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朗上台抽了個二十四,正中間,一看齊譽在他前麵二十二號,兩人靜等裁判叫號。


    一到十號的先上,這一組沒有一個齊譽嘴裏的種子選手,打得挺熱鬧,中規中矩,但都點到即止,沒有那種舍我其誰的氣勢,雲朗在心中也在盤算天柱派這種和諧氛圍的優劣,溫室養花終究養不出能耐寒不怕熱的,對內寬和,對外全靠老一輩的不要命的支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他們沒出半仙很可能就是環境不允許,太寬鬆沒有逼迫他們向上的環境,也許是我太偏頗,可能他們對外不是這樣吧。


    第二組上台,這一組寧夏上了台,她往台上一站,楚楚動人,人見尤憐,跟她放對的剛上台就跳下了台,跟旁邊同門說,實在下不了手,我寧願刺自己一劍也不願看她受傷害,同門們深有同感,對他很同情。


    第三組輪到雲朗和齊譽上台,齊譽對手是個地皇初級,不幾招就敗下陣來,齊譽意猶未盡,剛熟悉了下新的運氣路徑,對手就認輸了,沒意思。雲朗對手也是個地皇初級,碰到雲朗這個地王中級以為撿了個便宜,上來表示先讓雲朗三招,哪知道隻一招,便被雲朗用劍抵住了咽喉,他怎麽都不明白地王的速度怎麽這麽快,一臉懵逼的下了台,還問身旁的師兄弟,我輸了?嗯,你輸了,一招就敗了。


    這一輪很快結束,四十八人進入了下一輪,大家繼續抽簽,雲朗抽到了十二,齊譽是四,第一組二十人上台。齊譽對手是個帝皇高級,戰了八個迴合就被齊譽逼下了擂台,對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一個迴合退一步,等第八迴合直接被砍下了擂台。


    朱翔的對手上台後直接認輸,很是鬱悶,怎麽就抽到了朱翔,這運氣也沒誰了。程菲的對手是個地皇巔峰,戰了三個迴合投了降。


    第二組上台,雲朗的對手竟然是個地聖初級,齊譽都沒重點介紹,按道理不應該啊,雲朗疑惑的看向齊譽,見齊譽也茫然的看著對手,然後轉頭去問旁邊的師兄弟們,才一臉恍然的樣子。雲朗其實也不在乎,論實力,他或許跟地聖初級旗鼓相當,但他有顆不懼的心,或者說他有魂力做靠山,根本無懼,正好放手一搏,檢驗自己真氣方麵的真實戰力。


    “在下張雲朗,師從六長老,請問這位師兄怎麽稱唿?”雲朗不卑不亢,拱手一禮。


    “張師弟,我是太上掌門的關門弟子趙聰,一直都在跟隨師父修煉,沒有顯現人前,各位師兄弟姐妹們沒幾個認識我,還請多多關照。”趙聰是太上掌門在外雲遊撿的孤兒,名字都是太上掌門取的,隨的太上掌門的姓,這十幾年一直跟隨師父修煉,很少有人知道,剛才一輪對手一見是個地聖,二話不說,扭頭就下了擂台,是以到現在還有很多人不記得他是誰。雲朗見對方雖然功力高,但為人謙和有禮,一點也不倨傲,心生好感,“趙師兄,小弟無禮了,請。”說完斜舉著劍,擺開了陣勢。


    趙聰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手上劍豎在胸前,擺明自己先防守,讓雲朗進攻。雲朗也不客氣,施展淩雲步,速度提升到極點一劍朝左臂點了過去,同時往左斜跨一步,為後麵繼續進攻做準備,趙聰身子一斜,手中劍順勢一磕,擋住了雲朗一劍,兩劍相交,終究是趙聰的真氣雄厚些,磕開了雲朗的劍,讓他後續招數無以為繼,但他也被這一下頓住了,失去了反攻的機會,或者說他就沒想過反攻。


    雲朗踏出的一步來不及收迴順勢一擰身,劍轉了一圈又刺了過去,趙聰一點都不輕視對方,也許在他眼裏就沒有輕視這個詞,用劍一磕還退後一步,一點都沒有高手風範,跟比自己低了二個等級的對手都這麽慎重,該退就退。這一退讓雲朗差點陷入絕境,他本來以為趙聰肯定不會後退,隻會把他的劍磕開,所以他的後招都是以此為依據,整個人正蓄力準備一個反撩,趙聰肯定猝不及防,哪知這一退,撩是撩不到了,還可能被對手隨手一劍刺個窟窿,雲朗隻好也後退一步,滿臉欣賞的看著趙聰,此子大智若愚,日後必成大器。


