞,剛下雨二十分鍾就淹水了,後來差點倒灌到我屋裏,這些狗日的,花幾十萬就修了這麽個玩意,都他媽的該槍斃,不過你已經不是第一個過來問我的人了,怎麽還沒找到嗎。”


    王東搖了搖頭,就騎著車去了河堤,他在想如果小天沒有走涵洞那肯定是走河堤了,等到了河堤,王東才明白,這裏沒有搜尋的必要了,雖說從昨天到今天中午都是晴天,河堤的路麵暴曬了一天半,騎車倒也能走,但是太費勁了,而且太過顛簸了,小天肯定騎不到張家門的,王東看著滾滾東去的河水,不時的打著漩渦,人掉進去轉眼就會丟了性命吧,所以如果小天真的走的這裏,不小心掉到了河裏,也就沒有搜尋的必要了,河堤上也有很多腳印,不過都是查看的河堤外側,應該已經有人查看過了,王東有些不甘心,難道小天你就這樣失蹤了嗎?難道你真的死了嗎?


    就像是那天上的流星隕落了,流星,對啊,聽胖子說小天都到了樓下了卻不敢迴家,他怕嚇到他媽媽,那他迴張家門估計也不會迴家了,他肯定是去大錘那裏了,隻是這個自己能想到,別人也能想到啊,算了,去看看吧,王東順著河堤,推著自行車往張家門走去,“小天如果你真的沒迴去,倒在了半路上,你如果能夠聽的到,你一定能夠聽到的,你就坐在後座上,兄弟我帶你迴去,我帶著你,咱們迴家”。


    王東看了看頭頂上的烈日,把短袖脫了,折了根樹枝把短袖掛了上去,用藤蔓綁在座子上,給他的兄弟遮遮陽,車輪粘起地上的黏土,不一會就把擋泥板堵死了,王東看了看不轉圈的後輪,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淚水,咬了咬牙,推著他兄弟迴家了。


    “太爺,你盯著水潭看什麽呢?”


    “哦,小芳啊,你怎麽過來了?”


    “我過來做功課啊,在祠堂裏沒找到你,太爺,你是在看靈泉嗎?”


    張上清看了看下麵的簡易水壩,周圍的樹木也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潭底有些渾濁,可能是前幾天的暴雨太大,所以泉眼噴出的水流比往常大了吧,如果,小天真的迴過這裏,應該早被發現了,昨天援朝下潛了一半,就讓噴出的泉水浮了上來,而且那裏還讓劉和尚搭了水壩,如果小天遭遇了不測,就算飄起來也會被攔著。張上清搖了搖頭,就帶著小芳迴祠堂了。


    汽車裏的男子,打著哈欠拿起手機,編輯好信息之後,就點擊了發送,然後斜靠在座椅上眯著眼準備休息一小會,昨天晚上順著河堤找了一夜,這會再也扛不住了,不一會就打起了唿嚕。


    胡光勇偷偷的從後門進了會議室,看雙方人員還在爭論不休,也就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迴來晚,中午他飯都沒有吃,又去求證了一些東西,現在會議室裏分成了兩個派係,就如同一場辯論會一樣,雙方的辯手各抒己見,參會的人員除了上午的領導班子成員,連各個單位的主要領導人也全都來了。


    雙方像是擺擂台一樣,比誰的人多,誰的聲音大一樣,上午還勢均力敵的雙方,到了下午羅副書記就處於了劣勢,隻是羅副書記雖然處於劣勢,不怎麽說話,但態度還是很堅決。反倒是林城主這邊的人,手舞足蹈,唾沫飛濺,聲音洪亮,如同是在進行一場表演,也不知道是演給誰看。


    “所以這件事情,就應該快速結案,減少社會影響,不能因為個人得失或者個人的政績,就對這件事妄加猜測,推脫責任。”


    羅誌文見對麵暫時告一段落了,整理了一下思緒,看到楊副局長對他點了點頭,想了想剛才收到的信息,開口說道,“這件事情還存在一些疑問,案件關係的一條人命,由不得我們不再仔細的”


    “什麽人命,那少年隻是失蹤了,現在不正在搜尋嗎?再說人是王大雷刺傷的,現在兇手已經抓到了,完全可以結案了嗎,沒有必要拖著了。”


    羅誌文盯著對麵的人把話說完,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說話被打斷了,林富康看著站起來的羅誌文,看來這位羅副書記生氣了,如果是別的地方,一個分管教育的副城主,林富康他還不放在眼裏,可這裏是黃淮,每年都有幾個考入雁大和鯨大的學徒,重點天學社的更多,而且這位羅副書記還是雁大畢業的,履曆也算是很好了,隻是這人太有些書生意氣。


    會議室裏靜悄悄的,羅誌文站起來說道,“還有人有要補充的嗎”,環視了一圈,看沒人說話,“下麵我來簡單的講兩句,有的人說,是因為這個少年跟我有一些關係,所以我才死揪著這個案子不放,想要拿這件事為籌碼,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管你們怎麽想,我問心無愧,如果這件事真的隻是一場意外,一場事故,那麽我無話可說,如果這真的是一場有預謀有計劃的謀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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