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小天”,穿過擁擠的人群,走過去才發現是丹丹和宋星怡,丹丹的臉紅撲撲的,宋星怡則一臉深意的看著興奮的閨蜜 ,“小天,幫忙搬下行李”。


    丹丹往前指了指,這時候我才發現前方有兩團行李在緩慢的移動著,我走到跟前才發現原來是東哥啊,我說是誰這麽賣力,趕緊攔著東哥說歇歇吧,東哥斷斷續續的說道,“東西沒地方,怕弄髒床單。”


    原來兩個美女的行李是用床單給兜著呢,小天連忙鋪開草席說先放上麵,換我來。可能是東哥真的累了,就放下了行李,“今天沒人送你們嗎?帶這麽多東西”。


    “星怡的哥哥開車送我們的,但是這邊實在太堵了,他要進城辦事,正好王東過來了,非要幫忙搬行李,青龍大哥就先走了”。


    我懷疑東哥是提前埋伏踩好點的,這種機會都能讓他碰上。我上前掂了掂兩包行李還不到一百斤,還沒有一袋化肥重 ,秋種撒化肥的時候,我已經都能從地頭扛到麥田中間了,五畝地的化肥都是我扛的,看來東哥是有點虛啊,提起兩包行李,試了一下扛在肩上。


    “哎,別動我來扛 ”,王東連忙攔著小天,怎麽能便宜他呢。


    “你歇一會吧,給,擦擦汗”,宋星怡遞給王東一張紙巾,王東有些呆滯的愣愣的站在原地。


    “趕緊接著啊”丹丹提醒到。


    “哎,哎”,王東紅著臉連忙應著。


    嗯,還別說,挺香的,左邊的這一包行李有一股似茉莉花般的清香氣息,應該是宋澀花的,右邊的則濃鬱很多,似是梔子花的奶油香味應該是丹丹的,怪不得東哥舍不得放下讓我扛。


    要是讓東哥想到,兩位美人躺在床上,聞著床單上麵沾染的一點淡淡汗液的味道入睡,“砸,砸”,怎麽有點口幹呢,舔了舔嘴唇,不敢想啊,不敢想。


    小天在前麵扛著行李走著,王東他們三個收起小天的蒲席在後麵跟著,一幅富家少爺帶著書童,攜兩位美眷出遊的畫麵,王東走路都有點飄了,不知道邁哪條腿了,可惜就是路途太近,美夢易醒,王東剛有點感覺,就到講堂樓下了,看著傻笑的王東,就差流口水了,宋星怡小聲的問丹丹“他怎麽了,沒事吧”


    小天踢了踢東哥,他這才清醒,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口水。


    一樓的寢室跟樓上的講堂布局是一樣的,一共六個寢室,三個是男寢,另外三個是女寢,寢室的床是上下鋪結構,圍繞著室內四周, 之前還能睡下十二個講堂的學徒,今年學徒特別多,學社就抓緊時間打了幾張床,擺在了寢室中間位置,估算著才勉強夠用。


    以前寢室中間還有兩個大的吊扇晃晃悠悠的轉著,聊勝於無吧,今年加了床,出於安全考慮吊扇就給拆除了,讓本來悶熱的寢室,如同一個蒸籠。


    這會寢室裏麵正熱火朝天的打掃衛生呢,烏煙瘴氣的,王東就自告奮勇的搶走宋澀花的行李,說先幫她放到講堂裏,等打掃好衛生,等會分好寢室再拿下來。


    “小天,你累不累?”丹丹問道。


    “不累”


    噗嗤一聲,宋星怡笑出了聲,把王東看呆住了,丹丹看了閨蜜一眼紅著臉跺了下腳,抱著小天的行李先跑去講堂了,小天則一頭霧水的提著丹丹的行李上樓去了。


    “走了”宋星怡白了王東一眼,王東打了一個冷顫連忙跟上去。


    到了講堂裏,沒幾個人在,一問才知道堂主已經帶人去寢室打掃衛生了,每個講堂都要派人去,有的則是提前去想搶個好的床位,我放下行李問清楚是哪個寢室,也連忙帶著掃把去寢室了。


    掃把則是高粱杆的末梢紮的,掃地掃的幹淨,現在家裏還種著小麵積的高粱,高粱杆整根紮起來,鋪到木床上,鋪上被子比睡木板床舒服一點。


    寢室門關著,推開後,窩草,裏麵塵土飛揚,咋不知道灑水呢,不知道哪裏傳來堂主徐向東的聲音“別玩了,別玩了。”


