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周界內楊玉榮、劉超的結果怎樣,話題再迴到五名南燕派執事身上,他們到了界外,發現所在之處離南嶽神州府府邸僅有五、六百米的距離。在他們身前不遠處,是一道身材妙曼的背影。


    “恭喜五位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周峰主?”


    在周界中發生的事,瞞不了周英子,南燕派內部的情況,也一樣,對於方修遠的提問,她沒有隱瞞的必要。


    “正是本座。南燕派上下正在找你們,快迴去吧。”


    “謝謝劍神大人。”


    對於方修遠改了稱謂,周英子也不在意,瞬間消失在眾人麵前。方修遠等五大執事迴到南燕派,南燕派中顯然冷清了許多,在宗門中走動的大多是外門弟子,南燕派弟子們有人興奮,有人疑惑。


    “方大執事迴來了,方大執事迴來了。”


    “執事們不是失蹤了嗎?”


    “是啊,找遍整個鳳仰城都沒有找到,怎麽突然又迴來?”


    方修遠是高階神君,其餘四人也皆是神君境強者,弟子們的反應都看在眼裏。


    “掌門迴來了嗎?”


    “迴大執事,掌門還在神州府,三位長老和大小姐在大殿議事。”


    南燕派占地不大,在這非常時期,南燕派高層的警覺性極高,方修遠幾個一迴到宗門,長老們就已經感知到。


    “方修遠,你們速來大殿。”


    方修遠等聽到長老傳音召喚,急急往宗門大殿走去。


    南燕派大殿中,除了三位長老、大小姐燕虹,另有執事六名,一個個臉色凝重地坐在那裏。


    “方修遠,爾等如此狼狽,是去了哪裏?”


    問話的是一位白發長眉、仙風道骨的老者,有著後期神王的修為境界,此老姓葉名蘅,乃南燕派大長老,是南燕派第三強者。


    “迴大長老,屬下等被周英子擄去了。”


    “周英子手段狠辣,你們又是怎麽迴來的?”


    “三長老,屬下等也是莫名其妙,除了黃執事被暴打一頓之外,她問了我等的姓名,說我等五人以往沒有劣跡,就把我等放了。”


    燕虹盡管隻有神君境,卻坐在右側第一座位上,與左側首座的葉蘅麵對麵而坐,顯然在南燕派的地位不在普通長老之下。


    “周英子有這麽好心?”


    方修遠幾個都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他們知道大小姐因為周英子當眾‘打臉’她父親燕士君,對周英子的成見很深。也知道不好迴答,沉默是最佳應對之法的道理,一個個低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


    葉蘅的臉色很平靜。


    “周英子襲殺白璐、康必達時果斷狠厲,老夫還以為周英子是一尊殺人魔王,現在看來並不盡然。


    方修遠,你說說經過。”


    “周英子將我等帶到神州府外的樹林裏,詢問我等是否知道邱長老在南部的所作所為,我們都說不知,她似乎對我等生平很熟悉,得知我等姓名、職位,比對了我等的簡述之後,判定我等沒有劣跡,就把我等放了。”


    “簡述?簡述什麽?”


    問話的是神王中期的三長老盧秉權。


    “迴三長老,周英子讓屬下等逐個簡述自己的生平,屬下等覺得這不損害南燕派的利益,因此,照做了。”


    “黃小寶就是因為不配合,才遭到毒打的?”


    ‘豬頭’執事黃小寶點頭道。


    “是。”


    即便是閱曆異常豐富的南燕派三尊長老也想不到方修遠五人已經是櫟陽宗的臥底,方修遠五人或許不會主動損害南燕派利益,但是,若接到指令,他們也不得不做,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南燕派中‘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必將越來越多。


    “方修遠,你剛才說,周英子將你們擄到神州府旁的樹林裏?”


    “是的,周英子封閉了局部空間,屏蔽別人神識探測。”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怪不得找不到你們。”


    “是啊,這周英子還真是藝高人膽大,誰能想到剛殺了神州府二大神王、二名高階神君,掌門和趙無缺神皇近在咫尺,周英子竟然還敢在神州府圍牆之外雌伏。”


    “方修遠帶迴來的,也算是一個好消息,至少,我們知道周英子的殺戮宣言也是有選擇的,不會濫殺無辜。”


    “大長老,話雖如此。但從周英子對白璐、康必達毫不留情這一點來看,恐怕不會放過邱易雲長老一脈。”


    六長老張左棠的顧慮,自然也是大長老葉蘅、三長老盧秉權所擔心的,但是,邱易雲是神州府巡察長老,更是燕掌門之弟子,有神州府庇護,燕掌門親自罩著。邱府和鳳仰城城主府緊鄰,強援在側,況且,邱府的防禦也不比南燕派弱。


    高手往往有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張左棠說到邱易雲的時候,周英子已經站在邱府之外。邱府的陣法雖然不弱,但在周英子麵前卻如同兒戲。


    在邱易雲無視她的警告之後,已經將邱易雲判為‘死刑’,對邱易雲府中之人,周英子也沒有網開一麵的想法,她如同鬼魅般的在邱府轉了一圈,府中所有神君、主神境皆成世間亡魂,府邸不同的角落,皆有血腥味散發,驚唿聲,此起彼伏。


