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易雲在南嶽的地位何等之高,每到一處皆受人追捧,此時此刻,卻被周英子一行無視,心中有氣,卻發不出來,隻能無話找話。


    “周英子閣下,你怎麽會在南嶽?”


    “邱長老,覺得很意外?”


    “周英子閣下神龍般的人物,出現在哪裏都不會意外。”


    “邱長老,本人倒是頗意外的,你是位高權重的神州府巡察長老,這大白天的,蒙著臉幹嘛?”


    “他呀,所做之事見不得人唄。”


    邱易雲怒吼。


    “南門文虎。”


    “吼什麽吼,本長老說錯了嗎?”


    曹德旺看到盤坐南門文虎神王一側,正一臉好奇地看著周英子一行的南門銀溪。


    “家主,此人受傷了。”


    南門銀溪咬著牙爬了起來,施禮道。


    “晚輩南門銀溪見過劍神前輩、金前輩,諸位同道。”


    “南門銀溪?你與南門明溪是堂兄弟?”


    “迴劍神前輩,南門明溪是晚輩堂弟。”


    周淩天將一枚高品質的療傷丹隔空送到南門銀溪手裏。


    “銀溪兄,你這一身傷是怎麽迴事?”


    “這個…”


    南門文虎輕咳一聲。


    “周公子,還是由老朽來解說吧。”


    南門文虎一五一十的把蒙麵人助江家血洗席家、查家以及隱藏櫟陽城周邊襲殺櫟陽宗弟子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周英子心中燃起了濃濃的怒火,她手指那一夥蒙麵人。


    “一個不留。”


    周淩天早就想動手了,周英子一聲令下,便如猛虎出山般撲向蒙麵人,神劍揮舞,如切菜砍瓜,一顆顆人頭跌落地麵,血霧彌漫。邱易雲欲救援,卻被周英子攔住。


    “周英子…”


    “閉嘴!邱易雲,翔雲城查家、席家,櫟陽宗的數十弟子因本人而死於非命,本人希望你給出一個令修神界信服的說法,要不然,別怪本人心狠手辣。”


    “你想怎樣?”


    “十億神晶的賠償,並公開賠禮道歉。做不到這一點,本人親自找燕士君神皇聊聊,甚至有可能‘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收割一批南燕派長老和精英弟子的人頭,拿迴來祭奠查家、席家以及櫟陽宗遇難弟子在天之靈。”


    “什麽?”


    周英子的話語間透著濃濃的殺意,連南門文虎也感到毛骨悚然。邱易雲更是震驚得目瞪口呆,他深知周英子行事作風硬朗,是一個連李南方府主的麵子也不給的狠角色,神皇境的步鎮嶽、南嶽神州府長老步震山說殺就殺,想到這裏,邱易雲哪裏還顧得了周淩天、袁小霞、蘇輕雲三人正在對自己的下屬大開殺戒,怒目瞪視著周英子。


    “周英子,你想與整個南嶽為敵嗎?”


    “邱易雲,你若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對付本人,本人不但不會反對,還會讚賞你邱易雲是個人物,但是,你不該采用卑劣的手段殘殺無辜的查家、席家、修為低下的小宗門弟子。


    至於與整個南嶽為敵一說,我想你是想多了。恕我直言,你邱易雲和南燕派還代表不了整個南嶽,我周英子更相信南嶽修神界同道中,明事理者居多。


    本人希望你記住,一個月內,本人要看到你的誠意。十億神晶和公開道歉,絕不允許討價還價。現在,你可以滾了。”


    “你…”


    “滾!”


    周英子的‘兇威’,早在單人獨劍剿殺包括步震嶽、步成棟、步成嬿、步驚魂、巫世傑在內的整個噬魂宗時便已深入人心,因此,她的一聲怒吼,震懾力極強,邱易雲甚至覺得他再不走,恐怕會步同僚步震山之後塵。


    邱易雲狼狽逃離,蒙麵人毫無鬥誌,神君初期、中期的在周淩天麵前隻有被秒殺的份,神君後期的頭領也僅僅堅持了數十個唿吸,便身死道消。曹德旺不善戰鬥,但是,牽製幾名主神中後期的蒙麵人也是遊刃有餘。袁小霞、蘇輕雲傭兵出身,同樣是殺伐果斷,片刻之後,那些天神巔峰、主神初期的蒙麵人無一存活。


    南門文虎驚訝於周淩天的強悍戰力,對周英子更是有了一絲絲懼意,同時,也麵露擔憂之色。


    “周峰主,你的話太鋒銳,徹底得罪死南嶽神州府了啊。”


    “年輕人容易衝動,讓前輩見笑了。前輩或許還不了解晚輩,晚輩行走修神界,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準則,當然,在旁人看了,晚輩是很護短的,而且也一直認為,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如果不對邱易雲這種‘沒有底線’,又自以為是之輩,不用‘重藥醫治’,好不了,更起不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可是,神州府畢竟不是噬魂宗,他們掌握著南嶽的話語權,可隨意給你按一個罪名的。”


    周英子點點頭。


    “晚輩知道。前輩,可否麻煩你一件事。”


    “周峰主請說。”


    “盡快把邱易雲暗算櫟陽宗、殘殺無辜,以及‘十億神晶賠償和公開道歉’的消息傳出去,直言是我周英子看在李南方府主和燕士君掌門的麵上,已經是對邱易雲網開一麵的了,要不然,鑒於邱易雲之惡行,必然鎮殺當場。”


    南門文虎拳掌相擊,發出‘啪’的聲響。


    “高,先入為主,搶占輿論的製高點。不過,我南門家族需要避嫌,公然宣揚此事的話,神州府方麵會有更多的猜忌。老朽會安排子車家族和單宇派的人暗中散布此消息。”


    “櫟陽城中有子車家族和單宇派的人在?”