    講堂裏的男學徒受紅磡劇的影響都留著長發,為了不弄髒,頭上全都纏著毛巾,這樣一打扮,跟守田人子弟兵造型還挺像的,這時候手裏拿的笤帚也就成了機關槍,幾個男學徒則占領了上鋪高地。


    “嘩啦,嘩啦”掃了兩下,床鋪上的陳年老土自由飛翔,整個屋裏猶如來到了戰火彌漫的年代,幾個個子小一點的男生,在下鋪床柱間來迴穿梭,有點藏身在戰壕裏的意思。


    隻見床鋪下麵扔出來兩把笤帚,一個裝滿土的盆子,緊接著又從裏麵鑽出來兩個人,灰頭土臉的,吆喝,這戰打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地道戰啊,從床下鑽出來的兩個人,則如同挖地洞深入敵後,帶有秘密任務和爆破性武器,炸毀敵人重要工事的特戰人員。


    剛想到這,隻見其中一個大個黑臉大吼道:“都別動”窩草,這是潛入到了敵方的指揮部,準備來個一窩端啊。


    “都別玩了,都別玩了。”旁邊的小個子也急忙喊道。咦,聽聲音像是高二猛,高二猛其實一點也不高,一點也不猛,身上穿的衣服稍微有點大,還有點破舊,應該是穿的他哥高大猛的,鑽地洞的活的確也隻適合他這種特型戰鬥人員了。


    這時高個迴頭看到了我,哦,從黑白分明的輪廓中依稀能認出原來是堂主啊,在其位,必受其累啊,鑽床鋪沒人願意也隻能他上了。


    堂主迴頭也大喊了兩聲“都別玩了,趕緊打掃衛生。”戰況正是激烈的時候,沒人願意搭理他,隻見堂主低吼一聲“他媽的。”


    徐向東低頭去找笤帚,屋裏塵土飛揚,笤帚也知道扔到哪去了,腳下隻有一個盆子,“媽的”堂主端起盆子,往裏麵走了兩步,身子下蹲,雙手使出一個“端尿盆”發射式,使出全身的力氣大罵一聲“草尼瑪的”。


    隻見隨著堂主山崩地裂般的一聲怒吼,寢室中央升起一團蘑菇雲四散開來,輻射的塵埃順著打開的窗戶一湧而出,堂主丟下盆子就跑出去了,我也早他一步退出了寢室,終於裏麵的人,咳嗽著陸陸續續的出來了。


    徐向東叉著腰站在遠處,氣喘籲籲的,高二猛站在他旁邊遞上飲料“堂主,消消氣,喝點水,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徐向東感覺堂主的權威受到了挑釁,這會已經被憤怒衝昏了理智,擰開蓋子,猛喝一口,“噗噗”噴了高二猛一臉,“窩草,你在哪,買的飲料。”


    “不是買的,剛才在床鋪下麵撿的,我這還有一瓶,不夠喝還給你。”高二猛又拿出一瓶遞給堂主。


    “窩草,你他媽的豬腦子啊,床鋪下麵的飲料能喝嗎,嘔,嘔”堂主弓著腰,跑向牆麵的水池。


    高二猛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擰開瓶蓋聞了聞,又抹了一把臉上的飲料聞了聞,連忙丟掉手裏的瓶子,嚇得小天猛的一跳,差點撒到鞋上,“他媽的是尿”高二猛連忙跑到水池去洗手臉了。


    堂主迴來後一臉凝重的盯著我看,看的我心裏直發毛,我知道這件事隻能爛在肚子裏。


    等到塵埃落定,堂主讓人打了水,先灑一遍水,再打掃衛生,接著就帶著高二猛重新鑽到床鋪下麵了,原來下麵有一個老鼠洞,成年累月的,地上積攢了厚厚的一層土,還有老鼠屎,曆任學長掉下來的襪子,當然還有成箱計算的散裝飲料,五瓶,十瓶,五十瓶……


    最後高二猛喊的嗓子都有點冒煙了,統計完畢總共135瓶,堂主黑著臉爬了出來,讓二猛接著打掃自己出去一趟,其他地方基本也都打掃完了,大家都是在家裏吃了東西才來學社的,暫時也不餓,都盯著床鋪商量著晚上睡哪呢。


    等到晚自修快開始的時候堂主才氣喘籲籲的迴來,手裏拿著幾個塑料瓶,找來盆子混合均勻,黝黑的液體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堂主,這是啥啊”高二猛問道。