    待邱易雲聞訊趕迴,發現非但自己的夫人、兒女和親傳弟子死絕,所有主神境以下的家眷的神魂皆遭重創,一個個變成了連他這位家主都不認識的白癡。


    跟隨邱易雲趕來的燕士君見此,眉頭緊皺,而邱易雲則近乎瘋狂。


    “周英子,你這個魔鬼,我邱易雲和你勢不兩立。”


    此刻的周英子並沒有走遠,諷刺的是她就站在一牆之隔的城主府大殿頂上,俯瞰著燕士君、邱易雲師徒。


    “邱易雲,你殺戮翔雲城席家、查家、櫟陽宗外門弟子之時,就不是魔鬼嗎?


    邱易雲,當你拒絕當著世人的麵給死難者家族道歉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想到報應隨時都會降臨到你的身上。”


    燕士君看到周英子近在咫尺,他神皇境的強大神魂卻始終沒有發現,隻有在看到其本尊之時,才能真切地感知到,心中頓生一種無力之感,哀歎李南方府主到底招惹了一個怎樣的存在。


    “周英子,你以神王之尊,殺戮主神境、神君境晚輩,是不是太過了。”


    “燕士君神皇,你南嶽神州府和南燕派以卑劣的手段濫殺無辜,甚至連天神、真神,乃至神人境的普通修神者都不放過,你有資格指責晚輩嗎?況且,這個結果是你燕士君掌門和李南方府主自己的選擇。”


    “胡說,那是地方勢力火拚,與我南燕派有何相幹。”


    “燕士君神皇,你以前的為人可沒有這般無恥,試問,是什麽原因使得一尊堂堂神皇,罔顧事實,沒有一點身為強者的擔當。”


    這一番對峙,神州府老神皇趙無缺和一眾強者也到了。


    “周英子,你想與整個南嶽修神界為敵嗎?”


    “南嶽神州府失德,代表不了整個南嶽修神界。”


    “你…”


    周英子對南嶽神州府的神王一點也不客氣。


    “你什麽你?噬魂宗在南部肆虐、數十宗門、家族被血洗之時,你神州府不僅熟視無睹,巡察長老邱易雲即使身臨現場,也是作壁上觀,何德之有?”


    “周英子,你別信口雌黃,你一而再地往我神州府臉上抹黑,更是肆意殺戮我南嶽神州府強者,居心叵測、其罪當誅。”


    周英子淡淡一笑。


    “趙無缺神皇是吧。趙神皇,殺戮強者,那是本事,何罪之有?哦,對了,你們府主大人人在何處,他為何自己不出麵,而把這爛攤子留給你和燕掌門?”


    “李府主高瞻遠矚,不勞你一個小輩關心。”


    “是嗎?身為南嶽主宰,卻不求自強,僅憑自己之臆想,肆意打壓地方小勢力,是哪門子的‘高瞻遠矚’?


    趙神皇別急,讓晚輩想想。”


    趙無缺剛想反駁,卻被周英子攔住,並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態。


    “趙無缺神皇,你們的府主大人是不是‘高瞻遠矚’地看到了櫟陽宗的崛起,擔心未來的櫟陽宗會動搖他李南方府主的權威,所以,要將它扼殺在‘搖籃裏’。”


    “周英子,你敢肆意誹謗家父?”


    “哦,你是那個逃得比兔子還快的李南方神皇之子、南嶽神州府長老、神王李乘風?”


    周英子故意在李乘風麵前加了幾個‘牛逼’的定義,目睹了這一幕的所有修神者都能看出周英子言語間的嘲諷之意。


    這麽多大人物露麵,鳳仰城居民都異常興奮,然而聽了這麽久,才大致猜到了發生什麽,原來是不久前發出‘莊嚴宣言’的女劍神大人來‘討債’了。


    但是,由於神州府封鎖了消息,不僅普通修神者不知詳盡,就連神州府、南燕派的絕大多數人,皆不知道神州府白璐神王、康必達神王已隕落,更不明白少府主逃得比兔子還快之說,是什麽意思?


    “燕士君神皇,晚輩剛才抓了貴派大執事方修遠等五人,又放了,你知道那是什麽原因?”


    燕士君看了一眼剛剛趕到的六長老張左棠,見張左棠點頭確認,才緩緩道。


    “你說。”


    “那是因為,晚輩有好生之德。晚輩為了盡量不牽涉無辜,花了不小的精力對他們以往的所作所為進行比對,證實了你南燕派的這五名執事沒有太大的惡行,罪不至死,故而,才網開一麵。對此,燕掌門是不是要感謝晚輩宅心仁厚?”


    “哼,一派胡言。那本座問你,我弟子邱易雲府中的這些人,難道就罪有應得?”


    “燕掌門,你弟子邱易雲是翔雲城慘案的罪魁禍首,伏殺櫟陽宗弟子的主導者,對此,晚輩在上一次離開鳳仰城時已經明確闡述過,無須一而再地重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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