    “是的。周峰主結交的子車九間家主和單振林老掌門真心的不錯,他們一直在支持尚定文,分別派長老或執事帶隊,在櫟陽城內購置了產業,設立機構,同原先的栗門有著密切的業務往來,櫟陽宗成立之後,力度更大。”


    “如此甚好。淩天,你們留下來處理後事。”


    “是。母親。”


    “前輩,此地事已了,我們迴櫟陽城吧。”


    “周峰主,老朽與你弟子韓航頗為投緣,是忘年交,這數十年來,一直稱兄道弟,況且,周峰主的修為境界遠在老朽之上,以前輩稱老朽,老朽惶恐啊。”


    “你老是南門明溪之叔祖,而韓航是南門明溪的師兄,你們倆兄弟相稱,不妥吧?”


    “老朽就是個異類,常年在外遊戲風塵,為人處世,從不受修神界俗禮約束,也基本上不履行南門家族長老職責。”


    “既然如此,我周英子稱你一聲前輩有何不可?”


    “不是不可,是別扭。”


    “行,那就稱前輩為‘南門長老’吧。”


    周英子、金一凡、南門文虎三大強者朝著櫟陽城方向緩緩飛行,南門文虎雖然沒有在櫟陽宗掛職,卻是見證了櫟陽宗的成立和發展過程,自然而然地成了解說者,一路上是談笑風生。


    然而,已在數千裏之外的邱易雲卻是另外一幅景象,飛行的速度極快,臉上滿是烏雲,他不僅對周英子恨之入骨,連南門文虎也恨上了,準備在李南方府主麵前參南門家族一本。


    “老匹夫,你等著。”


    邱易雲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沒有迴到鳳仰城,櫟陽宗遭蒙麵人襲擊一事便早已在南嶽神州府各地傳得沸沸揚揚,所傳之事,非常詳細,甚至將邱易雲當年在對待噬魂宗肆虐一事上的表現,也有涉及,而且,基本上都與事實相符。


    “真沒有想到,邱神王竟然會特意打壓一個剛剛起步的小宗門。”


    “聽說那個叫櫟陽宗小宗門,前身是被噬魂宗血洗的栗門。”


    “是的,櫟陽宗尚承誌是原栗門少門主,當年天地會眾英雄對抗噬魂宗時,女劍神大人有一名弟子、叫韓航的,將尚承誌收錄門下,尚承誌隨他師尊迴中央神州府修煉了一段時間後,迴來重振栗門,或許是栗門格局太小吧,將栗門更名櫟陽宗。”


    “這樣的小宗門沒毛病啊,為何要打壓?”


    “或許是邱易雲神王對女劍神大人感冒吧。”


    “怎麽會?邱易雲神王不是與女劍神一起同噬魂宗對抗過嗎?”


    “切,兄弟有所不知啊,據說當年天地會眾英雄會同單宇派大戰噬魂宗、斷魂手強者時,邱易雲神王一直作壁上觀,始終沒有出手。”


    “最難捉摸的便是人心啊。”


    “說得也對,人心難料,大人物們的心更難以捉摸。”


    鳳仰城不僅是南嶽神州府府址,也是南嶽二大一流勢力榮氏家族和南燕派的所在地,中小勢力也不少,南嶽各地的勢力也往往有人常駐於此,為此,鳳仰城乃是真正的強者雲集之地,各勢力耳目更是多如牛毛。


    也正因為這樣,鳳仰城普通修神者們心氣雖高,卻也不敢對神州府長老妄加評論,不如外界說得直白,但是,話裏行間,似乎都在質疑邱易雲神王的為人。


    神州府自然也聽到了民間的言論,李南方府主表情陰冷。


    “周英子又到南嶽了?”


    “傳言不會有假,要不然,以邱長老的能力,不會丟盔卸甲,如此狼狽了。”


    “是啊,府主大人,外界的輿論可是對神州府的聲譽很不利啊。”


    李南方苦笑。


    “周英子太精明,懂得審時度勢,況且,她在南嶽也有不少粉絲,影響力更在邱易雲長老之上。”


    “府主大人,周英子放言要邱長老做出十億神晶的賠償、公開道歉,並限期一個月,如若不然,她將以牙還牙,有對南燕派不利的舉止,這會不會是周英子虛張聲勢之言詞。”


    “從周英子以前的所作所為來看,或許真做得出來。算了,先不談這些,想必邱易雲也快到鳳仰城了,請燕士君掌門過來一趟吧。”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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