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臉上的笑意柔和了些,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轉向東寧,眼中滿是暖意與承諾:“行,東寧,我懂你的意思。”


    “等我到了那邊,把一切都處理好後,第一時間就給你們打電話,我們找個好玩的地方,痛痛快快地聚一場,好好放鬆放鬆。”


    “一言為定,等你電話!”東寧嘴角咧開,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雙手抱胸,胸膛挺得更高了,笑著用力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對重逢的期待之光。


    “走啦!”北羽灑脫地揚起手,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對著他倆瀟灑地揮了揮,隨後轉身,大步流星地邁向登機口。


    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幕牆灑在他身上,身影漸漸沒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帶著些許落寞,又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機場大廳裏,人來人往,行色匆匆。東寧和南嘉靜靜地站在一角,目光像被絲線牽引著,緊緊追隨著北羽漸行漸遠的背影。


    北羽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混入人群,消失不見,可他兩人的目光還在那片人潮中搜尋了好一會兒。


    這時,南嘉像是憋了一肚子話,忍不住輕聲嘟囔起來:“真沒想到啊,昨晚我們還湊一塊兒,熱熱鬧鬧地聊這事兒呢,結果今兒一大早,北羽就這麽一聲不吭地出國了。”她的眼神裏透著一絲悵惘,仿佛還沒從這倉促的分別中迴過神來。


    “南嘉,你也別太操心了。”東寧側過臉,看著南嘉,眼神中滿是安撫,聲音沉穩而令人安心。


    “北羽這人你還不清楚?做事一向穩重靠譜,又有股子拚勁,哪怕是孤身闖蕩美國,也絕對能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他微微揚起下巴,對北羽的能力深信不疑。


    南嘉卻像是沒聽到東寧的安慰,依舊苦著一張臉,嘴角耷拉著,撇了撇嘴迴道:“我擔心的壓根就不是這個。”她雙手抱在胸前,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打著手臂,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低落勁兒。


    東寧聽了這話,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微微皺眉,滿臉困惑地問道:“那你這情緒低落是為什麽呀?我還以為你是掛念北羽,怕他一個人在國外吃苦頭、受委屈呢。”他撓了撓頭,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有什麽不放心他的!”南嘉猛地抬起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東寧,一本正經地強調,“我擔心的是小魚,異國戀這玩意兒,你懂不懂啊!”說到這兒,她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不自覺地哽咽了一下,顯然是真的為好友揪心。


    東寧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懟得一時語塞,差點就啞口無言了。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南嘉和池小魚可是最要好的閨蜜,這層關係他竟一時疏忽了。


    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淡定,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起大道理來:“我當然懂啊!可這又能怎樣呢?感情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唄。”


    “他們兩個能不能經得住考驗,堅守住彼此的底線,一路走下去,最終還得看他們自己的決心和意誌。我們旁人,急也沒用,隻能默默祝福。”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著幾分無奈,又有對好友未來的期許。


    “要是真沒熬住,也沒關係,大不了就一拍兩散,各迴各家。又沒登記結婚,到時候發個聲明,就能和平分手,不麻煩。”東寧說得一臉輕鬆,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絲毫沒察覺到南嘉投來的那道滿是質疑的目光,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


    “東寧,我怎麽覺著你心裏巴望著他們兩個黃了啊?”南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她側過身子,氣唿唿地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向東寧的胸口,那尖銳的質問聲瞬間穿透周圍的嘈雜:“你說,是不是這麽迴事?”


    東寧心裏咯噔一下,像是被人戳中了隱秘的心事,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他慌亂地擺了擺手,眼神閃躲,結結巴巴地否認:“我……我哪有啊!”


    為了掩飾心虛,他還故意挺了挺胸膛,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眼睛睜得溜圓,可那飄忽不定的目光還是出賣了他。


    緊接著,他又迅速調整狀態,清了清嗓子,換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一本正經地開口:“我這是就事論事、實事求是,你懂不懂啊!”


    “你看這世上的事兒,凡事都有因果,有緣的人哪怕曆經波折,最後也總會再相見;沒緣的,就算硬湊在一起,也長久不了,對吧?”


    一邊說,他一邊微微點頭,像是對自己這套說辭深信不疑,妄圖用大道理糊弄過去。


    其實,東寧內心深處確實盼著他們倆分開。在他看來,池小魚各方麵都配不上北羽,不管是家境、學識還是人脈,兩人都差著一大截。


    而這想法的根源,或許是來自對池小魚的一場誤解。自從南嘉那件事之後,他心裏就像打了個結,對池小魚雖然表麵上沒顯露出不滿,但私下裏也喜歡不起來。


    南嘉聽完他這一通長篇大論,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一個頭兩個大,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懟道:“你什麽時候成哲學家了啊?滿嘴的大道理,聽得我頭疼。”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把東寧給問住了。他一下子愣在那兒,嘴巴張了張,愣是沒吐出一個字來,臉上浮現出尷尬又窘迫的神情,心裏懊悔不迭,暗自責怪自己剛剛也就是隨口一說,怎麽就惹得南嘉這麽較真。


    “我覺得你真該改行,直接去當情感調解大師得了,就坐在那兒,跟那些失戀的情侶們聊聊人生哲學。”


    “勸他們往前看,別一頭紮在過去出不來。說不定還能混出點名堂來。”南嘉越說越氣,雙手抱在胸前,胸脯氣得一起一伏,小臉漲得通紅,腮幫子鼓鼓的,顯然是被東寧這副模樣給徹底氣著了。


    “不是,你生氣幹嗎呀?”東寧眉頭緊鎖,滿臉疑惑,快走兩步跟上南嘉,急切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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