    “把黃油,機油,柴油混在一起,倒進老鼠洞裏,老鼠進出的時候就會粘在身上,油液打濕它的皮毛會很不舒服,它就會用嘴去舔,柴油就會隨著消化道進入腸胃,最後腐蝕腸胃致死”


    看著落日餘暉下堂主陰森的笑容,突然感覺宿舍裏涼颼颼的,如果不是老鼠亂打洞,堂主也不會鑽到床鋪下麵清理垃圾,不鑽床鋪也不會……看來散裝飲料的事情,打死都不能說了。


    隨著鈴聲響起,晚自修開始了,講堂裏堆的都是行李,因為大都是第一次寄宿學社,學徒們都很興奮,也沒有心思自修,輔導員去開會了也沒有過來。東哥把宋澀花給他擦汗的紙巾,疊成了心形,反複欣賞了好幾遍,才戀戀不舍的夾到歌詞本子裏。


    我問東哥新歌排練的怎麽樣了,東哥神秘的低聲告訴我說“也就是你,小天,我給你透露點消息,千萬保密,已經小有眉目了。”然後就沒了,就這,不等於沒說嗎。


    東哥打開隨身聽,右手支著腦袋,俯在桌子上,把耳機藏好,聽了起來。看東哥搖頭晃腦,左手還在桌子上打著拍子,看來是大有進展了,前天還讓我幫忙引薦認識小馬哥,他這邊有了眉目,我那邊還答應給小胖個機會交流經驗,畢竟已經在胖子家打過長途了,看來隻能找個機會再告訴他了。


    晚自修就上了一節,第二節講師就帶著我們去寢室分床位,輔導員去了女生寢室那邊,數學講師來了男生寢室,四個講堂的男生混住在一塊,這麽多人也隻有男講師才能鎮得住場子,因為幫丹丹搬行李,等我到寢室的時候,這幫孫子已經挑完床位了,講師還在進行著最後的調整。


    我們講堂分的是靠南牆的一排床,現在挑的隻剩下門口的位置了,本以為我是最後一名,又看到東哥一臉失望的姍姍來遲,剛才在女寢那邊看到有個背影挺像東哥的,還以為我看錯了呢,這家夥八成是幫宋澀花搬行李去了,也不想想,她都到自己大本營了,講堂裏那麽多男澀友,這種好事怎麽會輪到他。


    講堂裏的男學徒基本上都挑了上鋪,因為上鋪多少幹淨幹燥一點,一張床睡兩個人,現在隻剩最後一張離著門口的床了,看來跟東哥挺有緣分的,同桌加同床,這是上輩子造的什麽孽啊,我已經準備睡到裏麵了,隻見東哥一個健步走上前去,“哐當”把行李越過我扔到床裏麵的位置,沒了選擇我也隻能睡到最外邊了。


    睡到門口也有好處,至上夏天有風涼快一點,腳臭味也沒有那麽重,冬天雖冷,但是咱壯實倒也不怕,數學講師說,都迴到自己的床位上去,然後來迴走動,最後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調整的。


    高二猛個子小,也沒有搶到什麽好位置,睡的是我的上鋪,本來搶的靠裏麵一點,不過因為太瘦,讓給擠出來了。剛才跑下去把行李扔到上鋪,講師讓迴到床位上去,他也往上鋪爬。


    剛才高二猛是從裏麵的下鋪,爬到上鋪的,現在別的澀友都到床位上了,他也不能踩著別人過,也隻能從我這個下鋪往上爬,好巧不巧,往上鋪爬的撐子斷了一根。


    本來這樣沒什麽,稍微高點或者上臂力量大點的,直接就上去了,巧合的就是二猛他不猛,上半身爬了上去,腳踢騰了半天,差點蹬到講師的臉上,講師抱著二猛把他抱了下來“你別往上爬了,你給他對換一下”


    “好的,講師”不給東哥反應的時間,我把行李扔到上鋪,右手抓著床幫,縱身一躍,就躺在了上鋪,震落的灰塵落在了剛坐起來王東頭上,看小天已經上去了,他也隻能悻悻的躺下,床位也就都定下來了。


    男學徒寢室在一樓西邊,女學徒寢室在東邊,我們講堂的寢室,在三個男學徒寢室中間這一個,走廊兩頭則是兩個值班室,上麵對應的是講師的辦公室,廁所在教學樓的東邊,上廁所則會路過女學徒寢室,講堂裏幾個人一臉猥瑣的迴來跟澀友們分享,剛才路過女學徒寢室她們忘記拉窗簾了,白花花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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