    天空中,朱掌門和太上掌門正站在那兒觀看這場比賽。


    “趙掌門,你這徒弟不錯,心性,功力,對戰經驗都很不錯,我們天柱派後繼有人,等我們都不在了,也有人能撐的起來。”朱掌門由衷讚歎。


    “趙聰這孩子就是太老實了點,我怕他行走江湖會吃虧,別的方麵都很不錯,跟他對陣的是誰?地王戰力這麽高?他是怎麽做到的?”趙太上轉頭問朱掌門。


    “這是新收的弟子張雲朗,入門考核時地王初級就能打敗四個地皇,昨天剛拜入段長老門下,是我們這一代的希望。”朱掌門有些得意的看著下麵挺拔的張雲朗,“今年才十六歲,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是很不錯,戰鬥經驗豐富,功力深厚,我看他地王境竟然跟聰兒不相上下,這怪胎是怎麽練的?”趙太上有些疑惑的看著朱掌門。


    “昨天剛入門,我們也不知道,他要願意說遲早會知道,他要不願意說就讓他保守秘密,反正是我們天柱派的弟子。”朱掌門隨口應道。


    “是這個理,尊重他們反而能贏的他們尊重,我很看好我們天柱派的傳統,一定要保持,這濁世能有一股清流,也算我們為自己的心找個家吧。”趙太上點點頭,很是讚同朱掌門的做法。


    下麵戰鬥已經進行了十多分鍾,兩人互有攻守,精彩紛呈,其餘的擂台都已分出結果,大家都在看著雲朗這個擂台,趙聰的身份基本都已知道,大家看著戰成一團的兩人,竟都不自覺的鼓掌加油起來。雲朗打得酣暢淋漓,把心中所想都盡情的施展出來,他勝在真氣運轉快,劍招快,趙聰勝在功力深厚,小心謹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無論對手是誰,他都不會盲目自大,哪怕對手比他低了兩個等級。


    雲朗見打了這麽長時間,決定盡快結束戰鬥,他瞅準時機,在雙方距離稍遠的時候突然一個瞬移,來到趙聰身後,反腳一踹,正中趙聰小腿,讓趙聰一個踉蹌差點倒地。趙聰站穩後雙手抱拳:“我輸了,多謝張師弟腳下留情。”趙聰很豁達,他知道剛才雲朗要是用劍,他一條腿已經廢了,這次輸的不冤,自己還是有點大意,以為距離遠就放鬆了警惕。說完跳下了擂台,就站在下麵準備繼續觀看比賽。


    場下的弟子們喝彩聲四起,雲朗也跳下了擂台。二長老走到台上,“這場比賽實在精彩,無論誰下去都是我們的損失,但這就是競賽的殘酷性,也是你們以後要麵對的,你們不可能一直隻麵對自己的師兄弟姐妹們,所以在外麵任何時候都不要放鬆警惕,生命隻有一次,切記!我們天柱派同門之間講究情誼,但出了天柱派都是你們潛在的敵人,我不想看到你們一出去就被人當猴耍,當軟柿子捏,記住,天柱派是你們的靠山,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出門在外一切都要靠自己。接下來我們繼續抽簽決出十二強。”二長老說完就跳下了擂台,讓剩下的人上來抽簽。原來剛才剩下的四場比賽都已打完,雲朗還以為要等到他們打完才開始呢。


    雲朗上台抽了個二號,齊譽抽了個三號,兩兄弟緊挨著。雲朗上了二號擂台,跳上來一個女的,程菲。雲朗趕緊施禮問好:“程師姐,請手下留情。”程菲上下打量了一番雲朗,剛才她可是全程觀看了雲朗和趙聰的比賽,她自認與趙聰頂多五五開,真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地王這麽能打。生性爽朗的她說話也不藏著掖著:“張師弟,我承認早上我看走眼了,真沒想到你這麽能打,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真氣怎麽修煉的?地王境就這麽強,要是跟我一樣地聖境,我還不得被你打得找不到北?”


    “其實我真氣跟同級比是多一些,但也沒那麽誇張,主要是我更改了真氣運轉路線,縮短了真氣運轉時間,無形中就多了起來,但這真氣路線是我自己瞎摸索的,我不知道對你們有不有效,你怕疼嗎?”雲朗實話實說,在天柱派他好像變迴了上小學時一樣,不說謊話。


    “我不怕疼,你告訴我,我試試。”程菲不以為意,就那麽大大咧咧的問起真氣運轉途徑這等修士的絕對秘密。台下的長老們都怪異的看著台上的兩人,連天上的兩位掌門也停止了交談,認真的等著雲朗的迴複。


    雲朗一點都不隱瞞,把自己衝開的兩個經脈堵塞之處告訴了程菲,還特意囑咐她一定要有師長在身邊,他就暈過去兩次,實在太疼了。朱掌門點點頭,這孩子也隻能待在天柱派,要是去了別的門派還沒等成長起來就被人吞的渣都不剩,他不知道的是真要有誰敢這麽做,有可能就是滅門之災。趙太上也點點頭,“朱啊,這是我們天柱派的幸事,一定要保護好這孩子。”朱掌門翻翻白眼,能不能別這麽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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