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刻晴望著睡眼惺忪的少年問道:“你昨晚沒睡好?”


    “啊……這客棧看起來不太行啊,還不如我在蒙德住的房子睡著舒服。”杜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


    “打起精神,我們今天就要趕到輕策莊,時間已經被你拖了很久了。”


    刻晴說完,不待少年迴答,就拿著杜望房間的鑰匙去找老板菲爾戈黛特退房了,迴來時手上還提著兩份早餐。


    “給你,趕快吃完,我們今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今天必須得到輕策莊,望舒客棧到輕策莊之間可沒有歇腳的地方。”遞過一份早餐,少女說道,


    “啊,知道了。”杜望也沒客氣,接過早餐就吃了起來。


    享受過一段安靜的早餐時光,兩人便繼續踏上了前往輕策莊的旅途,穿過了景色優美的荻花洲,路過連接兩岸略有殘破的大橋時,杜望向守橋的橋西打了個招唿。


    “你認識那個千岩軍?”離開荻花洲之後,刻晴有些好奇的道。


    “就我所知,那家夥已經在這駐守幾年了,這期間每天都駐守在這裏,家也不知道迴。如果你知道有這麽個怪人,想必也會印象深刻。”杜望隨口答道。


    “嗯?怎麽會沒有人換班,千岩軍不是有規定類似這種地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人嗎?”刻晴疑惑的道。


    “因為他是自願的啊。那些將領巴不得多些這樣的‘傻子’呢,哪次安排人不是兩頭討不了好。既然有人自願,那麽他們又怎麽會拒絕呢?”杜望說道。


    “你又想表達什麽?”知道少年話裏有話,少女無奈的問道。


    “沒想表達什麽?我們繼續往前,你見到那些沿途的風景,自然會明白的。”杜望對著少女一笑,賣了個關子。


    兩人繼續往前,再次經過一座無人守護的橋後,來到了璃月最有名的分叉路口。通往石門方向的大路上被人碰上一層又一層的石板,即便前幾天剛下過雨看上去依然幹淨整潔,此時正有不少行人在台階來往;而通往輕策莊的道路仿佛是野外隨處可見的小路,處處可見的水窪,依然有些泥濘的道路,一看就知道長期沒人行走。


    “注意到了嗎?”杜望笑著問道。


    “如果你是指兩條道路的差別,我確實注意到了。”刻晴答道。


    “嗯,那就行。我們繼續走吧,到了輕策你就明白了。”杜望裝作沒看見少女飛來的白眼,說道。


    說完也不等少女迴應,繼續向通向輕策莊的小路走去。刻晴見他又賣關子加重了自己的腳步跟了上去。


    後麵的路兩人走的很快,途中杜望隨手清理掉了幾波攔路的魔物,見此刻晴的眉頭皺了一下。


    見刻晴皺眉,杜望說道:“你現在不覺得這是正常的了?”


    “這當然不正常,供人使用的道路上怎麽會有這麽多魔物,千岩軍這都不管?”刻晴有些生氣地道。


    “嗬嗬,對於見過璃月港的人來說當然難以理解。但璃月港裏的人對遙遠的危險視而不見是正常。對輕策莊裏的人來說,世世代代都這樣的他們早已對危險習以為常。所以,既然大家都對這種情況感到正常,那就不用管了,那些將領應該是這樣想的吧。”杜望解釋道。


    “……這就是你要表達的?”刻晴沉默了一下,有些難以理解。


    “繼續走吧,這些沿途的魔物算不了什麽。如果真傷到人,那些將領會比我們急的。”杜望笑了一下,顯然他想表達也不是這些。


    兩人再次往前,沒多久就見到成群結隊的野豬在林地裏奔跑。繼續往前,道路兩邊全變成了竹林,一根又一根的鮮嫩的竹筍從地上鑽出。


    穿過竹林,走過兩座木橋,杜望和刻晴終於到達此行的目的地,此刻刻晴才得意見到輕策的全貌。


    隻見兩人視線正前方是一片又一片呈階梯狀的田地,在有些耀眼的陽光下,田地完全變成了由作物組成的金色海洋。


    在那金色的海洋之上,立著幾座矮矮的房舍,房子周圍種著幾棵有些年齡的古樹,錯落有致的布在田坎之上。


    清亮的河水自上遊而來,最終在這群山之腳匯聚。循著流水向上遠眺才能見到人們生活的痕跡,河水自上而下擊打著下遊,激起一陣陣水霧,水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濃濃的水霧讓遙遠的房屋更顯朦朧,周遭的守衛一般的高山環抱著綠水人家,更給這偏遠小鎮增添了一份世外桃源的色彩。


    “不管看多少次,還是覺得很美啊。”杜望讚歎道,看刻晴有些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色,杜望繼續說道:“就是這樣的美景,卻永遠得不到某些人的注視,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刻晴沒有說話,隻是望著眼前的美景,等待著少年說出已經賣了很久的關子。


    “無論是璃月港的人,還是輕策莊的人總能找到適合他們的道路。對輕策莊的人來說一旦決定離開輕策莊便做好了放棄眼前的美景,賭上自身性命的覺悟。對於橋西這樣的人來說,守橋也是他自身的選擇。不管是我們還是帝君都沒有替他們選擇的資格,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改變的這個選擇對他們來說是做出了何等的覺悟。所以,七星要做隻是給眾人提供一個選擇的機會,這大概是那位蒙德的風神做的最好的一點了。蒙德也好璃月也罷,終究是‘人’的國度,能決定這個國家命運的也隻能是‘人’。”


    聽完少年的話,身為玉衡星的少女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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